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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柳暗花明

沈雲琛認出來,被抓住的假學子就是搶走孩子的賊人,他下令要嚴加審問。

只是劉老二嘴很嚴,怎麼也不肯出賣兄弟。他一口咬定自已只是一時興起,後來又後悔了,就把孩子丟下了。

就在沈雲琛束手無策的時候,有人往康王府送了一封信,點名要給沈雲琛。

送信的是一個八九歲的男孩,話也說不利索,大約有些痴傻。只知道有人給了他一個糖葫蘆,讓他把信拿給沈雲琛,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沈雲琛把信拆開,看著浮玉的字跡泣不成聲,他喃喃道:“浮玉沒事,浮玉沒事!”

這兩天裡,大腦出奇的靈活,哪怕他有意剋制,也設想了無數種關於浮玉的情況。

有時候他也覺得,沒有訊息也是一種好訊息。如今驟然得知浮玉安好,他如何能不激動?

九思寬慰道:“這封信的字跡工整沉穩,浮玉姑娘定是安然無恙,世子可以暫且寬心了。”

“對!對!她現在一定安好!”沈雲琛激動不已,“我現在就去找太醫!備馬!我要進宮!”

浮玉寫完了信之後,就又被關在了昏暗的房間裡,周圍還是很靜,只是傳來有節奏的“嚓嚓”聲。

浮玉支著耳朵聽了一會兒,突然有一個念頭讓她脊背發麻。

這是刀哥的磨刀聲。

刀哥這次出城時,守衛盤問地更嚴了,他試圖塞點銀子,守衛也沒有收。

他打探到,是有一個學子在南門被康王世子抓走了。

康王世子不可能無故抓人,刀哥知道,老二向來喜歡扮成學子模樣掩人耳目。

刀哥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只盼著蘭孃的病能醫好。

天矇矇黑的時候,沈雲琛帶著一個名太醫回了康王府,這是他跟太后求的。府裡也早已安排妥當,只等天亮,就能在城西支好義診攤子。

天亮了,康王府的家丁在城西支好了義診攤子,拉起了橫幅,拿起了鑼鼓,吆喝著:“聖上賜福,康王慈心,太醫義診,懸壺濟世!”

流螢打扮成了男子,跟九思一起,和其他家丁混在一塊。他倆要盯著這裡有沒有刀疤賊人。

沈雲琛則去了巡鋪營,他打算借一隊人馬,以備不時之需。

很快,義診攤前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刀哥扶著妻子也排了進去。

“哎?昌年啊,你怎麼在家啊?我看官府的通緝令,還以為上面畫得人是你呢!”這是刀哥鄰居家的陳阿婆。

“阿年,什麼通緝令?!”蘭娘有些緊張。

刀哥溫和一笑,“沒什麼,阿婆誤會了。如果是我,我咋還敢出門呢!我這幾天還進城出城了好多趟,官兵都沒把我抓走呢。”

陳阿婆笑起來,“也是哩,你可是阿婆看著長大的,你的品性我最知道了!”

排了半天,終於輪到了蘭娘。

刀哥殷勤說道:“勞煩大夫,看看我夫人的身子。”

刀哥衝太醫做了個揖,順勢遞出了手裡的一錠銀子。

太醫並不理他,略一擺手,就搭上了蘭孃的脈。刀哥見此連忙把銀子收了起來。

太醫一把脈便說道:“你這是產後虧損嚴重,需要細細調養,只是再難生育。”

蘭娘輕輕嘆了口氣。

刀哥誠懇說道:“這個無妨,我只求她能身體康健。”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遞上了蘭娘一直吃著的藥方,“您看,這是我們一直吃的方子。”

太醫細細一看,說道:“這方子也算上乘,只是夫人身體虧空嚴重,每日三錢的人參有些過重了。且夫人鬱結於心,再好的方子也於事無補啊。”

太醫提起筆,又重新寫了一張方子,“把人參減成兩錢,黃芪添成三錢,再加一味白芍,就差不多了。”

“敢問大夫,我夫人是否會有性命之憂?”

“若能照著方子靜養半年,凡事寬心,切勿憂思,應當會有效。雖不能生兒育女,也絕不會虛弱至死。”

刀哥和蘭娘對太醫千恩萬謝,拿了方子攜手離去。

流螢和九思在附近轉了一圈兒,看到了刀哥的背影,流螢對九思說:“你看那人,背影像不像那個刀疤賊人!”

九思盯了幾瞬,當機立斷,“我先跟著他,沿路會用紅豆做下標記,你快去通知世子!”

兩人迅速行動起來。

刀哥回家安頓好了蘭娘,就準備去兌現自已的諾言,放了浮玉了。

九思跟著他出了城,很快到了人煙稀少之地。

刀哥警惕性很高,九思險些被發現。他不敢再追,恐打草驚蛇,且已經得知了大概位置,他便轉頭去迎沈雲琛。

沈雲琛得到了流螢的訊息,連忙帶了巡捕營的官兵趕來。

他們一行人在城內飛馳,卻聽到前方傳來吹打鼓樂,是有人在娶親。

兩隊人馬狹路相逢。

有人騎馬上前逼停沈雲琛,喝道:“四皇子娶妻!爾等快快退讓!”

原來今日是沈元寧和林雁回的大婚之日,儀仗蜿蜒出了百餘丈。

沈雲琛心裡著急,如何肯讓,他揚聲喊道:“四皇兄,臣弟沈雲琛正在追查一夥劫匪,實在緊急,可否先讓臣弟過去?”

正坐在花轎裡的林雁回聽見了沈雲琛的聲音,唰地掀開了轎門。

她高聲說道:“世子抓賊,為公為民!四皇子,我們今日事情再大也不過是家事,就讓世子先過去吧。”

沈元寧笑道:“雁回大義,我如何不肯?吩咐下去,儀仗避讓一側,先讓世子過去。”

“雲琛謝過四堂兄、四堂嫂!”

沈雲琛用力一夾馬肚,坐下的馬衝了出去。

林雁回聽著沈雲琛的馬蹄聲,突然有了一股衝動,她想掀開蓋頭,再看一眼心上人。

可身邊的陪嫁嬤嬤擔心自家小姐失態,伸手把轎門合好了。

林雁回聽著遠去的馬蹄聲,腦海裡浮現出沈雲琛的背影,一行清淚滑落下來。

刀哥此刻已經到了林間小屋,他開啟浮玉房間的門鎖,把門鎖扔到了地上。

刀哥的臉色柔和了許多,“我的妻子得了太醫診治,我來兌現我的承諾了。”

他扔下這句話,就開著門走了出去。

浮玉心臟咚咚地跳,她看著開著的房門,眼淚湧了出來。她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會放自已走嗎?

浮玉活動了活動僵硬的手腳,試探著走出了小屋,見刀哥正站在門口。

門外是鬱鬱蔥蔥的樹林,不見一個人影,難怪這邊這麼幽靜。

刀哥遞給浮玉一張圖紙,說道:“這裡位置偏僻,道路難行,你照著這張圖走,就能走到官道,順著官道走就能回京了。”

浮玉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敢相信一個殺手會如此信守承諾。她接過圖紙,就見刀哥衝自已擺擺手,就要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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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玉見此,明白自已真的可以離開了,她連忙開啟地圖,辨認方向。

突然,有弓箭破空聲傳來,浮玉茫然抬頭。

一箭飛射過來,刺穿了刀哥的胸膛!鮮血濺了出來,刀哥緩緩倒在地上,模樣萬分痛苦。

浮玉尖叫一聲摔倒在地。

“浮玉!浮玉!”

浮玉驚慌失措,卻聽見有人在喊自已的名字,她循聲望去,見沈雲琛翻身下馬,衝她快跑過來。

沈雲琛飛奔而來,抱住浮玉,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浮玉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她感受著愛人的體溫,恐懼和委屈一起席捲而來,她抱著沈雲琛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