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緋茜過來收拾屋子時,見林炎看她,便是羞的臉色緋紅,後又見林炎招手讓她過去,緋茜過去就聽林炎小聲問道:“忘了問你了,昨夜我流出來的那些髒東西呢,怎麼也不見你收拾,就不見了?”
聽的緋茜臉更紅了,一片火辣辣的感覺,就見她用冰涼的玉手捂著臉扭捏道:“爺好壞,爺明知道緣故的,非得來臊我。”說著便轉頭幹事去了,不理林炎了,林炎見狀樂的哈哈大笑。
林炎出了房門,就見外面陽光明媚,空氣清新。院子裡六七個小丫頭在灑掃院子,不多時,院子裡便被收拾的一塵不染,林炎將她們喊來,挨個問了她們名字。
這時,香菱過來說道:“飯擺好了,爺先去吃飯吧。”
林炎起身便道:“你們定要記得,我院裡沒有多的規矩,就兩條,一是嚴禁惹是生非,二是不要把院裡的事情外傳,若有違反,輕則革去一月月錢,重則趕出府去,記得了嗎?”
眾丫鬟被這責罰嚇得戰戰兢兢,忙齊聲道記下了。
林炎這才隨香菱去用飯了。
用完了飯,林炎便去賈敏牌位前上了香,磕了頭,而後回屋拿著書,邊背書,邊在府裡花園轉悠,轉乏了就在石頭上或亭子裡坐坐,後邊的香菱上來給捏腿捶背。
一直到了晌午,林炎才回屋內吃飯午睡。
待到了未時(下午一點),林炎便帶著四個小廝並管家林沖去了東城外的墳地去看春花去了。
林炎走後不久,就見一馬車停到了林府門前遠處的一棵樹下,隨即下來一男子,抄著衣袖快步走到了府門前。
男子朝門口值守的小廝道:“小哥,勞煩問下你們家大爺現如今可府內?”
那小廝見來人穿著不似平民百姓一般,便皺著眉道:“你是誰,打聽我們大爺做什麼?”
就聽那人道:“我家老爺正是如今的張知府,實不相瞞,是我家公子派我過來的,我家公子一直仰慕林大爺,想同他聚首,因今早聽聞林大爺回來了,他便立即派我來貴府問詢。”
那小廝立馬變了面目,笑道:“原來是這樣,只是您來的不巧,我家大爺剛剛出去了,我也不知幾時才能回來。”
那人亦笑道:“無事,不急,不急,等林大爺回來後,還勞煩小哥通傳,就說我家公子張瑞和幾位世家公子想宴請林大爺,還望大爺賞臉赴宴。”
那人說著便取出袖中的手,把手裡的東西塞給了這小廝,小廝一摸,笑的更歡了,直道一定,一定,放心,放心之類的話。
就說林炎此時站在春花墳前,一時感慨萬千,想著春花十幾年來的生平和對他的照顧,便呆看著墳堆說道:“本想著藉機回來看你的,不成想天意弄人,你終究是沒等到我,可嘆你十幾年如一日的照顧我,我竟沒能見上你最後一面,唉,如此也好,這世上本就是不值得來的,你也算是解脫了。”
片刻後又轉頭對管家道:“林伯,挑個日子再往好了修修,再給立個碑吧。”
管家自是答應。
隨後林炎一行人走到了大路上,坐上了馬車往回走去,進了城內,馬車路過書店時,林炎讓轎停住,隨後下轎一看,就見書店名曰“文淵閣”,看罷便抬腿往書店內走去。
此時書店內的夥計正用撣子在撣書架頂上的灰,見來了客,便忙笑著迎了上來道:“幾位爺來了,大爺是要買書還是買筆墨紙硯?”
林炎問道:“你們這有話本賣嗎?”
夥計道:“有的,唐宋元三朝的一本不差,都有,大爺想看哪本?”
林炎道:“去把你們掌櫃找來,我有事同他說,你就說林家大爺找他。”
那夥計一聽,忙作揖道:“原來是林大爺親至,倒是小人怠慢了,快裡屋請,小人這就去找我們掌櫃。”說著便把林炎一行人迎了進去,又給上了茶,這才上樓去叫掌櫃去了。
林炎搖著茶杯,等了片刻,就見一皓首老者挑簾進來。
林炎起身作揖道:“勞煩老人家親自過來一趟,小子確實有事找您商量。”
老頭擺擺手呵呵笑道:“公子言重了,不知道公子找老夫有何事?”
林炎被他看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就僵硬的笑道:“是這樣,小子這裡自已寫了些東西,想問問能否從您老這裡刻印出書。”
那老頭聽罷,打量了一番林炎道:“那公子寫的是什麼文章?”
林炎道:“小子寫的是北宋仁宗年間,包拯在眾位俠義之士的輔佐下,審奇案、平冤獄、以及眾俠客除暴安良、行俠仗義之事。”
老頭道:“可否帶了?”
“今天只是路過此地,因此沒帶身上。”
老頭笑道:“能不能刻印出書,老夫沒看過文章,也不敢妄下論斷,還是等公子擇日送過來,待我看後再議。”
林炎聽罷,已知結果,便道:“好,那待小子整理整理再送過來,到時再和您商討此事。”說罷,便起身要走。
就聽那老者問道:“公子是回來參加此次童試的?”
林炎點頭道:“嗯,您有事?”
老者擺擺手笑道:“沒事,老夫就隨意問問,離下場就剩十幾日了,公子還是不要到處逛了,緊著時間回去溫書去吧。”
林炎聽罷,行了一禮,便帶人出了裡屋,徑直出門去了。書接上文
林炎一行人自書店出來後,便徑直回家去了,待車轎行了片刻,出了書店視線後,林炎便打起轎簾問管家:“剛才那書店的掌櫃,你可否認得?”
管家道:“不認得,記得月前那裡還是一家首飾鋪子,不知何時開的書店,大爺要想知道他的底細,我便去打聽打聽。”
林炎點頭道:“那就有勞林伯你了,只是不要太刻意了些,以免惹得人家不自在。”
管家道:“大爺言重了,我知道該如何做,大爺只需等我訊息即可。”
就說林炎眾人行至府外西角門處,剛要進去,就見遠處正門一小廝正往這邊跑著,到了林炎跟前,喘著氣道:“大爺,您午間剛出去,就有人來找您,他說自已是知府家張公子的人,聽聞大爺不在,便留了話,說是他家公子一直仰慕大爺才學,想同大爺聚首,特來府裡問大爺是否能賞臉答應。”
林炎聽罷,嗤笑道:“這樣,你現在就去他府上告知他,就說我不日便要童試,近日都在溫書,無暇他顧,聚首之事等我考完再議。”說完便抬腿進府了。
那小廝聽罷,自是點頭哈腰的答應了,待林炎進入,他才去依命行事去了。
再說張瑞這邊,張瑞亦是府中獨子,有兩個姐姐,俱是嫁了人,外甥都已七八歲了。
他爹張世毅三十八時才有的張瑞,自是對他是溺愛萬分,捨不得打罵,萬事順從於他。
這日張瑞正從勾欄院聽完曲回到府裡,屁股還未坐熱,就見小廝進來道:“公子,林公子派人回了話。”
“怎樣?定了日子了嗎?”
小廝便把帶的話說給張瑞聽。
張瑞聽罷,失望的嘆氣道:“我知道了,那就再等些時日吧,你去道虎他們府上講與他們聽吧。”
小廝領命而去,張瑞估摸著自已老爹下衙快回來了,便又嘆了一口氣,去書房拿著論語裝模作樣的背了起來。
就說林炎回到府內,徑直到了書房,淨完手,便拿起《四書譯註》看了起來。
他雖說早已將四書倒背如流,但是其中有些章節亦是不明其意,抓不住重點。
自林炎回到姑蘇後,更是是無人教導管束,讓人不懂的是,林炎反覺壓力驟增。
究其原因,乃是林如海刻意為之,林炎如今快十五了,卻還未拜師,林如海也從未提起此事,導致林炎功課進度異常吃力。
如海此舉是想讓他曉得讀書的難處,以改了他自小就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覺得自已對於讀書之事把握十足。
讓其提前回姑蘇,也是想看林炎離了他是何樣子,是否會嚴於律已。
說到底,林如海就不指望這次林炎能考中,甚至希望他落榜,只為打磨林炎觀察林炎心性,日後再做打算。
林炎在書房一直念念叨叨看至黃昏,才堪堪放手,香菱忙上前按這揉那。
林炎一把摟過香菱,將她放在腿上,又是打哈欠又是伸懶腰,香菱坐在林炎腿上邊理額前頭髮邊羞道:“爺快別這樣,天還沒黑,門口還有人呢。”
林炎摟著她在她耳邊小聲道:“那就今晚吧,你今夜也洗洗。”
香菱害羞的眨巴眨巴眼睛點頭稱是。
香菱要下去,林炎摟著偏不讓她下,玩鬧間,香菱就覺底下有一硬物咯到了她,頓時便羞的不敢動彈了,林炎見罷,樂的香了她一口。
待林炎去屋內吃完了飯,就見外面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正給寫好的三俠五義分章回時,就見緋茜進來道:“爺,該泡澡,熱水已備好了。”
林炎聽罷放下書,便道:“好,你先去把院裡清乾淨了,再守在院門處,讓任何人都不要進來。”
緋茜羨慕的瞥了香菱一眼道:“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
片刻後,林炎便去了偏房泡澡,香菱在旁伺候著。
待林炎坐在浴桶內後,香菱用著巾帕細細給林炎擦著,林炎透過水汽見香菱此時美豔無比,便拉著香菱手笑道:“姐姐別忙了,我倆一起洗吧。”
香菱害羞道:“我伺候爺先洗,一會我再洗。”
林炎見她雙頰紅紅的,異常嫵媚,便是有了感覺,道:“聽話,快更衣進來。”
香菱無法,只能更衣,進入了浴桶,林炎便拿起巾帕給香菱擦身,屋內一時歡聲笑語,待林炎給她洗完,便貼在她耳邊道:“好姐姐,你這樣……。”
香菱聽罷,扭捏了片刻,這才就範。
半晌後,不說情形,只聽得屋內鼓掌聲,水聲響成一片。
等緋茜去收拾屋子時,就見滿地淌著水,原本多半桶的水,只剩一少半了,而且水面還漂浮著一些不可言喻的東西。
……
轉眼又過了數日,距縣試只剩只剩四天了,別人都是日夜溫書,求教師長,反觀林炎,從容淡定,早上認真溫書,午後便整理三俠五義,此舉彷彿他不是考生一般。
要說林炎為何這般做派。
原來,林炎上一世本就是一名小鎮做題家,經歷過的大小考試,不下百場,早就深諳其道。
結論就是考試最最重要的便是心態,知識隨其後。
尤其是在這一世,別看縣試只是科舉中的入門考試,但想要透過,難度卻是不小。
再就是江南文風極盛,尤其是金陵,姑蘇(蘇州)兩府,其中每個縣參考人數往往動輒千人,多了則有數千人,規模是全國最大的。
一縣這麼多人參考,結果只錄取四五十人,其壓力之大,由此可見,所以保持良好的心態很是重要。
臨考前一天,林炎早上看了一遍自已作的筆記批註,便帶著來福出府溜達去了。
出門還沒步入正街,就見路上人頭攢動,來來往往皆是趕考的考生,又走了一段路,就見前邊人擠人,和節假日的西安大雁塔有的一拼了,林炎見此情形,便打道回府繼續整理著三俠五義。
晚上,林炎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便是暗罵:該死的考試綜合症。
香菱在一旁柔柔地問道:“爺怎麼了?”
林炎笑道:“無事,只是明天就要縣試了,有些憂慮罷了。”
香菱思慮片刻,輕聲慢語道: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唐詩)
林炎聽罷,樂的摟住香菱香了一口笑道:“呦,我們傢什麼時候也出了個才女。”
香菱不好意思地嬌笑道:“爺快別臊我了,這是我前幾日剛學的。”
林炎哈哈一笑,對著香菱吻了上去。
兩隻手不老實了起來。
香菱按住他的手道:“明天爺要去縣試了,今夜就歇歇吧,不然明天沒了精氣,考得不好了,我就成罪魁了。”
林炎全然聽不進去,笑道:“你放心,我的身子,我有數,正好今夜我睡不著,咱們現在玩玩,我玩累了,自然就能睡著了。”
香菱不知如何反駁,只得半推半就的從了林炎。
不說情形,就聽床架有節奏的咯吱咯吱地響了起來,林炎邊動邊道:“什麼破床,聲響這麼大,明天你讓緋茜去找婆子將它換了。”
就見香菱咬著下嘴唇點頭答應。
林炎道:“你要叫就叫吧,別不出聲。”
香菱聽罷,亦是配合了起來。
兩人停停玩玩,直到緋茜來到門外說道:“爺,明日還要早起,今夜早些睡吧。”
林炎喊道:“好,馬上就好了。”
兩人玩盡興後,便是相擁而眠。
次日,農曆二月十八。
林炎在拂曉時分便被兩丫鬟伺候起床洗漱了。
就見林炎身穿一件四喜如意雲紋錦衣往屋外去了。
剛掀起暖簾就覺一陣冷冽感撲面而來,頓感精神抖擻,腦袋異常清醒,待到外面猛吸了兩口清新空氣後,正要用早飯,就聽遠處傳來陣陣的銅鑼聲,一時此起彼伏。
林炎聽罷,便只吃了幾口點心,就要出門去考場了,香菱上來給林炎披了一件暗玉紫蒲紋狐皮大氅,林炎拍拍香菱的手道:“現在還早,你和緋茜再回去睡會吧,我考完就回來。”,說完轉身便往院外走去,待至院門口,管家同來福早就在此等候多時了。
管家領著林炎一路往角門走去,路上林炎問道:“林伯,考場用具在哪?”
管家笑道:“一切都已備好,都是我親自查驗過的,已經放在車轎內,大爺稍後便可檢視。”
行了片刻,三人便出了府門,就見門口馬車旁已經立了三個小廝,林炎邀管家一同上了馬車,來福趕車,三個小廝步行跟著,一行人往考場行去。
林炎打起轎簾一看,俱是些考生,有的脖子掛著布包,有的手提考籃,都往目的地而去——姑蘇城內東南角,吳江縣衙旁,吳江縣試院。
(府衙和縣衙皆在城內,姑蘇城在前朝只是一個縣城而已,後被太祖皇帝下命改為府城,從而擴建了數倍,便是成今天的樣貌。)
待林炎到了試院門口,已是人聲鼎沸,上千名考生,以及他們的陪考人員都在試院前等著,而一旁的衙役站成一圈,維持著現場秩序。
“考生上前,排成四列長隊,無關人等悉數退後……”維持現場秩序的衙役高聲呼喊著,開始了進場前的準備工作。
此處的衙役乃是今日從各處抽調而來,也不知具體有多少衙役。
林炎正左顧右盼時,也不知管家從哪變出來了四個人帶至林炎面前道:“大爺,他們是與您互結參考的人。”
“你們都叫什麼?”
“林青”“林虎”“林安”““鄭傑”,其中林青最大,已經二十三了。
四人各自介紹著自已。
這邊一番動靜頓時吸引了周圍眾人目光,林炎察覺後暗自罵娘,又問道:“誰做保的?”
管家道:“是我們府上賬房張正中。”
林炎聽罷頓時一樂,暗道:好傢伙,賬房那老頭竟然是廩生,廩生這麼不值錢的嗎?
片刻後,林炎給眾人說道:“咱們今日能一同考試,也是緣法,今日之後你們就跟我混吧,一會進去大家都好好發揮,別給大爺我扯了後腿。”
(笑死,林炎這種人就應該穿到農家小子身上)
眾人齊稱是,管家笑道道:“大爺不必多慮,我同他們交代過了。”
說罷,便把林炎的一應用具全交給四人。
這時就見衙役已經開始查驗身份了,林炎幾人忙去隊伍後面跟著,四人在林炎前後兩兩一站,不讓閒雜人等接近林炎。
順著隊伍看去,就見試院門前排了這麼多人,唯林炎穿的最是華麗,那暗玉紫蒲紋狐皮大氅別說農家子弟,就是大戶人家的都從未見過。
林炎看周圍考生打量著他,竊竊私語,頓時後悔穿了這身衣服。
“等等,你們不能這樣,我沒作弊……沒作弊……。”
林炎踮起腳看去,就見衙役叉著一個脫光的人,正在看他的憑證,不一會,又把另外四人從隊伍中叉了出去。
就見那幾人凌亂在寒風中,一人已經仰面氣孕過去,其他三人則拖著那作弊的考生往巷子走去。
林炎搖頭苦笑,正無語時,突然間便想到了什麼,隨即笑容一滯,忽的打量起前後四人來,見四人全無懼色,這才放下心來。
好半天,才排到了林炎,衙役見林炎穿著華麗,說話都溫柔了許多,看過履歷,得知他是侯府公子,更是面帶笑容,只是讓脫了大氅,簡單的搜了一下身,便讓進了正門。
正門又叫“龍門”,進去後眾人站在廣場上,林炎便順著四人的指引,依次做接下來的事。
過了好久,天都亮了,才見大門處不再有考生進入。
林炎此時已經站的是腳底板都發酸了,剛要問林青還得多久,就聽有人喊道:“來了來了,縣尊大人帶著眾位廩生出來了!”
(縣令訓話,考場唱保環節,寫了快二百字,但又恐各位老爺不愛看此繁文縟節,遂刪去其文,大家如果想詳細瞭解古代科舉內容,我推薦“努力賺錢的養雞專家”所著的科舉文,堪稱科舉類的天花板)
書接上文
待唱保至林炎處,確認完身份後,便同一名小吏去後方林青處取考籃了,林炎還未走至跟前,就見小吏殷勤的上前把兩個籃子接過。
隨後在一眾考生鄙夷的目光下,帶著林炎揚長而去。
走了片刻,林炎便到了他的考舍跟前,就見考舍堪堪一平米,如同現在的公廁坑位一般大小。
隨後林炎給這小吏道了謝,小吏忙擺手直說不用,不用,應該的,應該的。
又見小吏拱手道:“那小人就先下去了,祝林公子榜上有名。”
林炎回禮到:“多謝吉言,我要過了縣試,定給你大大的賞錢。”
小吏又給林炎交代了幾句,便散了。
(一減再減,一刪再刪,只留必留的。希望各位老爺給了五星,阿里嘎多。)
就見林炎進入考房,放好考籃後,便架起了桌板。(忘了讓小吏幫忙了)
隨後又準備起了筆墨。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響了一聲銅鑼,就見幾名小吏舉牌來公佈考題了。
輪到林炎,林炎抄完考題,小吏便舉牌走向了下一個考舍。
就見林炎拿著題,認真看了一遍,也不做答,先是把每個題通看研究一遍,然後再從第一題解起。
首先是五道帖經(現在的填空題)。
第一題:【萬物皆備我矣,反身而誠,樂莫大焉。】
林炎瞬間就想到了下一句,前後默背了一遍,便寫在草稿紙上。
其餘四題皆是如此做法。
俱是將《論語》《詩經》《禮記》三書中各抽出了一段出來考。
這些對於林炎都太過簡單,林炎解完,通讀一遍,覺得沒什麼問題了。
便活動了一下手腕,把草稿紙上的答案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謄抄至考卷上。
又待半會,才見小吏過來公佈考題,此次公佈的考題才是重頭戲,剛才的帖經只是個開胃菜罷了。
就見一共三道題,兩篇四書文和一首五言六韻詩。(後世的兩篇作文,一首打油詩)
第一道四書題,【公孫丑曰:君子之不教子,何也?】
翻譯成白話就是,公孫丑問:君子不親自教育孩子,為什麼呢?
林炎一看這題,又是一樂,苦笑了一番,心道:不知道的還以為考官在內涵誰呢。
隨即便呆呆的沉思了起來,待有了思路,便在草稿紙上寫了起來,越寫思路越清晰,順帶著夾雜了些自已個人的看法。
林炎前世也是看過不少警世語錄,引經據典也不在話下,從破題一直到束股收尾,洋洋灑灑六百餘字,只是半個時辰便寫好了。
林炎又通讀幾遍,將不通順的地方修改了一番,又是通讀了幾遍,覺得萬分滿意後,便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謄抄至答卷上。
待這題寫完,林炎便拉了拉考房的鈴鐺,讓小吏帶他去了趟茅廁小解。
回來後,又從籃子裡拿出了果餡椒鹽金餅,玫瑰八仙糕和幾個小菜,就著稍甜的糖水吃了些。
吃罷,便覺睏意襲來,又打哈欠,又伸懶腰的。
林炎強打精神,研究起了第二篇“作文”題目。
第二道題目是:【惠而不知為政!】
看罷,稍加思索後,便是一樂,這題他熟呀。
林如海曾經考過他這題,他當時沒答上來,還被林如海狠狠地教育了一番,這才給他講明瞭答案,道理,沒想到呀,沒想到呀,這麼巧。(前文有此段劇情)
隨後就是靠著回憶,將林如海的大致意思和自已的想法融合了一番,寫至稿子上,通讀了幾遍,修改一番,便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謄抄至捲上。
詩文更是簡單。要用《撏綿扯絮》做一首五言六韻詩。
林炎想了半晌,就見其寫道:
雲下花前夜,相逢意自閒。
玉樹臨風立,瓊樓入夢還。
銀花滿院揮,似蝶撥雲飛。
老樹瓊枝上,枯柴下野扉。
寒流隨霧起,遊子伴霜歸。
此景誰堪共,唯冰著雪衣。
林炎寫完,讀了兩遍,覺得沒問題了,便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謄抄至考卷上,隨後又把全部考卷通看了幾遍。
實在看不出問題了,便壓好卷子,閉目養神起來。
等看到有人交卷後,他才跟著交了卷。
林炎交完卷,便拿了東西出了考場,剛一出去,管家便接過東西,問林炎身子覺得如何,林炎只說有些困了。
管家聽罷,便一顆心放在了肚子裡,扶著林炎上了馬車,便吩咐眾小廝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