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堂溪硯,君九念便走了。
他有傷在身,也不好行妻夫之事。
君九念漫無目的地在王府裡溜達,不知不覺就到了念夕住的偏院。
透著門縫朝裡望去,屋內似乎還亮著燈。
君九念推門而入,穿過院子,走到房門口準備進去,卻忽然聽到裡邊有人說話,一時頓住動作。
念夕叫景樺從廚房給他拿來一罈酒,喝了兩杯,眼下已經有些醉了。
“王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她是不是傅鳶一樣,只當我是個玩偶。”
念夕渾身酒氣,眼中模糊,說話也有些吐字不清。
“郎主,您醉了,別喝了。”
“如果是,她為什麼還對我那麼好,可她為什麼……又總是欺負我。”
念夕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郎主,殿下最不喜別人忤逆她。您這話讓旁人聽去傳進殿下耳中,殿下要生氣了。”
“怎麼會傳到她耳中?她今天迎娶王郎和側夫……所有人都在慶祝,她也一樣。以後她可能再也不會來了。”
念夕又灌了一杯酒,但還是不過癮,乾脆抱著酒罈開始猛喝。
“郎主!”景樺趕緊攔他。
忽然,房門被人踢開。
“參見殿下!”景樺忙給君九念行跪拜大禮。
念夕聽到聲音,後知後覺地反應,慢慢放下酒罈,循聲望去,看到君九念站在那裡,冷眼看著他。
念夕分不清夢與現實,晃晃悠悠地站起來。
君九念給了景樺一個眼神,示意他出去,並將房門關上。
念夕走神看著景樺出去,跌跌撞撞地追過去:“你怎麼走了?”
君九念一手攔住他。
“誰讓你喝這麼多酒的?”
念夕暈乎乎地抬眼,好一會才看清君九唸的臉,竟下意識地要逃。
不等他掙脫,君九念攬住他的腰,強制他貼著自已,睜眼也只能看到她。
“一身酒味,真難聞。”
君九念故意怨他。
念夕毫不經說,眼淚立馬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又哭。”
“好疼。”念夕這次沒後退,竟跟君九念訴起苦來。
“哪兒疼?”
“哪兒都疼,傷口疼,還有後面,也好疼。”
看來是真的醉了。
君九念心道。若平時的他,絕不敢把這種話放在嘴邊。
“心裡也疼。”念夕垂下頭,淚珠掛在睫毛上,微微顫動。
這話突如其來,給了君九念前所未有的感觸。
她捏住念夕的下巴,吻上去,又狠狠咬了他一口。
“嘶……”
念夕呼痛,又是哭。
屋中掀起波瀾。
醉酒的念夕比平日多了幾分膽色,雖仍被君九念死死掌控,卻更加主動將自已奉上。
綢繆中,竟也不知誰更痴迷些。
整夜,纏綿。
念夕醒來時,君九念已經下床了。
他看著不遠處她正在穿衣的背影,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他似乎還對她說了些心裡話,而她也沒有抗拒。
那她們這算和解了嗎?也許,君九念心裡某個小小角落裡,真的有他。
思及此,念夕低頭輕笑,心裡暗暗愉悅。
“昨晚的事,還記得嗎?”
君九唸的聲音傳來,念夕連忙回神。
“郎記得。殿下……”
“記得就好。知道你昨晚的行為是什麼嗎?”
“嗯?”
“私設詭計,勾引親王,按律當處以鞭刑。”
念夕還未反應過來:“什麼?”
“鞭刑就不必了,去院外的雪地裡跪著。本王今日要進宮,本王回府之前,都不許起來。”
說完,君九念披上一條厚厚的披風,轉身離開。
一瞬之間,念夕彷彿從天堂掉入地獄。
昨晚他雖有些僭越,可君九念分明毫無不悅,他記得,她還誇他聽話。
可為什麼轉眼間她就要無端懲罰自已,為什麼她總是對他這麼狠心?
念夕眼眶泛紅,穿上衣服,戴好面紗,默默走到院門外,一聲不吭地跪了下去。
僕人們走來走去,偏院雖然人少,這訊息卻也很快傳遍了王府,一時間引來許多人看熱鬧。
念夕身痛欲裂,又羞愧難當,冬日的大雪竟比不上心上萬分之一的冷。
在君九唸的眼裡,他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可連君九唸的狗都是養尊處優,他連狗都不如。
或許君九念早就恨他,怨他,留他在府裡,就是為了方便折磨他。
君九念帶堂溪硯來到他出宮前居住的地方,找到那幾個常常羞辱他的宮人打了一頓。
融月又丟下了幾錠銀子給他們做醫藥費,便叫他們滾。
“進去挑幾件喜歡的東西,帶回府裡。”
堂溪硯對宮裡的東西沒興趣,可見君九念興致很高,便應了下來,乖乖進去挑東西。
院內一下只剩君九念和融月兩人。
君九唸的眼神瞬間冰冷下來,跟融月吩咐道:“在這盯好,本王很快回來。”
融月點了一下頭,又朝門口挪了挪,可以觀測到門外的一舉一動。
君九念起身,悄無聲息地翻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