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章 迎親

想不到念夕這次沒被君九念唬住,反而與她質問起來。

“王上如此厭惡郎,為何還要將郎安頓在王府又收做侍郎,莫非只是為了方便折磨郎嗎?”

這換來君九念一聲冷笑。

“從前傅鳶又待你當人嗎?你為她出生入死,又可向她質問過她為何折磨你?”

君九念最討厭別人質問自已。

她走到這一步,就是為了別人都能仰視她,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敢反抗她。

她要做什麼,別人就只能受著。

念夕不怕君九念這番話,但他怕君九唸的態度。

可他仍然委屈。他深知傅鳶只把他當工具,他在涼華臺毫無人權,也算不上個人。

可君九念救了他,給他名字,對他好,卻又折磨他,玩弄他,讓他恐懼和崩潰。

如果一直是傅鳶手裡的玩偶,他對一切都逆來順受。可這些時日他親歷過君九念給他帶來的溫度與安穩,他也想知道這些到底算什麼。

“傅大人……是郎的上司。可王上是郎的妻主。”

念夕想不通這算什麼,但他知道現在和從前的身份。

君九念心頭怔了一下。這樣的回答她倒是從未想過。

她輕笑一聲,起身朝自已的馬走去,給融月丟下一句:“送他回去。”便縱馬離開了獵場。

被融月送回去之後,念夕又是半個多月都沒見到君九念。

當再次聽到外面訊息時,便是紹景王迎娶王郎側夫的日子。

他深知女人三夫四郎乃是常事,可不知怎的,知道的時候還是心中有點酸澀。

……

由於君皖鈺特意吩咐了一切從簡,所以禮部很快就將迎娶兩位王夫的事宜置辦妥了,然後隨便選了個還可以的日子,便定下了親事。

堂溪硯雖然是景國皇子,但只是側夫,按規矩,君九念只需去迎王郎,而他由禮部的禮隊帶入王府即可。

君九念穿著喜服,騎著馬走在迎親隊伍的最前面,融月也騎著一匹跟在她旁邊。

“屬下仔細查過了,這慕琅星沒什麼別的背景,的確是傻子一個。”

其實君九唸對慕琅星也有所耳聞,但真要將他迎娶入府,還是要知根知底才能放心。

迎親隊到了慕府門口,慕府的侍從上來迎君九念,卻遲遲不見她們將慕琅星送出來。

融月正要讓她們進去打聽一下怎麼回事,就見一群女人抓著一個少男從裡面艱難地移動出來。

那少男面貌清秀,濃眉大眼。不停地反抗著周圍的僕人,一臉的誓死不從。

“放手!都給我放手!你們這是包辦婚姻,我要報警啊啊啊!”

慕琅星一邊反抗,一邊不斷冒出眾人從沒聽過的生僻詞,但是沒一個人對他的話產生好奇,畢竟,一個傻子,不管說什麼瘋話是情有可原的。

但他力氣不小,身子不斷扭動,雙腿還胡亂地朝旁邊的人踢去,將好幾個人都踢得生疼。

見實在控制不住他,慕將軍索性跟僕人們吩咐:“捆了。”

話落,旁邊的人立刻掏出準備已久的繩子,三下五除二就將慕琅星捆成了粽子,還貼心地用紅布堵住了他的嘴,免得他再說瘋話。

無法說話、只能發出“嗚嗚”聲音的慕琅星被僕人蓋上喜帕,強行塞進了花轎裡。

慕曇兮朝君九念走來,拱手作禮:“小男痴傻,還望紹景王莫怪。日後給他一口吃食,一個住所,便是善待了。”

君九念點點頭,拱手與慕將軍回禮,下令回府。

一切從簡,禮部直接把酒席也給省了,將慕琅星帶回府裡,兩個人扣著他強制與君九念拜過天地後,便把他送入洞房了。

君九念站在門口,看著裡面床上扭得跟蛆一樣的慕琅星,心裡忍不住一陣抗拒。

“堂溪硯呢?”君九念問。

“在西院。”

君九念點點頭,毫不猶豫地拔腿就走。

西院臥房內,堂溪硯已經自已將喜帕摘了下來。

他心知與王郎同一日嫁入王府,紹景王不會來他這的。

他低著頭,將手裡的一條纓穗把玩著。

這是那日在馬車裡,誤從她衣服上揪下來的。

他不捨得還回去,索性偷偷留下了。如今看來,拿它睹物思人,也好。

堂溪硯神遊著,回想著那日的漣漪,陣陣思念惹得他心痛,卻又無可奈何。握著纓穗,自嘲地笑了一下。

這時,門外卻忽然響起侍從的聲音:“參見殿下。”

堂溪硯頓時喜出望外,可僅僅一瞬,又畏懼起來。

君九念走進屋來,將門關上,看著堂溪硯給自已行禮,心裡想著全是那日馬車內的場面。

她大步朝堂溪硯走過去,將他扶起,拉著他朝床走去。

“殿下……不是應該在王郎那裡嗎?怎麼來了郎這裡?”

堂溪硯沒順著君九唸的心,而是如此問道。

“他太吵了,不想看他。”君九念隨口一答,又拉著堂溪硯往床上靠。

誰知堂溪硯這次乾脆朝旁邊一躲,從君九念手中滑了出去。

“殿下,這不合禮數,還是去王郎那吧。”

君九念心裡奇怪,邊上手抓著他手臂朝自已這邊扯過來,邊道:“你不想本王來?”

“啊……”然而君九念手上只是稍微使力,堂溪硯便出聲呼痛。

君九念看著他的反應,忽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她坐在床上,拉堂溪硯坐過來,掀起他的衣袖。

果然,道道傷痕,觸目驚心。

堂溪硯小聲說道:“郎的身體……現在很醜,別汙了殿下的眼。”

君九念聽了這話,眉頭皺著:“身上也有?”

堂溪硯連連擺手:“不,不……”

君九念也不聽他說話,一手將他按住,一手解開他的衣帶,將他的衣服緩緩褪去。

原本雪白的肌膚上,此時竟然平添了許多的鞭傷和燙傷,甚至背上還有些細小的血點,不難猜出是被針刺的。

“被欺負了,怎麼不託人告訴告訴本王?”

看著這些傷,君九念還是有些愧疚。

畢竟他以質子身份在宮中住著,並不會受這些委屈,那些人欺負他,不過是因為他要嫁的人是她這個紹景王。

堂溪硯搖了搖頭,眼裡仍含著淚,表情卻淺淺笑意。

“習慣了,從前在景國皇宮,也是如此。郎不想因為這些小事惹殿下心煩。”

聞言,君九念一頓,轉念一想,若他是個受寵的皇男,也不會在景國戰敗後,被送來當質子了。

“你如今已經是本王的人了。她們欺負你就是羞辱本王。”

聽君九念這麼說,堂溪硯鼻頭酸澀。作為一個不受寵的皇男,何曾有人如此在意過他。

“好了,別哭了。”君九念幫他擦了擦淚水,“明日本王帶你進宮,誰欺負了你,本王給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