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燕王府,恍如隔世。
許忱坐在院子裡,晚風輕輕吹過,吹走了他臉上的疲憊,卻帶不走他內心的疑惑。
他抬起頭,望向那片漆黑的天空,星星點點的繁星閃爍著,像是藏在記憶中的那些片段。
第四日。
此時已近正午,玄武門禁軍大營校場之上,正進行著氣吞山河、大氣磅礴的觀兵。
玄武門禁軍鐵騎如龍,甲冑鮮明,旌旗獵獵,聲震九天。
馬蹄聲如同戰鼓,激盪人心。
士兵們列隊整齊,氣勢如虹,一眼望去,如同鐵壁銅牆,無懈可擊。
拓跋衛焓站在觀兵臺上,目光如炬。
他身後,是鮮卑的親兵,忠誠而堅定。
他掃視著校場上那支威武之師,心中百感交集。
“王爺,你看我軍軍威如何?”一個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在拓跋衛焓耳畔響起。
拓跋衛焓收回目光,轉向李琉,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他微微一笑,聲音中透露出無盡的自信:“陛下,你麾下的鐵騎,乃普天之下之驕傲,乃大益之脊樑。軍威赫赫,天下無雙!”
“啟稟陛下,我族有幸在天山捕捉到一匹白馬,名喚白龍駒想要進獻給陛下。”
李琉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走上前,拍了拍拓跋衛焓的肩膀,笑道:“哦?白龍駒?那可是傳說中的寶馬,朕倒是要見識一下。”
兩人走下觀兵臺,穿過整齊列隊計程車兵,來到校場的一角。
只見一匹高大的白馬靜靜地站在那裡,它的身體如同白玉般光滑,雙眼炯炯有神,彷彿能洞察人心。
拓跋衛焓指著白龍駒,對李琉說:“陛下,此馬天生神駿,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是戰場上的利器,也是您的良駒。”
李琉走上前,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白龍駒的頸部,感受著它強健的肌肉和有力的心跳。
他眼中閃爍著滿意的光芒,轉頭對拓跋衛焓說:“這份禮物,朕十分喜歡。衛焓,你的心意,朕領了。”
“但是陛下這匹馬野性難馴,就要看大益是否有人能將它馴服了。”
李琉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挑戰的光芒:“哦?野性難馴?那就更有趣了。衛焓,你可知我為何能一統南北,建立千秋偉業?”
拓跋衛焓躬身行禮,聲音低沉而恭敬:“陛下智勇雙全,乃天選之子,自然能馴服一切。”
李琉哈哈大笑,轉身走向白龍駒,伸手握住它的韁繩,目光堅定而深邃:“這匹馬,就像這天下,都需要一個能駕馭它的人。今日,朕就要馴服這匹白龍駒,讓天下人看看,我大益皇帝的氣魄!”
他翻身跨上馬背,白龍駒猛地昂首嘶鳴,四蹄翻騰,試圖將李琉甩下。
但李琉緊緊抓住韁繩,身體隨著馬匹的動作起伏,展現出驚人的平衡和力量。
無錯書吧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許忱衝上前去攔下的白龍駒。
“陛下,賢身貴體,萬金之軀,不可以身犯險!”許忱阻攔道。
群臣見狀也不謀而合的阻攔。
許忱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著李琉,他知道自已的責任所在,不能讓皇帝冒險。
他轉向拓跋衛焓,拱手道:“王爺,此馬野性難馴,讓本王來試試吧。”
拓跋衛焓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王爺,英勇善戰,胯下萬里雲。但此馬非比尋常,需得有緣人方能馴服,王爺既然已經有了良駒,不如就把機會讓給別人吧,王爺何不成人之美?”
許忱眼中閃過一絲不服,他曾在戰場上降服過無數烈馬,難道今日竟要被這匹白龍駒難倒?他拱手道:“王爺,既然這樣說那我也只好順水推舟了。”
拓跋衛焓不再言語,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就在許忱準備牽馬時,校場上突然響起一陣喧譁。
幾名武將躍上馬背,試圖馴服這匹桀驁不馴的白龍駒。
然而,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被白龍駒甩下,重重地摔在地上,引起一陣陣驚呼和唏噓。
許忱眉頭緊鎖,他知道這匹馬桀驁不羈,野性非同一般。
就在這時,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將躍上馬背,他緊握韁繩,試圖馴服這匹難以駕馭的白龍駒。
白龍駒嘶鳴一聲,猛地揚起前蹄,試圖將武將掀翻在地。
武將緊緊抓住韁繩,身體隨著馬匹的動作搖晃,但始終未能馴服這匹烈馬。
突然,白龍駒受驚般衝向人群,眼看就要撞上站在一旁的許檸。
許檸臉色蒼白,驚慌失措,無處可逃。
就在這時,拓跋衛焓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許檸身旁。
他伸出雙臂,緊緊抱住許檸,將她從馬匹的衝撞中救下。
許檸驚魂未定,緊緊依偎在拓跋衛焓的懷中,感受著他堅實而溫暖的胸膛。
“郡主,你沒事吧?”拓跋衛焓的聲音在許檸耳畔響起,帶著一絲關切和緊張。
許檸回過神來,抬頭看向拓跋衛焓。
他的目光深邃而溫暖,如同繁星點點的夜空,讓人安心。她微微搖頭,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我沒事,謝謝你救了我。”
拓跋衛焓微微一笑,鬆開懷抱,讓許檸站穩。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仍在狂奔的白龍駒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他轉身看向許檸,聲音低沉而有力:“這匹馬野性難馴,需得有人能降服它。郡主,你願意試試嗎?”
“我哪裡有那種神通廣大的本事?”
“沒事的,你騎上去我會拉緊韁繩的。”
許檸猶豫了一下,她從未嘗試過馴服如此桀驁不馴的馬匹,但她也想知道自已是否能夠完成這樣的挑戰。
拓跋衛焓看出她的猶豫,鼓勵道:“郡主,有時候挑戰自已才能發現自已的潛力。這匹馬雖然野性難馴,但如果你能馴服它,那麼這匹寶馬將成為你的得力助手。”
許檸點了點頭,她決定試一試。在拓跋衛焓的幫助下,她翻身上馬,坐在了白龍駒的背上。
白龍駒感受到許檸的氣息,猛地揚起前蹄,試圖將她甩下。許檸緊緊抓住韁繩,身體隨著馬匹的動作起伏,努力保持平衡。
“加油!”拓跋衛焓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他踩上馬登,然後一躍而上,坐在了白龍駒的背上。
許檸的心猛地一跳,她緊緊抓住拓跋衛焓的衣襟,感覺自已彷彿置身於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之中。
白龍駒在馬場上狂奔著,它的四肢有力地踏著地面,如同閃電般劃過校場。
許檸的心跳也隨著馬匹的奔跑而加速,她感覺自已彷彿與這匹烈馬融為一體,共同馳騁在廣闊的天地之間。
拓跋衛焓緊緊抱著許檸,他的心跳與許檸的心跳交織在一起,彷彿奏響了一曲激昂的樂章。
他的目光堅定而深邃,彷彿能洞察一切。
在白龍駒的奔跑中,他們彷彿成為了彼此最堅實的依靠。
“感覺如何?”拓跋衛焓的聲音在許檸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戲謔和挑逗。
他緊緊地抱住許檸,讓她能夠感受到他堅實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
許檸的心跳在狂奔中逐漸平緩,她抬頭看向拓跋衛焓,眼中閃爍著興奮和好奇的光芒。
“這種感覺……太刺激了!”許檸忍不住喊道,她的聲音充滿了興奮和滿足。
她感覺自已彷彿與白龍駒融為一體,共同馳騁在廣袤的天地之間。
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釋放內心的激動和愉悅。
拓跋衛焓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讚賞和驕傲。
他緊緊地抱住許檸,讓她能夠感受到他的支援和鼓勵。
在白龍駒的奔跑中,他們彷彿成為了彼此最堅實的依靠,共同享受著這場驚心動魄的冒險之旅。
樓上,群臣們議論紛紛,聲音如同潮水般湧動。
“這拓跋衛焓也未免太目中無人了,怎能如此對郡主?”一位身穿朝服的老者皺著眉頭,聲音中滿是不滿。
“哼,他向來如此,恃寵而驕,目中無人。”另一位年輕官員撇撇嘴,顯然對拓跋衛焓的行為十分不屑。
拓跋衛焓也未免太目中無人了,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與郡主如此親近。”李陽明皺眉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滿。
另一位年輕一些的官員介面道:“可不是嘛,這分明是不把王爺放在眼裡啊。”
然而,李琉卻只是靜靜地坐在龍椅上,雙手交疊在腹前,目光深邃而悠遠。
他並未出聲制止,只是用眼神示意群臣稍安勿躁。
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許忱,意味深長的笑了。
許忱正站在校場上,目光緊緊跟隨著奔騰的白龍駒和坐在馬背上的拓跋衛焓。
“拓跋,你快帶我回去,不然那些食古不化大臣又要人言嘖嘖了。”
許檸的話音落下,拓跋衛焓微微側頭,目光落在她緊張而略帶羞澀的臉龐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低聲在她耳邊說道:“那就讓他們去議論吧。我只在乎你的感受,其他人的看法,與我何干?”
“真的不行,拓跋你聽話。”
“那除非你叫我的名字。”
許檸的心跳瞬間加速,她感覺到自已的臉頰在微微發熱。
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她怎麼可能直呼他的名字呢?那樣豈不是太羞人了?
許檸的耳根子瞬間紅了,她瞪了拓跋衛焓一眼,嗔怪道:“你胡說什麼?”
然而,拓跋衛焓卻彷彿沒有看到她的羞澀和嗔怒,他依舊保持著那抹戲謔的笑意,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繼續響起:“除非你叫我的名字,否則我不會停下來。”
許檸被他的話弄得有些無奈,她輕輕地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然後終於低聲呼喚他的名字:“衛焓……你能不能……?”
她的聲音如同蚊子般細小,但拓跋衛焓卻聽得清清楚楚。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的話還沒說完,拓跋衛焓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在空曠的校場上回蕩,引來眾人的注目。
“好,我答應你。”他笑聲未落,身體猛地一挺,白龍駒也瞬間放緩了腳步。
許檸被拓跋衛焓突如其來的笑聲弄得有些愣神,她抬頭看向他,眼中滿是疑惑。
然而,當她看到他那得意而戲謔的笑容時,瞬間明白了他是在戲弄自已。她的臉頰微微發熱,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真是太壞了!
然而,拓跋衛焓卻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解釋什麼。
他翻身下馬,然後伸出手臂,溫柔地將許檸從馬背上扶了下來。
兩人的動作親密而自然,彷彿是一對默契十足的情侶。
“陛下,王爺,拓跋王爺初來乍到對於中原的規矩還不太熟悉還請陛下恕罪。”
“無妨!既然如此,諸位臣大人就不必小題大做。”
眾人紛紛轉頭望去,只見一位身穿朝服的大臣從樓上走了下來。
他走到許檸和拓跋衛焓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許檸和拓跋衛焓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和戲謔。
他們知道,這場鬧劇該收場了。
然而,他們卻並未注意到,遠處的李琉正目光深沉地看著他們,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就在這時,群臣們紛紛圍了上來,向許檸和拓跋衛焓行禮問安。
李陽明走上前來,向許檸和拓跋衛焓深深一鞠躬,聲音中帶著一絲歉意:“王爺,郡主,皇上請你們二位上去。”
許檸正想為拓跋衛焓說幾句好話,卻被一旁的許忱輕輕拉住了衣袖。
“檸兒,此事不必多言。”許忱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許檸轉頭看向許忱,只見他的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但更多的是對拓跋衛焓的信任。
她咬了咬嘴唇,最終沒有再說什麼。
在眾人的簇擁下,許檸和拓跋衛焓一起走上了樓梯,朝著龍椅的方向走去。
樓上的氣氛有些凝重,群臣們竊竊私語,不時有人投來探究的目光。
許檸緊緊地握住拓跋衛焓的手,試圖給予他一些支援。
李琉坐在龍椅上,目光在許檸和拓跋衛焓之間徘徊。
他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並未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王爺,檸兒,你們來了。”他的聲音平和而有力,彷彿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許檸和拓跋衛焓一起走到李琉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陛下。”他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恭敬和謙卑。
李琉微微點頭,目光落許檸身上,笑道:“檸兒,你在校場上大展身手,連白龍駒都馴服了”
許檸抬起頭,目光與李琉相交,她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陛下過獎了,只是僥倖而已。”
“陛下,既然是郡主馴服了此馬,那不如就把這匹馬賜給她吧。”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愁眉苦臉之際,一個小將軍信誓旦旦,口口聲聲地說他要馴服白龍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