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幾天，阿蘅和葉風還是在院子裡，不過卻多了幾個人經常關注阿蘅和葉風的動向。

阿蘅還是如平時一般，葉風也不再出去打聽訊息。

七天之後，聽說皇上被擒。

這天晚上，孟曦來了院子，一身的裝扮和那天差不多，只不過衣服是草白色，上面的金龍依舊姿態昂揚。

“哥哥？”

“我見到皇上了。”

孟曦想起這天發生的事。

前一天早上，他如平時一樣，一早跟著秦昊出去，只不過，這天晚上，他在宮牆外等了一夜。

皇宮經過連日的攻打，已經顯出疲態。

宮牆上計程車兵們少了許多，順天軍雖然也傷亡慘重，但比起皇宮計程車兵來，依舊有著很大的勝算。

太陽昇起來，照耀這座滄桑的宮城，影子還未拉長的時候，宮門倒下了，發出沉沉的響聲。

秦昊大聲笑著，士兵們大聲叫著，一起湧入皇宮。

孟曦已經不太記得皇宮的樣子了，那些往日的回憶卻在這天早上突然湧進腦海。

他跟在秦昊身後，看著趙大將軍被人押著跪在地上。

“趙將軍，久仰大名。”秦昊走到趙大將軍面前。

“呸，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那我只好滿足趙大將軍了。”

話音剛落，大刀一揮，趙大將軍的頭掉在地上，鮮血噴湧。

“給我掛在外面，讓所有人都看看，哈哈哈！”

秦昊在趙大將軍身上擦了擦大刀，提著刀往匯英閣走去。

匯英閣位於正殿西側，為皇上與群臣商討事務的地方。

門開著，孟曦看見皇上坐在正中的地上，邊上躺著幾具侍衛的屍體。

走近些，孟曦看見他頭上的白髮，看見龍袍上黑色的血跡，看見他有些皺紋的臉好像和記憶中父親的樣子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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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們來了。”

“見過皇上。”秦昊隨手一拱，語氣並不恭敬。

皇上正要發怒，卻又忍住了。

“你，是朕的侄兒吧？長得和老四有幾分像。”皇上看向孟曦。

不待孟曦回話，皇上接著問：“當年，你是怎麼逃出去的？”

“府內內侍拼死相救。”輕描淡寫地就帶過了當年的事。

孟曦想起了那個不愛說笑的內侍，那天卻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個和自已有幾分像的男孩。

內侍給孟曦換上舊布衣服，帶著孟曦從花盆後面的狗洞鑽出去，拉著他一路跑到附近的廟裡，將他塞在供桌底下，囑咐他千萬千萬不能出來。

孟曦聽內侍的，第二天才出去，卻聽聞“四皇子逼宮未遂，全府上下三百二十七人被賜死”的訊息。

從這天起，“趙辰彬”死了，他的哥哥、母妃、父王都不在了。

此後，他只能是孟曦。

“難怪，難怪，”皇上突然笑了，“你知道你父王怎麼死的嗎？”

“野心太大，能力不足。”孟曦垂下了眼眸。

“哈哈哈，可惜你父王到死都不明白這個道理。”

“你說說他，除了你母妃的孃家有些助力，他一個庶子，拿什麼來爭這個位置，他娘不過是一個只會服侍人的宮女。”

“他要是老老實實當他的王爺，也不至於死了連皇陵都進不去。”

“可惜這人，耳根子軟，聽別人說幾句好話，還真以為自已能坐上這個位置，哈哈哈哈！”

“皇上，”秦昊打斷了他的話，“還是儘快將退位詔書寫了吧。”

“哦？你們還需要這個嗎？”

“自然需要。”

“朕現在累了，明日再說。”皇上擺了擺手。

“皇上恐怕還沒明白目前的形勢……”

“大將軍，”一直沒出聲的秦林開口了，“那就再等一日吧，這裡都是我們的人，大將軍不若早些回去歇息。”

“也罷，再給你一天時間。”

說完，秦昊便大步走了，秦林跟在後面。

“秦先生請留步，”孟曦叫住了秦林，“我可否帶兩個人來見見皇上？”

“是你妹妹和叔叔吧？”秦林笑著，“自然可以，不過不要太久。”

孟曦點了點頭：“多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