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十八章 他的故事

“好,那我就信你一次。”謝昇看著時念文的目光柔和了下來。

他再次橫抱起了她,把她帶回了那間關著她的房間,為她解開了她手腕上的繩子:“可我醜話要說在前面,如果你有想逃跑的念頭,就趕緊自已扼殺掉,因為只要你逃跑,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我會狠狠懲罰你。”

“知道了。”她順從地點頭,“我能解開眼睛上的布條嗎?”

“可以,記住我剛才的話。”

她看著他從褲兜裡掏出鑰匙,鎖上了門。

無錯書吧

時念文趕緊扯下了眼前的布條,是一根鮮紅的綢帶。

她終於得以重見光明,只不過這個房間因為沒有窗,特別的暗。

她在牆面上摸了好一會,才摸到了個照明開關。

一開燈,果然如她所料,這就是個地下室,原本應該是堆放雜物的地方。

房間裡空空如也,除了坐便器和水斗,連一張像樣的桌椅都沒有。

監獄都比這裡好一些吧,至少還有床。

現在雖然她的手腳和眼睛都可以使用了,但是看起來10平方的空間猶如密室一般,沒有鑰匙,根本不會有逃出去的可能。

她想要離開這裡,那就必須得到他身上的鑰匙才行,那就必須獲得他足夠的信任才能靠近他。

想要儘快取得他的信任,就只有先假裝屈服於他。

她回憶起這幾天來自已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但是謝昇每次進來給她送食物和水的時候,她都會醒來,而他每天會過來送2次,這也就是她能逃出去的唯一機會。

她敲了好幾下牆板,隔壁那人總算是給了她回應。

“你沒事吧?”她想起他那時的慘叫聲,擔心他就這麼死在了這裡,“謝昇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我沒事。”那人的聲音卻是有氣無力。

“我們還是一起想辦法逃出去吧,再這樣下去,你我遲早死在這裡。”

“不用了,不過你要是想走,我願意力所能及地幫你。”

“那……你那邊有沒有什麼工具?或者我們可以試試挖個地道,雖然有些誇張……”她不好意思再說下去,可眼前她能想到的,除了偷走謝昇身上的鑰匙,也只有這樣的餿主意了。

“我這邊只有飯勺,你確定要挖地道嗎?”男人打趣道,“你叫什麼名字?”

“時念文,你呢?”

“時念文?很好聽的名字。”他輕喚起她的名字,“我叫坎特。”

“你是加拿大人嗎?”她驚訝於他的中文水平,竟然一點都沒聽出口音。

“是的。”

“那你被謝昇關在這裡,都沒人找你嗎?”

“我因為相貌醜陋的原因,從小到大都沒什麼朋友,在父母相繼過世後,我的生命裡再也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人了,直到有一天我跳水輕生,結果被他救了,就一直在這裡了。其實與其說是我被他關在這裡,倒不如說是我不想離開這裡,反正外面也沒有在意我的人,也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這個人是自願留在這裡的。

“可是那時,我一直聽見你的慘叫,還有很響的砸東西的聲音,他真的沒打你嗎?”

“沒有,你似乎把他想成了一個很壞的人。”坎特沒想到她會誤解,“那天的慘叫聲,不是我的,是他自已的。其實目前為止,他除了把你關在這裡,也沒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不是嗎?”

“他的慘叫?”時念文不由挑起了眉毛,“他慘叫什麼?”

“我覺得他可能有驚恐症之類的。”坎特回想起自已以前的朋友,就是差不多的症狀,“他每次發作的時候都會呼吸困難,恐懼感很強烈,而且全是在下雷暴雨的時候,所以……”

“所以,那天是因為下了雷暴雨,他發病了?”她被關在這裡也不知道外面的天氣情況。

“是的,那天他一回來,就躲到了我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而且我看他的衣服是溼的,我想那天應該下了雷暴雨。”

雷暴雨?她就是在雷暴雨的時候和媽媽賭氣,離家出走的,結果就落到了現在的處境。

時念文雙手抱膝,她想家了,想她的媽媽了,從被迫關在這裡的那一刻起,她就無時無刻想要逃出去。

大概是察覺了她的沉默,坎特又開了口:“你怎麼不說話了?你還好嗎?”

“我沒事,我就是想家了。”她抹著淚,平日裡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如今一切都成了奢望。

“我也不知道怎麼幫你。”他嘆息著,“在我看來,你跟謝昇都是可憐人。”

謝昇?可憐人?

“他是可憐人?他把我抓到這裡來軟禁起來,他是可憐人?”她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我在這裡待了有一段時間了,他的事情,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其實你別看他很強硬的個性,他的境況很悽慘的。因為家庭的緣故,性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童年的不幸,造成了現在的心理問題,他的驚恐症就是這樣得的。”

“擺脫不要聖母心氾濫好嗎?我看你也是被他洗腦了,才會同情起他這種人。”她本想繼續說下去,突然門被開啟了。

“這種人?我是哪種人?說下去!”謝昇早已聽到倆人的交談聲,他雙手抱胸站在她的身旁,“怎麼不說了?”

“你這種無情冷血的人,不值得同情。”她將嚥下去的話又重新吐了出來。

原來他是進來給她送吃喝的。

“無所謂,你對我的評價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他湊近到她的面前,語氣冷冽。

“我不覺得,你要是真的無所謂我的看法,你何必還在我面前遮掩自已的臉?”她不屑地指著他臉上的銀色面具,“躲藏在面具下的靈魂,還真是一點都見不得人。”

“我是不是以真面目示人跟你也沒有關係吧,再說,我怎麼知道你安的什麼心,哪天從我身上偷走了鑰匙……”他抓住了她悄悄伸進他褲兜裡的手,生硬地扔了出來,“就你那點心思,我怎麼可能不防著?尤其是我這張臉,你哪天要是逃出去了,我不就完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