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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憶夢

夜空中,月光柔暈,星光稀黯,萬物都在酣睡,唯獨一個人輾轉難眠。

時念文不是失眠,實則是剛才睡夢中醒來。

只不過這次不是噩夢,而是夢見了白天的那個心理醫生——方梓宸。

甚至她自已都不確信她夢裡的到底是白天的方梓宸,還是曾經的泠晞硯。

自從她回海城,與聶雯相約咖啡店那一天,在窗外看到了那抹最熟悉的身影之後,她就感覺他似乎就一直在自已的身邊周旋。

她起身來到書房裡,握筆畫下了夢裡的人影,畫著畫著,沒想到最後那人的臉竟又成了面具臉。

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是不同的三個人,但她常常忍不住把他們混為一談。

時念文啊,時念文,你是不是瘋了?

她放下筆,再次回到床上,想著想著倒也迷迷糊糊睡著了。

一大早,她就被手機聲吵醒,一看是自已媽媽打來的電話。

“媽媽,一大早什麼事情啊?”她媽媽也知道時差,現在正是加拿大的晚上7點,她這個時間打來電話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沒想到,她的媽媽一開口便是要給她張羅物件。

“我工作很忙啊,沒時間談戀愛。”她以工作為理由推辭,不過其實她也沒有那麼忙,她只是一個自由插畫師,並不用去公司坐班,只是自已在網上接稿罷了。不過,她不管,她就是不想去相親。

和不認識的人坐在一起,有什麼好聊的。

但是她的媽媽這一次卻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她去。

文若怡因為工作的關係,從小到大都不得不跟女兒分開,再加上大學時期,自已女兒一氣之下居然就搬了出去,她既心疼又擔心,現在女兒長大了,到了戀愛結婚的年紀,她覺得一定要為女兒找個好丈夫,至少能彌補自已長期不在女兒身邊,無法照顧好自已孩子的遺憾。

不過女兒似乎不領情,找盡理由拒絕。

“媽媽,我說了,真的不需要。”時念文快要磨破嘴皮子了,可這次怎麼都拗不過自已的媽媽,“你說這男孩子是你同事的兒子,不好拒絕嗎?好好好,我去還不行嗎?”

沒辦法,這次好像真的推辭不了了,不過反正就是一頓飯,她只能這麼說服自已。

“什麼時候?”

“這週六嗎?好,我知道了。”

她結束通話電話後,拿出筆在臺歷上圈下,今天是週二,週六相親。

她剛要放下筆,想起週四也有事情——方梓宸約的週四去他的諮詢室。

那麼貴的收費,所謂的諮詢又沒什麼特別的。

突然眼前浮現出他對她的那一吻,她的心跳突然就加速了起來。

怎麼回事啊,就是一個意外,莫名其妙的,什麼預約難求的心理諮詢師,看來就是個色狼,諮詢就諮詢,還動起嘴來了。

她頓覺自已的臉頰翻滾上來了燥熱感,急急忙忙給自已倒上一杯水,灌了幾大口,奇怪,11月的天氣,怎麼突然就熱起來了?

手指下意識地觸控上自已的唇,昨天他的吻,她至今還記得,是一種帶有侵略式的,佔有慾爆棚的吻,那滾燙的唇與舌的交融,舌與牙的碰撞……

她搖搖頭,時念文,你是不是瘋了,一個陌生人的強吻,你怎麼還懷念起來了?

只是,那個吻,讓她又回想起了另一個人……

她不該繼續再想下去了。

週四的下午,她如約來到了亦心心理諮詢室。

不愧是1分鐘100元的價格,服務也是貼心周到的,在前一天,方梓宸的助理就已經在電話裡跟她溝通好了時間。

依然是2點。

“時念文小姐,請你稍微在這裡等一下。”她剛到,助理李馨就安排她在休息室稍坐片刻,“方老師臨時有客人來,馬上就好。”

“哦。”她點點頭。

倆人的目光在短暫地接觸後,各自又尷尬地轉移了方向。

“您這是第二次來這裡了吧?感覺怎麼樣?方老師可是這裡的招牌心理諮詢師,來我們這裡的都是衝著他來的。”

招牌?時念文不失禮貌地微笑,可能來的這些人都是衝著他這張臉吧。

講真,方梓宸這張臉和這身姿放在娛樂圈做頂流愛豆,也是綽綽有餘的。

“你在這裡做了很久了嗎?”片刻的沉默後,時念文只好找點話題。

“也沒有很久,其實我跟方老師都是多倫多大學畢業的,我們一個班的。”

“啊,那麼巧,我也是,只不過我是藝術人文的,你們都是心理學的吧?多倫多大學裡,就數這兩個專業最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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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那太巧了。弄半天,原來我們都師出同門啊。”李馨隨即試探性地問道,“既然都是一個學校的,那就說明我們還是很有緣份的,我看著我們三人年紀也差不多,在校期間,居然也沒能遇上,有點可惜了。”

“是吧?可能見過,沒什麼印象?”時念文也只能這麼敷衍了事,她總不能說那三年自已因為受控於人,每天都要準時回家,才無法參與校內社交吧。

“哈哈哈,那我們交個朋友吧,我叫李馨,和方老師特別熟悉,私下裡也有很多交情,你如果對方老師交代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來問我。”李馨決定先入為主,所以刻意在她面前強調自已跟方梓宸的關係有多麼親密,好讓她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

時念文當然知道對方話裡的意思,她剛要表示自已對方梓宸沒有任何醫患以外的想法時,李馨已經站起來,告訴她,方梓宸那邊已經通知,可以現在進他的辦公室了。

時念文點點頭,跟著她去了診室,而李馨便站在門外將門輕輕關上了。

“你來了?等了很久嗎?”方梓宸示意她坐在對面,“怎麼樣,這兩天還是做噩夢嗎?”

“倒是沒有。”可她總不能告訴他,上次跟他聊完之後,夜裡夢見了他吧,他肯定會以為她是花痴吧。

“我記得你是插畫師?”怕她有所誤解,他又補充道,“你那天填的問診資訊裡有寫。”

“怎麼了,和我做噩夢有關係嗎?”

他遞給她一張白紙:“你可以試著把你夢到的畫下來嗎?夢裡出現的往往就是你內心深處裡的潛意識,尤其是你做噩夢,它反映了你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恐懼。”

她執筆寥寥數筆,卻將夢裡人的形象勾勒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