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才的閒談中,他從傻柱口中瞭解到,楊軍剛上任第一天就把他妹妹調至辦公室,並且待遇還提升了一級。
作為軋鋼廠採購科科長,幫自家兒子找份工作對楊軍來說應該不在話下吧?
“軍子,你放心,往後在這大院裡,不論什麼事,你二大爺我都無條件支援你,你說東,我絕不說西,你要我攆狗,我……”
“二大爺,您別激動,沒那麼嚴重,您是長輩,我怎麼敢指揮您呢,只要二大爺您、我和三大爺我們三人保持一致就好。”
楊軍拍拍情緒激動的二大爺肩膀,安慰道,
“眼看就要過年了,這樣吧,年後你讓光齊兄弟來找我,其餘的事我來辦。”
“謝謝你,軍子,你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
二大爺和二大媽感激涕零,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場,只怕早就要向楊軍下跪致謝了。
三大爺閻埠貴見狀心中泛酸,後悔自已為何早早表態,倘若能再忍耐一會兒,也許也能從楊軍那裡撈到些好處。
只不過,自已已經表態了,不便反悔。
既然三大爺和二大爺都表明了立場,楊軍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傻柱身上。
傻柱的態度也很關鍵,畢竟一大爺對他十分關照,經常維護他,每當院裡有難以解決的問題時,一大爺總會指派傻柱這位四合院的“守護神”用拳頭解決問題,像許大茂這樣的角色就常常遭殃。
“軍子,或許……一大爺……”傻柱察覺楊軍正盯著自已,吞吞吐吐,一時難以抉擇。
楊軍是他的兄弟,一大爺又是他的長輩,兩邊幫誰不幫誰,傻柱心裡糾結不已。
“柱子哥,你先別急著表態,我先問你一件事。”
楊軍揮手打斷傻柱,示意他不必急於表態,夾了一口菜,慢慢咀嚼,然後斜睨著眼睛詢問,
“何大伯走後,每月都有給你和雨水寄錢嗎?你知道這件事嗎?”
“錢?什麼錢?”
傻柱一臉茫然,疑惑地回答:“何大清那傢伙拋下寡婦跑了之後,就沒再有任何聯絡,我從沒收到過任何錢,軍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直接去問易中海不就知道了。”
“何大伯每月都給易中海寄十塊錢,讓他轉交給你,他沒給你?”
楊軍假裝不知情的樣子。
實際上,他從電視劇的情節中早已知道,易中海並未將這筆錢交給傻柱。
楊軍見傻柱沉默不語,又補充道:“何大伯離開快十年了吧,每月十塊錢,十年下來……一算嚇一跳,竟然有一千二百多元。”
“我現在就去找他問清楚!”
聽到一千二百多元的巨大數目,傻柱瞬間坐不住了,噌地站起身,準備出門去找易中海質問。
“哎,柱子哥,別急,弄清楚這件事也不急於一時。”
楊軍急忙攔住傻柱,語氣深沉地道:“你這樣魯莽地去問,他必然會說,當年你們年紀尚小,暫且替你們保管錢財,待你們兄妹長大後再歸還。”
“柱子哥,你早已過了適婚之齡,雨水也即將高中畢業,這還算年幼嗎?為什麼易中海至今還未將那些錢歸還給你們,還對此事隱瞞不提呢?”
透過傻柱的反應可以看出,他確實對此前何大清匯款的事情毫不知情。不論未來能否追回這筆錢,傻柱與易中海之間的關係恐怕難再如從前那般和睦。
“唉,我傻柱視你為父,尊崇你,孝順你,你卻暗中想要侵吞這筆錢,你還有良心嗎?”
二大爺、三大爺等人見傻柱表情誠摯,便知此事屬實,遂紛紛指責易中海的行為。
楊軍瞧著滿臉漲紅的傻柱,心中明白今晚的目標已達成——今後每每當傻柱想到易中海曾試圖私吞這筆錢時,心頭便會如同扎針一般難受。
在楊軍等人的勸慰下,傻柱暫時打消了去找易中海的念頭。
眾人彷彿忘記了剛才的結盟之事,無人提及,轉而興高采烈地吃喝起來。
“三大爺,您這酒裡兌了多少水?今日已然夠糟心了,您總不能還讓我鬧肚子吧?”傻柱舉著三大爺遞來的半瓶酒,嘴角微揚地詢問著。
楊軍同樣疑惑,飲下兩杯,竟毫無醉意,本以為三大爺這半瓶陳酒可能變質,原來竟是摻了水。
“你個傻柱子,不愛喝就算了,我自已留著喝!”
三大爺彷彿被戳中痛處,臉上一陣泛紅,一把奪回那半瓶酒,藏於自已座位下的角落。
“成,您自個兒慢慢享用吧,我還是喝軍子的高粱酒吧。”傻柱故作輕鬆,調侃道。
正當大家談笑正酣之際,房門突然響起敲門聲。
還未等開門,秦淮茹攜帶著棒梗、小當、槐花三人走進了屋內。
“二大爺、三大爺、二大媽、三大媽、軍子,你們都在用飯呢?”
秦淮茹手中託著一碟花生米,還提著半瓶散裝白酒,滿面笑容地走了過來。
“聽我婆婆提起,軍子今天新買了輛腳踏車請大家吃飯,我擔心你們人多菜品不夠,所以特意炒了一碟花生米送來,別嫌棄哦。”
秦淮茹全然不顧大家意願,徑自將花生米擺在桌上。
楊軍、傻柱他們相互對視一眼,皆未言語。
(此處省略)
此舉,秦淮茹顯得有些過分,不請自來實屬不妥,先前已暗示過賈張氏,如今再來蹭吃蹭喝,實在是說不過去。
再看看她帶來的那碟花生米,那還能叫花生米嗎?
能不能告訴我,上面那一層白色的絨毛是什麼東西?
傻柱看到花生米,臉色不禁泛紅,替秦淮茹感到尷尬。
那真的是你炒的花生米嗎?這不就是棒梗一個月前從自已屋裡拿走的那一盤嗎?
“秦姐,今天是軍子請客,你就不用操心了,還是把花生米端回去吧,我們的菜足夠了。”
傻柱作為東道主,見大家默不作聲,只好率先開口。
“淮茹,你費心了,還是把花生米拿回去給棒梗他們吃吧。”三大爺望著那碟發黴的花生米,滿臉嫌棄。
“對啊,淮茹,你還是快回去做飯吧,看孩子們都餓了。”二大媽也在一旁隨聲附和。
“沒錯,趕緊回家做飯吧,否則你婆婆又要囉嗦了。”三大媽接話道。
“淮茹,快回去吧,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呢。”二大爺也搭腔說。
秦淮茹聽著大家的話,明顯沒人打算挽留她一起用餐。
這氣氛不太對勁啊?
我好心送菜過來,你們不該客氣地邀請我留下吃飯嗎?
大家同在一個院子裡居住,親如鄰里,怎麼能一見面就把我往外攆呢?
此刻的秦淮茹有些無所適從,即使她再厚臉皮,也無法硬生生留下。
更令她難過的是,平日對她百依百順的傻柱此刻似乎也對她冷淡了許多,這讓她內心更加冰涼。
“媽,槐花餓了。”
稚嫩而又溫軟的聲音打破了一時的尷尬,原來是小槐花吮吸著手指,涎水流到袖口上,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餐桌上的飯菜。
楊軍見到小槐花與自家弟弟楊槐年紀相仿,想象若此刻站在桌邊的是楊槐會怎樣?
他不敢設想遭拒時那種尷尬的情景。
楊軍起身揭開蒸籠布,取出兩個冒著熱氣的白麵饅頭,從中掰開塞入幾塊紅燒肉,分別遞給小當和槐花各一個。
輕輕揉搓著她們的頭髮,寵愛地說道:
“趁熱吃吧,跟媽媽早點回家。”
“謝謝楊叔。”
小當和槐花接過饅頭,大口大口地咀嚼著,口中還不時發出滿足的哼唧聲。
“媽媽,這個紅燒肉真的好香!”小當狼吞虎嚥間還不忘讚歎。
“媽媽,我槐花這輩子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紅燒肉!”槐花在一旁學著大人的樣子感慨萬分。
棒梗見兩個妹妹都有饅頭和紅燒肉吃,喉頭滾動,口水直流。
他心想,楊軍是不是眼瞎?
這麼大個小子他就看不見嗎?
憑什麼她們都有,唯獨我沒有?
奶奶不是說過,女孩都是賠錢貨,而我是家裡的頂樑柱,所有的好東西都該先給我嗎?楊軍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連輕重緩急都分不清?
眼看小當半個饅頭已經下肚,棒梗再也按捺不住,衝上前去搶奪。
小當眼疾手快,身子一側躲開。
棒梗撲了個空,摔了個狗啃泥。
小當一邊得意地啃著手中的饅頭,一邊瞥了棒梗一眼。
小樣,就知道你會搶,早有防備!
棒梗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又朝較為柔弱的槐花撲去。
槐花手腳笨拙,見哥哥撲來,頓感驚恐萬分,嚇得放聲大哭。
“媽媽……媽媽……”
就在棒梗即將得逞,只差最後一步之際,他突然發現自已身體無法動彈,任憑如何掙扎都無法靠近分毫。
“連自已妹妹的東西都要搶,你還算不算個男人?”
楊軍抓起棒梗後衣領,將其一把扔出門外,厲聲呵斥。
傻柱見狀,立刻起身站在楊軍身邊,指著地上躺著的棒梗,神色嚴肅地責備道:
“棒梗,以前你還知道有了吃的會想著兩個妹妹,我還當你是個男子漢,今天你這般德性,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秦淮茹見楊軍將棒梗扔出門外,雖想去護著兒子,但看到傻柱也站出來指責棒梗,她不由得權衡利弊。
得罪楊軍倒還好,但如果得罪了傻柱,那後果可是她難以承受的。倘若失去了傻柱的幫助,日後誰還會給他們家送飯?又有誰能像傻柱那樣無條件地借錢給他們家呢?
“你這死孩子,怎麼可以欺負妹妹,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讓你多照顧妹妹,你怎麼就不聽話呢?”
秦淮茹走上前,一邊佯裝責備,一邊輕輕拍打棒梗幾下,口中絮絮叨叨地拽著他一同回了家。
秦淮茹離開後,楊軍招呼小當和槐花坐下用餐,並分別給她們各夾了一份獅子頭。
待她們用餐完畢,楊軍又吩咐小當將那碟花生米送回原處。
她們離去後,眾人又延續了半小時的飯局才各自歸家。
正當楊軍預備寬衣歇息之際,中庭突然傳出一陣激烈的爭執聲。
聽音辨人,似乎是大爺甲和傻柱起了爭執。
起初,大爺甲與傻柱嗓門洪亮地爭論著,隨後便只剩傻柱的聲音迴盪,大爺甲顯然敗下陣來,不再出聲。
楊軍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心裡暗忖:傻柱果真是急性子,連一晚都等不得了。
……
次日清晨。
楊軍再度造訪雍和宮鴿市。
無錯書吧昨日一番豪購已花費不少,亟需補足囊中銀兩。
今日僅用不到半個時辰,便成功賣出近兩千斤糧票,又兌換得了七百多元現金。
他將餘下的糧票與現鈔悉數存入複製空間內,之後在鴿市中閒逛一圈,尋覓並收集了一些空間中尚未擁有的各類票證。
奶票、油票、煙票、酒票、花生票、布票、澡票……甚至就連糞票、尿票也購買了一些。
幸運的是,他終於找到了夢寐以求的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