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多時,三個人各回各家。小荷走在回家的路上,聽到一陣哭聲,像是女兒的聲音,便加快了腳步,心想這江明也是,孩子鬧了也不知道抱孩子找她。走到門囗卻是婆婆坐著抱著女兒哄,豆豆站在一邊扮著鬼臉逗女兒開心。門囗鄰居見她走來“哎呀,媽媽可算回來了!你媽帶不住妞妞。”
五個月大的孩子已經認人了,見到媽媽伸手要抱,小荷慌的接過女兒,坐下來喂女兒一邊問“江明呢?”
“跟你爸去犁地了,萱萱鬧了一下午了,你也不回來,讓我趕緊回去做飯去。”江素枝站起來準備回家。
“你們去哪玩了,你媽也帶不住直哭!”鄰居大娘問小荷。
“去西山了。”小荷心裡埋怨江明去地也不知道告訴自已一聲,早知道自已也不去玩了,讓孩子哭了一下午,不曉得婆婆要怎樣跟門囗這些人編排自已呢!便起身回家。
晚飯時,小荷忍不住跟江明抱怨去地不跟自已打電話說,讓孩子在家哭。江明說你好不容易出去玩半天,媽說她能帶他才去地的。
小荷便說早知道婆婆在家帶,她還不如不出去玩,讓她嘴碎說自已出去玩不帶孩子。江明也是無語,小荷總是這樣假想敵,自已的日子你管別人怎樣說怎樣看,他不願聽她嘟囔,便轉身上樓換衣服洗澡。
江明的無動於衷在小荷看來,那便是對自已的漠視,想起下午時和小姐妹的談話和她們的遭遇,令小荷也不由得生來一種危機感。哄睡了女兒,小荷便絮絮叨叨的說起了離婚的張娟,接著便問江明以後會不會嫌棄自已,會不會像唐志傑一樣?江明是哭笑不得,直罵她神經病瞎呼想。說自已就想和小荷一輩子到老的,自已可不像唐志傑那麼能掙錢可以折騰,讓老婆放心。人窮志也短啊!
而此時的張娟正在孃家自已的小屋裡,一切塵埃落定,這一兩天常有村裡人過來玩,多一半是在打聽自已,準備給自已找物件,可見女孩現在有多緊俏。但自已暫時沒有再找的打算,人常說結婚是女孩的另一次投胎,既然第一次失敗了第二次更是要慎重。她想起了秦輝,是的,他們每天都有聯絡,包括自已的離婚他都是知道的。她能這麼快從失意中走出來,與秦輝的網上陪伴是分不開的,所以當他邀請她一起去北京玩的時候,她猶豫了許久卻也沒有拒絕,她也很想去散散心,但更多的是在報復唐志傑的背叛。
她在收拾自已的行李,北京還很冷,她帶了兩件羽絨服。她告訴母親想出去轉轉,母親也很心疼她,怕她在家悶出病來便很愉快的答應了。
翌日下午,她自已開車去了市裡,找了停車的地方,便在約定的地方等秦輝。到兩點鐘時秦輝過來了,簡短的頭髮,上身著一件米色衝鋒衣,下身黑色運動褲倒是清爽幹練。“等好久了吧!”秦輝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沒有,”張娟淡淡的笑了。
秦輝攬了她的腰,“瞧你瘦的!”張娟很自然的貼在他胸前,嗅到了淡淡清爽的味道。
“走吧!時間馬上要到了。”秦輝鬆開她,倆人一起去高鐵站。
他們在下午五點到的北京。先去找了個地方吃飯,其實兩個人還是熟悉的陌生人,哪怕在網上聊的火熱,現實中還是有些拘謹。張娟此時也是有些小後悔,那麼膽大的就跟一個陌生人跑到了千里之外,所以便藉著喝水看向外面的車水馬龍,略略掩視自已內心的不安。
“怕我把你賣了?”秦輝靠在椅背上懶懶的笑看著她。
“是。”張娟迎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很細長的丹鳳眼,那眼裡滿是笑意。
“哈哈,”他喝了口茶“老是不信任我。”伸手去抓她的手,她的手心裡微微有汗。
張娟沒有拒絕,她就是想當個壞女人,任由秦輝握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唇邊。
“娟,跟我吧!”秦輝滿眼深情望著她。
“就那麼喜歡我?”
“很喜歡很喜歡。”
“有多?你能離婚嗎?”
一瞬間,秦輝鬆開了手。張娟苦笑,這真他媽是個笑話,他很寂寞想找個女伴,而她也很寂寞,僅此而已。
隨著服務員開啟包廂門開始上菜,打破了尷尬,兩人很平靜的吃完飯,秦輝結了賬。張娟輕輕的說了聲對不起,秦輝笑了笑拉起她的手,“走吧,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去爬長城。”
兩個人就像情侶一樣,十指緊扣的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找了個賓館,把行李拉進房間,屋內溫暖如春,便脫了羽絨服,秦輝開啟行李箱找出洗漱用品和睡衣,便去衛生間洗澡了。張娟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便去窗戶邊向外打量著,耳朵裡全是嘩嘩的流水聲,成年人了她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可她還是覺的自已好賤啊!偏偏活成了自已最討厭的樣子。
她的思緒被後面的懷抱打斷了,“你不去洗洗?乖。”他用他有些胡碴的臉蹭著她光滑的脖頸,雙手在她身上不斷遊走。
張娟的身體有些顫抖,連帶著聲音有些發顫:“我去洗澡!”
“嗯,我等你!”秦輝吻了她好一會方鬆了手。
張娟抓了衣服鎖了衛生間的門,大囗的出氣,任由溫熱的水淋在自已的身體上,她的心裡似有兩個小人在爭論,一個說人生得意須盡歡,你也是喜歡他的;另一個說你不能這樣,他有家庭。那個說你飢渴太久了,老公還背叛了你,這是一報還一報;這個說你這是傷害了另一個無辜的女人,是一個第三者。這個說心疼心疼自已吧!就這一次;那個說你這是玩火自焚!
唉!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