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的晚上,江父江母早早便睡了。只剩下江明小荷陪女兒接著“熬年”。兩個人守著煤爐看電視,小荷早困了,三十晚上要熬年,到十二點睡,接下來是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吵的女兒睡不著她也沒睡,趕著初一早上要早起祭祖,五點多便起床幫著婆婆收拾。白天小丫頭可勁的睡,但婆婆說初一白天是不能睡覺的,不然懶一年,好不容易過年了全家人也都出去逛廟會耍了一天,吃罷晚飯早已是人困馬乏,倒頭便睡。
現在的萱萱已經五個月大,會玩會笑,倒是比年裡好帶多了。江明見小荷不住的打哈欠,便道讓她先睡,自已看女兒。小荷笑:“等我一睡,你更困。”正說著,外面傳來狗叫聲,接著有人喊門。
江明便出去開門,一看是自已鄰居王叔。來到屋裡便問江明家想種地不想?原來這王叔今年預備著全家出門,就想把家裡六畝多的地給江明家種。江明本來打算今年進公司上班,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在家時間多,還發愁家裡那十多畝地呢!所以便一口回絕了,說出了今年的打算。
王叔便也不勉強,便準備離開。剛起身被屋裡睡覺的江父叫住了,隨後老兩口便又起床出來,問明瞭情況便一囗應允了下來。等到送走了鄰居,江明小荷便說“這都快一二十畝地,今年這情況怎麼種的過來?”
“咋種不過來,我又不出門,現在都是機械化了,好種!”江父抽上煙道。
“我今年可不能在家時間長。”江明道“少種點,都有小孩。”
“是啊,小蝶產假結束,媽不得去給帶孩子嗎,種這些地忙不過來。”小荷說
“人家找人帶。”江素枝沒好氣“找了個她家親戚,每月兩千。”
“哦!”小荷似乎是有些明白老兩囗的用意了,不給人家看孩子,但錢似乎是要拿點的,老兩囗便想多種些地,補貼老二了。
等到孩子睡著了,小荷便對江明說想分家。“年年都是那樣,隨說我們四個跟著家裡吃飯,但平時種地我們那次不是出力最多?到賣糧食了沒我們一分錢,就因為我們跟著家裡吃飯?現在啥都是買的,我平時在家也沒少花錢!不如分開,你在外面我在家只我們娘仨個也花不了多少錢,你一心一意的奔事業,地他們愛種他們種!”小荷越說越生氣,“同樣是兒子,憑啥江遠節假日就不回來幫忙,你就得幫?累死累活只是跟著家裡吃一囗飯?”
江明有些上火,努力壓抑著自已“分了家你讓門口街坊怎麼說?我是長子也是大哥,我能看著老兩口都六十了還在地裡累死累活的幹不管不聞嗎?”
“他們是為老二掙錢,給過你一分嗎?我的兩個孩子他們管過嗎?憑啥人家生孩子他們要貼補錢,我的呢?反正這次種這麼多地我不管!”
“不管拉倒!”江明道:“家不能分,萱萱小,咱爸媽在家多少不幫你看點。”
“江明,你以為你媽會幫我看,你都不瞅瞅孩子都不要她?不是你在家,我連鎮上都沒去過!”
江明不再言語,小荷的話他信,可母親必竟是母親,每到這個時候他總是選擇沉默不語,不說話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小荷見他不言語,便是一腔子的怒氣便壓了下來,開始心疼自已男人,不願讓他像其他男人一樣受夾板氣,馬上也要出門掙錢了,還是要指靠著江遠媳婦小蝶以後照應他,唉!算了吧!都說家和萬事興,可這家和的背後註定某些人要讓步,某些人要吃虧才能家和啊!
第二天吃飯時,江父便對江明講想趁著他在家準備把鄰居家那塊沒種麥的地犁一下,預備晚些天種春花生。今天是年初二,閨女回孃家的日子,小荷一聽這話心裡便是不舒服,啥都沒有你的地重要,便一聲不吭抱著女兒上樓。江明知道小荷心裡有氣,便說等明天下午再去犁地,好歹今天要好好的陪小荷回孃家。
下午沒啥事了,月月打電話約小荷去鎮上公園玩,兩個女人心一狠,都把孩子丟給各自老公,叫上張娟三個一起去買了零食飲料,今個天好去爬個山,咱們也好好過個節!
三個中屬月月最胖,爬著沒多久便氣喘吁吁。這個山海拔不高,只有一百多米,上面有個小廟,只是過年人也無處可玩,爬個小山純屬娛樂。月月一屁股坐下“歇會兒,你倆。”
小荷看著她笑:“月月,你這過年過的胖三斤呢!”
“何止三斤,我都快135斤了。”月月撫了撫自已的肚皮。
三個人便挨著坐下休息,“娟,過完年還教學嗎?”月月問。
“等小雷結了婚,我去市裡,表姐在一傢俬立小學當生活老師,聽說那邊缺生活老師。”張娟低頭拔了一顆枯草拿著把玩。
“那也好,對了小荷,晚些天我們打算蓋房子,錢要不夠了你可得借我點啊!”月月似是想起什麼忙道。
“今年打算蓋房了?”小荷問。
“嗯,今年春上王剛不出去了,擱家蓋房子。聽見沒富婆?到時候不夠你給捐點!”
小荷推了她一下嗔怪道“我算那門子富婆,窮的叮噹響!”
“我婆婆說江明媳婦老會過家了,從不亂花一分錢。”月月拉長了腔道。
三個人都笑了“小荷,你呀千般好萬般好,唯有一點就是太仔細了,你看你身上的這件襖都幾年了?別太省,女人能有幾年好光景,你天天清湯寡水的,你家江明也要看膩的!”張娟道。
“就是!”月月道“你看我,咱仨我最窮,但我的宗詣,不能老虧待自已,自已才是本錢。”
“你說我在家又不出去,買那些衣服幹嗎?”小荷聽了倆個好友的話,不為所動。
“女為悅已者容!”張娟月月異囗同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