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秦行至桌案邊坐下,大筆一揮,書下一封聖旨。
將其遞到了義忠親王面前:
“皇城於你來說,是一片傷心地。”
“去吧,領軍去漠城,幫朕守住北方的邊疆,守戍我大乾的疆域!”
義忠親王怔住了。
像他這樣位高權重的親王,一般都不會被允許出京,而是會被緊緊地看在京城。
想要去京郊遊玩一趟,都得上書報備。
可皇上居然放心讓他領軍去漠城,去抵禦匈奴的重地!
這樣的信任與看重,讓他不由地生出了幾分感激與妥帖。
當即叩首道:
“臣,謝陛下看重!”
楚秦揮了揮手,示意義忠親王退下。
在義忠親王離開後,夏毅走了上來,換了一壺熱茶。
忍不住道:
“皇上,奴才不明白。”
“義忠親王明明是個危險的角色,您怎麼能讓他領軍戍邊,若是他起了反心……”
楚秦聞言,只是淡笑著搖了搖頭。
“他起了反心,也無用。”
漠城乃是大乾抵禦匈奴的一道重要屏障,他自然不會有半分冒險。
因此,由義忠親王率領而去的,是系統給他的獎勵。
對他有著百分之百的忠心。
一旦義忠親王生出一絲反心,他麾下的這些將士便會立即將他處決!
……
義忠親王才走出側宮門,便見府中的管事一臉欣喜地迎了上來。
“老爺,郡主來了!”
“哦,是嗎?”
義忠親王原還有些鬱悶,聽到自已唯一的女兒來了,頓時高興起來。
畢竟是自已唯一的子嗣,怎麼會不看重,不疼愛?
說話間,秦可卿已穿著一身靛藍色宮裝走了過來,她看著義忠親王手中的聖旨,便猜到了些什麼。
“說說看,皇上給了你個什麼差事?”
義忠親王有些難為情地搓了搓手。
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無論是在皇城還是漠城,都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去了漠城正好還能讓他大展拳腳,施展一下自已的抱負。
但是可卿……
漠城的風沙大,天氣又幹燥,也不知她一個女孩子家受不受得住。
“皇上讓為父去北漠守城。”
“你若不願意跟著,為父會在離城前,為你選一戶好夫婿。”
聽聞此言,秦可卿的眼中劃過一抹受傷之色。
她勉力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抹慘然的笑。
“父親,你又不要我了?”
義忠親王想到自已曾經臥薪嚐膽時,讓自家女兒忍受的那些委屈,頓時心中愧疚至極。
抬起手打了打臉。
“是為父的錯,為父不該說這樣的話。”
“我這就去找皇帝,這漠城本王不去了,就留在京中陪著我的寶貝女兒!”
過去那些年,為了奪位大計,讓可卿忍受了太多的委屈。
如今皇權已經化為了泡影,當然要對唯一的女兒好一些。
“不,我跟父親去漠城!”
秦可卿連忙道。
她在京城嫁過人,嫁得又是那樣荒謬的人家。
即便她如今清白仍在,可在眾人口中,也已經不清白了。
與其留在京中被人取笑,倒不如去漠城。
“可我有條件。”
“我要世襲罔替,要成為下一任義忠親王!”
義忠親王聞言,不免躊躇。
若無特殊情況,大乾的爵位都是降爵繼承。
世襲罔替……談何容易!
見義忠親王猶豫,秦可卿皺了皺柳眉,冷哼一聲。
“父王說會疼愛女兒,卻終究只是一句空話,就連世襲罔替都不願意為女兒謀劃。”
聽到這充滿委屈的話語,義忠親王當即一口答應下來。
“好,好,好!”
“世襲罔替就世襲罔替,只要我的寶貝女兒高興,怎麼樣都可以!”
他的手中積累了不少財富與人脈,將這些盡數送給皇帝,應當勉強能換個世襲罔替。
若是不夠。
大不了他去打匈奴,掙下一份世襲罔替!
……
“還是當今的皇上仁厚,雖然抹除了庚戌帝在歷史上的痕跡,卻還是給咱們留了一條後路。”
“可不是,不僅允許咱們帶些金銀細軟出宮,甚至還每人散了一百兩銀子,我孃家這些年一日不如一日,有這些錢財傍身,出了宮總歸不會太委屈!”
“咱們都能走,可皇后太后,怕是出不了這宮門了。”
“那是她們活該!尤其皇后,這些年來,她害了後宮多少孩子,恐怕已經是數不勝數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我瞧見嘉妃娘娘往翊坤宮去了!”
吱呀……
沉重的大門被緩緩推開。
如意的目光從眼前擺放的毒酒,匕首和白綾上緩緩挪開,望向來人。
“你來做什麼?”
“來看本宮的笑話嗎?!”
“即便本宮如今落魄了,也是烏拉那拉氏的貴女,輪不到你一個外邦來的貢品笑話!”
聽聞此言,嘉妃好像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一般,笑得直不起腰來,乃至眼角都沁出了淚珠。
“烏拉那拉氏?”
“真是好笑!”
“就因為你和太后兩個賤人,滿朝文武百官都提議要將烏拉那拉氏滿門抄斬,新帝攔都攔不住!”
滿門抄斬?
如意猛地站了起來,臉上佈滿了難以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
“我烏拉那拉氏是大乾的開國功臣,是最尊貴的世家之一,怎麼可能會被滿門抄斬,你一定是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
嘉妃才懶得和她扯皮烏拉那拉氏的事。
她徑直走去,目光從三樣用來自殺的物品上滑過,揣度一番後,將那柄匕首握在了手中。
緩步走向如意。
見此情形,如意臉上露出幾分慌張之色,慌亂地站了起來,連連後退躲避。
“你瘋了?”
“你怎麼可以對本宮動手,本宮可是皇后!”
嘉妃聞言,嗤笑一聲。
“皇后?”
“如今連庚戌帝的存在都成了一場笑話,更別說你這個皇后,就更是空中樓臺!”
“今日,也該輪到你給我的孩兒償命了!”
下一瞬,手起刀落,鮮血四濺。
慘叫聲連綿不絕,足響了有一盞茶的時間。
門外守著的太監宮女聽著,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平日裡瞧著嘉妃娘娘倒也不算太難說話,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狠辣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