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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兩人被抓

瀚海學院,秦家。

“一群廢物”,秦威將手中的紙揉成一團,憤懣道:“叫你們看管好少爺,結果把人看丟了。連個元嬰期修士都看不住,我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

侍衛們單膝跪地,低下頭,靜靜承受主人的怒火。

秦威一臉焦躁,負手在原地轉圈。

“現在可有少爺的訊息?”

一位侍衛如實稟告:“回主人,沒有少爺的訊息。之前帶少爺逃離的那名五靈峰弟子,他將少爺藏起來,偷偷幫其療傷。我們曾嘗試將少爺帶回來,可那名弟子甚是狡詐,他百般阻攔,還有隱藏的地方相當隱蔽”

“這幾個月的尋找下來,我們,未曾捉拿那名弟子,將少爺帶回來”

聽到這些訊息,秦威的怒火拼命往上漲,整張臉由於憤怒而變得扭曲猙獰。

他秦家一眾修為元嬰期往上的侍衛,耗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在尋人上竟然被一個少年玩弄了。這件糗事倘若傳出去,秦家免不了被世人狠狠一頓嘲笑。

秦威大手一揮:“既然人沒尋到,還不接著找。我希望,下一次見面,上你們帶著少爺跪在我的面前”

說完,秦威袖袍一甩,頭也不回地離開。

之前負責看管秦瀚的兩名侍衛,他們舉起長劍,對準自已的脖子用力一劃,動作乾淨利落。鮮血從脖子飛濺而出,兩名侍衛無聲倒地。

陰影裡,有兩名新的侍衛上前,從已經死亡的侍衛上摘下面具,將面具緩緩戴在他們的臉上。

面對秦威消失的方向,新的侍衛們單膝跪地,用沒有感情的聲音回答:

“遵命,主人”

......

秦瀚換好衣服,他反覆看信的內容,確認沒問題後,將信留在顯眼的位置。一切準備就緒,他起身欲想離開。

“慢著”

身前,江佑錢雙手抱臂,整個人倚靠在門框邊。長髮隨意飄落,遮住他大半的面容,叫人看不清眼前人的情緒。

沒等對方詢問,秦瀚搶先回答:“既然被你發現,那我沒什麼好隱瞞的”

“佑錢,我要回瀚海學院,感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等未來,我們有緣再見”

江佑錢不理解:“你消失那麼長時間,這才剛恢復,就著急回去 怎麼,你莫不是嫌命太長不容易死,非得上趕著找虐不成?”

前前後後,花了有五個月的時間,在江佑錢的悉心照顧下,才養好秦瀚這身傷。不曾想,對方大病初癒,腦子跟進了水一樣,執意要回到那個他險些喪命的地方。

自兩人恢復聊天后,江佑錢也是第一次瞭解,秦瀚父母對他的態度。

在世人面前,秦瀚的父母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他們修為高深,有強大的實力。在兩人的帶領下,瀚海學院在正派勢力中穩坐第一的王座其勢力地位不可動搖。

可面對自已的孩子,因為感情有缺陷的問題,他們將世人的嘲笑羞辱,千百倍還給孩子。話裡話外的意思,都在指責孩子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

不難想象,待秦瀚回到瀚海學院,迎接他的,是來自秦家的怒火,又是一輪又一輪生不如死的懲罰。

在江佑錢的印象裡,這般舉止,同上趕著找虐並無區別。

秦瀚眼神堅定道:“我必須得趁早回去,越早越好。倘若我家族的侍衛尋到此地,到那時,你怕是會有性命之憂。我很清楚,那些侍衛們,不會輕易放過一個欺瞞所有人的築基期修士”

“為了你,佑錢,我不敢冒這個險。請你,原諒我的自私”

兩個人的安全,能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只要秦瀚一直在消失,秦瀚就不會停止對他的尋找。稍有不慎,被抓到後,迎接秦瀚的懲罰。而江佑錢等來的,是死亡。

因此,最好的辦法是,秦瀚主動出現,吸引秦家侍衛的注意。而在去無人的,江佑錢抽身離開。

有且只有這個方法,他的佑錢才有機會活下來。

江佑錢眉毛上挑,對這個答覆,他感到相當意外。此刻,他的內心複雜多變:

原來,真的會有人,能看得起自已這一條賤命啊......

江佑錢詢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件事?”

這件事,指的是他受傷的事。

秦瀚面無表情道:“我是感情有缺陷,不代表眼睛有問題。佑錢,你很自信,認為只要偽裝的好就不會被我發現”

“可謊言,始終有被戳破的一天。很不幸,我正好親眼目睹,你這場堪稱完美的謊言破裂”

一個月前,江佑錢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有好幾次,在子時甚至丑時,才等來滿身疲憊的後者。

覺察出不對勁的秦瀚:“佑錢,怎麼了......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沒事,你快快回去休息,等我準備好晚飯再去叫你”

回應他的,是江佑錢敷衍的態度。

自那天開始,事關江佑錢,一切都在發生改變:

是越來越晚的回來時間......是面對詢問強撐微笑說著沒事......是帶回來的藥材數量開始增加......種種變化,強調江佑錢的反常。

秦瀚感到不安,內心的聲音叫囂著告訴他:佑錢,他出事了。

單論猜測,不能打消秦瀚的疑問。一連好幾天的蹲守,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他看到了真相。

那個血淋淋,且江佑錢拼了命想掩藏的真相:

夜晚,江佑錢往嘴裡塞入一截木頭,他動作小心地脫下衣服。放在眼前的,是有七八道傷口的上半身。最為嚴重的,是一條貫徹腹部的傷口。巨大的傷口,恨不得將此人一劈為二。

江佑錢拿出需要的藥,準備處理一身的傷。

每當止血的藥粉,輕輕灑在傷口時。江佑錢咬住木頭的牙齒,都要往裡深入幾分。他默默不做聲,抬起顫抖不停的手,繼續上藥。

待纏完最後一圈繃帶,江佑錢擦淨滿身汗水的臉,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他望向遠處,在床上睡覺的秦瀚,小聲喃喃道“呼,幸好沒有吵到秦瀚哥”

將所有的東西扔棄後,江佑錢又將現場打掃乾淨。直到現場沒有血腥味,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想起白天遇到的秦家侍衛,江佑錢慘白的臉,出現癲狂與憤怒交錯的笑容。他攥緊拳頭,冷笑道:“那些傢伙,還真是賊心不死。見找不到秦瀚,就將目光放在我身上,成天威脅我交出秦瀚,真是白日做夢。今天來的那群傢伙,裡面竟然有化神期的修士。得虧我命夠硬,撿了一條命逃回來”

“咳咳......看來這幾天不太平,我還是儘量躲好為先。反正我這次採買的藥材與食物,足夠撐一段時間”

很快,睏意伴隨疲憊感湧上心頭,江佑錢漸漸昏睡過去。

相隔一牆之隔的門外,一雙眼睛正從縫隙裡,窺探裡面發生的一切。

秦瀚震驚不已,但他仍死死捂住嘴巴,不讓自已放出任何聲音。生怕一個沒留意,驚醒到江佑錢,那他就得不償失了。

事實擺在眼前,可秦瀚不願相信。

原來,江佑錢拼命捂住的真相,就是他受傷的事啊......

那麼,之前對方的種種反常,也就解釋得通了:晚回的時間,是江佑錢為保護他,選擇與秦家侍衛生死周旋;強撐的笑容,是江佑錢為避免他的擔憂,故作輕鬆偽裝的假象;增多的藥材,是江佑錢為處理身上日漸增多的傷口,而特意準備的......

秦瀚將手放在跳動的心臟上,感受裡面難以言說的疼痛。

江佑錢,他真的好傻啊。為了一個所有人都厭惡的人,他不惜用性命守護。

真的,值得嗎......

秦瀚小心走回房屋,來到他歇息的床。他抬手掐動法訣,嘴裡念著生澀的咒語。只見床上睡得正熟的“秦瀚”,轉眼化作一縷縹緲的靈氣,重新回到他的身體。

秦瀚躺在床上,來回翻身。現在他的腦子裡,裝的全是江佑錢。

一個晚上過去,江佑錢一夜熟睡,秦瀚一夜無眠。

待想清楚,秦瀚決定回到瀚海學院。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目前的安逸生活,是江佑錢拼死換來的。

縱使他有萬般不捨,但這是對兩人最好的結果。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殘酷。

算上今天,秦瀚一連五次偷偷離開。可無論哪一次,都會被江佑錢發現,且均勻失敗落下帷幕。

江佑錢搖搖頭,輕笑道:“被你發現了啊......那好,我們誰也別裝了。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裡:你不能回去,想回去但不能是現在”

秦瀚面無表情道:“佑錢,我若想走,你攔不住我”

“讓開,別讓我再說一遍”

聽到對方毫無氣勢的威脅,江佑錢步步走上前,將秦瀚堵在原地。他肆意玩弄對方的長髮,任由對方的長髮,在他的手指來回穿過。

江佑錢臉上的笑容,進一步加深,他輕笑道:“想走,倒是可以。我改變主意了,不過,我要同你一起回去”

秦瀚立馬反駁:“不行!”

他回去的目的,就是希望江佑錢能平安離開。倘若後者執意要跟他一起回去。無疑是自尋死路。

秦瀚不會同意,江佑錢這個瘋狂的舉動。

就在這時,江佑錢俯身靠近秦瀚。在隱秘的地方,他偷偷將藥藏進後者的衣袍裡面後,又迅速往後退。

整個動作的過程很快,僅僅用一息的時間完成。

江佑錢緩步朝門的方向走去,每一步落在地面上清晰可聞。他取出長劍,橫握在胸前,做出攻擊的狀態。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前方。

良久,江佑錢的聲音緩緩響起:“秦瀚,我想走這件事,你我說了都不算”

話音剛落,剎那間,無數攜帶殺意的劍氣,精準落在房屋上面。轟隆一聲,房屋盡數倒塌,現場淪陷為一片廢墟。

眼前的一幕幕,全程刺激著秦瀚。在腦子反應之前,他的身體搶先一步站在江佑錢的身邊,同樣取出長劍做出攻擊狀態。

外面,無數臉戴面具的秦家侍衛,將秦瀚與江佑錢兩人團團圍住。他們的手上,沒有長劍的影子,全都換成了紅色的鐵鏈。其中一位身份高的侍衛,緩步走上前,用沒有感情的聲音說道:

“找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