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質問的雲裡霧裡,大眼瞪小眼的不知所云。
最後,則變成了春嬸子的暴力鎮壓,低吼了一句:“你這小丫頭片子,有話好好說,裝腔作勢啥!”
塵落吃癟的看著兩個好像真的不知道的“內鬼”,低了低頭,思索片刻,還是抵不過自己的身體裡的大嘴基因,把剛才看到的景象和盤托出。
“等等,怪不得上次那群狗東西上來找那隻怪物的時候說丟了人。糟了!”
塵落和初意被春嬸子這突入起來的“尖叫”聲,嚇得往後挪了幾步。
只見春嬸子像拍肉餡一樣用掌心死命的拍著自己的額頭。
塵落實在有點看不下去她這樣帶有自殘傾向的力度,走過去卯住勁掰下她的手,說到:“你放過你額頭那坨肉吧,拿出你和護衛軍對著幹的氣勢來,怕什麼?”
被塵落制止住手上不自覺的動作後,春嬸子長長的嘆了口氣:“按你說的,那我們前些天不就殺了個人,我我還攪了它,我我真不是人,我這和那群吃人的狗東西有什麼不一樣,我殺了人......”
聽著春嬸子帶著懊惱和愧疚的呢喃,塵落也是低著頭沒說什麼。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忙有伸手按住了春嬸子還在拍額頭的肉掌,帶有疑惑的說到:“要是我看到的是真的,那為什麼那個飛鷹怪都被我們咔了,拖到下邊還處理這麼久也沒見它變回人?血也不是我們的血色?這有怎麼解釋?沒變回人的是不是就是真正的怪物?難道下面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冒的怪物?”
聽著塵落的分析,春嬸子貌似也覺得疑點重重,那天的確一個下午了,那隻剩下半截的獸身到被攪碎加菜前也還是獸的樣子?難道塵落看錯呢?
“難不成你們在這裡這麼久都沒出去看過?”
塵落提出的疑問讓兩個人面面相覷,的確是沒有,他們都遠離那些危險的事物,對外面的喧鬧都選擇能避則避,不然能活到現在嗎?
“你以為個個像你好奇寶寶一樣,沒法沒天,對那些怪物我們都離得遠遠的,不聞不問做自己的事情才能在這裡活下來,像你這樣的,準該活不到大結局。”
說完訓詞的春嬸子,以為塵落必定會炸毛的時候,塵落站在原地,低下頭,雙手攥緊拳頭,咬著牙,不緊不慢的說道:“就是因為我們都習以為常,不管不顧,才讓我們成為他們鍋裡溫水煮著的青蛙,即將在無知中醉生夢死也沒關係嗎?”
說完那些話的塵落,突然揚起了頭,眼裡的霧氣盡散,眼睛裡似乎亮起了一團火,一鼓作氣的說道:“走吧,我們趕緊準備接下來的午食,說幹就幹!”
此刻的塵落心意已決,今天必定要去到頂樓的醫療區找到哥哥,查清楚到底是什麼回事,這種矇在鼓裡的滋味讓她的心癢不已。
看著風風火火幹起了活的塵落,春嬸子詫異了,心裡嘀咕這孩子怎麼變得這麼快,難道剛才被那些怪物給嚇壞呢?要是能放棄偷潛上去,她暗地裡把她養得白白胖胖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她在她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讓自己就是忍不住要對她好,縱容她的各種小任性,甚至冒著保命的工作偷偷的把她藏在這裡,還殺掉了一隻怪物,不對,她現在也不確定那是怪還是人。
看著被塵落感染也投入努力幹活的初意,她只能不著痕跡的輕嘆了一聲也一起忙活起來。
經過三個人合力協作,剛聊天浪費的時間也被追上,在外面歡呼聲戛然而止的時候,她們準時的如常像獸區管道輸送食物,唯一和平時不同的是,這次坐在傳輸平臺上的不止春嬸子,還有一個全副武裝的塵落,還有不在春風和煦笑著的哭臉初意。
聽著上面傳來的機器啟動提示音,塵落跑過去安撫了下我見猶憐的初意,讓她別擔心後便跳上了傳輸臺,隨著機器啟動逐漸往上升起。
一路咔咔的升降帶摩擦聲提醒著塵落必須時刻集中注意力,一刻也不能放鬆。為了避免在每一層重合的平臺會遇到偶爾闖進的人還有避開一樓的連線帶,塵落在上到5樓前都藏在了鋪在白布的餐桌下。
每上一層樓,她也聽到了如春嬸子形容的一樣,在三樓是各種機器和噴火聲,在四樓是水聲,五樓是吹喇叭打鼓那種音樂聲音。
當塵落還在沉醉在剛到五層時外面傳來的好聽的音樂聲,腳也不自覺的隨著音樂打著節拍。真沉醉的時候,便是春嬸子的一腳踢桌子聲,還有壓低了聲音的低吼:“你這喪門星睡著了嗎?再不出來你就等著夾邊,這次我可不認殺人,都是你自尋的死路。”
聽到這,塵落一個激靈,知道樓板升到了五層中央,她要按照原先計劃好的,抽出後背山的拼接起立的揹帶一頭給到春嬸子把她給吊下去。
塵落屁股坐在了樓板靠近門口那邊的方向,探頭看了看五樓周邊並沒有發現有人在,燈也沒開,下邊是像萬丈的深淵見不到底,這樓板已經升到大半層了,再不下去,她們倆的操作就會被發現。
即使春嬸子沒催促她,塵落知道自己不能後怕了,回頭看了一眼春嬸子表示她要跳了後,便用手撐起自己,屁股離地,以半蹲的姿勢,縱身一躍,按照她的完美計劃,她應該是完美落地在5樓周邊的支撐地板上。
哎,第一次跳,經驗不足,她連指甲邊都沒碰到一下地板最邊上的刺。
就這樣,生命真正的落入了春嬸子的手裡了。
還好春嬸子也實力所歸,不負眾望的透過那條揹帶把她的小命緊緊的握在手裡了,然後探出她半個身子往下看在樓板下一蹦一蹦,想透過這樣甩動自己到邊上的木框地板邊。
春嬸子看著她滑稽的樣子,是真的笑不出來,就這點戰鬥力,鬥雞都鬥不贏。嘆了口氣,趴在升降臺上邊上,用力一甩,將揹帶另一頭的塵落準確無誤的甩到了門框邊上,然後就是塵落開心的在那裡無聲的手舞足蹈表示信心滿滿和感謝的揮手。
春嬸子看著她的逗比樣子,只能扯出一個動了動兩頰肉的微笑,放開手這一端布帶的時候,輕輕的說了聲:“孩子,活著回來。”
然後便站起來拍了拍圍裙,用手託了託剛因用力而掉下來的碎髮,臉色如常的迎著6樓房頂的燈光隨著樓板慢慢的升了上去。
而在5樓房間的塵落看著已經升上去的地板目送著春嬸子,手上收回揹帶的動作一直沒停過,把揹帶收回原來的小方包的樣子挎在背後拍了拍。塵落輕手輕腳的挪到門口處,不敢貿然開啟房門的她,回顧了下週邊,空蕩蕩一片,哪裡像他們大廚房啥都有,還有肉。
偷窺無望的她,只能靠耳行事了。她幾乎把整個耳朵貼到門板上了,最後還是隻能聽到優美的樂曲中夾雜著似乎在遠處的一些零星的男男女女歡笑聲。
經過好一段時間的探聽,外面的聲音壓根沒有要停止的聲音,越來越歡快,躁動的塵落是按耐不住了。
手在門把手上試著轉動,慢慢的,不發出一點聲音。輕輕的一聲“咔嚓”,居然沒鎖,天助我也!
塵落將門開了一條縫隙,眼睛穿過縫隙向外望去,門口前是一張鋪著紅色布的桌子,旁邊矗立著一棵不知道什麼的樹,夠大夠寬,足夠遮蓋三個她的體量吧。
確認了門前有遮擋物的她,開始有點放肆的將縫隙開到足夠一隻眼睛張望的寬度,站直了身子,極目遠眺,待看清眼前的一切,抓著門把手的手顫抖著不敢再拉開它開合的寬度,塵落此刻只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