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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他們的大婚(一)

屋外細雨綿綿,慕枕月靠在窗邊,單手撐著下巴安靜的看著雨景。

自上次稀裡糊塗的答應了容楚想要結為道侶的要求,他便帶著她回了魔界。

但再無更進一步的後續。

白日他們依舊以師徒相稱,晚上嘛,她縱容他所有的胡鬧。

一個正式的身份,她沒主動給,他也沒主動要。

可能他這次是想讓她主動一次了,所以他明明總是懷揣著心事看著她,卻總閉口不提他的憂慮。

或許他靠近了她九十九步,才希望最後一步是她走向他。

唯有這樣,他才能知道他的努力換來的是她的真心,而不是簡單的承諾。

慕枕月生來便是為天下蒼生。

她始終覺得神愛世人,所以不能只愛一人。

她的一生都是這樣過來的,可有個人妄圖打破她以往的觀念,想要搶佔她心中的一席之地。

那個人,還是她親手養大的孩子。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但她應該是不討厭的,不然也不會一次次縱容他的為所欲為。

是人們常說的“愛”嗎?

她不知道,越去思考,便越發心亂如麻。

雨模糊了景色,隱約能從中看見一身形纖長的男子撐著傘,踏著石板路伴著雨水,朝她而來。

“師尊,在想何事這麼認真,眉頭都皺起來了。”

他輕笑著,溫柔的撫平她的眉心。

她看著他的雙眸,裡面盛著的是連她都看得出來的深情。

“沒……沒什麼……”

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如果他們真的結為道侶,那會讓世人怎麼想?

神魔有別,師徒人倫。

這種禁忌般的詞彙碰撞在了一起,偏偏還成了真。

“當真?”

她在容楚的詢問下點了點頭。

“那好,但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說。我永遠都會不竭餘力的幫師尊掃除一切困難。”

容楚親吻著她的唇,時而觸碰時而分開。

他愛慘了她動容的模樣,總要親一會就停下來看她幾眼,然後再繼續掠奪她口中的城池。

魔族平定,天下太平,壓在她肩上的擔子突然卸下,容楚便成了她最大的問題。

如果她顧忌天下人的看法,那不管是將她的承諾當一時糊塗,還是悄悄的與他結為道侶不讓任何人知曉,都對容楚不公平。

該怎麼辦呢?

唇上突然傳來痛感,是他發現她分心咬了她一下。

“師尊在想什麼,不能專心些?”

“抱歉。”

“我想要的不是抱歉。”

“那你想要如何?”

“罰你今天一整晚都陪我。”

又是一整晚?

慕枕月下意識拒絕,卻被他吻住,含糊不清的聲音全被他捲走。

他急急的吻著,突然間鬆開了她,長長的睫毛遮掩著低垂的眼眸,掩住一片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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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白日宣淫。”

她一眼就看出了他動情,急忙想將他的念頭打消。

“不要,我不要聽師尊的。”

他將她一把抱起,向床榻走去,“還有半個時辰便入夜了,師尊便縱容徒兒這一次吧。”

床幃落下,搖晃。

人聲雨水混在一起,屋外春雨,屋內春景。

“現在做了,今晚便早些休息。”

她用殘存的理智去和他交易,換來的是他用力的回答。

“不要,那是另外的。”

她一聲悶哼,抱緊了他,明明怪他,卻又實在享受。

雨停,天空放明,天漸亮。

說是一晚,還真是一晚。

她全身癱軟靠在他的懷裡,和他一起坐在浴池中,閉著眼任他為自已清理。

“師尊是不是在考慮我的事。”

“你怎知?”

“我就是知道,”他親吻著她的耳垂,“我要的是你,僅此而已,不被世人所知也沒關係。”

他還是做出了最後的讓步。

因為他知道她難為情,所以才會猶豫不決,而非對他無感。

“悄悄的,更刺激,不是嗎?”

他笑了一聲,惹得她臉上浮現淡淡的紅暈。

“那就……依你……”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可以讓掌門師兄證婚。”

容楚的眸子一暗,按在她腰上的手用力了幾分。

“他就可以知道了,就他特別些?”

她不管有什麼秘密,發生了什麼事,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紀子羽。

這讓容楚很不滿。

“不是你想的那樣,因為他是兄長,”她的眼眸低垂,輕咬著下唇,“聽說沒有證婚人,不會幸福,我之前承諾過你……”

她從未如此嘴笨過,可能還是羞恥心作祟才導致她這般。

他輕笑出聲,“原是如此,那師尊是想要親自去說嗎?”

容楚將頭靠在她的肩上,從後面將她整個圈在懷中,親暱的蹭著她的脖頸。

“嗯,我去說吧。”

這算是她主動了吧,至少慕枕月是這樣想的。

遠在仙盟的紀子羽,重複著和二長老拌嘴的日子。

“老二,那是我徒孫,你天天跑過來教他,不知道還以為你才是師傅。而且阿季早就不需要教什麼東西了吧。”

此時的季安,早已長大成人,也早該出師了,可他自願留在仙盟。

這一次,是他自已選擇的親人。

“你管我啊,我就是喜歡找阿季玩,你管得著嗎你?而且這是我讓小九帶回來的孩子,我教導點東西怎麼了?”

“他跟我徒弟學的好好的,你非要拉著他學占卜。你那占卜沒搞好的話,還折壽,還是我們琴道好。”

“紀子羽,你會不會說話,技多不壓身。而且阿季也沒拒絕,你急什麼?”

季安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他們旁邊,聽他們拌嘴。

七千多年前,他很喜歡這種家人感覺,七千多年後,他還是喜歡。

他們這不傷感情的吵吵鬧鬧,是他童年不可企及的夢,所以哪怕過了七千多年,他依舊喜歡。

突然,紀子羽的宗門令牌傳來慕枕月的訊息。

“掌門師兄,你現在周圍有人嗎?”

誰知紀子羽突然高聲對二長老說了一句,“小九和我有秘密哦,不告訴你。”

“紀子羽!”

不等二張老抓到他,他便已經消失不見。

“現在沒人了,說吧小九,找師兄何事啊。”

掌門令牌的另一頭,沉默了良久,是她在做心理建設。

“我要成親了,想請掌門師兄來證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