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魔界的元老知道這事後,都立馬往大殿這邊趕來。
反倒是夜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待她趕到,她的人早已死的透透的了。
“容楚!”
“你急什麼,惹了我,就該付出代價不是嗎?而且,你暗地裡集結黨羽,完全沒把我這個魔君放在眼裡。
本尊,都沒治你的罪,你該感謝我才是。”
容楚以往從不在魔界人面前自稱“本尊”二字,只是單純不太習慣。
但如今他是時候改口了。
夜鳶握緊了拳頭,氣的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你們記住,這就是投靠錯人的下場。本尊不希望還有人像他們一樣,都給本尊記住了,你們都是本尊的人!”
一場鬧劇結束,夜鳶的心腹們一死,夜鳶一黨也基本沒人了。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魔族自然是更認可容楚的。
當天晚上,夜鳶的寢宮突然起了一場無名大火,還十分難以滅掉。
等火勢被壓下去,她寢宮裡的傀儡也全被燒光了。
元氣大傷的夜鳶,自然而然就無人再繼續支援。
哪怕知道襄竹已經叛變,夜鳶也沒有精力去管了。
培養這麼多年的心腹,容楚說殺就殺了。
還把她的傀儡都燒了個乾淨。
“可惡!”
但她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發瘋砸東西。
......
過了些時日,容楚和慕枕月正待在一起。
“還剩多少集齊?”
“最後一塊了。”
他抱著她,頭埋在她脖頸處,悶聲回答。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容楚沒有繼續說話,慕枕月也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她只知道她的衣服又溼了一塊。
他無聲的落淚,緊緊抱著她,好似要將她揉進自已的身體裡。
多想一直這樣下去,永不分離。
“最近夜昭沒有出什麼亂子吧。”
“沒有,徒兒壓制的很好。”
他說的輕巧,但其實他的精神一直在被折磨。
每日每夜都在被誘惑,他只能不停的堅定自已的選擇,一遍遍告訴自已一定要聽從慕枕月的話。
“最後一塊,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收回來?”
“可以不收回了嗎?”
“不行的。”
慕枕月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慰著他。
“那就明天去吧,我怕時間長了,夜長夢多。”
萬一,他哪天支撐不住,被夜昭控制了。
無錯書吧她最後一次機會便也沒了。
他不想她難過。
慕枕月扶著他的兩隻手臂,將他從她懷裡拉出來。
她看著他通紅的眼眶,輕輕擦掉他臉上的淚水。
“師尊要安慰我,不如親一下我?”
他以開玩笑的口吻,說著他的真心話。
可他沒想到慕枕月真的猶豫了,她思考片刻,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那一刻,他的心彷彿要跳出來了。
師尊真的太狡猾了。
她都給了他甜頭了,他還有什麼理由去背叛她。
“辛苦了。夜昭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你也支撐的很難受,我知道的。”
她終於是接受了他了,對嗎?
至少沒有以前那麼抗拒他了。
可惜這一天來的太遲了。
他摟住她的腰,緊貼著她,吻上她的唇。
她沒有推開他,便縱容了他更進一步的放肆。
才開葷的狼崽子,最是不知節制。
一夜下來,饒是慕枕月這般厲害的人物也受不住。
直至天色漸亮,方才停休。
“師尊,等我回來。”
他親吻著她的額頭,然後又吻上她的眼睛,最後在她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白日很快就過去,慕枕月終於等到他回來。
“如何?”
“很順利。”
容楚周身濃郁的魔氣似要壓不住了,但他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只是靜靜的抱著慕枕月。
“那個陣法,師尊打算何時啟動?”
“正午時分最佳。”
“那還剩九個時辰,讓我再抱會師尊。下次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和師尊這般擁抱了。”
不知不覺,慕枕月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看見容楚滿臉疲倦,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怎麼了,捨不得?”
她輕笑一聲,好似完全沒有將他們的分離當回事,一心只有殺死夜昭好換取天下太平。
容楚眼中溼潤,自嘲的笑了下。
“是啊,捨不得,哪像師尊,就捨得的很。”
她是神,為天下蒼生而來到這個世界。
自然也會因天下蒼生而離去。
但等她再醒來時,她是不是就可以是他一個人的了?
慕枕月沒有回話,只是任他抱著。
正午已至,魔界沒有白天黑夜之分,一輪假月始終掛在天空。
襄竹變成了竹,守在寢宮外,一有人擅闖便就地格殺。
法陣已成,一束陽光透過魔界的封印,直接照在法陣中心的二人身上。
容楚強忍著一直寄生在自已身上的魂魄被殺死在他體內的痛苦。
疼痛使得他的額頭密佈細汗。
感受到夜昭的魂魄徹底消失的那一刻,慕枕月的身體也緩緩倒下。
“師尊!”
淚水在那一刻奔湧而出,她的身形消散在他懷裡,他卻無能為力。
最後只餘一塊白玉躺在他手上。
容楚的儲物袋動了一下,他一開啟,慕枕月的分身便突然飛出。
存在分身中的神識飛入那塊白玉中。
白玉亮了一下,然後又變回普通的模樣。
他知道那是慕枕月的本體,所以小心翼翼的捧著她,不管去哪都帶著白玉。
他徹底清除了魔界的反動派後,代表魔界和其餘五界簽了和平的盟約。
慕枕月不在了,魔界的封印也消散了。
魔族的子民也過起了日月輪轉的生活,見過了四季。
魔族依舊是靠他人的惡念修行,但不會再如以前那般喪心病狂。
他們可以很好的控制住自已,不至於走火入魔。
魔族也沒人在意本來死去的紀子羽為何突然活了過來,都在本分的生活。
至於突然橫死在寢宮的夜鳶,當然也沒人在意。
六界終於太平了,可慕枕月沉睡了,只能做最後一個看到太平盛世的人了。
容楚安頓好魔界,讓襄竹代為管理,有重大事情再告知他。
而他則帶著慕枕月的本體,踏遍山河,尋找她散落在六界的魂魄。
只盼望她能早一點醒過來。
他一邊尋找她的魂魄,一邊將她的事蹟傳遍六界。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師尊,是當之無愧的神。
終於有一日,他從噩夢中醒來時,看見一白衣女子佇立在窗前。
春風吹起她的髮絲。
“醒了?”
清冷的聲音一如以前。
“師尊?”
他試探的問出口,緩緩走向她,好似生怕動作太大將她嚇跑了。
“不是夢,我回來了。”
“師尊......”
自她走後,他的夜裡不是做噩夢,就是夢到她回來,夢醒後又是沉重的悲傷。
“七千六百八十一年,我還以為,還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以為你又騙了我。”
他在她的懷裡哭的泣不成聲。
“才七千多年,我還以為要等一萬年才能醒過來。”
她一邊打趣著,一邊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他。
“不要再離開我了。”
“好,再也不離開了。”
容楚緩過來後,從儲物戒裡掏出很多年以前,她給他的玉佩。
“師尊說過,當我拿著這塊玉佩時,可以找你討要一個願望。如今,可還作數?”
“自然。”
“那我,想要師尊道侶的身份。”
慕枕月一時愣住,沒有想過他會這麼直接。
他渴求的看著她,她眼神躲閃,聲若蚊蠅的“嗯”了一聲。
“師尊,當答應我了?”
“再問我就反悔了。”
“太好了。”
他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他的長情,終於等來了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