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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比較值錢

黑衣人只是抓著槍不放,並不回答。

頃刻之間,兩人便是風起雲湧。

黑衣人出手老練,顯然時常出手,行走於江湖而非只有自已練習只有理論知識的人。

此人出掌熟練,不像很多門派會保留的花花架子以具其觀賞性。

周佰很久不在昀國,分辨不出此人身出何門何派。

頃刻間,兩人過了數招,周佰不主動進攻,皆是見招拆招。

黑衣人暗暗心驚,此人已經拆了自已數招,動作靈巧,絲毫不見其有難以招架之勢,自知不敵,便思撤退。

周佰看出她有意和自已拉開距離,心知她要逃跑,她又怎能讓她逃跑?

踏步穩進,手上招式滴水不露,緊緊纏上去,不讓她拉開距離,黑衣人一掌直逼她的面門,周佰右手捏住她的手腕,欺身而上,黑衣人沒反應過來,周佰另一隻手已經搭上她的脖子。

黑衣人大駭,她忍了個硬茬!

可週佰捏在她脖子上的手只是虛握,沒有用力,只是輕輕搭上,可黑衣人絕不懷疑這雙纖纖玉手會有輕易捏斷她脖子的力量。

可她還不能死!還有人等著她救!

周佰收回捏在黑衣人脖子上的手,捏著黑衣人的手卻沒有放鬆,黑衣人使出全部內力往外抽,周佰的手仍然紋絲不動,黑衣人彷彿是個乖乖的小女孩任她握著。

黑衣人內衣訝然,她自知武功招式已經不如眼前這個長得漂亮似乎純然無害的女人,哪知內力也弗如遠甚……

她只得放棄掙扎。

“我與閣下顯然有些誤會。閣下既然不是為了這位姑娘,那是和這位公子有仇?”

“或者閣下認識我,是為我而來?”

“都不是。”黑衣人頓感手腕陣痛,只得回答。

“那閣下既然與我們三人中的任何一個都無淵源,閣下為何攔我去路?”

“我……我……我看你手中那柄長槍不俗……應是能值很多錢。”

黑衣人頗為扭捏地說道。

話音一落,空氣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啊?”周佰簡直懷疑自已星夜趕路給身體趕出問題來了,甚至想給自已當場把個脈。

“我看見你手上那柄槍挺值錢的……”

……

……

“當真?”

“當真。”

“朋友你很缺錢?”

“嗯。”

空氣又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呼呼的風聲彷彿嘲笑。

花柳柳扭捏道。她其實也很不想回答,她自認為自已堂堂大女子一向靠雙手響響鐺鐺地靠能力賺錢,偷摸搶盜一向為她所不恥,可現下自已技不如人,也只能說了。

周佰的腦袋快速運轉,仍然覺得有些荒唐,也許是她為保命胡謅?

周佰有些頭疼,太過巧合了,她先前便被人暗殺跌落山崖,她為掩人耳目雖然已經劃破同樣跌落山崖的死屍裝成她,也已和她換了衣服,她已太多年未回昀國,要辨認她還得花費不少的功夫和時間。

她死裡逃生後一向謹慎低調,唯一高調的就是救了江渡。

這事到現在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追殺她的人有那麼確信這個人一定是她?

“拿錢幹什麼?”

“家夫病了,需要很大一筆錢。”

周佰沉思一會:“勉強信你。”

“為了錢什麼都敢幹?”

“只要我能活著回去見他。”

“好。馬上那個人看見了嗎?”

黑衣人點頭。

“既然你都打家劫舍了,想必要點贖金這種事也不在話下。此人是字牧之的女兒,她娘很有錢,你應該也能看出來,我現下也很窘迫。”

黑衣人點點頭,看著周佰和江渡身上的喜服:“我知道了,你夫郎長得俊俏,被這個淫賊搶了去!你不顧她娘位高權重,對你夫郎的愛勝過一切,所以憑藉一身功夫夜闖郡守府門,帶走夫郎,現在是在逃命。”

周佰:……

“是也不是,他不是我夫郎,莫毀人清譽。”

“他還沒同意嫁給你?你倆都抱了,應該也不遠了。”

周佰:……

“和你說正事。既然你清楚她的身份,你可以拿她和她娘拿贖金,她娘定然不會棄她不顧。”

周佰收回手:“算是我有求於閣下。日後我定當感謝。”

黑衣人揉揉手腕,思考片刻:“行。好像我也不虧。你這樣的人,和我一樣,也是為心上人無可奈何,我現在雖做些雞鳴狗盜之事,卻也不是卑鄙不明情理的人。”

周佰:……

“那便再次謝過閣下,不知閣下高名?”

“區區小名不足掛齒。若我夫能病癒,定然帶著他來參加你倆的婚禮。”

周佰:……

周佰脫下喜服連著腰牌一起給她:“直到晗景郡外,我和他們說好在郡外放下她離開。他們想必也在郡外安排了人手,你萬事小心,把她當人質,她們不敢肆無忌憚傷害你。”

黑衣人套上喜服:“這衣服不錯,回頭給我夫也做一件,我倆還沒拜過堂。”

旋即一聲嘆息,又笑道:“就此別過。”

高揚馬鞭急疾而去。

周佰目送她離開,回到江渡身邊,解開他的穴道。

江渡此時已是神志不清,甚是委屈地看著她,嘟嘟囔囔又要貼上來,周佰一記手刀劈暈他,把他背上。

此時雪漸漸小了,月色清清,天色墨染,滿地瓊碎。

周佰揹著江渡,轉身走進小巷。

走出一段,雪漸漸停了,周佰轉頭看向來路,堪堪蓋住她的腳印。

她內力不算低,耳力自然也不錯,聽見遠處的馬蹄聲。

希望那個黑衣人不是騙她。

此人行事作風,她說的應該也不是假的。

她又走遠一些,直至馬蹄聲逼近又遠去。

眼前是一條街道,兩邊屋舍儼然,現下估計已是寅時,要運動的估計也已經揮灑完汗水,正在熟睡好夢了。

周佰隨即挑了一家,篤篤敲了三聲,靜默一會,無人應答,又敲了三聲。

屋內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周佰耳力不錯,還聽見了——

男子:“妻主~嗯~起來幹什麼~”

女子:“好像有人敲門,你睡著,我出去看看。”

男子:“不要~別出去,萬一遇到歹人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