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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恐怕由不得你

萬幸兩人搓搓磨磨一頓終於在周佰的敲門聲中下來了。

門開啟,門內的午才思看著面前的女人,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

眼前的人在蠟燭和月光映襯下更是絕色,如玉如琢,眉墨唇粉,一身黑衣更襯得膚色雪白,脖頸盈透。

她身後還背了一名著裝華麗看似喜服的男子,男子似乎昏睡過去,頭垂在女子肩頭,看不清面目,墨色髮絲撒了幾縷,紅玉金冠豎起,大片的髮絲垂散糾結於女子皓白的頸部。

午才思當即想把門關上,她後悔和自家夫郎一起下來了,此女子如此天資,她夫郎不得跟著人家跑了,當即臉色很臭。

“姐姐,可否借宿一晚?”

媽的,聲音也好聽!

“不行!”午才思黑臉。

“恐怕由不得姐姐。”

眼前女子微微一笑,竟然視她於無物,直接不避讓朝她走來。

“來啊!”

午才思有意向身後高處一個頭正在看著野女人的夫郎展示眼前的女人雖然好看但不中用養不了家,於是有意不避讓,以彰顯她的大女人氣概,直愣愣頗為威風不二的站著。

哪知當那神秘女子碰上她的身體,她本想著這樣清秀的女人定然不會比她力氣大,可她用盡全身力氣立住,自已連同身後的夫郎都被撞至一旁。

午才思舉著根蠟燭,得意的表情凝固了。

“妻、妻主……”

“閉口!滾回房間睡覺!”

午才思有些惱羞成怒,氣勢洶洶吼道。那男人只好委屈屈上樓了。

氣氛一時尷尬。

“叨擾。”

午才思這會清醒了,她已然認清眼前的兩人恐怕不是常人,男子衣著華貴,女子天資卓絕實力不虛,恐怕是個武林人士。她一個平平常常的女人,那女子要殺她簡單得很。

她關上門,不知拿什麼表情面對才好。

“有空房嗎?給這位公子休息。我還需要一個藥罐。多謝。”

午才思只好領人到了一間常年不打算勉強能躺人的房間。

“家裡只有這能躺……其他地方沒收拾。”

午才思尷尬道。

“無礙。多謝。”

午才思放下蠟燭,又出去去找那女子所提的藥罐。

她憂心忡忡,那男子果真是病了才昏睡不省人事,她也看清男子所著衣物確為喜服,女子是個會武功的,這其中曲折她料想不到,只怕牽連了她和內人,她一時拿不準要不要報官,這兩人是在形跡可疑。又怕她去報官那女子報復她。

現在只盼那女子明早一早就走才好。

午才思在房間幾處點了幾支蠟燭,女子拿了藥罐在煎藥。

午才思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她也愛惜她的夫郎,大半夜的找人投宿。

為何不找客棧?可能那男子是搶來的,衣著華貴,沒準是哪位官家或者商家小姐的夫郎,害怕惹事才不敢投客棧。

午才思看著那女子的背影,自我肯定地點點頭,想來也是為情所困的可憐人。

而且定然看不上她內人吧。

“姐姐上樓休息吧。明早我們便離開,今夜多有叨擾了。”

午才思點點頭,上樓和她夫郎說起了自已的推測。

樓下熬藥但能聽見聲音的周佰:……

周佰:不是?你們以為自已聲音很小?你不覺得自已說著說著恨不得隔壁都聽見嗎?

但是沒法解釋的周佰只能滿頭黑線地煎藥,她總不能衝上去說:你們誤會了,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周佰煎好藥,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

天色的墨色退了些,樓上八卦的兩人早已熟睡了,時不時幾聲雞鳴。

她聽見有幾戶人家也有了響動,大概是要開始新一天的生活了。

周佰倒出藥,回到房間。

燭光閃動,床上的人臉色通紅,額頭滿是汗,渾身發熱,眉頭緊皺,似乎是難受極了。

周佰把藥灌了下去。

燭光下看了一會他的臉,再次嘖嘖江家把他養得太好,無論樣貌還是性情,樣貌一等一的好,性情也是養得太好導致他如此不諳世事毫無防備,此次吃了這樣大一個教訓,顯然會很長記性。

午才思醒來時,發現昨晚的兩人已經離開了。

桌上留了張紙條和銀子。

謝她收留,還說拿了她兩件衣服。

午才思黑線,衣服只有她房間有,這女人昨晚進她房間了?她竟然毫不知情。當真幽靈一般。

此時是清晨,各家各戶基本開了門窗,忙碌起來。

晨光直射,空中無雲,昨夜的雪慢慢化了,偶有幾處白色,卻還是冷冷的。

某個酒樓——

周佰和江渡對坐著。

但是兩個人都是另一種方向的煥然一新。

兩人穿著普通的衣物,和周遭人一般穿著,而周佰和江渡的臉上都用藥汁塗成土色,不知用什麼點上了密密麻麻得斑點。

周佰的金冠換成了灰色麻布,隨意繫著。

即使如此,兩人得身形和動作還是略微有些格格不入,臉型、鼻子、眼型這樣的東西卻不能改變,路人經過只心中暗歎好好兩個人竟長了一臉麻子,還有紅色胎記。

周佰為保萬一,塗上了紅色藥水,充作胎記,如此一來,可算萬無一失。

兩人在二樓窗邊的桌上吃飯。

這個位置有利於觀察狀況,樓下來往動靜看得清楚。

酒樓的一邊種了柳樹,歲是大雪,柳樹樹枝光禿禿的,沒有青色覆蓋,偶有幾簇雪還殘留著沒化開。紅色初日從遠山露出頭來。

江渡此時十分尷尬,應該說他從醒來便沒有仔細說完一句話,最完整的是一句謝謝,然後又神色扭捏複雜,閉口不言,周佰在一旁說著計劃,他就安靜地聽。

江渡低頭味同嚼蠟地吃著眼前的人食物,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他的親信時常說他不拘小節,不同別的公子那般扭捏,這會他可算嚐了一次扭捏是何種滋味。

他腦海裡只有昨夜他如何如何,甚至險情都不記得,只記得他如何黏黏糊糊貼過去。

她定然覺得自已是個隨便的人吧,他昨晚怎會失神到那種地步。

甚至現在他腦中只有她掀開他蓋頭那一幕,真切體驗一把何為羞惱。

只聽對面的人輕咳一聲,江渡整個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