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邊走一邊討論案情。張平說道:“李菁菁會不會是去煙雨樓的路上出的事?”
白臨風說道:“李小姐再怎樣也是個閨閣小姐,不太可能大搖大擺的去逛青樓,所以我猜想,她應該是去了紀秀才的家裡,想跟他問個明白。但煙雨樓和這裡相距並不太遠,和李府的後門也只隔著兩條街,所以李小姐不管是去了煙雨樓還是紀秀才家,都應該是在這附近走失的。”
蘇己應和道:“我猜她可能是在煙雨樓的街的對面的巷子裡出的事情。我覺得白大俠分析的很對,李小姐應該是去了紀秀才家,結果發現家裡沒人,她對於碧玉的話不由相信了幾分,但又進不去煙雨樓,所以很可能想在門外等紀秀才出來。那個時候城裡還沒有宵禁,剛入夜的時候,街上人來人往,犯人不太能有機會作案。她一定在外面待到了很晚,才讓人有機可乘。”
“要真是如你所說,這些姑娘們腦筋都不太清楚,半夜三更一個人待在外面,不出事就奇怪了。”張平嘆了一口氣。
說話間,幾人已經到了煙雨樓所在的那條街上,煙雨樓斜對面果然有一條小巷子,巷子口種著一棵大柳樹。幾人在附近四處檢視。
張平指了指那棵柳樹說:“這柳樹有些柳枝是新近被人折斷了。有些葉子被薅了下來。但這個不足以說明李小姐在這兒失蹤的。”
“加上這個應該就可以確定了。”蘇己從落葉堆裡撿出了一個珠花,舉給兩人看,接著說道:“李小姐頭上的珠花少了一朵。原以為是在拋屍地遺落被人撿走,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它了。”
張平突然想起什麼,問道:“李小姐在哪兒被發現的?離這兒有多遠?”
“在劉家鋪子的後山,離著估計得有兩個時辰的腳程。”蘇己迅速回答道。
張平眉頭一皺,說道:“你看他要運功吸血,吸血之後還得運功,不可能馬上拋屍,拋屍的地方又那麼遠,馬車不到時辰不太可能出城。哪怕是輕功再好,揹著一個人也不太可能去到那麼遠的地方。還有這裡巷子雖然隱蔽,但有更夫走來走去,他也不可能在這裡吸血,所以這個畜生的老巢應該是在這附近,既然李小姐是在市裡遇害,其他人也未必就真是在山林裡失蹤的。極有可能,開始的方向就錯了。”
蘇己聽後面色凝重,緊忙說道:“我馬上調人過來把這周邊住戶仔細排查。”
張平點點頭,說道:“不要落下對面的煙雨樓。”
蘇己看著對面的煙雨樓,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面,煙雨樓中,紅羅帳裡,床上的人你儂我儂,床下則躺著李小姐被吸乾血的屍體,死不瞑目。
秋風有點冷,蘇己打了一個寒顫。
和兩人分別後,蘇己沒有馬上回衙門,而是拐進了一家街邊的糕點鋪子。店裡沒什麼生意,只有一個昏昏欲睡的夥計照看著鋪子。被蘇己掀簾子帶進來的冷風吹醒來,打了個激靈。
夥計抬頭看見蘇己,殷勤的招呼道:“蘇爺這些天累壞了吧,您要來點什麼糕點?
蘇己擺了擺手,說道:“幫我帶個話,打聽一下那個獨行俠白臨風什麼來路,他到底什麼時候到的青州?
”店小二點頭說道:“小的記下了。您靜候佳音吧。”
兩人言罷,蘇己便急匆匆的要走。店小二急忙包了點心,追出去塞到蘇己手裡。
蘇己本不想要,但也沒心思推脫,便接過來,說了句“多謝。先記賬吧。”
店小二笑著說道:“您快去忙吧,這點小事兒也別計較了。”
蘇己低頭著包的歪七扭八的紙袋子,皺了皺眉,還是忍不住把紙袋子重新包了一下。
己找到張平下榻的旅店,已經是午後時分。因為天氣還是不是太冷,店家擺了幾張桌子在外面。
桌子旁三三兩兩的坐著些人。白臨風坐在樹蔭下一張桌子旁。蘇己老遠就看見了他。那種安定自若的氣度和讓人安心的氣場讓他在哪兒都像鶴立雞群。
蘇己很難把眼前月朗風清的男子和吸血妖物聯絡起來。傳回來的訊息確實說他出現在青州的時日和第一起案發的時日差不多,而且他在血魔一役中也是唯一沒有受傷的人。
張平也去過血魔魔窟,但張平跟自己也算過命的交情,況且他這兩天才來到青州。白臨風就不同了…
且失蹤的都是些妙齡少女,都沒有找到被強行帶走的痕跡,倒像是自己走失的。如果對方是白臨風這樣的男子,那些少女是不是也有可能飛蛾撲火?
如果自己是個姑娘,會不會跟他這樣的陌生男子離開?蘇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一陣惡寒,急忙搖搖頭把最後的想法趕出腦海。
這時張平正從店裡面出來,手裡拿著一個肉包子之類的東西。
看見蘇己,很自然的把吃的塞進嘴裡,兩隻手隨便撣了兩下,拍掉殘渣,便騰出手來跟他打了個招呼。看的蘇己只覺得眼皮狂跳。
蘇己疾走兩步過去,向兩人大致說了一下情況。回到府衙,蘇己把搜山的人手抽調上來,把李小姐失蹤地點附近搜了個遍,一無所獲,只剩下了對面的煙雨樓。
但煙雨樓的幕後老闆據說勢力通天,怕大舉搜查影響他們生意,因此去疏通了知府大人,下令不能明搜,只能暗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