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己轉向張平和白臨風二人,解釋了一下原委。先是一進門就發現這個紀方有點眼熟,剛剛小桃描述的長相很像自己認識的煙雨樓里名叫碧玉的姑娘。
加上自己之前曾經在碧玉的房間裡也看到一幅畫像,旁邊也提了兩句詩“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如。”
跟紀方給李小姐畫的像佈局如出一轍。
所以蘇己就斷定在綢鍛莊無故滋事的女子是碧玉,碧玉去找李小姐的麻煩,則一定是因為紀方。
張平吐了一口氣,歪著頭看著紀方說道:“行呀,你小子不只能偷香竊玉,還能瞞天過海呢。說吧,怎麼回事兒?”
張平邊說邊給蘇己使了個眼色。蘇己點了點頭,悄悄轉身出去了。
紀方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菁菁不在了,我也沒什麼可以隱瞞的了。”
原來,紀方在認識李菁菁之前,也是煙雨樓的常客,雖然沒錢留宿,但還是可以花點小錢去看看歌舞。
後來有一天他在座位下撿到了一個香囊,不知道是哪個姑娘的,就掛在了身上,結果有一天遇到了碧玉,說是香囊是自己的。
紀方沒有把香囊還回去,而是提議給碧玉畫一幅像,就是蘇己之前見到的那幅。
碧玉見他生的清秀白淨,是個讀書人又會畫畫,心下喜歡,就把香囊送給了他。一來二去,紀方就成了碧玉的常客。
後來認識了李菁菁,跟碧玉這邊就淡了,結果李小姐失蹤那天,碧玉差小丫鬟來請他,給他遞了一張花箋,裡面言辭懇切。
他有點動容,就去見了碧玉。但白天碧玉和李菁菁之間的事情,他確實是一無所知。
紀方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有人哭喊道:“紀方你怎麼能這麼沒有良心?!!”
話音未落,就看到一個衣著鮮豔的女子衝了過來,把什麼東西劈頭蓋臉的打在了紀方頭上。
原來是個軟木匣子,裡面的東西散落了一地,有書信,也有些耳環等飾品。
碧玉邊哭邊說,“你說要為我贖身,要娶我為妻,我把我攢下的銀兩都給你讓你去讀書科考…你說此生永不相負。轉身就揹著我跟別人好上了。要不是我看到小蹄子給你的信,我一直矇在鼓裡呀我!你別裝死呀,你怎麼不直接殺了我呀,乾脆讓我死了算了。”
碧玉一邊嚎啕大哭,一邊使勁搖晃紀方。
白臨風哪裡見過這個架勢,有點不知所措,蘇己義憤填膺,張平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白臨風只好悄悄推了推張平,說道:“查案要緊。”
張平出聲說道:“行了,都別哭了。起來好好說話。”
碧玉抬起淚眼婆娑的一張臉,楚楚可憐的看著張平,臉上的脂粉被眼淚衝得溝壑縱橫。
張平輕輕咳嗽了一下,才把笑壓了下去,沉聲問道:“碧玉,李菁菁失蹤前你可曾見過她?”
相比紀方,碧玉倒是淡定得多,回答道:“我在綢緞鋪子裡碰到她了。”
“那你除了找茬,還跟她說了什麼?李菁菁晚上出去是不是去找你的?”
“我跟她說紀郎是我的情郎,她若不信,入夜後來煙雨樓眼見為實。”碧玉一點都沒有隱瞞的意思。
“後來她去了麼?你當晚有沒有見到她。”
“沒有,當時我巴不得她來呢,結果她根本沒來。”
見問不出更多資訊,加上答應了小桃要對李小姐的事情保密,因此也不好把紀方怎麼樣,幾人便要離開。
走前,蘇己看了一眼還癱在椅子裡任碧玉捶打的紀方,不忿的說道:“瞧你這個熊樣子,連個青樓女子都不如,打你這種人都髒了我的手。”走出了很遠,還能聽到碧玉在哭罵。
小桃跟在幾個人後面,鬱郁不言。
張平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姑娘,要找終身可託的人可不能只看樣子,像這種人模狗樣的人渣多了去了,可一定要小心。”
小桃終於露出了一點笑意,回答道:“大人年紀輕輕說話感覺像我家裡的老爺爺一樣。可世間品貌雙全的男子能有幾個呢?”
說罷飛速的看了蘇己一眼,垂下頭來,臉就紅了。
張平衝蘇己擠了擠眼,蘇己垂下眼睛,選擇了無視。正好遇上沿街巡視的衙役,讓他把小桃送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