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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無意識的自殺?

“滾滾滾,你他媽擱這跟我裝傻是吧?!”

刑堯猛地睜開眼睛,一個魚打挺翻身而起,抄起長刀,就要下車砍了牽驢那廝。

然而,他卻愣住了,他在㙓松子眼中捕捉到的是滿滿的疑惑。

你在疑惑什麼?還是說.......這貨心中沒有自已的是非觀念?

“二師兄,你現在是好人,我現在也是好人,好人不能殺好人。”

說罷,㙓松子轉過身子,繼續驅車趕路。

“道爺,快躺下吧,你身上又流血了。”

說著,宋姓婦人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拉了幾下這位道爺的衣角。

她沒有勸說這位道爺,其實就連前面牽驢的黑大漢都看出來了,道爺只是愛唱白臉罷了。

從柳河河灘到小北山絕天寨,再到重傷臥床,繼而到昨晚,直至剛剛發生的一切。

無一不說明著,道爺有自已的一套做人準則,只是喜歡錶現出一副喜怒無常、好勇鬥狠的嘴臉。

似乎只有這樣,道爺的心裡才能好過一些。

吶,比如現在,道爺又開始了。

“去,這有你什麼事。”

刑堯抖了抖衣服,抬手拍落抓在自已衣服上的手,提刀指著㙓松子。

“會玩道德綁架了是吧!我說我是好人,是因為我救了他們?你呢?”

“車上的那兩個婦人也是我救下來的”

“什麼歪理邪說,你只是沒殺她倆,哪裡算的上是救人?”

“怎麼不算,我不把她們藏到炕洞裡,早就被狗師兄吃了。”

“你別在這指桑罵槐,三師兄就三師兄,什麼狗師兄!”

“二師兄,是你先講狗師弟的。”

“......”

刑堯轉頭看了看車上的一眾婦孺,個個臉龐肌肉緊繃,雙唇緊閉,一副努力憋笑的樣子。

唯獨趙姓婦人例外,在那咧著嘴敞開了笑,捂著肚子花枝亂顫。

“笑笑笑,再笑給你們扔土匪窩去!”

刑堯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拍了拍衣襬,躺在驢車上,閉著眼睛不再言語。

遲遲不見答話,㙓松子回頭掃了一眼,嗡聲道,“二師兄,你還沒回答我呢,啥是好人?”

“你二師兄我就是好人,跟著我學就對了。”

不是刑堯不想回答,而是好人的概念十分微妙。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將軍擴充領土,部分百姓的耕地多了,對於這部分百姓來說,將軍就是好人。

但對於那些被戰亂波及的本國百姓,或是被侵略摧殘的他國百姓,將軍無疑是壞人。

再往小了說,為了救一個即將被餓死的人,沒錢的你偷了一個麵包送給他,對於他來說,你就是好人。

反過來,對於店鋪老闆,或是值班的打工人來說,你可能是好人,也可能只是一個偷麵包的賊。

總的來說,好人的概念是相對的,不同的人可能會有不同的理解和定義。

當然,那些遵紀守法、品行端正的人,一定是好人。

“......”

“老四,你對垚廣子的......也就是你三師兄的狗豕蠱瞭解的多嗎?”

聽聞刑堯的言語,㙓松子那碩大的身軀為之一顫,不由自主的攥了攥手中韁繩。

“不瞭解。”

“你別誤會,我就是想了解一下,那條黑狗能釋放一種看不見的力量,有質無形,是什麼東西?”

刑堯望著天空,自從穿越至今,他還是第一次瞧見這個世界,沒有烏雲的蔚藍天幕。

“我真的不太清楚,三師兄只告訴我說,倘若他意外身死,就立刻把他腦袋砍下來,餵給黑犬,其他就沒了。”

“他跟誰學的?”

“師父他老人家啊,還能是誰?”

㙓松子神情古怪的回頭看來,“大師姐的【五穀仙】,三師兄的【狗豕蠱】,我的【造畜】,都是師父教的。”

“那我呢?我咋不記得師父教過我?”刑堯仔細搜尋記憶,然後一臉茫然的抬頭回望。

“因為你學不會啊,再說你也不是經常在師門,”㙓松子回道,“我聽說師父不是傳了你一些拳腳功夫嗎?”

“拳腳功夫有個卵用,我要的是那種千里之外,能取敵將首級的東西。”

說著,刑堯指了指自已心口,“就比如,師父施加在咱們身上的這種東西。”

“那你得去請教師父,”㙓松子聳了聳那幾近一米的肩膀,接著道,“當然了,前提是你能活著。”

“那你除了造畜還會啥?”刑堯又問。

“沒了。”㙓松子嗡聲回道。

“廢物。”

“嘁~”

“......”

刑堯的嘴角抽動了幾下,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忍氣吞聲。

畢竟在㙓松子看來,他還是那個門派墊底的二師兄,哪裡來的臉面去嘲笑,可不知道這位二師兄已經換了個人。

一想到自已回到門派,將會是一段裝逼打臉的橋段,刑堯嘴角不由出現一絲笑意。

但很快就變成了苦笑。

他發現自已,有關於這個世界的記憶實在是少得可憐。

也不知道前身這三十來年都幹了些什麼?

難道一直都活在自已的世界?

念及於此,刑堯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些其他想法。

自已在穿越到來之前,四名婦人在拆木臺支柱時,前身就真的絲毫沒有發覺嗎?

兩丈高臺,換算下來也就五米,在地面還是河灘的情況下,真的能摔死一個練了十幾年拳腳功夫的人嗎?

心中出現的種種疑問,使得刑堯愈發確定了心中猜想。

前身會不會是一個抑鬱症患者,他在自殺,一場無意識的自殺,而且已經成功了。

刑堯仔細搜尋記憶,想要找到一些,關於前身是在什麼情況下生出的自殺想法。

卻在此時,驢車停了。

“道爺,前面有小河,要不你把衣服脫下來,我給您洗洗?”

聽到趙姓婦人的聲音,刑堯望著天空,有些失神的目光開始收縮。

“拉倒吧,沒有替換的衣物,我可不想光著腚。”

“我這有啊。”車前的㙓松子插話道。

“你那麼大一坨,我咋穿啊。”刑堯翻了個白眼。

“可以裁剪一番啊。”㙓松子歪頭道。

“有沒有針線暫且不提,我為什麼不買件新的,反倒一定要穿你的破衣服。”

說罷,刑堯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位四師弟。

說他笨吧,頂嘴一個頂三,說他聰明吧,但有時候說出的話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師兄你變了,你以前很少說話,而且還這麼一針見血。”㙓松子撓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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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捅你一刀也見血!”刑堯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