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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師父的又一次呼喚

同福客棧,後院。

飄香四溢,像是初戀的味道,溫柔而細膩,讓人無法抗拒。

客房中。

㙓松子捂著手腕,怔怔看著桌上的七顆【五藏炁】。

相較於【五藏炁】,他的血液才是大補。

他雖然不願放血,但這幾天相處下來,卻也摸透了這位二師兄的脾性。

平時說想喝血,大機率是在開玩笑。

但此時此刻,情況卻正好相反。

倘若自已敢說個不字,估計就不是一碗血這麼簡單了。

“怎麼樣,糖水好喝吧?”

“好喝,道爺,那裡還有一個湯匙,您也一起喝。”

“好。”

聞聲,㙓松子目光回縮,把視線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刑堯坐在炕沿,一手捧著青瓷大碗,一手抓著湯匙,一旁的雲丫頭也同樣拿著一個湯匙,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的不亦樂乎。

㙓松子手腕傳來陣陣刺痛,他重新把視線挪回到桌上,然後閉上眼用力呼吸起來。

跟在二師兄身邊.......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

待到青瓷大碗裡的“糖水”見底,刑堯站起身子,把雲丫頭放平,讓其躺在炕上。

他伸出微微發顫的五指,摘下眼罩,然後伸手探向雲丫頭臉頰,開始輸送蠕動白光。

直至無力感湧出,他才停下動作,把自已摔到土炕上。

不得不說,這種好似擼了十幾發的感覺,著實難受得令人髮指。

刑堯大口喘著粗氣,緩緩伸出左手,衣袖滑落,顯露出的面板似乎又鬆弛了幾分。

肌膚下,流動著若隱若現的蠕動白光。

雖說不知道原本這方世界的靈氣是什麼樣的,但這東西絕對跟靈氣沾不上邊。

且不提這如同清鼻涕般的模樣,光是這種依靠吸收自身血肉精氣才能恢復的方法,就足以說明這蠕動白光絕不是什麼正經東西。

怕是用不了幾次,就要變成乾屍了。

可又沒什麼辦法。

沒有這種力量,他就沒有在這世間立足的基礎。

相較於變成某些東西的粑粑,他寧願主動變成乾屍。

“以後還是不要一次性掏空的好。”

刑堯眼角抽了抽,抬頭看向坐在桌前的㙓松子。

緊接著,他的眼底湧現出一抹複雜。

無論是剛剛喝的“糖水”,還是輸送的那些超自然力量,都是來自於這位四師弟。

自已此番作為,說好聽點叫做,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為救一個去傷害另一個。

說不好聽點,就是強取豪奪。

要說不會產生任何愧疚感,那是假的。

雖說㙓松子沒有反抗,卻也不是心甘情願的,只是礙於自已這位師兄“淫威”,不得不任由予取予奪。

這事放在誰身上,都難免會心生嫌隙。

刑堯心底清楚,對㙓松子,他是帶著敵意,但更多的是同情。

這位四師弟以前的確不是好人,但那是因為自小受三陽觀薰陶所致。

而今對方既然跟了自已,以後當誠心對待,多加保護,莫要再讓㙓松子吃虧才是。

“師兄,你看我作甚?還想放血不成?!”

㙓松子可不知道刑堯在想什麼,但被對方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多少還是有些發毛的。

畢竟三師兄的死,才發生沒幾天......

“不要了,問你個事。”刑堯翻身坐起,看著對方。

“什麼?”㙓松子往後縮了縮。

“你那兩個人造人,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或者有什麼辦法可以快速恢復?”刑堯問道。

“傷筋動骨,除了吃些傷藥,眼下沒別的辦法。”㙓松子回道。

“眼下?說明還是有別的辦法嘍。”刑堯追問。

“你要幹啥?”㙓松子小心反問。

“我幫你啊。”刑堯來到桌前坐下。

“算了吧,你肯定又沒憋著什麼好事兒。”

說罷,㙓松子站起身子,作勢要走。

卻在這時,二人同時心中一凜,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

“是炎陽子?”

“是師父!”

二人異口同聲。

“你怎麼直呼師父道號啊?”㙓松子撇撇嘴。

刑堯略微蹙眉,沒有接話,只是捂著自已心口。

手掌之下,心臟之上,是炎陽子種下的【厭勝】之法。

㙓松子有些心慌,“師兄,你說師父叫咱們幹啥?是不是發現三師兄被你弄死了?”

刑堯深深呼吸,“發現也沒辦法,不過既然沒死,就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顧不上這些。”

說著,他站起身來,衝㙓松子說道,“你在這保護他們,我出去一趟。”

“出去幹啥?”㙓松子問。

“去找瘟神。”刑堯隨口道。

“小丫頭沒治好啊?”㙓松子又問。

“你要願意給我一大盆血,興許還有可能。”刑堯沒好氣地瞪了對方一眼。

“那你還是去找瘟神吧,路上小心點,可別帶回來什麼疾病。”

聽聞㙓松子的言語,刑堯眼中露出鄙夷。

“對方可是神,你認為在家中就能躲過?”

㙓松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反問道,“老闆和老闆娘不是說可以預防嗎?”

“只能預防,不是杜絕。反過來想想,在家中就能躲過的,那還能叫神嗎?”

說罷,刑堯把長劍掛在腰上,出門而去。

在必須接受的事實面前,只有把戰線拉長,把時間線拉長,才有機會解決一些不能立刻解決的問題。

現在小丫頭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時間是有了,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把戰線拉長。

本地鄉紳。

他們應該會幫忙,即便不幫忙,想必也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

......

出了客棧沒多久,刑堯便站在了兩頭石獅子前面。

姚文昌家,姚府。

這裡沒有縣衙,也沒有縣令,有的只是亭長、里長這類的鄉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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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是一縣之長,三俠鎮只是其下轄若干鄉鎮之一。

而亭長、里長這類,近似於官而異於官,近似於民又在民之上,一般都是推舉出來的鄉紳,屬於地方人物,不在朝廷官籍之內。

現有“皇權不下縣”一說,朝廷行政管理只到縣,縣以下的鄉村是由鄉紳管理,朝廷、官府政令完全是透過鄉紳執行到鄉村。

一般情況下,鄉紳對鄉鎮經濟有著間接支配權,其經濟地位也要高於普通民眾。

這一點,在姚府的硃紅大門,以及門前的兩個大石獅子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青天白日的,刑堯也不好翻牆進去,只得上前輕叩銅把手。

砰!砰!砰!

“誰呀!”

“牛德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