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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抽刀指向更弱者

聽了老郎中的話,刑堯不自覺的蹙起眉。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傳染病很好理解,肺癆、傷寒、瘧疾、天花等等,都屬於傳染病。

但是身體殘疾和精神疾病也能傳染,就多少有點扯淡了。

難不成又是某種邪祟,施展的某種詭異手段?

想到這,刑堯重新把目光挪向老郎中。

“你見過瘟神?它長什麼樣子?還有,你說的這些疾病是怎麼個傳染方式?”

“沒人能看見瘟神,疾病的傳染途徑也尚不得知,不過被傳染的人,卻是老夫親眼所見。”

“具體一點,親眼看到了什麼?”刑堯追問。

老郎中目光轉向另一位同行,他微微點頭,示意對方脫掉鞋襪。

“這位是老夫的長子,五年前,他的右小腿憑空消失,在尚未流血的情況下,傷口便瞬息之間完成癒合,變為陳年傷疤,當時老夫就在一旁,是親眼所見。”

聞言,刑堯把目光挪向一旁的中年郎中。

對方脫下鞋襪後,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綁在小腿上的一根假肢。

傷疤並不整齊,周圍遍佈傷疤,像被某種野獸撕咬扯掉的一般,猙獰異常。

但時隔五年,僅憑傷疤樣子,根本分辨不出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照你這麼說,雲丫頭也是被傳染了肺癆,但是為什麼沒有痊癒?”

聽了刑堯的話,老郎中緩緩搖搖頭,回道,“肺癆不同於外傷,沒有痊癒一說,只會越發嚴重。”

刑堯輕輕揉了幾下太陽穴。

正所謂關心則亂。

自已看似冷靜,實則此刻已經方寸大亂,就在失去理智的邊緣瘋狂徘徊,已經沒辦法正常思考了。

肺癆是肺結核,病入膏肓就是晚期。

按照老郎中的說法,似乎被傳染的人沒有任何適應過程。

一個六七歲的小丫頭,突然得了肺結核晚期,沒有立即死去已經是萬幸了,怎麼可能會自愈。

刑堯邁步走到病床前,看向氣弱遊離的雲丫頭。

雖說老郎中關於傳染病的說辭非常不合理,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又不得不信。

“還有救嗎?能續命也成。”

刑堯沒有等來想要的回答,而是一聲重重的嘆息聲。

他深吸了一口氣,收好長劍,緩緩睜開左眼。

他抬起左臂,伸出修長五指,將雲丫頭臉蛋上的血跡擦掉,同時暗自運轉超自然力量,緩緩送入對方體內。

左眼的世界中,雲丫頭依舊是一攤冒著黑泡的人形爛泥,並沒有可疑之處。

蠕動白光剛剛進入人形爛泥體內,便立即潰散開來,被不斷冒出的黑泡帶離體外。

卻也出現了一絲異樣。

逸散在空氣中的蠕動白光,明顯暗淡了幾分。

有效!

刑堯伸出右手搭在雲丫頭右手脈門處,左手全力催動超自然力量,一邊試探脈搏,一邊繼續往對方體內輸送蠕動白光。

隨著蠕動白光的大量湧入,人形爛泥上冒出的黑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增多,只是兩三息的時間,便如同沸騰的開水一般,開始劇烈翻滾。

但同時,刑堯體內的蠕動白光也隨之迅速衰減。

一股疲憊感瞬間充斥全身。

他無力的垂下雙臂,然後整個人略有些脫力的退後幾步。

刑堯大口喘息,瞪著滿是血絲的左眼,緊緊盯著床上的人形爛泥。

這是他第一次往他人身體中灌注超自然力量。

雖說不知道後果是什麼,但做些事情,總比站在旁邊乾瞪眼強。

隨著最後一縷蠕動白光從人形爛泥逸散而出,雲丫頭一口鮮血奪喉而出,緊接著便開始劇烈咳嗽。

刑堯把目光移向老郎中,有氣無力道,“愣什麼,快幫忙啊。”

老郎中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把雲丫頭翻身側躺,然後取來白布,小心擦拭著對方口鼻溢位的鮮血。

“勞煩您再試試脈搏,好好檢查一番。”

說著,刑堯閉上已經開始溢血的左眼,費力的舉起右手,戴上眼罩。

老郎中把脈後,依舊是搖搖頭,“頑疾雖稍有緩解,卻也只是拖延了些許時間罷了,該來的終究會來。”

聞言,刑堯並不感到驚訝,倘若肺癆這麼容易被治癒,也就再是疑難雜症了。

他略微抬眸,眼底滿是無奈。

自已好不容易才救下來的小丫頭,如今卻又被所謂的瘟神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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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現在的自已擁有了超自然力量,卻又因為作用微乎其微,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走向生命盡頭。

無論是柳河河灘,在初見河妖時,那下意識伸出的右手。

還是在得知婦孺被絕天寨擄走,提著河妖脊骨孤身前往。

似乎從這一刻起,他穿越至今做出的所有的努力,都變得毫無意義。

做聖母?

呵,做個屁的聖母!

一股無名怒火瞬間湧上心頭,刑堯眼底的無奈,迅速被憤怒取代。

他們究竟犯了什麼天條,竟然引得賊老天三番五次的要置他們於死地?

什麼狗屁瘟神,竟敢從道爺我手底下搶人!?

敢出來,看我不一劍剁了你!

等等......

刑堯霍然抬頭,看向老郎中,“你們看不見瘟神,是怎麼確認這是瘟神降下傳染病?”

老郎中思慮少許,回道,“他們都是這麼說的。”

“他們是誰?”刑堯急切追問。

老郎中怔了一下,“三俠鎮鄉民都這麼說,此事......”

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刑堯陡然提起長劍,搭在老郎中的肩膀上。

“具體是誰說的?!”

老郎中瘋狂吞嚥的著口水,“這個老夫真的不知道,此事由來已久,每過一段時間便會出現一次,鄉民們都說是瘟神降下的疾病。”

聞言,刑堯面色一獰,手腕發力,長劍隨之下壓幾分。

“別他媽給我繞彎彎,具體一點!由來已久是多久?每隔一段時間,又是多長時間?每次又持續多長時間?”

聽聞刑堯的接連問答,老郎中有些發懵,但還是一一給出了回應。

“瘟神出現有......有十幾年時間了,每隔兩三年便會出現一次,至於持續時間......大概一個月左右。”

刑堯又問,“瘟神出現之前,和消失之後,各有什麼徵兆嗎?”

老郎中搖搖頭,“沒有任何徵兆,就是從第一例病人突然出現開始,直到沒有新的病人出現為止。”

短暫思慮過後,刑堯接著問,“那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就沒有什麼預防措施?”

老郎中苦笑一聲,“它是神,我們只是人,哪有什麼預防辦法,充其量就是在家裡躲著,儘量少出門罷了。”

刑堯眉頭大皺,“當官的沒有給個說法?”

老郎中無聲嘆氣,“當官的也是人啊,最初幾年裡,朝廷的確來過不少人,非但沒有任何改變,反倒為此死傷不少,一來二去,最後也就這樣不了了之。”

聞言,刑堯眼眸黯淡了幾分。

雲丫頭是受害者不假,但對方同樣也是受害者。

自已為了雲丫頭,抽刀指向更弱者,除了會讓自已變成傻嗶,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甚至會使情況惡化。

刑堯無聲嘆息,收劍入鞘,邁步上前,輕輕坐在雲丫頭身旁。

“你們為什麼不想著搬離三俠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