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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遭人陷害

阿玉毫無保留的把這三年來的事情交待了個清楚。

陸缺這才知道,阿玉這丫頭欺上瞞下。

一面向她隱瞞陸域的來信及行蹤,一面向陸域隱瞞她這倒黴陸家小姐的遭遇。

好傢伙,無間道都沒你這麼牛。

“你這麼做,是我陸家薄待你了?”

陸缺很想知道阿玉到底有沒有什麼幕後主使。

阿玉淚痕滿面,搖頭哭泣到:“小姐並無薄待我,是我自己豬油蒙了心,做出這種糊塗事來。”

“只要小姐肯發話救少爺,阿玉就算是死也願意!”

陸缺揉了揉腦袋,百思不得其解阿玉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看她哭的淚人一般,也不忍心逼問。

乾脆趁陸域還未被問斬,去問個清楚。

這是陸缺自開始玩這個遊戲,第一次來到牢獄這種地方。

花了大價錢打通上下關係,她才有了見死囚陸域的機會。

陰冷潮溼的地面,散發著陣陣難以言說氣味的走廊。

咱就是說,牢房大可不必做的這麼真實。

她用手帕捂住鼻子,跟在領路的獄卒身後。

悠長陰暗的走廊似乎沒有盡頭。

剛開始還能聽見囚犯們一驚一乍的尖嘯囈語,越往裡,越是安靜的令人心驚。

地上開始出現紅色的頑固汙漬。

陸缺只恨自己為什麼穿著繡鞋就來了。

那些觸目心驚的刑具隨意的掛在牆上,稍微動動鼻子就能嗅見其中的血腥腐臭。

她已經開始後悔了。

“到了。”提燈的獄卒停在一扇門前,把燈掛到牆壁上,轉身就走。

這牢門很是嚴實,唯獨送飯的地方漏了一個小視窗。

“陸域,陸域!”她輕輕拍打著牢門。

一隻黝黑的手從那小視窗裡伸出來,陸缺嚇得往後退了半步。

“我是陸缺。”她掩著口鼻,皺眉到。

“阿缺?”裡面的聲音很是嘶啞,全然不似一少年將軍。

“我要問你幾件事。”她單刀直入。

“陸家被滿門抄斬,你提前知道?”

門內的人沉默片刻,喑啞的說了一聲:“是。”

“戍邊三年,你每月都有寄信於我?”

“對。”

“阿玉私藏信件之事你不知道?”

“不知道。”

“我流落青樓的事你不知道?”

門內忽然搡起門板,愈來愈激烈,吱呀的聲音迴盪在這幽深的走廊裡。

灰塵簌簌落下,落了陸缺滿身。

陸缺忍著脾氣:“算了,反正你快死了。跟你說了也沒什麼。”

“你寄的信,全被阿玉私藏了,我一封都沒收到。所以我現在不救你,你也別怨我。”

“當初我在青樓望眼欲穿等你來救,打探你的訊息。得來的全是你已經被朝廷加害。”

“現在你既然選擇謀反,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從此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妹妹,好生投胎轉世,我會去寺裡給你上香祈福的。”

她說完,長舒一口氣,正要轉身離去。

“別!”門內的聲音似乎恢復了幾分清朗。

“不會讓你受委屈了。”沉默許久,陸域憋出這麼幾個字來。

“大哥,你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陸缺站定。只要你別化身厲鬼纏著我就行。

“那些回信……都不是你寫的?”陸域又問。

是我說的不夠清楚嗎?我都沒收到你的信,怎麼回信啊?

想著陸域馬上就要嗝屁了,她還是好言答到:“自然不是。”

裡面徹底沒了動靜。

陸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小心邁著步子往外走去。

待到徹底走出這狹長甬道,陸缺深吸一口氣,那陰冷腐朽的氣息簡直要把她腐蝕了。

“小姐,少爺……怎麼樣?”阿玉見她回來,小心問道。

陸缺撇了她一眼:“他的命可都在你手裡呢?”

阿玉立馬跪下身,惶恐的看著她。

“哎呀……阿玉啊,你說你這麼聰明一個姑娘,怎麼現在反倒糊塗起來了呢?”

她打量著手腕上晶瑩剔透的玉鐲,看也沒看阿玉一眼。

“請小姐明示。”

“你呢,要是老老實實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做的,我就大發慈悲,去聖上面前求情。”

她分了一點餘光給阿玉。

“小姐!阿玉絕無二心,這些事沒有人指使,都是我一時糊塗……”

“可惜了,陸將軍在牢裡,連水都沒得喝,嗓子啞的要說不出來話了呢。”

見阿玉不肯招供,陸缺擺弄著妝匣裡的髮簪,冷言冷語。

“小姐!小姐你要信阿玉啊!真的無人指使!”阿玉跪爬到她膝前,眼淚漣漣。

哭也沒用啊,你哭還不如直接告訴我誰想害我呢!

陸缺被哭聲吵得心煩,按著太陽穴:“阿玉,你就算把眼睛哭瞎也沒什麼用處的。”

“小姐,全都是我一人的過錯,您打我也好、罵我也罷,只求您能顧及兄妹舊情。”

她實在被這套說辭煩不過了,探身挑起阿玉的下巴:

“那你為什麼非要救陸域不可呢?”

哭喊聲戛然而止,阿玉抽噎著,臉頰紅了一片。

“阿玉……愛慕陸將軍已久……”

陸缺打量著阿玉小女兒般的嬌羞姿態,見她不似作假。

淦,就因為你,你知道我的遊戲體驗下降了多少嗎?

她嘆了口氣:“你把路走窄了。你若是不私藏信件,便不會生出這許多事端。到時候就算看在我的份上,把你嫁給陸域也並非什麼難事。”

看阿玉仍舊悽悽慘慘的模樣,她擺了擺手:“你先回去歇著吧。”

“那少爺……”

陸缺狠狠敲了一下阿玉的額頭:“行刺聖上,意圖謀反。這種罪名,就算來十個陸家,也不夠皇上殺的。你以為我一個青樓女子能左右?”

“可是……”阿玉怯怯抬起頭,“若您是逍王妃……”

陸缺心道,你就在這兒等著我呢是不是?

她沉下臉:“哦?所以我就應該嫁給逍王,換你的心上人?”

手邊的玉簪被狠狠掃到地上,啪呲摔得粉碎。

“是不是我平日太縱容你了?”她看著微微發抖的阿玉,只覺氣血上湧。

“罷,就當我沒有你這個丫鬟。”

陸缺隨手包了一包釵環首飾,塞進阿玉的懷裡。

“你以後自謀生路吧!”

喚來如意,麻利的把阿玉的物品收拾妥當,又封了兩包銀子。

阿玉一個女子,想來是難以生存,因此陸缺讓她暫住在明月樓客房,等尋到謀生之路再出去。

明日便是陸域問斬之時,在這個遊戲裡,只要是能夠看見好感度的人物死亡,那麼數值就會變成灰白色。

陸缺不知為何,有些煩躁不安的撥弄著各人的數值。

想來許久沒有去搜羅些好物件,陸缺喬裝打扮一番,時隔多日再度光臨古玩店。

夏日的雨,幾乎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她尚且還走在路上,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就砸了下來。

無法,她只得閃進一旁的矮巷,站在微微翹起的屋簷下躲雨。

眼見這雨傾盆一般,加之天色晦暗,陸缺幾乎擔心自己回不去。

幸而這巷中屋簷很是寬綽,想必是某個權貴高官的府邸。

雖是夏日,可是一場雨幾乎把暑氣洗盡。

她抱著胳膊,後悔自己穿的單薄。

後來索性蹲下身子,以免冷風襲人。

一道隱隱約約的人聲透過密密的雨聲從牆內傳來。

這本來不足以引起陸域注意,可是她越聽,這人聲越是熟悉。

“官府……緝拿……餘孽……”斷斷續續的字眼傳入耳中,陸缺一動不敢動,聚精會神聽二人交談。

另一道男聲略大些,只是有些沉悶:“稟告……不必多慮……定有重賞……”

她心中愈發心驚,這男聲倒沒什麼特別,可女聲越聽越像阿玉。

聞了聞心神,她乾脆把耳朵貼到牆上。

“多謝餘大人,此事若成,小女子定當結草銜環以報。”

“姑娘何必多禮,為陛下分憂乃是我等本職。”

陸缺越聽越疑惑,這二人商議的事情,似乎與聖上有關?

正欲繼續聽下去,天邊一道閃電劃過,片刻,雷聲滾滾。

院內二人似乎被嚇得不輕,離開了此處角落。

是不是和我作對啊!陸缺瞪著天際的烏雲,心道這破遊戲真氣死人。

眼見天色越發陰沉,她無法,只得冒雨趕回明月樓。

如意見她滿身狼狽,趕忙為她更衣,準備了熱水沐浴。

“等等,你去幫我看看阿玉回來沒有?”

陸缺催促如意,連中衣也沒來得及更換。

待到掌燈時分,如意才回來。

“姑娘,阿玉今日早早便出去了,直到剛剛才回來。”

“她身上淋溼沒有?”

“並沒有淋溼,只是鞋襪沾有少量泥水。”

陸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渾然不覺自己已經開始渾身發熱。

“王都可有餘姓的官員?”沉默片刻,她再度發問。

“姑娘,餘氏在王都是大姓,不僅大小官員數十有餘,而且還有宮裡的娘娘呢。”

再三思量,陸缺決定去客房見一見阿玉。

她換了一身衣裳,敲響了阿玉的房門。

阿玉見是她,驚訝的往後退了一步。

“聽說你今日出去了?”陸缺也不怪罪,看著阿玉平淡問道。

阿玉一時有些慌亂,攥著裙邊稱是。

“今日雨大,切莫著涼。”見她這般反應,陸缺確定了十之八九,回到房中後,心裡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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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阿玉已經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了朝中官員。

不論她是如何結識官員,總之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容樂觀。

已經覺得有些頭重腳輕了,陸缺撐著身子收拾細軟。

她把值錢的塞進小包裹裡,系在腰上,又收拾了一個大包裹,裝了碎銀子和禦寒衣物。

雨雖然淅淅瀝瀝一直沒停,但現在卻小了許多。

胡亂套上那件增加幸運值的衣裙,熄滅房中的燈,她躡手躡腳從窗戶上溜了下去。

這房子看起來不高,可落地時還是讓陸缺在泥水裡狠狠打了個滾,而且還崴了腳。

陸缺不知該往哪裡去,點開遊戲頁面,什麼提示都沒有。

她乾脆按照之前幾次NG的經驗,往從沒去過的北面逃。

一瘸一拐的冒雨行進,走到一家尚在開業的客棧,她沒敢停留,花錢買了一匹馬就趁著雨夜往往北走。

伏在馬背上,陸缺只覺自己渾身滾燙,腦袋裡宛如裝了漿糊一樣,連視野也不甚清晰起來。

可是還是不敢停,一停,好像耳邊就能聽見追兵的聲音。

到後半夜,雨終於停了下來。

她來不及停歇,穿著溼衣用力睜著眼繼續往北走。

太陽穴開始慢慢泛出難耐的疼痛,連帶著眼睛也痛的幾乎睜不開。

即便陸缺再缺乏常識,也知道這是發燒了。

她乾脆一整個趴在了馬背上,長長的衣襬落在馬兩側,幾乎要拖到地面上。

到最後,馬似乎也睏乏了,見無人催促,乾脆悠哉遊哉慢慢往前走。

看見雨後鮮翠欲滴的嫩草還時不時停下來啃上兩口。

此刻,整個明月樓卻是燈火通明。

每間屋子裡的客人姑娘都被拽了出來,官兵嚴陣以待,細細搜查。

在白姨的斡旋下,好歹沒有打砸搶燒。

滿屋子的客人姑娘都被鎖在大廳裡,一時間人人自危。

其中不乏權貴,可是在聖旨面前,再高的官職家世似乎也成了擺設。

“白欺霜呢?”帶頭的官兵站在樓上,大聲喝問。

“餘總管,欺霜向來早早入睡,若是不在閨房,便無人得知在何處。”

白姨陪笑一番,暗中使了好些金銀。

可是這次搜查卻不同往日,這位領兵的餘總管分毫不取,揚言只要緝拿白欺霜。

鬧到天明,連明月樓的地板都被翻了個遍,依舊是一無所獲。

可這位餘總管似乎是鐵了心一般,仍舊不許一人踏出明月樓,官兵把整個明月樓圍得鐵桶一般。

陸缺趴在馬背上,渾身滾燙,已經是神志不清,幸而馬兒溫馴,只是跟著豐美的嫩草緩緩前行。

“什麼人!”王都裡巡邏的侍衛見馬匹遊蕩,上面似乎有人,抽出劍呵斥一聲。

那馬受驚,快步往前奔去,侍衛本欲揮劍上前。

只見陸缺長長的衣襬隨著馬兒的動作亂飄,衣料不經意劃過侍衛的手指。

侍衛似乎被電了一下,握劍的手狠狠一顫,那劍反手被退回劍鞘。

他飛身上前,勒住韁繩,馬兒嘶吼一聲,竟然直接將背上的陸缺掀了下去。

那侍衛急忙放開韁繩,去接陸缺。

那細膩溫軟的面料像水一樣陷在手指縫隙,幾乎讓他有一瞬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