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素不知道的是,在她休養期間,她和二夫人對簿公堂的事傳遍了整個京都城,傳言稱開國將軍府二房夫人嫉妒元清素在陳府開春宴上大放異彩,於是設計陷害元清素,沒想到自食惡果,害了自已的親生女兒。
元清素雖然身受重傷,但是衣冠未損,而二夫人的親女元清華被衙役救回京城的時候面容憔悴、衣冠不整,估計清白早就沒有了。
又有人傳二夫人聯合親女買兇殺人,甚至在京兆尹府公堂之上揚言稱要元清素滾出京都,還言語欺辱元清素,導致元清素回府便重傷昏迷,元清素的丫鬟夜半要出府尋太醫,被二夫人攔下,不許元清素就醫,要讓元清素重傷不治,就連將軍府的太夫人都冷眼瞧著,不拿元清素當回事。
傳言是愈演愈烈,百姓飯後閒談全部是在討論這件事,不過統一的是百姓都對元清素充滿憐惜,憐惜她雙親和兄弟姊妹都不在身邊,導致她被人欺負、陷害都沒人給她做主。傳言最終是傳到了聖上耳中,御史是一天一封摺子彈劾遠在外地巡視的元徵齊,聖上迫於無奈,只能提前召回元徵齊。
元徵齊剛入京都門便被聖上叫進宮裡,劈頭蓋臉一頓數落,讓他抓緊處理好自已的家事,如果處理不好就不要再任職了,又罰了他半年的俸祿以儆效尤。遠在邊關的元徵易要是知道親女受此委屈還如何為他領兵,最後聖上厭煩的揮揮手,便讓元徵齊滾出宮去,不想再見他。
元徵齊臉色難看的緊,一出宮便讓人駕車回府。
等元清素收到元徵齊回來的訊息都已經是晚上了,雪梨興奮的坐在元清素床前,一邊給元清素扒果子一邊給她講從小琴聽來的小道訊息。
“小姐,你不知道那二老爺回府的時候,臉黑的跟那鍋底灰似的,都沒來得及給老夫人請安,便衝進了二夫人房中,連下人都忘記攆出去了。二夫人見二老爺回來最開始是高興,後來便哭訴說小姐您陷害五小姐,害的五小姐現在都臥床不起。二老爺沒等二夫人說完便打了二夫人兩個耳光,那耳光聲老大了,估計二夫人現在的臉一定腫的比豬頭還要大。”雪梨一邊講一邊比劃豬頭的樣子,逗的元清素、秦嬤嬤和越橘在一旁大笑。
雪梨見元清素聽得開心繼續道:“要奴婢說二夫人就是活該,奴婢聽說二老爺剛剛回京就被當今聖上叫進宮裡了,估計是被聖上罵了,還罰了二老爺半年的俸祿呢。”
“你聽誰說的呀?”秦嬤嬤好奇的問道。
“小琴唄,還能有誰。跟著二老爺回來的小廝在院子站著,小琴就好奇的試探問了一下為什麼二老爺會生這麼大的氣,那小廝見小琴傻乎乎的就小聲告訴她了,還讓小琴不要告訴別人,可是小琴回頭就告訴我了。”雪梨一臉的自豪樣,彷彿在說,快誇我!結果誰也沒有搭理她。
“小姐,以後二夫人可是有日子要頭疼了,反正二房怎麼鬧跟咱們院子都沒關係,高大夫給您開了新藥方,你每日按時喝,身子一定會恢復如初的。”秦嬤嬤給元清素掖了掖暖被,元清素聽後眉頭緊鎖。
“也知不知道高大夫是不是跟我有仇,之前要求每日要喝三次,現在好了改到每日一次,可是味道卻更苦了,我現在嘴巴里全是苦味,就連雪梨製得梅子都壓不下去。”元清素在一旁無奈道,也不知道這藥還要喝多久,再喝下去,她都覺得自已都要變成苦的了。
還好休養期間馮寶兒來看過她一次,她聽說了坊間的傳聞,直安慰她要養好身子,別的什麼都別想,又吩咐她日後要小心二房,不要單獨和元清華或者二夫人出去了。馮寶兒陪元清素坐了兩個時辰才告辭的。
元清素沒想到的是,楊夫人也來看了她一次,甚至帶來了她妹妹的那把名曰“焦仁”的琴,她本來是想邀請元清素過府才給她的,沒想到元清素出了這等子事,她就趁著看她的功夫將琴順便帶過來了,還給元清素帶了幾本琴譜,讓她休養期間也不至於無聊。楊夫人和元清素相約好,等元清素身子好了以後再過府共同探討琴技。楊夫人來的匆匆去的也匆匆,不過一句二房也沒提過,甚至都沒見她們。
話說元徵齊掌摑了二夫人後便氣的回了書房,二夫人被打後臉的確如雪梨猜測一般,紅腫的起來,傷心的二夫人要收拾東西帶著元清華一起回孃家,王嬤嬤連忙攔住她,王嬤嬤從跟著元徵齊的小廝那聽說了元徵齊被聖上數落,還罰俸半年,聖上還交代了要是元徵齊處理不好這件事,便讓他罷官,這二夫人才知道元徵齊為何這麼生氣甚至打自已了。
二夫人意識到她連累了元徵齊,其實她也不想的,要是元清素成功被賊人擄走,就沒有後續這些事,說白了就是那些賊人辦事不牢靠,心裡稍稍有些埋怨她的父親,這找的都是些什麼人。
王嬤嬤端來了一份銀耳百合羹,最是降火,讓二夫人端去書房哄一鬨元徵齊,畢竟後院還有兩個虎視眈眈求恩寵的姨娘呢,要是她們趁著元徵齊跟二夫人鬧了矛盾期間懷上了孩子,那可就麻煩了。
二夫人聽了王嬤嬤的分析,忍著臉上的腫痛端著那碗銀耳百合羹去到了元徵齊的書房,侍衛見來的是二夫人便放行了。
“老爺,妾身給您熬了一碗銀耳百合羹,最是清熱降火的,您嚐嚐符不符合您的胃口。”
二夫人將羹端到元徵齊的書桌上,元徵齊面色不好的低頭繼續看著公文,看都沒看二夫人一眼。二夫人在心中嘆了口氣,繼續道:“老爺,妾身知道錯了,這件事是妾身做的不好,念在我們夫妻多年的份上,您就原諒妾身這一次吧。”
元徵齊還是沒有理會二夫人,二夫人來到書桌前,沒有猶豫的便跪了下去,繼續道:“老爺,妾身做這件事也是想著說打壓大房的氣焰,元清素在陳府的開春宴入了眾夫人的眼,滿京都都在傳她才學橫溢,就連應天學院院長夫人都對她另眼相看。元清素在京都混得順風順水,日後大房回到京都,那不讓他們如虎添翼,所以妾身才想著說打壓元清素,本來都是計劃好的,沒成想元清素竟然被人救了,華兒也因此受了驚嚇,這件事是妾身做的不好,請老爺責罰妾身吧。”說完二夫人便俯身在地不起。
元徵齊想了想二夫人說過的話,心裡的怒氣沒有剛才那麼大了,他也是被聖上罵的狠了,回來才動手打了二夫人,打完他也有些後悔,但是男子漢大丈夫哪有先低頭的,所以才躲進書房,清心靜氣一下。
“你起來吧。”二夫人聽到元徵齊的話心中頓時開心了,但是她沒有立即起身,面色還是裝作悲痛的樣子道:“是妾身連累了老爺,妾身對不起老爺。”說完便傷心的流了幾滴淚水。
元徵齊無奈的來到二夫人身側,親自扶起了二夫人。
“明日你好生去給素姐兒賠禮道歉,說是沒有照顧好她,那賊人的確不是你所為,讓她不要相信坊間的傳聞,好生安撫一下她,目前不是我們跟他們鬧僵的時機,而且素姐兒將來對我們是大有用途的。沒事多拉著她一起出府,給坊間一種你和她親近的樣子,我也會助你一臂之力。”
二夫人疑惑的問道:“老爺,現在元清素開始不相信我了,我怕她會對我有所防備,而且現在鬧得這麼僵,元清素還能為您帶來用途嗎?”
“你懂什麼,元清素對我用處大著呢,她對你有所防備,你不會想辦法讓她對你再次信任起來,長腦子是做什麼的,不是讓你光想著怎麼害人。我只說一句,上頭有人看上她了。這件事你要是辦不好,我不介意找個人替你來辦。”
元徵齊看著眼前跟豬頭一樣的二夫人,氣就不打一處來,臉又黑了下來。二夫人也被罵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已哪句話說錯了又讓元徵齊生氣了。
“妾身知道了,老爺放心,妾身一定將此事辦好。”元徵齊看二夫人答應了,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二夫人趁機媚笑著將她玲瓏有致的身子貼上了元徵齊的身子。
“二郎,你走了多日,妾身日日都想你,你有沒想著妾身啊。”二夫人頂著豬頭臉魅惑著元徵齊,要是平日,憑著她那妖豔的長相,元徵齊還可能心動。可是現在她的臉左右兩側都有著無比明顯的手指印,又紅又腫的,元徵齊看了只覺得無比厭惡,伸手推開了二夫人,二夫人愣在了當場。
“天色晚了,你自已回去休息吧,今日我就歇在方姨娘那了。”元徵齊頭也不回的,向著方姨娘的院子走去,獨留下愣住的二夫人在屋子裡。二夫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元徵齊已經消失沒影了,二夫人的臉色慢慢的變得猙獰,手臂一揮,將桌子上那碗她端來的銀耳百合羹揮到了地上,看著元徵齊離去的方向惡狠狠地道:“賤人!”
王嬤嬤聽到聲音不顧侍衛的阻攔衝進了書房,看見了站在書房的二夫人連忙安慰,又吩咐了跟著的小丫鬟將地面收拾乾淨,便拉著二夫人緊忙回了湘微閣。
不知道王嬤嬤怎麼安慰的二夫人,第二日二夫人如常的接受妾室的請安,也如常的給老夫人請安,只不過臉上比平日多塗了許多的脂粉。
元清素起床用過早膳後,被越橘拉著在院子裡來回走動,二等丫鬟葡萄便急忙走進來道:“小姐,二夫人帶著人往我們院子裡來了?”
“二夫人來做什麼?”越橘看向元清素,好奇的問道。
“來的挺早的呀,葡萄,二嬸兒來了就請進來,越橘扶我進去吧。”
越橘扶著元清素進了正屋,元清素坐在正座上心裡想著她還以為二夫人會再晚幾日才能來看她呢,可見元徵齊給了二夫人不少的壓力,畢竟元徵齊現在可是有求於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