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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秦嬤嬤歸來

沒等雪梨帶著高大夫回來,流螢小築便來了一個人,此人正是離開多日的秦嬤嬤。秦嬤嬤剛入府便聽說了元清素昨日發生的事,急急忙忙的便跑進元清素的房間。

越橘見秦嬤嬤闖了進來,立即站了起來,示意秦嬤嬤小聲些,元清素剛剛換好藥休息。秦嬤嬤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元清素直掉眼淚。

越橘跟著秦嬤嬤來到房間的正堂,秦嬤嬤質問了越橘元清素在她不在的日子裡發生了什麼事,越橘將事情來龍去脈一一講了出來,當然捨去了一些不能讓秦嬤嬤知道的事情。秦嬤嬤聽後十分生氣,將手狠狠地握緊,指甲刺進肉裡都彷彿感覺不到疼一般。

“豈有此理,簡直是欺人太甚,二房可是真打量著我們大房無人是吧,什麼人都敢欺辱到我們小姐頭上了,越橘你好好看顧小姐,我去去就來。”秦嬤嬤趕緊回到自已的房間,寫了一封很長的信,又派了流螢小築的二等丫鬟葡萄將信送去驛站,讓驛站快馬加鞭將信送到遠在邊塞圍城的大夫人手裡。

安排完信件的秦嬤嬤剛要去守著元清素,就聽桑葚來報,二夫人派人來將桑枝和藍枝的屍首送了過來,說是她們二人是元清素的婢女,身後事由元清素自行處置,秦嬤嬤一聽知接氣勢沖沖的來到了流螢小築的院子。

二夫人派來的小廝抬著兩個擔架走進院子裡,放下擔架沒等秦嬤嬤開口便跑了,秦嬤嬤看見院子裡停放的擔架,上面躺著桑枝和藍枝的屍首,不過都被白布蓋著的。

秦嬤嬤便讓桑葚將流螢小築所有的下人除了在內室守著元清素的越橘,和不在府裡的雪梨、葡萄,其他的全部叫到院子裡。等下人到位後,秦嬤嬤親自將桑枝和藍枝蓋在身上的白布掀開,她們二人的死狀便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膽小的幾個丫鬟和小廝尖叫一聲便轉過頭,不敢再多看一眼。

“你們全部都給我睜大眼睛看著她們,誰敢閉上眼睛就別在流螢小築伺候了。”下人們一聽秦嬤嬤說的話,全部忍著恐懼,睜著眼睛盯著桑枝和藍枝二人的屍首,連眨眼都小心翼翼的。

“我們二小姐心善,平日裡待下人都是極好的,沒曾想,我們流螢小築竟然出了這等子叛徒,連小姐都照顧不好,非但不能保護小姐,還害小姐重傷現在臥床不起。舉頭三尺有神明,做錯事都是要還的,你們說……她們該不該死。”

“該!”下人們異口同聲道,聲音響徹了整個院子。

“對,她們死的的確是該,從今日起,要是我們流螢小築再出現這等子叛徒,我秦嬤嬤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別想著找小姐求情,小姐心善我可不會,我敢保證,他死的一定要比她們二人還要慘烈。記住了嗎?”秦嬤嬤大聲喝道,嚇得那些下人們都渾身一顫。

“奴婢\/奴才記住了!”

“好了,你們幾個小廝將她們二人的屍首用麻布裝好給我扔到山溝裡的亂葬崗,她們不配讓小姐處理後事,這件事我一力承擔,誰要是敢跟小姐說起,別怪我不念舊情。”

“是。”

秦嬤嬤威懾了流螢小築的下人後,安排人去大廚房給元清素準備一些流食,便讓他們各忙各的去了。

一個時辰左右,雪梨便拉著高大夫回來了,元清素此時還在昏睡中。

見高大夫為元清素診過脈後,秦嬤嬤連忙問道:“大夫,我們家小姐身子怎麼樣,早起換完藥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高大夫摸了摸嘴角的鬍鬚道:“敢問二小姐之前可是落水過。”

“對,小姐開春的時候掉進過後花園的池水中,敢問大夫,落水之事可是跟小姐昏睡有關?”秦嬤嬤擔憂道。

“不錯,二小姐之前掉進的池水應該是剛破冰不久的,池水寒涼。也不知貴府當時請的大夫是何人,只為二小姐治療了表面之症,寒涼侵體的暗症並未對症下藥,再加上二小姐昨日受傷嚴重,失血過多,才導致後夜高熱不退。高熱又耽誤了治療,才讓二小姐的病情更加嚴重,老夫現在給二小姐開一副方子,你們抓緊跟著跟我來的小廝去抓藥,抓好藥讓我的小廝去熬,他知道該怎麼做,藥熬好後給你們小姐灌下,午時後我在來為小姐診脈。”高大夫說完便去桌子處開方子。

“都是她們,昨日我要去給小姐請大夫,侍衛不讓我出府,我去求老夫人和二夫人,她們誰都不管,這才耽誤了小姐的病情,都是奴婢沒有能耐,對不起小姐。”雪梨傷心的跪在元清素的床頭,淚水止不住的流,越橘也是在一旁痛哭。

秦嬤嬤憤怒的恨不得立刻帶把刀去將二房那些人全部砍死,為元清素報仇。上次元清素落水,大夫就是二夫人請來的,可見那二夫人一定做了手腳,也都怪她不查,害了元清素。

“雪梨起來吧,你腳程快,高大夫開好方子你抓緊和那小廝去抓藥。”雪梨聽秦嬤嬤的話,站了起來,用袖子擦了擦臉,便去等藥方。

高大夫開好藥方交給了雪梨,又交代幾句話給那小廝,便讓他們趕緊去抓藥了。

秦嬤嬤派人好生的送高大夫出府,原本秦嬤嬤是想著留高大夫在府中的,可是高大夫拒絕了,說是還有病人在等著他,他將小廝留下即可,又說午時後一定會來的,這秦嬤嬤才放下心來。

高大夫走後並沒有立即回到金家巷,可是來到了南北樓。高大夫大搖大擺的走進南北樓,便有小廝上前,高大夫道:“聽說有人請我來問診,不知是哪位。”

小廝忙帶著高大夫上了了三樓,成陽昭早早的就等在了房間裡,高大夫走進房間便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開始喝茶。成陽昭看著高大夫不客氣的樣,跟回到自已家一般,賞了高大夫一個大白眼,高大夫彷彿看不見一般,光顧著喝茶也不看他也不說話。

“你是來喝茶的嗎?我這可沒那麼多閒茶給你喝。”成陽昭忍不住的諷刺道。

“那既如此,我便走吧。”元清素此時要是在的話定會發現,現在高大夫的聲音可是要比在府裡的聲音更年輕一些,絲毫聽不出來已經是知命之年的人,更像加冠之年的人多一些。

高大夫說完便拿起藥箱往門口走去,手剛搭上門便被成陽昭叫住。

“她怎麼樣?”

“你說的是哪位啊?你這麼問我,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誰?”高大夫一臉好奇的看著成陽昭打趣道。

成陽昭有些不耐煩的瞪著高大夫,威脅道:“高桉,你是不是不想在京都待著了?”

高桉知道見好就收,他可怕成陽昭一不開心將自已攆回葉城,那他可是要被他家老頭子墨跡死,京城多自由呀。

“她因早前落水沒有對症下藥,導致體內聚集了寒症,昨日重傷導致寒症爆發,雖然你昨日給她喂下了我自制的退燒藥,可是還是耽誤些時間。她早起短暫醒過便陷入昏迷,剛剛我給她下了猛藥,想來一夥兒就會醒,等午時過後我再去給她診脈。她的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過了這幾日,日後好好調養還是可以恢復如初的,這下你可放心了。”

“那你怎麼不在她身邊守著,萬一你離開階段出現什麼事怎麼辦?”成陽昭有些著急道。

“呦,你這才認識人家姑娘幾日呀,這麼上心,這可不像平時的你。”高桉斜眼看著成陽昭,雖然說得雲淡風輕,可是成陽昭明白他話裡透露出的擔心。

身為質子的他最好離京都這些高官包括他們家眷,本就危機四伏的處境,會因為過多的接觸導致他更加危險。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好生照顧她,想來日後我們不會再有任何接觸了。”成陽昭說完便陷入深思,幾個呼吸後,便懶散的半靠在榻上笑道:“還不走,難道等我請你吃飯。”

高桉知道成陽昭是聰明人,他既是自已的少主,也是自已多年的好友,他不想成陽昭在這京都出現危險,所以為了讓成陽昭安心,他才會救治元清素,否則他才不會管元清素的死活。

“也不是不行,你這大廚做的飯菜可是好吃的很。”高桉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等著,一種你不給我吃飯我就不走了的架勢。成陽昭懶懶的看了高桉一眼,輕吐了一個字:“滾!”

“好嘞!”高桉拿起藥箱便落荒而逃,他有理由相信,他再繼續坐下去,成陽昭一定會讓成銘將他扔出去,識相點,還是自已走吧,成陽昭的飯可是難吃得很。

高大夫走後,成陽昭收起笑容,看向窗外的天空,深思了很久,最後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道:“成銘,讓成夏回來吧,不用繼續監視元清素了。”

“是,屬下這就安排。”不知哪裡傳來的聲音回答道,可見這間屋子四周藏了不少人。

遠在將軍府的元清素果然應了高桉的話,喝下藥不久便醒了過來。元清素一睜眼便看見秦嬤嬤、越橘和雪梨守在她床邊,秦嬤嬤三人看元清素醒了過來都高興極了。

“小姐,你終於醒了,嬤嬤擔心死你了。”秦嬤嬤激動地拉著元清素沒有受傷的左手道。

“嬤嬤,你怎麼回來了。”元清素嗓子就像破鑼聲般沙啞,雪梨急忙去倒了一杯溫水,遞了過去,秦嬤嬤服侍元清素喝下,這才回答。

“佳俊的後事已經辦好,奴婢就回來了,沒成想奴婢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小姐受了這麼多苦,奴婢對不起小姐,對不起夫人。”秦嬤嬤的兒子叫佳俊,沒曾想她到老了卻白髮人送黑髮人,唯一的兒子也因病走了,只留下一個三歲的小孫子。

“嬤嬤,你家裡還有個小孫子,你不用這麼早回來的。”

“奴婢還好回來這麼早,日後有奴婢在,不會再讓小姐遇見這麼危險的事了,家裡的小孫子有我兒媳照顧,沒事的,奴婢要照看小姐呢。”元清素十分感動秦嬤嬤對自已的這片心,為了秦嬤嬤,日後她定會好好照顧她的小孫子。

秦嬤嬤見元清素有了些精神便扶她坐在床上,將大廚房拿來的清粥和小菜伺候她用了一些。

午時過後高桉果然來了將軍府給元清素把脈。

“有勞高大夫了。”元清素客氣道。

“二小姐你的身子可再經不起折騰了,此次寒症來的極為兇險,雖然現在已經清醒,但是身子還是極虛弱的,老夫給你開個方子,你每日早午晚各喝上一副,喝上半個月我在為你開新方子。對了,這是治療高熱的藥,日後但凡發熱便吃上三顆,立即見效,不過切記每日不能多吃。”高桉將藥瓶遞給了站在一旁的秦嬤嬤,秦嬤嬤再次恭敬的感謝了高桉。

高桉開好了新方子,便準備告辭了,臨走還不忘多交代了幾句。

“二小姐的傷還是要按時上藥,七日後派人去請老夫,老夫再來為二小姐拆線。”

“多謝高大夫了。”元清素讓越橘去拿了二十兩銀子給高桉作為看診費用。高桉也不客氣的收下了,轉身便離開了。

元清素自打回府後,府中眾人便不曾來一人看她,秦嬤嬤只嘆世事炎涼,元清素則樂的清閒,反正她也不願和她們虛以委蛇,有那時間還不如好好養病呢。

元清素喝完高大夫開的藥,因為越橘和雪梨照看了她一天一夜,便強迫她們二人抓緊時間休息去,她自已也有些累了,秦嬤嬤便服侍她睡下,並在一旁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