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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裡難受

臨走前,玄卿道:“君後禁足了。那幾家,罰的罰、貶的貶。這事牽連甚廣。多少人,正愁你的罪不夠大,想給你加碼。不要有任何動作。只管安安靜靜等著事情結束。”

說完大事,又小聲說了一句:“熙兒,我回了。”便匆匆離去了。

夏雲熙眨巴眨巴眼睛,眼看著牢房門重新鎖好,終於松下這口氣。

太好了。總算走了。

他撿起地上徹底撕毀的棉花包,給人看見定是麻煩,悄悄塞在了被套裡。

之後的幾日,玄卿每日會送來飲食,不許任何人提審他。

每天夜裡會特地來一趟,連哄帶嚇的,要親親抱抱。

雲熙也漸漸探明瞭玄卿的底線,只要順著她,她並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

兩人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似乎達成了某種詭異的和諧。

——————

這日,層林和瑾潤終於趁著陛下高興,給大皇姐說了情,陛下沒鬆口,只答應讓她們姊妹倆去給老大送一趟換洗衣裳。

層林和瑾潤得了陛下口諭,終於能看大皇姐了,急火火趕到牢房。

姊妹倆一看這天牢裡昏暗潮溼,大白天居然如同黑夜,要靠蠟燭照明。

瑾潤是老小,最受嬌慣,一看這環境如此壓抑困窘,傷心極了:“大皇姐,母親怎會如此苛待你。多大的罪過,要如此折磨人。”

“我父親不許我出門,大銅鎖,鎖了我這麼多天,今日是三皇姐說帶我去給母親請安才放我出來的 。我早想給你求情,無奈出不來。這可怎麼是好啊。”

林兒則拉著夏雲熙的手,惱火的說:“我下午再去跟母親求情。你身子本來就弱,豈能這樣糟踐你。”

夏雲熙搖頭:“不要求情了,母親消氣了,自然會放我。你們一求情,反而顯得咱們都是一夥,忤逆母親。”

林兒哼了一聲:“虧我還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姐照顧你些。居然讓你這樣苦。她這個主審,好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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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雲熙搖頭:“她,她,的確是,的確是照顧了。”

林兒道:“好歹給你換到上面住,地下太潮溼了,不見陽光,四處的黴味。”

夏雲熙輕嘆:“天牢,就是地下。這不是她能改換的。你看這被褥蠟燭,都是她的照顧。”

林兒潤兒難受的捶胸頓足,狠狠訴了一肚子的心疼。

夏雲熙身陷牢獄,反而還要安慰這兩個妹妹,覺得無奈又暖心。

林兒忽然看見她送的外裙闆闆正正在桌上擺著,問道:“大皇姐,我送的衣裳,你不喜歡嗎?怎麼不穿?”

夏雲熙眼神閃爍,解釋道:“這種地方,穿那麼好的外裙,豈不是暴殄天物。”

林兒怕他捨不得穿,一再要求:“大皇姐莫要苦了自已,快換上,讓我看看合不合身,若是大了小了,我正好拿回去,命人改改再送來。”

夏雲熙推脫不過,把兩人趕出去,獨自在牢房裡換上了。

兩人再進牢房,笑說,大皇姐總是這樣怕羞,自家姊妹也要避著。

他轉了一圈:“合身,不必改了。”

林兒贊到:“大皇姐這身條細高,穿什麼都好看,有些仙子氣。”

仙子氣三個字一出,三人笑成一團:“穿了你送的衣裳,居然就有了仙子氣了。”

“咣噹”一聲,門被推開。

三人藉著燭光回頭看,夏雲熙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雙腿微微的抖起來。

是夏玄卿。

夏玄卿蹙著眉看著三人。一眼就看見雲熙身上那件鑲珍珠的淡藍色外裙。

林兒怕她,搶先說:“是母親口諭,讓我們來看看大皇姐,送些衣裳過來。”

潤兒也立即附和:“是是是,母親還是疼大皇姐的。很快就能消氣了。”

夏玄卿輕笑:“這話說的,難道我這個做皇妹的,還會趁著母親生氣,真讓我皇姐受苦?”

她抬起手,提著的是幾層的食盒,裡面是午膳,一樣一樣擺出來。都是夏雲熙平時愛吃的。

夏層林一看菜色,立即高興了:“姐,你真好。還怕你不知道心疼人呢。竟是如此周到。”

夏玄卿輕笑:“像你那麼沒深沉。一點小事就竄上天。我自有我的安排。這裡我會照顧好的。你們回去吧,皇姐該用膳了。不夠你們倆的。就不留你們了。”

倆人吐吐舌頭,心說,誰打算在這深牢大獄裡蹭吃蹭喝了。

“那我們先回去。”兩人退出去了。

夏玄卿目送她們走遠,鎖上了牢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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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轉回身,夏玄卿已經變了臉。

陰惻惻的盯著雲熙的眼睛。

雲熙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雙腿抖得不行。

玄卿進一步,他就退一步。

直到後背抵在石牆上。

玄卿問:“你們幹什麼了?”

“說了會兒話。”

“如何說的?”

“坐著說的。”

“你當著她們換衣裳了?”

雲熙立即搖頭:“沒有。”

玄卿的表情緩了一分,手指尖在衣領鑲嵌的珍珠上掠過:“特意穿給她看?”

“只是看看合不合身,需不需要改改尺寸。”

“她碰你了嗎?”

“沒。”

“你撒謊。”

雲熙怕她去問林兒,兩人答得不一樣,她只會更生氣。只能實話實說,小聲道:“拉了手。”

“你就讓了?為什麼不甩開?”

“都是姊妹,我沒多想。”

玄卿牽起他的手,捏在掌心摩挲:“真當自已是個女人了?”

雲熙微微的躲了一下,牴觸著想要掙脫。

夏玄卿低吼:“為什麼她可以,卻要反抗我?”

雲熙被她的怒氣嚇哭了。

她惡狠狠的吻上去。

雲熙喘不上氣,好不容易找到一絲空隙,求饒道:“我知錯了。”

玄卿的眼神從瘋狂到清明,注視著他。

“脫了。”

雲熙委屈又害怕的側過身,儘量背對著她,一顆一顆解開釦子。

外裙落地。裡面是新送來的白色中衣。

雲熙縮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問:“我可以穿那件淡金色的嗎?”

他知道那件淡金色的是玄卿送給他的,這樣說,玄卿才有可能允許他穿上外裙。

不穿外裙的感覺,比寄人籬下、搖尾乞憐,更加卑微。他想穿戴整齊。

聽到淡金色,玄卿知道,他是故意討好。卻笨拙又奏效。

這也證明,雲熙明明知道玄卿的心意,還知道利用玄卿的喜歡。卻一絲一毫也無意。

玄卿心頭抽痛,只要出了這天牢,雲熙就會躲得遠遠的。就像之前這些年。

玄卿垂著頭,燭火微動,濃密的睫毛遮住受傷的眼睛:“熙兒。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