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藉著月光,林兒拉住姐姐的手:“姐,你主審大皇姐的案子,我知道你定會秉公辦理,可你也要顧著些大皇姐身子病弱,膽又小。飲食穿戴,多操心些。別讓底下的粗人嚇著她。”
玄卿點點頭:“這是自然。她不只是你的皇姐。也是我的皇姐。”
林兒不放心的又拉住姐姐:“我從惠城給大皇姐買了一身新衣裳,你給她帶過去。”
“我本想找母親求情的,父親不許我去。我想去看看她,送些吃的用的,父親還是不許。急得我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好姐姐,你就解解我的心焦,給她帶件衣裳去。告訴她,我回來了。過幾日母親氣消了,我會替她求情的。”
玄卿的粉唇緊繃著,攥緊了拳頭。
林兒扯著她的衣袖反覆求著,嫩聲嫩氣,好言好語。
畢竟是親妹妹,還能一拳打死不成。玄卿忍下了,點點頭。
林兒很快小跑著端著托盤過來,是一套淡藍色的裙袍,領口鑲著兩排珍珠。肩上、袖口,都繡著立體的花紋,十分精巧。
玄卿託著托盤上了轎子。
看著眼前一套淡藍色的裙袍和一套淡金色的長袍。
她選的這套淡金色的長袍是中性款,直筒的,稍顯寬鬆,繡了些祥雲暗紋,貴氣卻不張揚,男女都能穿。
一路上她的指尖一直摩挲著自已精挑細選的那套淡金色長袍,心裡反覆想著,他會選哪一套。
入了牢房,她將兩個托盤放在床上,回身鎖住了門。
雲熙規規矩矩的站起身,她便指了指:“熙兒,看看,喜歡哪套。”
她走到桌邊拿起燭臺,拉著雲熙到床邊,燭光照著兩套衣裳。
雲熙仔細看了看,摸了摸鑲嵌珍珠的衣裳。
她心頭一沉。
無錯書吧雲熙反覆摸了幾下,最終放下了。又摸了摸那身名貴卻含蓄的淡金色袍子。
雲熙想著自已已是階下囚,不該穿戴得過於奢靡。拿起那身淡金色長袍,輕聲試探著問:“這套吧。”
玄卿一下子鬆弛下來,心底有些慶幸,慶幸他選對了。
“熙兒,穿上試試。”
雲熙卻猶豫著,遲遲未動。
見玄卿的眼神固執,沒有絲毫討價還價的餘地。
只得背過身去,一顆一顆解開盤扣。
脫去外裙便是中衣,前胸的布料是破的,他快速披上淡金色的長袍。
剛穿上兩條胳膊,還未係扣,便被整個撲倒在床上。
玄卿的臉貼著他的背,低聲道:“林兒回來了。”
感覺懷裡的人動了動。
雲熙側過臉問:“惠城之行,順利嗎?”
“順利,還胖了些。”
“那就好。”
玄卿低低的聲音有些悲涼:“那身鑲了珍珠的衣裳便是她託我帶給你的。”
雲熙朝著衣裳看過去。
玄卿立即質問:“是不是後悔了?”
“後悔什麼?”
“後悔沒選那件。她人好,她的衣裳也是好的。我人壞,我的衣裳也是壞的。”
雲熙不懂她的思路,搖搖頭:“沒有。”
“沒有?”
雲熙道:“衣裳就是衣裳。怎麼會是壞的。”
玄卿把他翻過來,面對面,長袍是散開的,裡面粉色的布料還在往外鑽棉花,被玄卿一把扯裂,丟在地上。
雲熙的胸口就這樣突然的暴露在燭火下。
長期的遮蔽,使肌膚白得晃眼。
他驚慌的用手遮擋,聲音都在發抖:“說好了的。”
玄卿垂著長睫,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幫他合上衣領,一顆一顆繫上釦子。整理平整這套淡金色的長袍。
他能選這件,玄卿高興得想給他摘星星摘月亮。
輕撫著他的臉頰:“這袍子鬆散,男女都能穿,不必捂著那棉花包了。”
他咬著嘴唇,知道自已這樣不男不女,大概令人厭煩,順從的點點頭。
玄卿一直居高臨下的俯看他,看了一會兒,見他僵著,便幽幽道:“今日還未喚一聲卿兒。”
本來這種親暱的稱呼是每個人都有的,不算什麼。雲熙平日裡也喚夏層林為林兒,喚夏瑾潤為潤兒。
不知為何,就是叫不出口這聲卿兒。
玄卿的手隔著衣料揉他,他感覺單薄的胸口有些癢,這是催促,更是脅迫。
只好不情不願的喚了一聲:“卿兒。”
玄卿的食指勾著雲熙的下巴:“熙兒,親親我。”
雲熙立即搖頭:“別這樣,讓我做些別的,能不能不親。”
“昨日不是還親了嗎?現在為什麼就不行了?”
“饒了我。”
“正經心上人回來了,要為她守身如玉,抵抗我這個惡霸?”
“不是,不是。”
玄卿的手鑽進淡金色的料子下,任憑他如何佝僂推拒也不收手。
“饒了我。”
“我會告訴她,你已經被我品了個遍。”
“不要。”
玄卿更惱火了:“這麼怕她知道你被我碰了?她就這麼重要?”
雲熙解釋道:“她不知道我是男子。”
玄卿的手停下來,到他後腰,輕輕摟住:“你是說。她不知道你是男扮女裝的?”
雲熙的淚蓄滿眼眶:“她不知道。”
“所以,她只當你是姐姐。”
“是。”
玄卿狠狠掐著雲熙的腰,怒斥:“她不知道你是男子,你自已不知道嗎?她要與你勾肩搭背,摟摟抱抱,你就由著她?原來是你一頭熱!”
雲熙咬著嘴唇搖頭,淚水甩下來:“我沒有,我對她只是親情,把她當成親人。”
玄卿冷哼一聲:“親人?同是親人,怎麼她就能得著你的摟摟抱抱,我就靠近不了一點?你的親情,也是厚此薄彼的。”
雲熙咬著嘴唇憋著眼淚,艱難的說:“我知錯了。以後不會了。”
“不會厚此薄彼?要雨露均霑了,抱她又抱我?”惱火的手已經朝著腰下去了。
雲熙嚇得哭出聲:“嗚嗚嗚,以後不會讓她抱了。我保證。”
玄卿的火氣這才消去些:“一個男人,要知道自已身子金貴,不可給妻主之外的女人幻想的餘地。記住了嗎?”
“記住了。”
“乖,熙兒親親我。”
夏雲熙的腦子是懵的,還是隱隱約約知道,她這話裡盡是雙標。
不可給妻主之外的女人幻想的餘地,那她就不是妻主之外的女人嗎?還命令他親親。
玄卿歪著頭,噘著嘴,等著他湊過來親。
他受制於人,不敢講理。
本就是膽小怕事的人,自知根本拗不過,乖乖的湊過去,閉著眼,上去親了親。
正親在玄卿嘴角上。剛癒合的裂口又滲出一點血絲。
玄卿嘶了一聲:“昨日你撕破的,不過癮,再讓我疼一疼?”
雲熙才睜開眼,看清了血絲,小聲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我……”
她低下頭,狠狠堵住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