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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柔軟可欺

玄卿留下印記,想來是戲弄夠了,要放他回牢房了。

他站起來,拉緊身上的布料,轉身要走,又被玄卿一把拉回來。

玄卿面對面的,當著他,解開自已的衣釦。

嚇得雲熙雙手捂住眼睛:“你,你要幹什麼?”

夏玄卿把自已的外裙脫下來,抖開,為他披上,又一顆一顆繫好釦子。

他看看自已身上的長裙,又看看玄卿只穿著一身白色錦緞的中衣。雖然不會露著肉,到底是內衣。

夏玄卿無奈的笑著,捏捏他的臉蛋:“剛被我欺負的要死要活。一件衣裳,你就以為我是好人了?總是這樣柔軟可欺。”

夏雲熙的眼神躲閃著:“我可以回牢房了嗎?”

夏玄卿雙臂環胸,認真的問他:“你在跟誰說話?”

夏雲熙遲疑片刻,知道她想聽什麼,有些難以啟齒,還是乖乖的答:“卿兒。”

夏玄卿滿意的點點頭:“熙兒。回去吧。”

門開了,夏雲熙往回走。

夏玄卿身穿中衣,跟在後面,遠遠看著。

到了牢房一看,除了一張木板床,什麼都沒有。一張被子很薄,沒有褥子,要睡在板子上。

雲熙身體不好,恐怕撐不了幾天。

夏玄卿朝著姜大人勾勾手指,悄悄囑咐:“加些被褥桌椅來。秋涼了,我家皇姐,以前生過大病,身子弱。天牢陰涼潮溼,備些熱水讓她隨時喝。梳洗的水也要溫熱的。飲食,我親自來送吧。你們的,怕是入不了口。”

姜大人躬身道:“是。二殿下。”

夏玄卿看著他縮在床上,那麼小一團,心疼得揪著姜大人的耳朵:“我家皇姐何等尊貴?四處漏風的牢房,若是讓他落下病根,就記在姜大人頭上。”

姜大人嚇壞了:“微臣不敢怠慢,昨日微臣問過要不要收拾收拾,添些傢俱,是大殿下自已說不給我們添麻煩,與其他囚犯一樣就好。”

夏玄卿問:“姜大人聽誰的?”說完就陰惻惻的笑起來。

姜大人後脖子直冒汗:“是,下官懂了。聽二殿下的。立即去辦。”

姜大人伶俐的給二殿下找來一件外裙,夏玄卿沒說什麼,披上外裙走了。

天色微亮,夏玄卿上了轎子,先回到她自已的靜思殿更衣洗漱。又到德鴻宮寢殿,給德側君請了早安。

“給父親請安。”

德側君扶起夏玄卿:“起來吧,這兩日你母親交給你的政務多,若是忙起來,不來請安也不要緊。”

“君後受雲熙牽連,禁足了。六宮之事,壓在了我肩上。我卻沒有欣喜,盡是惶恐。”

“陛下與君後是結髮妻夫的情分。與雲熙是親母女。雲熙又是嫡長女。前幾日還風頭無兩,如今,父女倆,一個禁足,一個下獄。唉。世事無常,帝心難測。咱們父女可要謹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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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親。”

父女倆上了餐桌,用了些早膳。

德側君道:“雲熙的案子,能辦的慢些,就慢些。一是探明你母親的心意。二是皇儲側立在即,不是雲熙,便是你。”

玄卿一愣,沒想到一向公正克已的父親也會有這樣的私心。

“父親代管六宮事,已經夠勞累了。多休息才好。刑部的事,女兒心中有數。”

提了刑部二字,就是前朝政務,後宮不得干政,她在點他。

德側君碰了個軟釘子。知道大女兒一向有主意,如今大了,參政了,越發的心機深重。

那個小的,又過於沒心沒肺。

這姐妹倆的心眼子,要是能平均平均就好了。

他嘆了口氣:“好好好。父親不該問。嚐嚐這個小菜,有些甜,知道你喜歡甜的。八寶粥也多放了些冰糖,試試味道行嗎?”

玄卿答:“都不錯。”

德側君提醒道:“林兒今日該回京了。長不大似的,跑了一趟惠城,往返攏共不過七八日。一日一封信往宮裡加急著送,也沒什麼正經事,盡是些俏皮話,讓她活活煩死。”

玄卿笑說:“父親這是見不著她,就想她;想起她,又煩她。”

“還真是。說起來,她十八歲了,你十九歲了。一眨眼,你們都成年了。想當初,父親十八歲時,已經跟了陛下。”

一聽這話頭,夏玄卿怕父親又提起什麼通房侍男,正夫側夫。嚇得她匆匆吃了幾口,便推說還要處理政事,急吼吼跑了。

上了轎子便回了靜思殿,這一夜未眠,滿心都是他。這會兒魂魄還沒歸體。

命人準備了些炒菜、熱飯、點心、燕窩,提著食盒便上了轎子。用小棉被子包著食盒,生怕涼了。

進了天牢,姜大人引著夏玄卿到走廊盡頭一間最寬大的牢房。

此時牢房的木欄杆已經用木板釘得嚴嚴實實,不透一絲縫隙。看不見裡面了,只有門底邊透出來一條細細的暖色的光。

姜大人恭敬道:“周圍的人都挪走了,大殿下金貴,有些囚犯瘋瘋癲癲,大呼小叫的,別嚇著大殿下。”

“大殿下已經挪進去了。裡面收拾過了,乾淨整潔。下官去審訊房辦事了。獄卒在二十步外。有事您讓人去叫下官。”

夏玄卿點點頭:“嗯。”提著食盒邁步進了牢房。回身鎖上房門。

夏雲熙在床邊坐著,見她進門,緊張的站起身往後退。

玄卿看了一圈,地上鋪了一層厚實的灰色毛氈,踩上去很柔軟。

一張小床,上面厚厚的鋪了三層褥子,被子也夠厚。都是潔白全新的。

一桌兩椅,桌上有燭臺,燃著三根蠟燭。

一個大水囊,她湊過去摸了摸,是熱水。

她點點頭,總算能住了。

夏雲熙站在床邊拘謹的低著頭。

玄卿問:“熙兒。昨夜未眠,又早起換了牢房,累了吧?先用些膳食,再好好睡一覺。”

夏雲熙的手指扣著衣襬,身上穿的,是她的衣裙。懼怕的感覺漸漸擴大,不知如何面對她。

玄卿自顧自把飯菜湯點擺上桌:“忘了給你帶新衣裳來了。晚上吧。”

夏雲熙聽她說晚上還要來,身體緊繃著,她還要那樣嗎?手指不自覺觸碰滿是紅印的脖子。

夏玄卿見他不肯挪步,過去扯著他到桌前,推著他坐好。

自已也坐在旁邊那張椅子上,單手托腮看著他。

雲熙猶猶豫豫的拿起筷子,看著這兩道精緻小菜,一碗熱飯,一盤點心,一碗燕窩。都是平時常吃的。

他偷偷看看玄卿的臉色,見她表情平和,才敢伸筷子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