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皇姐受罰,哭著回來,二皇姐就再也沒來了。這都三天了。”
林兒擺擺手:“或許是母親又交代了別的差事,咱們三個都禁足了,就那一個好人,不使喚她,使喚誰?”
潤兒點點頭:“對對對,有道理。”
這幾天夏雲熙總是發呆,一想起那天的事就肝膽俱痛。要懊悔死了。擔心玄卿把秘密捅出去。
玄卿救過他。所謂的欺負,不過是親親抱抱,不疼不癢的,沒有真正傷過他。
那日怎麼就矯情起來了,親就親了,又不是沒親過,為什麼非要逆著玄卿。
一個受人拿捏的東西,還想要尊嚴?
兩個人從來就是一場交易。
偏要當自已是碟菜。
這回一拍兩散,提心吊膽的就好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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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兒唸叨著:“我姐的後背好像到日子該上削枯膏了。”
潤兒瞪大眼睛:“真上啊?那麼大一片,不得疼死?”
林兒聳肩:“誰知道她怎麼想的。”
潤兒摸摸下巴:“一個女人,有點疤瘌怎麼了?哪個侍男敢說半個字?何必遭這個罪?”
林兒摸摸下巴:“有一天,父親說,我姐好像是想讓她未來的正夫,擁有一個光滑的妻主。”
潤兒樂得前仰後合:“光滑?哈哈哈哈哈!她還挺純情。”
林兒點頭:“可不是純情嗎,單單他一個,還是個那啥呢!!!”
潤兒嘿嘿一樂:“她身邊伺候的紅袖、白衣,都是美男,臉嫩膚白。想要,還不是立即就有!她是不想。她是不是有點那方面的毛病啊?”
林兒嘶了一聲:“胡說八道!我姐是一心上進,沒這心思罷了。”
潤兒不罷休:“上進歸上進,也不耽誤夜裡有人暖暖被窩啊。她連男人的手都不碰,這就是有毛病。正常女人誰能忍住?”
林兒火了:“你再胡說我撕了你的臭嘴!”
夏雲熙趕緊攔著:“都住口!”
潤兒本來隨口說說閒話,見林兒跟她較真,也卯上勁了:“我胡說?是你沒見識!你去打聽打聽,滿皇宮誰不知道她拒絕了兩個侍男。都在說,哪有成年皇女這樣的,她是不是喜歡女人?”
“自古分桃斷袖,多得是。她自小與咱們不親近,從不一塊玩,說不定就是藏著那個心思,不敢湊近!多虧是親姊妹,不然還不讓她叼了去!”
林兒撲上去就掐住潤兒的脖子,殺父仇人似的,猩紅著眼睛,不掐死潤兒不罷休:“我讓你胡說!讓你胡說!我掐死你!”
雲熙忙衝上去拉,拉也拉不住,勸也勸不聽。眼看潤兒被掐的臉通紅,上不來氣。
他只得大喊:“快來人,要出人命了。”
門咣噹被踢開,林兒後背被狠踹一腳,潤兒的肚子被踢了兩腳。
夏玄卿一手一個,提著兩個妹妹出了學室。
往院子裡一扔,倆人咚一聲,摔在地上。疼得直抽冷氣。
看清楚出手的是誰,兩人怕她,誰也不敢吭聲了。趴在地上只知道哎呦哎呦的喊疼。
夏玄卿怒極反笑:“你們倆罵得暢快,打得過癮啊。”
潤兒自知這一遭把人家姐妹倆全得罪了,嚼舌頭確實理虧,一句話不敢答。
林兒覺得自已有理:“她該打!滿嘴噴糞!她說那不要臉的話,我都沒臉學給你聽!”
夏玄卿瞪著眼前兩個混賬:“你們鬧得再大一點,就可以直接去學給母親聽了。”
聽了這話,林兒也老實了。
夏玄卿壓著脾氣道:“罰跪。”
兩個妹妹滿心惱火,卻不敢再說什麼,互相瞪了一眼,氣哼哼的,一扭身,背對背跪著。
潤兒心裡默默罵道:“二閻王就是兇!誰能兇得過她!”
夏玄卿回到屋裡,看見雲熙已經嚇得癱坐在地。
玄卿過去伸了伸手,想拉起他,想到他多厭煩,手立即又縮回去了。
算了。
她轉身要走。
雲熙一把抓住她的裙襬:“卿兒。”
玄卿停下腳步,低低的聲音說:“既然對我無心,就不要理我。我會誤會。你又忘了,我是壞人。抓住一點機會,就會得寸進尺。”
雲熙心裡難受,不知道怎麼說。只是不鬆手,臉貼著她的裙子,四肢都在發抖。
感覺到他在發抖,夏玄卿心裡陣陣鈍痛:“不用求情,我不會把她們如何的。虎毒不食子。我再壞,也不會害了親妹妹。”
再邁開步子,他還是不鬆手。
無錯書吧玄卿皺起眉:“還有話要說嗎?”
雲熙不知道該怎麼說,憋得滿臉漲紅,憋出一句:“卿兒別走。”
玄卿問:“什麼?”
雲熙的臉上鮮紅欲滴,狠狠咬著下唇,眼看要出血了。
夏玄卿立即蹲下身去掰他的嘴,他乖順的張開嘴,眼珠追著玄卿看。
夏玄卿無奈的揉揉他的臉蛋:“我不走又如何?”
雲熙湊近些,仰著臉,看著她:“卿兒,我知錯了……”
夏玄卿試探著湊近了,親了親雲熙的額頭,他就乖乖閉上眼睛等著。
看似乖順,夏玄卿心上卻絲絲拉拉的痛。
這是怕她揭穿秘密。
怎麼能讓他這樣委屈求全、提心吊膽。
玄卿輕輕道:“熙兒乖。不怪你。”
給了定心丸,扶著雲熙起身。
又喊了兩個妹妹進屋,訓了幾句。
到了飯時,姊妹四人一起用了晚膳。
這頓飯吃得痛苦。個個沉悶。誰都不說話。各有各的糟心。
飯後天色也擦黑了,便沉默著,各自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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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雲熙以為玄卿會來。
等了一夜。
她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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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天一亮,雲熙就到走廊裡走了一圈,發現玄卿的房門開著,人根本沒在。
他心裡七上八下的,難不成是睡到旁人屋裡了?
到院子裡轉了一圈,碰上來送早膳的侍從,叫住問道:“二殿下呢?”
侍從答:“二殿下昨夜就被陛下傳召過去了。”
“什麼事?”
侍從四處看看,小聲說:“二殿下這幾天在用削枯膏,那東西燒皮。陛下怕她不知深淺,傷了身。”
“不讓她用,她不聽啊,連著用了三夜。陛下不放心,昨夜特意把她傳過去,母女倆一處睡的,專門看著她。陛下可能也是後悔打得那麼重了。”
“當時到底說了什麼,打得那麼重。”
“只有陛下和二殿下知道。大家猜著,大約就是給您求情,說的著急了,頂撞了陛下吧。”
雲熙點點頭:“她用削枯膏,連你都知道了,看來是滿皇宮都傳開了。也就是我們禁足的不知道了。”
侍從低頭答:“是,殿下,這是公開的訊息。不過,大家都在傳……”
“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