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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把酒言歡

夏雲熙眼神波動,想解釋,可還有兩個妹妹在,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夏層林皺著臉,生怕親姐要為難大皇姐。求饒道:“姐,是我張羅的,該罰該罰!我是想著父親好不容易不生你的氣了,哪敢把你叫出來啊。”

夏玄卿的手指點點林兒的腦袋,眼睛卻看向雲熙:“皇姐也把我忘了?”

夏雲熙搖頭:“沒忘。”

林兒討巧道:“剛才大皇姐還左問右問,惦記著你怎麼沒來。”

這話夏玄卿愛聽,笑說:“勞皇姐惦記,我坐在皇姐身邊吧。”

她落了座,拿起夏雲熙的筷子,夾起肉就吃:“嗯,明賢殿的菜果然好。”

夏雲熙看著自已含過的筷子,此時送進她嘴裡,耳朵發燙。

層林和瑾潤對視一眼,二閻王今日竟然有笑臉了。

瑾潤笑說:“回回請你吃酒,你都推了。還當你不稀罕這喝酒吃肉的事。原來是我們的小廚房比不上明賢殿的。”

夏玄卿抬眼看雲熙。

雲熙立即接過話:“若是合胃口,不用撿日子,來就是了。自家的小廚房,就是做給咱們吃的。”

夏玄卿笑說:“那我可恭敬不如從命了。”

雲熙拿了雙新筷子,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多吃些。”

夏玄卿的眼睛沒離開雲熙的臉,吃著東西也不忘瞟他,一眼一眼的,看得雲熙從耳朵紅到脖子根了。

林兒和潤兒倒是沒在意,大皇姐一向不勝酒力。

四人碰杯,把酒言歡,高談闊論。

姐妹四個好像從沒這麼暢快過。

半個時辰便把林兒帶來的酒喝見底了。

夏雲熙臉蛋發燙,人也暈乎乎的。

林兒喝的最多,已經有些醉了。伸手要摟夏雲熙。被他側身躲開了。

林兒撲了個空,扶著椅子站起身,要抓夏雲熙的手,他又退了一步躲開了。

林兒念念叨叨的:“大皇姐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自已說說!答應過什麼?”

雲熙不知她要胡說什麼,生怕夏玄卿聽了要惱了,瞪著林兒,怨道:“答應什麼了?有話直說。”

林兒撅撅嘴:“你答應我,天涼下來,給我弄來一筐山楂,都做成糖葫蘆!你說,你是不是答應過!~”

夏雲熙心說,老天爺,這點小事你還用這麼認真的追著討要:“是是是,明日就去弄來。”

林兒還要伸手,他又往後退了一步,一步退到夏玄卿懷裡了。

夏玄卿一手攬著心上人,一手推了親妹妹一把:“坐下說。”

林兒坐下,拍著桌子,看那神情是掏心掏肺的:“都串起來!串成串。凍著!插滿垛!”

“然後,呃,然後!不給我姐吃!她老笑話我愛吃糖葫蘆。糖葫蘆怎麼了?多好吃啊。”她認認真真指著桌上的飯菜,不知在對誰說話。

雲熙算是鬆了這口氣。回頭,就對上了夏玄卿的眼睛,她笑吟吟的望過來。

有光的地方,看得真清楚,她的臉白皙英氣,帶著貴氣。

雲熙呆了一會兒,回過神時,夏玄卿已悄悄牽起他的手,握在手心裡。

雲熙低聲道:“謝謝。”

夏玄卿沒接這聲謝。從自已手腕上擼下來一串翡翠珠,直接順著牽著的手過到他手腕上。

“開過光的,地下陰氣重,如今出來了,去去晦氣。”

夏雲熙點點頭。乖順的收下了。

兩人再坐下來,見那兩位都趴在桌上睡過去了。

侍從都在門外。

雲熙摸著手串,心裡愧疚,自已還懷疑她故意拖延,怎能如此小人之心。

雲熙問:“你的傷,怎麼樣了?”

她不在意的搖搖頭。

雲熙道:“對不起。”

玄卿挑眉:“對不起什麼?”

“因為我,你才捱打的。”

她能為他捱打,不會是她做的花船之局。那紙條多半也是君後從她的信件習字中斷章取義的幾個字。

或許是德側君,或許是純側君。父親之為女,為之計長遠。

玄卿笑說:“你本來就沒結黨營私。我沒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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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不是好時機,你本來不會在那日跟母親開口。因為我催你求你,抱怨獄中難熬。你才頂著母親的怒氣提了案卷,才會捱了打。”

看得明白,有點良心。夏玄卿笑彎了眼睛:“這打捱的值。”

“值?”

玄卿歪著頭看他,笑問:“把我打死,就沒人欺負你了。不該打死嗎?”

雲熙蹙著眉:“我不想你死。不想你捱打。”

玄卿屏住呼吸,等著他說下文。

“那些事,就忘了吧。我不記恨你。以前我疏忽你了,讓你處處失落。你也別生我的氣了。咱們就重新認識一回吧。”他一口氣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夏玄卿抬手揉揉他的臉蛋,貼上耳朵,壓低聲音道:“我可不能忘。夜夜都要細細的想著,才能睡著。夢裡還要接著那樣對你。”說罷,指節在他下巴上勾了一下。

夏玄卿乾脆利落的起身,架著林兒往外走。

夏雲熙有一瞬間的驚訝恍惚。

再回過神,人已經走到門口,小竹也進來扶瑾潤了。

門開了,來來往往的侍從很多,他嘴巴張了張,又合上了。好歹,今天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她應該是高興的吧。

小竹道:“殿下,奴才派幾個人送四殿下回去。”

夏雲熙道:“派幾個老實的。”

小竹自然懂,滿後宮的侍從都是男子,趁著皇女們醉酒,妄圖飛上枝頭的大有人在。

睡過一夜,哪怕給個最低等的侍男位份,也就脫離了奴身,從此就被人伺候了。這是極大地誘惑。

所以每次皇女喝醉,都要慎重安置。

倒不在乎多幾個侍男,而是不知底細的人,放在身邊後患無窮。

傳來轎子,挑了幾個老實可信的人送四殿下回去了。

——————

夏玄卿架著林兒回到德鴻宮,把她交給父親。

她背上有傷,不敢多喝,只幾口,倒是沒醉。

回到靜思殿,招來太醫換藥。

這麼多天了,漸漸好轉了。

李木子拆了紗布,仔細的上了新藥,又包紮好:“殿下,明日便可上削枯膏了。您想清楚了嗎?那東西,太疼了。”

玄卿摸摸背上的紗布:“溝溝壑壑的,噁心。”

“您貴為皇女,誰敢說噁心?再說,咱們女人又不講究什麼流光水滑。將來您是妻主,不論是夫是侍,誰敢嫌您?巴結您還來不及呢。”

“您沒必要受那個罪。您怕誰覺著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