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請保姆,相當於城裡包二奶。男舔狗,女戀愛腦。所愛之人各不同,心的作祟。】
一場夜雨,狂風呼嘯,大雨傾盆。
豆大的雨點開始瘋狂地砸向屋頂,發出噼裡啪啦的悶響。雨勢越來越猛,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鬼哭狼嚎般的風聲盡情敲擊著窗戶,道出數不盡的悲哀。
“咚咚咚……”
“開門!快開門!臭婆娘開門!”
門外,一聲聲呵斥巴不得將大門拆卸。
“是爸爸回來了……”
王惠英懷中的女兒聲音低沉,臉上沒有一絲欣喜。
“哦……”
回過神的王惠英放下懷裡的女兒,拿起一件舊毛巾急匆匆地上前開門。
她一開門,一道悶雷響起,在閃電的照射下,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丈夫陰沉的臉。
“你怎麼這麼晚回來,又一身酒氣。快擦擦,別感冒了。”
王惠英習以為常,丈夫酗酒成癮。
當她拿起毛巾要為丈夫擦拭時,一隻強勁有力的手掌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令她無法動彈。
“你幹嘛,把我抓痛了!”
王惠英一抬頭,丈夫的冷峻地盯著她,雨水順過他的臉頰一點點滑落顯得更加兇惡。
“放手……”
隨著“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扇在王惠英的臉上。
她側著臉,凌亂的頭髮中藏著一張委屈憤怒的面孔。
男人眉間緊皺:“蕩婦!我供你吃喝!你就這樣報答我!又背地裡偷漢子!啊!”
“胡說!我根本沒有!昨天,我去河裡洗衣服,掉到了河裡去了,是馬曉峰救了我。”
“我就是幫他洗了溼衣服,他就在旁邊等我,與我聊家常而已,什麼也沒幹……”
王惠英剛開始面色嚴肅,厲聲地反駁,可後來底氣越來越不足。
“哼!我看你……你是故意跳進水裡的!等著你的情郎來救你是吧!不要臉的賤貨。”
“反正你也……生不出兒子,我瞎了眼……當初娶了你!收拾你的東西,給……我滾回去家去,我要休……休了你!”
男人搖搖晃晃地指著王惠英罵道,喝醉的他整個人都快跌倒地。
“休了我?你就是冤我生不出兒子!我在這個家當牛做馬地幹活你就這樣對待我?”
“不用你休我!我要跟你離婚!婷婷我們收拾東西走!”
王惠英此刻淚如雨下,包辦婚姻的慘淡生活早已讓她無法容忍。
“好啊!你跟我提離婚!你還說你沒有偷漢子!賤貨,我要殺了你!還有那個小雜種!”
男人面色陰沉,轉身衝去另一側的廚房,在他們眼裡,被女人提了離婚是奇恥大辱。
是要被村裡人知道,會在茶餘飯後嘮一輩子,抬不起頭的那種!
況且他還是個醫生,需要上門服務。
“遭了!婷婷,我們快跑!”
王惠英伸出被捏得發紅的手腕,抱住婷婷匆忙朝外跑去。
她邊跑邊回頭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恐,生怕丈夫追上來。
大雨還在傾盆而下,奔跑中的王惠英全身溼透。頭髮溼漉漉地貼在臉上,不斷有雨水滴落在她眼睛裡。
她頻繁眨起眼睛,試圖將眼中的雨水震落,但由於她的雙手緊緊抱著孩子,無法擦拭眼睛。
只能忍受著雨水帶來的刺痛感,艱難地睜開猩紅的雙眼。
她不知道自已該去哪裡,外嫁的她在村裡沒有親戚。她漫無目的地向前奔跑,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腳下的泥土附著在鞋上越來越厚,抱著女兒的王惠英不知跑了多久,體力逐漸不支,重重地跌倒在地。
“媽……媽……”
婷婷嚎啕大哭,她最喜歡的裙子沾滿了泥土,年幼無知的她充滿了恐懼。
王惠英也哭了,哭命運的悲苦,哭自已的無能。
“惠英,現在在下大暴雨?你怎麼和孩子在外面?”
一道熟悉,溫柔的聲音傳來,王惠英眼神裡閃爍著光,死死抓住眼前男人【張榮光】的手。
張榮光一直喜歡王惠英,從學生時代起,就一直追著她。可長相俏麗的王惠英看不上他,把張榮光當成眾多追求者之一。
不過張榮光是最堅持不懈,也就是舔狗一號。
可後來畢業後,王惠英回到了家,父親得了重病,為了救命,他逼不得已將女兒許配給懂偏方的林建業。
01
張榮光二話不說,當即卸下自已的雨衣蓋在王惠英身上。
“是不是林建業又發酒瘋了?”
王惠英有些許震驚地看向張榮光,落寞地點點頭。
“真是畜生不如!走!去我家避避雨吧!可別讓孩子淋感冒了。”
張榮光嘴上說著關心孩子,卻執意要揹著摔傷的王惠英回家。
好在婷婷還小,可以擠在中間。
“下這麼大的雨,又這麼晚,你怎麼剛好出現在這裡?”王惠英道出了內心的疑慮。
“哦,我的養雞場不就在附近嗎?下大雨,我擔心有蛇爬到雞舍裡去,正好看見你倒在路上。”
張榮光揹著心心念唸的女神,欣喜得嘴巴都快上揚到後脖頸。
他故意放緩著腳步,慢悠悠走回家,巴不得與女神多肢體接觸一段時間。
回到家中,張榮光累的背都快直不起身,但他沒有感到一絲不悅,歡喜地從衣櫃裡翻找合適的衣服。
“謝謝你啊!”王惠英眼神中滿含感激,聲音沙啞地說道。
“嗯……”
張榮光點點頭,但他的眼睛死死盯著王惠英曼妙的身材。
尤其是被雨浸溼後,衣物貼緊著肌膚,顯露出白皙的肌膚與若隱若現的內衣。
他嚥了咽口唾沫,耳後根逐漸紅燙。
當王惠英去洗澡後,稀里嘩啦的流水聲更是刺撓張榮光的內心。彷彿有無數只螞蟻在爬。
他靠近浴室門,貼著耳朵仔細聽著裡面發出是聲響,但理智告訴他,痴情的男人是不會趁人之危。
“叔叔!你在偷看我媽媽洗澡!媽媽說過,不能偷看別人洗澡!”
婷婷指著浴室門邊的張榮光,學著大人的語氣警告道。
“啊!”浴室內,王惠英嚇得尖聲一喊。
“噓!噓!噓!”
張榮光驚慌地比劃著安靜的手勢,向婷婷靠近。
得虧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糖果才讓婷婷安靜下來。
“你剛剛在幹什麼?”
裹著一條浴巾出來的王惠英雙手交叉,不安好氣地厲聲詢問。
張榮光嘴角微微一笑,從胳膊上拿出一條幹毛巾:“平時就我一個糙漢子住,很多東西都破破爛爛,髒的不成樣子,我怕你用不習慣,找來了一條新毛巾。”
接過毛巾的王惠英倒有些不好意思。
“媽媽!叔叔會變魔法,他下面藏了一根棍子!”
婷婷指著張榮光的下面驚喜一喊,孩子就是孩子,不懂這方面的生理知識很正常。
誰的面前出現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沒有反應才不是男人。
不過,婷婷的這一操作讓本就尷尬的氣氛愈發焦灼。
張榮光下意識低頭一看,慌亂地捂住襠部。
“婷婷,大人說話你不要插嘴!去一邊玩去。”
王惠英打發走婷婷,尷尬地看向張榮光:“打擾到你了,要不等下雨停了我們母女在回去,不然建業又要生氣了。”
“你回去幹嘛?那個男人說不定………”
“說不定……回去又要欺負你們,你就應該跟這種男人離婚!”
王惠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張榮光好像知道什麼。
但她沒有挑明,只是默默抹起眼淚。
“惠英!你別哭!哭了就不好看了!今晚你就在這裡睡覺,明天我幫你討回公道!”
“你和婷婷睡床上,我去外面找個地方將就一晚。”
看著的直率坦白的張榮光,王惠英知道他是打心眼裡對她好。
“誒,下大雨你去哪裡睡,這裡是你家,我知道你是好人,我相信你!”
次日,王惠英便得知了一件震驚的事情。
昨夜,她家發生了火災,屋內的東西全被燒燬了,林建業被燒成焦屍了。
村長,以及周圍的婦人紛紛勸誡惠英不要太難過,人死不能復生。
但王惠英沒有一點難過,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以至於壓抑不住興奮而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那是她的青青……
她癲狂的大笑瞬間引起了那些婦女的不滿,王惠英長相俏麗,無論單身還是未單身的男人總忍不住看她一看。
這自然引起婦女們的不滿,紛紛開始傳謠是王惠英燒死了丈夫,得逞後還興奮地笑了。
後來在調查火災的時候,張榮光站了出來,說出了最晚他的經歷。
在結合王惠英以及酒場的證詞,還原了事情經過。
買酒喝醉了的林建業回去後發酒瘋,要殺了王惠英,王惠英害怕帶著女兒逃跑正好遇到檢查雞舍的張榮光,借宿一晚。
而喝醉的林建業在廚房醉倒,廚房內正在熬他採摘的生子藥方,林建業誤觸火堆,導致火災發生。
所有人傾向於此段真相,王惠英也潦草為丈夫辦了一個葬禮。
02
葬禮上,王惠英眼神渙散,她不知道後面的路該怎麼走,沒了經濟來源,房子也沒了,她只能回孃家。
帶著一個孩子的她成了寡婦肯定不會受父母待見。
最主要的是,王惠英放不下這村裡的一個人,那就是——馬曉峰。
恍惚之間,王惠英看見了一道熟悉的人影,揉眼仔細一看,正是張榮光。
她嘴角一揚,按耐住內心的喜悅,這是送上門的肉!
當她起身去迎接張榮光時,才發現張榮光滿臉的淚珠,眼眶紅潤,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王惠英以為張榮光在演戲,想攙扶他,張榮光卻推開了她的手臂,哆哆嗦嗦地向著遺像步步靠近。
“建業哥!小光來看你了!你受苦了!以後在上面有什麼少的,儘管跟弟弟託夢!嗚嗚嗚……我的哥啊!”
張榮光撲通一跪,朝著遺像不斷磕頭哭訴。
這……是……?
王惠英不解,她這個正室都麼沒有哭得驚天動地,倒是張榮光哭得像死了爹一樣的。
不對,張榮光他爹死得時候,他都沒有哭得這麼真誠,賣力……
周圍人還在看著,不斷點頭小聲議論什麼。
“建業……嗚嗚嗚……榮光哥,你起來,我知道你很傷心,但你別哭得這麼傷心,不要傷了身體……嗚嗚……”
王惠英強擠出一滴眼淚,一隻手摸著眼眶,另一隻手扶起張榮光。
“呀……”
王惠英一驚,張榮光哭得是涕淚橫流,臉色血紅。
此刻的張榮光,強壓內心的傷心。看向四周的鄉親。
他一袖子抹去眼角的淚珠,突然抓住王惠英的手腕,眼神堅定道:
“惠英,今天當著鄉親們還有建業哥的面,我想娶你過門!對你一輩子好。”
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沸騰起來。
活久見,男人剛死,要迎娶寡婦,按習俗,也得百日之後才可再婚。
同時也讓更多人覺得林建業的死更為蹊蹺。
如果張榮光死去的爹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氣得從土裡爬出來揍這逆子。
“你……你幹嘛啊……榮光哥?這麼多人看著呢,我暫時沒有想再婚的念頭!”
王惠英用力推開張榮光的手臂,內心既羞憤,又感動。
感動是因為張榮光居然當著全村人的面,不顧自身清白也要娶他,可以見到他對王惠英刻苦銘心的愛。
“那你別走好嗎?我可以等你,等到你同意。”
“這裡沒有家了......家已經......被燒燬了......”王惠英掩面抽噎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單薄的身子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一樣。
張榮光死疼壞了,伸出手想攙扶助她又猶豫著要不要上前。
就在這時,王惠英突然抬起頭來,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睛,死死盯著張榮光。
那眼神中,有溫柔、有悲傷,但更多的還是一種深深的求助與依賴。彷彿在說:“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這樣吧!你來我家當保姆吧!城裡不流行保姆嗎?包吃包住,我一糙漢,只懂得養一些家畜,自已倒養不好。”
“你就幫我洗衣做飯,幫我家收拾地乾乾淨淨就好!我回去也舒服。我給你正常開工資。”
張榮光拍著胸脯保證道。
這不是空穴來潮,他早就做好被婚的打算。保姆這一招可謂妙計,既可以留住王惠英,又可以待在一起。
雖無夫妻之名,卻過著夫妻生活,美中不足的是夜晚不能行夫妻之事。
不過,能與女神朝夕相處,吃同一鍋米飯,睡覺一個人睡也是甜甜的!
他相信,遲早有一天他的真誠會將生米煮成熟飯的!
王惠英心中一驚,她深情地望向張榮光,壓抑住內心的喜悅,招手抱住婷婷。
“這……這不妥吧!我還要帶上婷婷,會不會成為累贅,做不好事情。”
王惠英開始三推三就,免得一下答應被人說閒話。
“我蠻喜歡小孩的,沒事的!我剛收拾好東側的雜物房,我睡雜物房就行。你和婷婷睡西側的主房,互不打擾,沒關係的。”
最終在張榮光的據理力爭下,王惠英裝作不好意思地接受下來,她的心中卻早已樂開了花。
03
閒話終日有,不聽自然無。
張榮光與王惠英過著沒羞沒臊的生活,村裡請保姆,相當於城裡包二奶。
婷婷算是最大的贏家,兩頭愛,母親愛,張叔叔也愛。
以前在林建業家中,婷婷時不時還有上山幫父親背草藥筐,在家偶爾還有幫母親做些家務活。吃得不飽,睡得也不好。
現在張榮光為了得到王惠英的心,將林淑婷當成親女兒一樣對待。
雞鴨舍裡,婷婷指誰誰死,比閻王點卯還好使,每天都有葷腥吃。
張榮光從城裡賣了一些家畜後,時不時就要帶回一大袋的糖果讓她吃的夠,比親爹還有親爹。
很快,婷婷就認準這位了新“老爸”。
王惠英並未特別感謝這份恩情,只是盡職地做好保姆的工作,洗衣做飯等家務事樣樣不落,與伺候林建業時無異,做著一個平常婦女該做的事。
她沒有認準這位丈夫,她留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見馬曉峰。
馬曉峰是村裡出了名的浪子,長相英俊瀟灑,為人也風流倜儻,換做古代,高低是位行走天涯的俠客。
王惠英上學的時候,因為長相俏麗,有很多人追她。
也不乏有別有用心的痴漢,流氓對她想入非非。
有一次王惠英獨自回家的時候,那些流氓們便一擁上前,想強姦她。
放牛的馬曉峰正巧路過,有著多年放牛經驗的他,身強體健,打石仗的精準度極好。
一顆顆石子精準命中那些流氓的腦袋與二弟。
有的人頭破血流,有的人捂襠倒地不起。
剩餘的流氓氣得上前與馬曉峰鬥毆,卻一個個被輕鬆撂倒,落荒而逃。
就這樣,馬曉峰英雄救美,拉著王惠英上來牛背,護送她安全回家。
夾在馬曉峰懷裡的王惠英感受著他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聽著他那略顯急促而又粗獷的呼吸聲。
以及那充滿男人氣息的味道【汗味】,這獨特的荷爾蒙氣息讓她有些沉醉其中。
就在這一刻,王惠開啟了內心那道愛的心窗。
她緩緩地抬起頭,目光凝視著馬曉峰那張堅毅而又硬朗的面龐,眼神中漸漸流露出一絲羞澀與情意。
她的臉頰逐漸變得殷紅起來,如熟透的紅蘋果
此刻,王惠英心中已然下定決心,此生非馬曉峰不嫁。
從那以後,她常常去他放牛的地方偷看他,一有空就找他聊天。
可好景不長,畢業之後,王惠英父親患了病,無錢醫治地他只能寄託於會鄉村中無行醫資格證,卻懂得中醫醫術的林建業。
林建業在看到王惠英的那一刻淪陷了,為了得到她,他向王惠英的父母提親。
許諾醫治好她的父親不需要任何錢財,不同意的的話就停止救治。
無奈之下,王惠英的父母答應了下來。而得知原委的王惠英一哭二鬧三上吊,哭喊著非馬曉峰不嫁,但胳膊擰不過大腿。
一家五口,都需要父親養家,她被迫成了人妻。
最炸裂是,林淑婷不是親手女兒的事被學醫的林建業後知後覺。
戴了綠帽子的林建業大發雷霆,妻子不愛他算了,還坦白在結婚前夜偷吃禁果!
林建業為了面子,以後還要出醫,這件秘密就爛在夫妻二人的肚子裡。他也因此記恨上了馬曉峰。
這也就是為什麼林建業得知馬曉峰救了落水的王惠英,林建業為什麼要砍她。
以為他們又舊情復燃!
這下林建業被燒死了,王惠英終於可以大膽地去找情郎。
屬於痴情男子張榮光的災害也即將來臨。
04
一天,在集市出售完家畜的張榮光心情大好,又有多家屠宰場找他籤合同,他養的雞鴨牛品質極佳。
張榮光掂量著腰間厚厚的錢包,豐收的喜悅溢於言表。
他笑得眼褶子都盪漾了數層:“今天去為惠英,婷婷買幾件漂漂亮亮的裙子!”
“還有,多買點補品!一定要將這娘倆養的白白胖胖的!”
大采購一番的他騎著三蹦子就回到了家裡。
途中,愉悅的張榮光吹起了興奮的口哨。
“呦,榮光,今天這麼早回來,還買了這麼多東西,發財了啊!”
村長【張恒生】與路邊的村民嬉笑道。
張榮光笑眯眯地點頭應允。
“看來這架勢,今晚務必要把王惠英拿下。哈哈哈!”旁邊的村民指著他戲謔地笑著。
張榮光沒有理會,他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他只在乎能否與王惠英在一起。
待他開遠後,他小聲地念叨著:“惠英一定能懂我的心!”
殊不知,他的災難即將來臨。
路過庭院,張榮光便看到了婷婷站在院外,左右翹望,一副等人的模樣。
張榮光沒多想,以為婷婷在等他回家,每次趕集回來,他都會為婷婷帶她喜歡的東西。
“婷婷!張叔在這!叔叔今天給你買了很多好東西!”
張榮光不斷揮著手,內心充滿了期待,他已經幻想出婷婷還有王惠英的笑臉。
一下車的他連鞋子都不來及換,穿著筒靴,雙手提著滿滿當當的禮品袋朝婷婷趕來。
待他趕到庭院,向以往一樣展開懷抱。
可婷婷沒有衝入他的懷裡,滿臉愁容地上前:“張叔叔!媽媽被人欺負了!”
“什麼被欺負了?婷婷你被哭,你慢點說。”張榮光緊皺著眉頭。
“一個陌生的男的,衝入媽媽的房間,打媽媽,媽媽叫得很慘,我要去救媽媽,被男人趕了出來,他們現在還在房間裡!”
婷婷越說越委屈,揉著眼角哭訴起來。
“啊……?”張榮光驚愕住了。
很快,他就意識到了可能是哪個覬覦王惠英美貌的流氓或單身漢強行侵犯她。
張榮光眼光如炬,蹲著身子安慰起婷婷:“婷婷!別怕有叔叔在!你離遠點,去附近找其他叔叔們來幫忙!”
見婷婷懂事地離開後,張榮光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怒火,放下禮品袋,從庭院拾起一把鋤頭殺氣騰騰地趕向臥室。
哪個膽大包天的色痞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侵犯張榮光的女神,必要他有來無回。
“啊……啊……啊……”
張榮光逐步靠近,臥室外,傳來一陣陣不堪入耳的淫穢聲讓他心頭一震。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剎那間,張榮光的臉色變得漲紅如血,雙眼圓睜,彷彿要噴出火來。
他的手臂青筋暴起,緊緊握住鋤頭,微微顫抖著。
他的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線,牙齒緊咬,發出咯咯的聲響。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把那個讓他如此憤怒的人撕成碎片。
“操你媽,敢動我女人!”
一道巨響發出,張榮光直接將那臥室門給踹歪。
印入眼簾的場景是張榮光做夢都不敢想象的,王惠英與馬曉峰二人一絲不掛地縮在被褥之中。
而王惠英一臉的驚恐與茫然。
張榮光頓了頓,他認識馬曉峰,不過他咽不下這口氣。
只見他眼睛瞪得都快爆開,指著馬曉峰怒斥道:“馬曉峰!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強姦婦女!去死吧!”
說罷,他提起鋤頭就是一劈,幸好馬曉峰躲避及時躲過了一擊。
那一鋤頭真要砸中非死即傷,看來張榮光真下了殺心。
“誰強姦婦女了?你不要在這給顛倒黑白!”
張榮光此刻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提起鋤頭就要再次劈向馬曉峰。
此時,緩過神的王惠英毫不猶豫地展開雙臂死死護住馬曉峰面前。她褪去遮羞的被褥,一絲不掛的擋在愛人面前。
“張榮光!你不要發癲了!馬曉峰是我邀請進來的!別忘了我不是你老婆!我只是你的保姆!”
王惠英怒視著張榮光,一時間讓張榮光慌了神。
更多地是驚訝與無奈,他看著赤裸的王惠英,沒想到他曾幻想美好的一幕竟如此不堪地出現面前。
張榮光不忍在看下去,他別過頭緊閉雙目,長嘆一聲“誒!”
嘆完氣,張榮光便用力地將鋤頭砸向地面,直至鋤頭一分為二。
鋤頭斷裂的聲響更像是他心碎的聲音。
就在這時,張榮光突然感到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身體一軟便癱坐在地上,再也無法支撐自已的重量。
他的眼神空洞無神,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力量。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眶中湧出,順著臉頰滑落。他的嘴唇顫抖著,發出一聲聲低沉而沙啞的哭聲,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
隨後,他雙手抱頭,手指緊緊地揪住頭髮,用力拉扯,試圖用這種方式來緩解內心的痛苦。
直到哭聲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一種撕心裂肺的哀嚎,讓人聽了不由得心生憐憫。
他哭得像一個受傷的孩子,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穩重的模樣。
哭聲中夾雜著無盡的委屈和無奈,彷彿他的整個世界都已經崩塌。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局面,也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榮光……榮光……”
王惠英小聲呼喚起張榮光,她沒料到張榮光的對她愛如此深沉。
此時,屋外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以及吆喝聲。
“就在屋裡!張叔進去救媽媽了!”
婷婷嫩稚的話語一響,村裡張姓的男丁紛紛衝如臥室。
拿什麼的都有,鋤頭,棍子,鋼叉,反正什麼趁手怎麼來,同仇敵愾地要抓拿強姦犯。
這不僅僅關於王惠英的安全,更是關乎到全村婦女的安全。
王惠英還沒反應過來,房間裡就闖入了烏泱泱的一群大漢。
一絲不掛的王惠英嚇得花容失色,緊緊拽起被窩遮羞起來。
村長以及眾漢子環顧一週,張榮光癱坐在地頭髮凌亂,臉上還有清晰可見紅巴掌印。
村長大怒,扔下口中的菸頭,怒視著床腳的馬曉峰:“他奶奶的熊,強姦婦女,還趕打我們村裡的人,活得不耐煩了!”
“鄉親們!抄傢伙!”
村長說罷,周圍的大漢紛紛吐了一口痰,徑直衝向床上的馬曉峰。
這畫面而想而知,農村人作田的,下手沒輕沒重。
“誒……誒……你們在幹什麼啊……放手……別打他……別打!”
王惠英見情郎被一把拽下床,顧不得害臊,披上一件外套就衝下來護著他。
……
村長一行人都蒙了……
數十分鐘後,得知真相的村長滿懷歉意地抬手致歉:“曉峰啊!這都是誤會!沒什麼事我們先走了!有什麼話你們三好好談!”
一走出門,眾人都憋不住內心的嘲笑,紛紛大笑起來,一邊走一邊調侃這三口子的關係的真亂。
眾人原以為王惠英這個小寡婦與張榮光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沒想到,張榮光才是那個滑稽的小丑,眼睜睜看著喜歡的人被別人上,自已還惹得一身腥。
一則,張榮光包養小寡婦,趕集回來遇強姦犯。出手不敵反被背刺,毛也沒碰過,浪子輕鬆掠奪果實的故事傳遍村中的每個角落。
加上“抓姦”大隊繪聲繪色地描述王惠英香豔的場景,三人就此身敗名裂!
05
眾人散後,三人尷尬地齊座在床。
婷婷則默默地躲在門框邊,扣著房門不知所措。
兩個男人低著頭,一言不發,王惠英倒先坐不住,勾著頭擦拭著淚哭訴道:
“張榮光!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現在好了,我的清白毀了!身體都被大夥看了個遍!我不活了!嗚嗚嗚嗚……”
張榮光看向哭得梨花帶雨的王惠英,心中雖憋屈,但更多地是心疼。
他緩緩抬起頭看向門框邊的婷婷,婷婷與他對視後,嚇得立馬跑開了。
張榮光知道婷婷也害怕被母親打,無奈之下,他只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
“我……我這是擔心……你的安全……嘛……”
張榮光低沉著頭,磕巴地小聲說出。
“混蛋……混蛋!”王惠英抓起一旁的枕頭重重砸向張榮光,不解氣的她還不斷揮舞著拳頭錘向張榮光。
“夠了……惠英!”馬曉峰實在看不下了,一把握住了王惠英的手腕。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王惠英果然停止了哭鬧,熱淚盈眶地看向馬曉峰。
隨之一把撲倒在他懷裡哭訴道:“曉峰,村裡我沒臉見人了,你可以帶我走嗎?我當牛做馬伺候你一輩子都成。”
這一句話直接把馬曉峰幹沉默了,張榮光更是坐立難安,起身伸出手想勸阻王惠英,卻又坐回去了……
馬曉峰滿臉的無奈,他緩緩抬起王惠英的頭,搖頭道:“惠英,你知道的,我從小都是到處放牛,居無定所。”
“你現在要跟了我,我當然沒話說,就是怕你吃苦。”
“我不怕吃苦的,為了你吃多大的苦我都肯!”王惠英眼神堅定地望向馬曉峰,眼裡淨是渴望與憧憬。
“我知道,我知道,可你還有婷婷,婷婷這麼小,跟著我們四海為家,漂泊不定不安全,況且她還是個女孩!我無法接受,更無法答應你們跟我一起吃苦!”
馬曉峰自責的模樣讓王惠英為之動容,低沉著眉毛,愁容地望向門外。
她無話可說,要她拋棄婷婷跟馬曉峰在一起她也做不到。
“這樣!惠英,你等我!等我再出去打拼一陣子,我保證以後會來看你們娘倆。等我賺到打錢,第一時間就與你成婚,讓你們娘倆過上好日子!”
馬曉峰扶住痛苦的王惠英,深情與她對視。
王惠英一下就淪陷了,微笑地點頭應允,彷彿看到未來幸福的生活。
一旁絕望的張榮光突然來了精神,是個男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張大餅騙小女生的。
他不想看女神一步步陷入深淵,只要女神一日不與馬曉峰成婚,他就有一線希望。
“那……惠英,你……你打算今後住在那等著他?”
老實的張榮光嚥了一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剛剛還沉浸在喜悅中的王惠英臉色突變,鄙夷地瞪了張榮光一眼。
起身就準備收拾衣物:“住哪?都是你害的我沒臉待在村裡。我在就去外地等曉峰。”
“啊?”張榮光的臉立刻鄒成了苦瓜臉。
“這可萬萬使不得啊!使不得啊!你一個弱女子,帶著一個娃娃能住在哪裡?萬一……萬一……”
“萬一什麼?你就盼不得我好是吧?萬一我又被人強暴了是吧?那也是我願意!我就是跟婷婷去外面乞討也不會待在你這!”
王惠英怒加快收拾者衣物,張榮光則伸手想為他拿走,卻被一次次打手。
一直默默關注的婷婷受不了,她直接衝了進來,跪在地上哭泣。
“媽媽!不要走!婷婷錯了!是婷婷告訴張叔叔還有那些叔叔的!我不要走!我要張叔叔!”
“你打我吧!罵我吧!都行,不要怪張叔叔!”
婷婷緊緊拽住張榮光的手不肯鬆手,眼角滲出豆粒大的淚珠。
張榮光感動壞了,這麼多天好吃好喝地供著,果然沒有白養。
他急迫地附和道:“惠英,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就留在這裡吧!我……我給你開雙倍工資!”
馬曉峰愣住了,他還不知道,王惠英在她在洗衣做飯,還給工資,在當時農村,算玩得花。
就當時積貧積弱的農村,能讓你睡得舒坦,吃得好就算感恩戴德的了。
看著王惠英沒有絲毫動容,馬曉峰有些按耐不住。
“惠英,我覺得榮光兄的提議蠻好的!婷婷還小,還是長身體的時候,居無定所我也不忍心看。”
“這……”王惠英緊皺著眉頭,相當不情願,但男神已經開口又不能駁他面子。
“就是,就是,惠英,你就看在婷婷的份子上答應吧!”張榮光急忙附和著,都急得就快跺腳了。
“來來來……惠英,我有話要跟你講!”
馬曉峰突如的一抱,讓王惠英心頭一顫,臉部微微泛紅。
然後他緊貼著王惠英的耳朵,小聲嘀咕著什麼。
“好吧……張榮光,我答應你留在來,不過我們要約法三章。只要你違反規定,我就立刻帶著婷婷離開!”
王惠英突然改變了主意,讓張榮光欣喜若狂。
“好好!別說三個,就是十個一百個我都願意!”
“第一,我們雖住在同一屋簷下,但我只能像往常一樣為你洗衣做飯,其餘時候你不可以隨意進入我的房間打擾我!也不需要你來管我們娘倆!”
“好好好好好,我答應你!”張榮光立刻點頭應允。
“第二,以後的工資得雙倍!”
“沒問題!三倍都沒問題!”
馬曉峰又愣住了,張榮光這不是擺明人傻錢多,他緊握拳頭,後悔要少了。
“第三,馬曉峰以後可能隨時回來,你不可以觸碰我,他回來期間你需要幫我照顧婷婷!”
張榮光:“……”
最後一條規則,傻子都知道是幹什麼。張榮光本幻想還有機會奪回王惠英的心的。
這樣完完全全成了工具人,沉默片刻後,他還是咬牙答應了,誰讓他只愛王惠英一人呢!
“好誒!好誒!可以跟張叔叔待在一起了!”
婷婷高興地蹦蹦跳跳,而張榮光只是苦苦發笑。
離別之際,張榮光便親眼目睹了王惠英與馬曉峰在院門口膩膩歪歪,難捨難分。
心裡別說有多麼難受,無奈之下,他將憤怒轉入雞鴨之中,拿起菜刀咬牙大力劈砍。
晚上,婷婷就吃上了滿滿一大桌豐盛的佳餚。
06
隨後的日子裡,張榮光對王惠英母女白般疼愛,百依百順,捂在手心裡都怕融化的那種。
他堅信,遲早有那麼一天,王惠英會明白他的心意。
村裡的人則把他當成傻子恥笑,養殖場的規模做的那麼大,隔壁幾個村的漂亮姑娘都搶著要嫁給他,他卻執意要那個寡婦。
有人上門來說媒,張榮光只要發現王惠英神色不悅,他便會驅趕說媒人或者潑水驅趕。
村裡的老人常說他中了邪,無可救藥。
而馬曉峰每個月都會回來一次住一天。
王惠英一見到馬曉峰,手頭的活都不做了,直接撲向馬曉峰。
有時候還當著張榮光的面卿卿我我,毫不避諱。
張榮光只能眼睜睜看著馬曉峰抱起女神往臥室裡趕。
屋內,很快就傳出男女淫蕩的歡愉聲。
年幼的婷婷什麼都不知道,但她不喜歡馬曉峰,每次馬曉峰都會趕她出來。
她只好撲在張榮光的懷裡抱怨,張榮光卻只能靠宰殺雞鴨發洩。
完事後,馬曉峰一臉愜意地走出房門,口袋沉甸甸的。
只見他松著腰帶, 故意找張榮光打趣:“呦,又宰雞鴨招待我啊!太勞煩你了,剛好我需要補補。”
張榮光尷尬一笑,沒有言語。轉過身,他殺意地盯著雞鴨,用力揮砍著。
“瞧你這點出息。一個女人都招架不了,虧你生意做得這麼大。”
“不像我,每月找她玩一玩,就可以拿錢歡天酒地。”
這一下點燃了張榮光的神經,他怨恨地瞪著馬曉峰:“你說什麼?玩玩而已?”
“當然,要跟她結婚,我早娶她了,我是看你可憐。同為男人善意提醒你一下,守著節操沒必要,該玩的時候就玩,我也不介意你也玩她。”
“看你付出這麼多,你求我,沒準下次我喊你一起進來快樂快樂!”
馬曉峰毫不在意地說笑,殊不知張榮光已經忍耐到極限。
他雙眼猩紅地怒視馬曉峰,強忍眼角即將掉落的淚珠。
在大喝一聲後,他提起帶血的菜刀就劈向馬曉峰。
“我不許你這樣汙衊惠英!你這個挨千刀的人渣!”
數次的劈砍皆撲空,馬曉峰人高馬大,又擅長放牧,身手自然敏捷。
相反,張榮光就顯得矮胖許多。
馬曉峰看準時機只是一踹,張榮光便吃痛地倒在地上掙扎。
屋內,王惠英聽到打動聲,扣著釦子,聞訊而出。
她見到馬曉峰拿著帶血的菜刀,嚇得大吼一聲。
“張榮光,你在幹什麼?”
一道熟悉呵斥聲讓張榮光背脊一涼,手中的菜刀隨之掉落在地。
可王惠英根本沒有在意地上狼狽的張榮光,而是擔憂地撲在馬曉峰的懷裡,檢查他是否受傷沒。
見此一幕的張榮光再也忍受不住,委屈哭得像個孩子一樣,一把鼻涕一把淚。
聲音沙啞地訴說馬曉峰不負責的態度。
馬曉峰卻倒打一耙:“惠英,他威脅我,要我離開你!我不肯,他就要砍我,但被我一腳踹倒。不自量力!”
“你胡說!你放屁!惠英,他說他是騙你的!他不會娶你,他只是圖錢!”
張榮光期盼地看向王惠英,他此刻多麼希望惠英能夠醒悟過來,明白眼前這個人醜惡的嘴臉。
可馬曉峰根本不需要解釋什麼,深愛他的王惠英選擇無條件信任他,認為阻礙他們的人都是在欺騙她。
“騙人!曉峰不可能騙我的!你就是想挑破我們的關係!張榮光你打破我們的規則!我要離開!”
“婷婷我們走!”
王惠英剛要拉起婷婷,婷婷卻掙脫了母親的手 ,緊緊抱住張榮光的手臂失聲痛哭。
“我不要走!我要張叔叔!張叔叔你別哭!嗚嗚……我保護你!”
“好,婷婷你胳膊往外拐是吧!你不走?那我不要你了!”
王惠英氣鼓鼓地大步朝大門外走去。
一時間,婷婷不知如何抉擇了,一位是愛她的母親,一位是待她如親生女兒的張叔,哪一位她都不捨得。
乾著急得婷婷來回扭頭看,腿腳也不知道邁向哪一邊,彷彿被釘在原地一般躊躇不前。只能高聲哭泣地喊媽媽,試圖喚醒母愛。
負氣的王惠英強忍著淚水沒有回頭,她不知道女兒為什麼會猶豫……
最終,氣急攻心的婷婷突然昏倒到地。
“婷婷!你這麼了?婷婷!”
張榮光突如的呼喊聲,讓王惠英心一驚。
一轉頭,便看到了躺在張榮光懷裡的婷婷。
“婷婷!”
王惠英第一次後悔了,她急忙衝向前,奪過榮光懷中的婷婷,焦急地吶喊。
好在婷婷並無大礙,被搖晃幾下後,微微睜開雙眼。
“媽……媽……不要走好嗎?”
婷婷此刻的聲音顯得格外虛弱無力,王惠英是真怕了,不斷點頭應允著,淚眼朦朧。
一旁的馬曉峰知道不能久留,但他不能失著面子離開,指著張榮光冷冷道:
“張榮光,都是你害的!只要你跪著向我磕頭,我保證惠英不會走!”
話音剛落,張榮光沒有一絲猶豫,朝著馬曉峰就磕起頭來,他一邊磕,一邊扇著自已的臉,不再沒有一絲脾氣。
“都怪我!怪我!我再也不說你壞話!我再也不說了!”
這次磕頭,不是為了王惠英,是為了婷婷!他怕婷婷受不了打擊。
“得了得了!我原諒你了!”
馬曉峰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匆忙離去,臨走前,他不忘看向身後的房子,搖搖頭。
而王惠英為了不讓婷婷傷心,還是留了下來。
但內心與張榮光已經產生了隔閡,一連幾天都是冷眼對待他。
在她的心裡一直認為是張榮光耽誤了他們“幸福”一家的團聚。
07
馬曉峰離開的數週裡,日子過得還算太平。
婷婷的病本來養的差不多,卻因為他的到來差點迎來致命的打擊。
那幾天,王惠英久違的笑臉逐漸取代冷臉。一有空就站在院外翹首遠方……
還剩幾天,就滿一個月,那就意味著她的情郎要與她相會了。
直至那日清晨,屋子內發出震盪的聲響,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張榮光以為發地震了,褲子都來不及穿上,就從雜物房跑向西側的主屋大聲呼喊。
等三人來到庭院,才發現根本不是什麼地震,是馬曉峰迴來了,他正趕著成群的牛往院裡趕。
一時間,院內臭氣熏天。婷婷被嗆得臉部血紅,躲進了房間嘔吐。
而此刻的王惠英一心只有情郎,她不顧惡臭,徑直衝入他的懷中。
“曉峰,你終於來了!今天是怎麼回事,帶回來這麼多牛?”
面對惠英的詢問,馬曉峰得意麵孔溢於言表。
隨後,他大手一揮:“這些都是前幾日我在山下與那些養殖戶賭贏的!”
“他們打水漂,扔石子的技術不如我。這群牛明天一早我就要拉出去賣,能賣不少錢呢!”
“那這些牛賣完,是不是可以接走我和婷婷了?”
王惠英激動地捂住情郎的手,眼神中盡是期待之色。
但馬曉峰只是過來裝逼的,他內心壓根就沒想過迎娶王惠英。
“差不多……差不多了!賣掉這些牛,不出一年我就能夠迎娶你!”
見王惠英有些失落,馬曉峰公主抱起她,就朝臥室裡趕:“你放心,很快你就是我的妻子了!這麼久沒見,我想死你了!”
“討厭……你討厭!”
王惠英害羞地捶打情郎的胸口,臉上卻是剋制不住的歡喜。
口是心非的女人。
一夜的激戰後,天空下起了大雨,空氣中瀰漫著粉塵與臭氣。
起了大早的張榮光怨氣地鏟著牛糞,口中不斷抱怨。
“什麼人嘛!把我家當牛圈,臭死人了!”
這時,發現睡過頭的馬曉峰點上一根菸精神後,急匆匆地穿上衣服望外趕。
下雨路不好走,錯過了今天的牛市,很難在找到人可以一次性收購這麼多頭牛。
可惜屋漏偏縫連夜雨,醒來的王惠英突然發現床上的婷婷面容青紫,四肢癱軟。
“啊……好燙啊!”她大驚,一股恐懼感瀰漫全身。
“婷婷……婷婷!”
“咳咳咳……咳咳咳……”被晃醒的婷婷眼神渙散,汗水遍佈額頭。
“媽……媽……”婷婷話還未說完,便又昏迷過去。
見此一幕的王惠英,撒腿就往外跑去,她第一時間想到是求助馬曉峰,畢竟他才是孩子真正的父親!
沒想到,她卻遭到了拒絕。
“我不順路,去城裡我就賣不掉這些牛了!”
“是婷婷重要還是牛重要?”
王惠英急得大聲吼叫,這是她平生第一次對情郎失態。
“當然是婷婷重要,可不賣掉這些牛,我怎麼娶你?小孩子發燒了嘛很正常,睡一覺沒準就好了!”
馬曉峰有些不耐煩,在晚點他趕不到,急忙揮起長鞭驅趕起頭牛帶路。
“你別走!婷婷真的病的很重,會沒命的!你可是她的爸爸啊!”王惠英哭喊著,雙手緊緊抓住馬曉峰的衣角不肯鬆開。
馬曉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心裡有些無奈和厭煩。他皺起眉頭,試圖掙脫她的手:“我現在很忙,沒有時間陪你們鬧。”
“婷婷還在等著我們回去呢!”王惠英哭喊道,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馬曉峰心中一軟,但很快又硬下心來,他知道自已不能被情感左右,必須儘快把牛群趕去集市去賣。
於是,他用力推開王惠英,繼續驅趕著牛群。
王惠英摔倒在地,看著馬曉峰漸行漸遠的背影,淚水模糊了雙眼。她不明白為什麼情郎會變得如此冷漠無情,連親生女兒都不顧及。
一時間,倒在地上的王惠英心如死灰,仰天長嘯。
不過,她很快就振作起來,狼狽地爬起身,身上沾滿了泥土與牛糞。
愛美的她沒有時間清理身上的汙漬,也沒有時間顧及自已的形象,因為此刻婷婷才是她的全部。
看著床上呼吸困難的婷婷,王惠英急得哭了出來,不斷撫摸著婷婷的臉龐,滿眼驚恐。
生死關頭,她還是考慮是否去求張榮光,這些日子裡,因為揮刀砍情郎的事,導致她多日未與張榮光講過話。
好在,發覺不對勁的張榮光,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掃帚,匆忙奔向臥室。
來到臥室門前,他停留了片刻,他想起來約法三章,未經許可不得闖入臥室。
停留之間,臥室內突然傳來的哭聲令他顧不得那麼多,他一把推開房門就見到眼前虛弱的婷婷。
王惠英彷彿看到了希望,但她沒有說話,眼神死死盯著張榮光,一幅委屈,無助的面孔。
思考片刻,她還是是決定求助張榮光,當她半弓著腿準備下跪的時候。
張榮光一臉嚴肅,抱起床上的婷婷就往外趕,完全沒給她解釋的機會。
王惠英瞬間感動得不行,流著淚水跟了出來,一邊追,一邊為婷婷蓋上雨衣。
“榮光,我這妮子有呼吸管問題,這幾天空氣不好,肯定是哮喘犯了。”
“你看看你們一天天淨整一些破事,害得婷婷三番兩次地生病。”
張榮光加快著速度奔跑,林建業死了,村裡沒有醫生,至少也得趕往城鎮上,容不得一絲閃失。
這是在與時間奔跑!
雨水夾雜著汗水不斷從他的頭髮處順流而下,順著臉頰滑落至下巴,再滴落在地面上濺起一朵朵小水花。
每一次奔跑,都會賤起一處泥漿,濺到身上。他卻渾然不覺。他拼命地奔跑,嘴裡不斷呼喊著婷婷的名字,聲音裡充滿了焦急和擔憂,妄圖用自已的呼喚讓意識迷糊的婷婷清醒過來。
王惠英的體力逐漸不支,和前方兩人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王惠英心中充滿了擔憂。她害怕失去女兒,害怕女兒得不到及時的治療而遭遇不幸。
這種恐懼讓她無法集中精力,整個人都變得恍恍惚惚起來。就在這時,她腳下一滑,身體突然失去平衡,猛地摔倒在了地上。
這一跤摔得很重,但王惠英已經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她掙扎著爬起身來,望著天空,淚水混著雨水從臉頰滑落,王惠英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自責感。
她覺得自已太沒用了,無法保護好女兒。只能默默地向天祈禱,希望神明能保佑。她祈求神明保佑女兒平安無事,讓她能夠順利到達醫院接受治療。
“呼……”張榮光扶著膝蓋大口喘氣,汗水順著額頭流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灘水漬。
他的肩膀和腳掌都磨破了皮,但他顧不上這些傷痛,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
趕來的醫生將昏迷不醒的婷婷小心翼翼地抬到車上。張榮光緊跟其後,關切地詢問著婷婷的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張榮光坐在醫院的走廊裡,雙手緊握,默默地祈禱著。他希望婷婷能夠平安無事,早日恢復健康。
幾個小時後,一名醫生從病房裡走出來。
張榮光立刻迎上去,緊張地問:“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露出疲憊的笑容:“放心吧,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確保沒有其他併發症。”
聽到這個訊息,張榮光如釋重負,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他感謝上天保佑,讓婷婷逃過一劫。
後來趕到的王惠英再得知女兒安全之後,疲憊撲倒在他的懷裡,失聲痛哭。
那是對女兒劫後逢的喜悅……
08
回到家後,晴天霹靂的一幕隨之而來。
雞鴨舍裡一片死寂,沒有任何生命跡象。開啟門,一股濃烈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
放眼望去,整個雞鴨舍內到處都是雞鴨的屍體,密密麻麻,堆積如山!
有人投毒毒死了雞鴨!
張榮光再也經不住打擊,昏倒了過去……
當初籤的合同過不了多久就要交貨,現在雞鴨全死光了,在買來重新養也來不及了。
鉅額的賠償款讓張榮光瞬間一貧如洗。
好在最後時刻,王惠英並沒有棄她而去,默默鼓勵著他。
還有婷婷這個開心果逗著她,曾經一頓沒有雞鴨肉婷婷都會吵鬧。如今,就是一起吃糠咽菜婷婷也高興。
村裡的人也很同情他,他又經常幫助那些孤寡老人,紛紛拿出一些小雞崽送給他。
是大家的好意讓張榮光度過了那段艱難歲月。
不然他差點喝農藥自殺了。
風雨過後,便是彩虹。
數月過去,馬曉峰沒有在回來過。
內心經歷過苦苦抉擇的王惠英還是選擇了妥協。
她要找一位能夠疼愛婷婷,尊重自已的男人。
顯然,張榮光是不二人選,儘管王惠英對他的愛意不深。不過他肯為母女二人付出一切的勁讓她動容。
一場夢中的婚禮的舉辦了,這是張榮光不敢想象的。他特意去城裡買了一件像樣的西裝,這是他這幾年來唯一一次為自已買東西。
在照相機面前,他很青澀,不敢直視妻子王惠英的眼睛,更不敢碰,他生怕醒來後會成一場夢。
“哎呀,你們拍結婚證,靠攏一點啊!靠那麼遠幹什麼啊?女的害羞就算了,男的你大點啊!靠過來點,靠過來!”
“誒!”
在攝像師的催促下,張榮光害羞一笑,抿著嘴巴,一點點地挪向妻子。
“在進一點……在近一點!好好!沒問題!笑一下!”
張榮光總是不經意間瞥向自已的妻子,然後迅速轉移視線,但他喉嚨處吞嚥口水的動作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和不自然。
而坐在他身旁的王惠英則顯得有些失神落魄,她的眼神黯淡無光,彷彿失去了焦距一般。
或許在她的腦海深處,曾經無數次地幻想過自已與馬曉峰一起拍攝結婚照時的美好場景。
“三……二……一……停停停!你們還拍不拍嘛?都板著臉跟哭喪一樣,笑一笑嘛,後面還有好幾對在等著呢!”
“你們要是沒想好,就等想好再來拍嘛!”
攝影師有些不耐煩,頭一次見這麼不情願的夫婦,像有人架著刀在他們脖子上逼他們拍的一樣。
張榮光有些不好意思,他自然明白妻子的心思,他怯弱地看向妻子,小聲問到:“你要是還沒想好,我們今天就回……”
“不!”
王惠英打斷了張榮光,對著攝像師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剛剛不再狀態,我們拍!”
說罷,她便端正的身體,露出一抹微笑。
見此一幕的張榮光心裡你吃了蜜還甜。瞬間來了精神,笑得眼角的褶子又盪漾了數層。
“很好!很好!就是這個轉態!一二三,咔嚓!”
出了民政局,張榮光拿起手中的結婚證對著天仔細凝視了很久,他微微眯起眼睛,一道陽光洋洋灑灑地照射在二人面龐上,像是為二人披上了金色的紗衣。
“我有老婆了!”
張榮光宣洩出壓抑在內心許久的渴求,他轉過頭看向妻子。
王惠英也露出一抹真心實意的微笑,默默點頭承認。
回到家後,鄉親們一個個由衷地祝福二人。
夜晚,婷婷拿著二人的結婚證在婚床上興奮地蹦蹦跳跳:“耶,我有爸爸了!我有爸爸了!”
故事本到這就已經很完美了,可故事並沒有結束。
婷婷以為她自已的父親是林建業,只是王惠英隱瞞了她。
她的父親是馬曉峰,這是林建業,王惠英,馬曉峰三人的秘密,其他人都不知道。
平淡的日子沒過多久,時隔半年,馬曉峰再次回到了庭院。
09
那天,正在灑衣服的王惠英沒有了笑容,像平常婦女一樣。
一道熟悉的人影突然站在院門外。
王惠英心中一疙瘩,手中的衣服掉落在地。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那人正是心心念唸的情郎。
“惠英!”
馬曉峰見她沒有靠前,溫柔地輕聲呼喚。
聽到了愛人的聲音,王惠英再也忍受不住了,蹲下身子,肩膀一聳一聳的,沒有聲音的抽噎著。
一顆顆淚水奪眶而出,緩緩流過她的臉頰。
“你怎麼了?惠英!”
馬曉峰推開院門,快速來到她面前。
王惠英抬頭一看,正是心心念唸的面孔,半年沒見。不過滄桑了許多,鬍子拉碴,人也消瘦了很多。
她不知道,這半年,馬曉峰帶著賣牛的鉅款,到處沾花惹草,花天酒地。
很快,他就遭到了報應,被一位貌美如花的年輕姑娘騙了大把的積蓄,氣憤地他前去理論。
卻又遭到了仙人跳,身上僅剩的錢財被搜刮一空,氣急之下,他打傷了其中一人。
被反咬一口,沒有背景的他最終被定了聚眾鬥毆的罪責,判了5個月的牢獄之災。
禍不單行。
出獄後,得知王惠英結婚了,馬曉峰牽著唯一的老黃牛想要挽回她。
這頭老黃牛是馬曉峰放的第一頭牛,也正是當初英雄救美后,王惠英坐的那頭牛。
他對這老黃牛有感情,不捨得將它賣到屠宰場,只好交給鄉下信得過的人幫忙寄養。
王惠英猶豫著,身體微微前傾,雙臂抬起,想抱抱他。
可最終,她剋制住了自已,雙臂緩緩放下。
她如今已為人妻……
馬曉峰都看在眼裡,他當然知道王惠英內心的想法。
然而,他比張榮光更有勇氣。
他一把抱住王惠英,口中不斷安慰著她。
無錯書吧王惠英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思念,緩緩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了他。
她擁抱地越來越使勁,似乎是在無言傾述內心的苦楚與辛酸。
“爸!那個人又來騷擾媽媽了!快來啊!”
屋外,抱著木桶的婷婷皺起眉頭,撇下木桶,高聲呼喚著張榮光。
隨後,她又衝向前去,一瘋狂地捶打馬曉峰。
“放開我媽媽!放開!”
馬曉峰微微大笑:“婷婷住手!我才是你爸爸!”
此話一出,婷婷與王惠英都震驚了。
王惠英本來是打算與馬曉峰結婚之後在告訴婷婷的。
但最終卻與張榮光結婚了,她準備一直深埋心底。
“你騙人,你不是我爸爸!你騙人!”
婷婷眼神兇狠地盯著馬曉峰,這個男人差點害死了她。現在又來拆散他們幸福安寧的家!
“不信你問你媽媽!”
婷婷轉身望向母親,她知道母親對她你會撒謊的。
可王惠英愁容地低垂下頭,默默承認著。
一時間,無法接受事實的婷婷趴到在地,開始撒潑打滾哭鬧:“他不是我爸爸!嗚嗚……嗚嗚……他不是!”
此時,張榮光聞聲而出,看著躺在地上哭泣的婷婷,被抱在懷裡的妻子。
是個男人都會瘋狂!哪怕他是個老實人。
只見張榮光突然大喝一聲:“啊!”
聲音震耳欲聾,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開來。
他的眼睛瞪得渾圓,充滿了怒火和殺意,讓人不寒而慄。他的牙齒緊緊地咬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彷彿要把自已的牙齒咬碎一般。
他原本就泛黃的牙齒此刻顯得更加猙獰可怕,透露出一股兇狠和殘暴。
張榮光的臉上肌肉扭曲,表情變得十分猙獰恐怖,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
緊接著,拿起身旁的鋤頭,用力一揮,帶著凌厲的風聲再次衝向馬曉峰。
這一次,他的動作更加兇猛,氣勢更加強大,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將馬曉峰置於死地。
馬曉峰不敢與張榮光對視,那是殺人的眼神。
他只好躲在王惠英身後,瑟瑟發抖,他已經被社會磨平了菱角,沒想到老實人也會如此可怕。
“你要殺他,就先殺了我!”
王惠英展開雙臂死死護住馬曉峰,眼神中帶著堅定與埋怨。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可以聽到心破碎的聲音。
高高舉起鋤頭的張榮光站立在原地,再次扔下手中鋤頭,好在這次鋤頭質量比較好,沒有被砸成兩半。
“馬曉峰!你現在還有臉回來!你差點害死了婷婷,都是你帶回來的那些牛讓婷婷哮喘發作!”
張榮光顫抖著手臂,指著馬曉峰痛罵,他的臉已經紅漲成辣椒,一點就爆。
“我又不知道婷婷會哮喘。”
王惠英聽著馬曉峰的狡辯,她突然怒從心起,一巴掌拍向他:“你知不知道我當初求你帶婷婷看病的時候婷婷病的有多嚴重!”
“如果不是榮光冒著雨揹著婷婷去醫院,婷婷……婷婷……她……”
當這段夢魘她還是不願回憶,捂起嘴巴痛哭起來。
被打懵的馬曉峰這才意識到當時事態的危險,為了挽回惠英,他開裝作始自責地抽打自已。
“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害得婷婷!我就是想早點賣掉那些牛,早些接你們去城裡過日子!我對不起婷婷!我對不起你惠英!”
馬曉峰直接跪倒在地,一邊哭調地訴說,一邊扇打自已的臉龐。
清脆的巴掌印讓王惠英心疼不已,戀愛腦的她當即原諒了馬曉峰,阻止他扇自已。
心碎的是張榮光,他的愛在情郎面前一文不值。
他緊閉雙目,一滴淚水悄悄滑落。他深吸一口氣,調整了心態。再次厲聲詢問起馬曉峰。
“馬曉峰!我問你!是不是你毒害了我的雞鴨,回來準備行李去醫院我的發現雞鴨全死了。”
“在村裡我本本分分,沒有與任何人與敵,除了你!我再也不知道是誰!”
面對張榮光的質問,馬曉峰自然很無辜,他實口否認著。
這次,王惠英也沒有站在他一邊,當時差點害得張榮光喝農藥自殺,是她阻止下來。
“曉峰,是不是你幹?”王惠英冷冷地詢問。
一大大寫的冤刻在馬曉峰的臉上,連最愛他的人都懷疑他,哪還有誰會相信他?
突然,馬曉峰想起了什麼,當初贏了那些牛的時候,那些放牧人以為他不會那麼認真,畢竟他們可以這一帶有名的狠人。
沒想到馬曉峰真的敢牽走,臨走時,那些放牧人對著他叫囂:“小子!你有種!你給我等著!”
“我知道是誰了!是當初我贏了牛的那些人!肯定是他們不服氣,靠著蹤跡跟了過來,以為這是我家,才毒死了那些雞鴨!”
“這些混蛋!”馬曉峰怒氣握拳。
張榮光沉默不語,這個理由成立,他知道那幫放牧人的兇狠,他不允許村裡的養牛,只能他們自已養。就是村霸。
要不然像張榮光這樣的養殖高手會屈尊去養雞鴨鵝。
“我去找他們算賬!大不了我再把他們手裡的牛全贏回來!賠你就是!”
說罷,馬曉峰就要牽走那匹老黃牛。
“不行……那些人……都是兇惡之人!”
王惠英阻止了馬曉峰,這些日子,她也知道了那些人的兇惡,像馬曉峰這樣的浪子肯定是不知道他們的兇惡。
“你別管我,我之前能贏下他們的牛,這次也一樣能!”
馬曉峰此刻像頭倔牛一樣誰也說不動,拉著牛就往外走。
當王惠英要去攔住情郎時,張榮光拽住了妻子,他陰沉著臉搖頭示意妻子不要阻止。
他望著馬曉峰逐漸遠去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他想透過那些村霸之手打敗這位情敵!
10
不出所料,馬曉峰此行危險重重。
晌午時刻,他拖著一條斷手跌跌撞撞地回到院裡。
那些村霸不稀罕那頭黃牛,剛開始拒絕了賭注。
這讓身無分文馬曉峰答應堵上任何東西都可以,包括性命。
見馬曉峰中套了,村霸頭子【多爾泰】提出賭他的老黃牛以及一隻手。
“你扔石子的技術這麼厲害,我倒要要看看你能不能擊中50米處的易拉罐。。打中了,我們的牛全給你。”
“打不中,你的牛留下,最會扔的右手也留下!”
馬曉峰沒有絲毫猶豫,之前的賭約,70米都擊中過,以為他們老糊塗了。
得逞的多爾泰隨即哈哈大笑道:“好!那就開始吧!你小子還是那麼單純!”
“當初我們找了一個小妞子騙光了你的錢財,還讓你坐了牢,這次你還是中了我們計。”
聽到此話的馬曉峰瞪眼了雙眸,原來害他失去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這些村霸。
輸掉了牛的村霸毒死了那些雞鴨才發現其主人並不是馬曉峰,在找到他本人後就開始密謀了仙人跳,鬥毆的戲碼。
“我不玩了!我要走!”
馬曉峰轉身就逃,得知真相的他這才明白這些村霸為什麼降低了距離還要爽快答應繼續賭牛,就是要他的手!
他們一直都沒有放過他!
幾人都早有準備,將馬曉峰圍在圈裡,輕鬆地抓住了他。
將他強行拖在50米線處。
“馬曉峰,你可是答應了賭約,之前我們可是把賭輸的牛全給你了,你可要遵守規則。”
多爾泰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了自信和從容的神情。
他不慌不忙地伸出手,輕輕拿起桌上的一塊牛肉,然後將它放在手中。接著,他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切起牛肉來。
“那些錢不都被你們又騙走了嗎?”馬曉峰跪在地上,憤怒地咆哮著。
多爾泰抓起一塊切好的牛肉細細咀嚼道:“一碼歸一碼,賭約是賭約。你打中了罐子就可以安全離開,還能再帶走賭贏的牛。”
“打不中,就留下牛和手!”
突然之間,他眼神一厲,握緊小刀插入桌上的牛肉中。
“咚”的一聲巨響令馬曉峰心頭一顫,他知道,他逃不了。
“好!我賭!”
馬曉峰拾起地上的石子全神貫注地盯著罐子,但那些村霸自然不會讓他順利扔下。
幾位村霸哈哈大笑,嘲諷起馬曉峰被騙的經歷。
還有幾位村霸在磨刀,發出陣陣尖銳的磨刀聲。
這些聲音,一點點消磨馬曉峰是意志。
“快扔!”
直至多爾泰的一聲呵斥下,馬曉峰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被擊潰了,他想起來那段黑暗的時光。
他的手腳不自覺開始哆嗦,加上半年沒有放牧扔石子的經驗,石子偏離罐子。
“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我給你磕頭了!”
馬曉瞬間峰癱軟在地,不斷磕頭乞求著。
然而,那些村霸等的就是這是這個結果。
兩個村霸迅速地伸出雙手,緊緊地抓住馬曉峰的胳膊,然後用力一壓,將他的身子死死地摁在了桌子上,讓他動彈不得。
多爾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無論馬曉峰怎麼求饒,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他突然伸手從桌上拔出插在牛肉上的小刀,動作迅猛而乾脆利落。
毫不猶豫地揮刀朝著手腕砍去。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馬曉峰的手掌應聲落地,鮮血四濺。
在一聲悽慘的哀嚎聲中,發出來駭人的笑聲。
馬曉峰被他們放了,他們就是要馬曉峰的餘生活在痛苦之中,讓他引以為傲的右手輸在恥辱的50米處。
惡人還需惡人磨。
11
看著渾身是血的馬曉峰安全迴歸,那一刻,張榮光深深嘆了一口氣,表情略微輕鬆些。
王惠英更是大氣不敢喘,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
她急忙趕赴上前,攙扶著馬曉峰進入臥室。
“對不起,惠英,我輸了……我輸了……”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報警!一定要報警抓他們!今天敢剁別人的手,明天就敢殺人!”
“不能報警!”馬曉峰乞求地望向王惠英。
“千萬不要報警!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報了警只會對你還有婷婷不利。”
這是他壞事做盡應得的報應,不報警也算是他良心未泯。
“對,不要報警!我知道一個止血的落老方法。”
老法子就有火烙術,就是對傷口用燒紅的烙鐵燙,來達到止血與化膿的目的。
這種辦法簡單低效,還很粗暴殘忍。不僅會留下永久性的燙疤,對患者會帶來劇烈的疼痛,以及二次傷害。
【溫馨提示:僅為故事橋段,真有類似事件,請及時就醫,以免帶來不必要的風險,加重病情。】
馬曉峰答應下來了,去醫院也怕是來不及了。
“啊……”
伴隨一陣殺豬般的淒厲慘叫,他手腕上的傷口被一道疤痕封住,減少了血液的流失,只有部分髒血滲出。
而馬曉峰也差點昏死歸去。
“瞧他現在的模樣,一時半會是好不了。惠英,你注意點,我去城裡買來一些乾淨的止血繃帶,和補氣血的補品。”
“估計,明天天一亮我就能趕回來,你好好照顧他。”張榮光囑咐了幾聲後,便匆匆離開。
沒料到,半昏迷的馬曉峰胡亂說了很多話,還將那頭老黃牛輸掉的事說了出來。
“惠英啊!沒了阿黃,我現在什麼也沒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王惠英當然知道阿黃是他們初次相遇時騎的黃牛,馬曉峰把他視若珍寶。
她對阿黃自然有割捨不掉的回憶,沒嫁給林建業之前的私會,他們都會坐在阿黃背上說情話。
突然,王惠英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在馬曉峰徹底睡去之後,起身趕往院外。
直到次日清晨,張榮光回到了院裡,可院裡雜亂不堪,裡面還有一頭老黃牛。
昨天夜裡,王惠英趁著夜色偷偷牽回來了。
那老黃牛通靈性,不遠處就認出了王惠英,沒有發走什麼聲響,跟著她就走了。
後半夜,撒夜尿的一位村霸發現老黃牛不見了,將此事報告了多爾泰。
多爾泰雷霆大怒,率領著眾人來到了大院,果然發現了老黃牛。
但他們沒有牽走黃牛,而是將大院以及主屋打砸了一通,作為違反賭注的懲罰。
更要命的是,當多爾泰得知婷婷是馬曉峰的女兒,他就想到了更毒的計謀,他們直接帶走了婷婷,說是要當童養媳,留著長大。
無論王惠英怎麼勸阻都沒用。
“該怎麼辦?榮光,他們說我們但凡報警的話,就殺了婷婷!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王惠英跪在地上懇求著張榮光,馬曉峰得知此事屁都不敢放。
他怕再去丟了小命。
“馬曉峰!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腦袋掉了,不過一個碗大的疤,你只是斷了一隻手掌就在這裝不行!”
“婷婷是不是你親身女兒?你竟然為了一頭黃牛又害了婷婷!”張榮光手指著馬曉峰激昂的咒罵著。
“又不是我牽回來的,我只是說了胡話,沒想到惠英真敢從那些亡命之徒手裡前偷回來!我是傷員,我不去!”
馬曉峰窩在被窩裡全身顫抖著,被砍去手掌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他不想在趟這趟渾水,側著身子不看二人。
“馬曉峰?我偷回來的?我真是瞎了眼睛看上你這種男人!我是為了你,這倒成了好心充當驢肝肺!”
王惠英氣得趴在馬曉峰的身上,有力捶打著他。
“嗷!你個瘋女人!你打到我傷口了!”
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幕,張榮光氣不打一處來。
“王惠英!你糊塗啊!你為了這個男人去牽回那頭黃牛!你害了婷婷啊!”
這是張榮光第一次對王惠英大發雷霆,當初婷婷哮喘犯了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吼過她。
王惠英慌了,她知道是自已一時衝動,惹下了大錯。
“報警!一定得報警!不然婷婷回不來了!我的可憐的女兒啊!嗚嗚嗚……”
她突然神經發作,開始哭爹喊娘地痛哭起來。
“不要在鬧了!”
隨著“啪”的一聲,張榮光憤怒地扇了王惠英一巴掌,在也是他第一次打她。
王惠英愣住了,不在哭鬧,滿臉的委屈,淚光閃閃。
張榮光則面無表情地走入廚房,從廚房內拿出一把砍柴的大砍刀,眼神中透著一股殺意。
“你要幹什麼……?!”馬曉峰嚇得直哆嗦,一隻手撐起身體往床角落縮。
“怕什麼,要砍你我早砍你了!你個窩囊廢,你不配當婷婷的父親,我才是婷婷的父親!”
“那幫混蛋,敢擄走婷婷!我倒要告訴他們我可不是吃素的,比橫是吧!我跟他比命!”
此話一出,王惠英被張榮光的氣概完全震住了。
這才是真正有血性的漢子,她此刻才發現她真正的愛上了張榮光。
“不要!榮光!你會沒命的!你幫了我們娘倆這麼多……”
王惠英緊緊抱住張榮光不肯放手。
可笑的是,自從二人結婚以後,王惠英從來沒有想今天作這般自動抱過張榮光,連夫妻之實都沒發生過。
“惠英,你放手!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壓抑在心底很久了,就當是我的遺言。”
“其實林建業是我殺的!”
張榮光悔恨地一撇頭,眼神中滿是痛苦與自責。
“什麼?”
王惠英雖是一驚,但她也早猜到了林建業的死並非偶然。
“當時,我看見林建業一人在喝悶酒,我就上前與他同飲,是我告訴他你在外面出軌,與一個男的在河裡玩水嬉戲。”
“我還說,婷婷都可能不是他的孩子,早點跟你這樣的蕩婦離婚為妙!”
“沒想到,林建業突然發怒,推翻了所有的酒瓶,說要殺了你和孩子。我慌了,我當時真不知道婷婷真的是馬曉峰的孩子。於是我悄悄跟在他後頭,沒想到他真去廚房拿刀了。”
“我就跟了過去,拿石頭砸昏他,把他隨意放在燒藥的爐子邊,就抄小道,假借去檢查雞舍的理由偶遇你。”
“哪裡知道,建業碰倒了火堆被燒死了!當時葬禮我是真的在哭,為自已失手殺人哭泣。”
“建業其實是位好醫生,自從村裡少了建業,有多少老人受不了山裡的顛簸,在去鎮裡的醫院上顛簸致死,我悔啊!”
“如果我當初不去找建業,你和建業還能好好過日子,婷婷也不會被那幫人擄走!”
“我這條命都陪不上這些壞事!每天都做惡夢!想著怎麼補償你們娘倆,補償那些死去的老人!我活的太累,就讓我除掉那些村霸,為婷婷!也為村裡的人出口惡氣!”
張榮光雙目猩紅,滿含熱淚地哭訴道,他的聲線極其顫抖,樣子十分痛苦。
王惠英沉默了片刻,她沒想到張榮光一直在承受著這麼多痛苦。
角落處的馬曉峰也被眼前真漢子深深感動,自慚形愧,低著頭若有所思。
“榮光!我是你妻子,婷婷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女兒!要死一家人就死在一起!我陪你去!”
王惠英篤定了決心,當他要回頭時,卻被張榮光一把摁倒。
“你做什麼?榮光?”
“惠英,婷婷不能失去媽媽!我也不忍心你跟我一起去送死!我只能把你綁起來,如果我回不來了,你幫我收屍!”
張榮光一邊流著了淚,一邊拿著買來的止血繃帶充當繩子束縛住惠英的雙手雙腳。
當捆綁完後,他看向角落處的馬曉峰,剋制住內心的怒火,呵斥道:
“馬曉峰,惠英就交給你了!你不能讓她做傻事!如果我回來,就白便宜你了,如果你還是條漢子,就好好待他們娘倆!她們活的太苦了!你敢欺負他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罷,張榮光提起砍柴刀狂奔而去。
“榮光!不要!”
王惠英躺在床上搖頭大聲呼喊,淚水已經覆滿她的臉龐,她的心已經歸屬張榮光。
一旁的馬曉峰則發瘋似得單手捶打床單:“我就不是男人嘛!我就不是漢子嗎?”
張榮光臨走前還侮辱馬曉峰一通,他寧願相信王惠英會去幫忙,也不相信馬曉峰會去救女兒!
完全是看不起!
12
故事的最後,張榮光滿身的血漬,猶如一匹猛虎,孤身單挑所有的硬漢。
婷婷則在包圍圈外不斷哭調呼喊爸爸。
他已經殺紅了眼,光一聲呵斥,就嚇得那些村霸不敢輕易向前,圍著圈躊躇不前,還是多爾泰率先迎了上去。
其他村霸才敢向前。
可雙拳難敵四手,後背中刀的張榮光當即失去反抗能力,倒在地上。
他眼神渙散地望向婷婷,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伸手深向婷婷,擠出一抹微笑。
“爸爸……爸爸……”婷婷此刻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村霸們沒有直接為死去的兄弟報仇殺死張榮光,而是一個個猛踹猛打他。
要先將他打得半死在殺了他。
見張榮光奄奄一息昏死過去,多爾泰這才抽出小刀,蹲下身子要結果了張榮光。
“婷婷!爸爸在這!”
一道洪亮的聲音響徹雲霄,來人正是馬曉峰。
早期年間他確實充滿正氣,英俊瀟灑。果斷救下王惠英,讓她死心塌地愛上他。
不僅僅是王惠英得到過幫助,周邊很多少女都被他解救過,因此有很多女孩都喜歡他。
處處都留情,處處不留種浪人的稱號就此傳開。
可這也惹怒了那些混混,流氓,那些人要好好教訓一下馬曉峰,深夜來到他家對著被子就是一頓劈砍。
結果死得不是馬曉峰,是他的父母。而他正與一位女孩約會奪過了一劫,那女孩正是王惠英。
看見父母慘死的模樣,從那以後,馬曉峰便產生了心裡陰影,害怕死亡。牽走了家中唯一剩下的黃牛四處遊蕩。
他不敢再有固定居所,不在行俠仗義,靠放牧為生,隔幾天到喜歡他的女生家裡住。
漸漸得,他汙濁了,開始自私自利,每個月靠女生給的錢生活。
是張榮光的話與態度喚醒了他沉睡的血性。
雖然他只剩下一隻手,可他人高馬大,有著豐富的打鬥經驗,很快就砍傷了眾多村霸,死死護在昏死的張榮光身前。
面對比他還要強壯一倍的多爾泰,他不在畏懼,亮起砍刀,嘶吼一聲,朝他砍去。
直至他腹部中刀,馬曉峰卻癲狂地大笑。
“瘋子!”
多爾泰話語剛落,身後就傳來人聲鼎沸的呼喊聲。
原來是王惠英帶來鄉親們前來助陣。
村長衝鋒在前,這些年鄉親們被這一夥村霸欺負地牛也不敢飼養。
早已載聲怨道,如今張榮光的事蹟是他們突破的關鍵點。
多爾泰慌了,兩個不要命的瘋子將他的兄弟殺得殺,傷的傷,他已經大勢已去。
其他村霸紛紛逃跑,多爾泰剛想離開,馬曉峰死死握住腹部的小刀不肯撒手。
“放手!放手!”
作為外來人的多爾泰,這柄刀是他的圖騰,他不能割捨。
他與馬曉峰來回拉扯著,最終馬曉峰再也扛不住了,刀子在拉扯的過程,在馬曉峰的肚子裡回來割動。
小刀被拔出的那刻,被割壞的腸子落了一地,馬曉峰望著蔚藍的天空,小聲唸叨著:“爸爸,我做到了!”
13
在村民的幫助下,那些村霸皆被抓獲。
王惠英與成功救下了婷婷,她看著眼前曾經深愛的馬曉峰,以及現在深愛的張榮光都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痛苦不已。
在只能擁抱一人時,她選擇了張榮光,她抱起張榮光痛哭流涕。
“咳咳……”
張榮光似乎是感應到了,咳嗽了一聲。
“快!榮光還活著,救命!救命!”
最終,馬曉峰死了,窩囊了半輩子的他最終血性方剛地走了。
村霸頭子多爾泰被判了死刑,吃了槍子。
其餘村霸埋了的埋,坐牢了的坐牢。
張榮光在搶救回來後也被判了八年,因為過失殺人,他過不了心中的那道關,向警察坦白。
八年後,村莊發展越來越好,通了路,不再是山溝溝,醫療也好了起來,有更多的醫生與老師入住而來。
張榮光也被放了出來,太陽以及是那麼強烈,一道暖陽直射在他的臉上。
他下意識舉手眯眼望向太陽。
他想起了當時拍結婚證的場景,他抬頭看向了太陽。
“爸爸!”
“老公!”
兩道比太陽還暖心的話語傳人張榮光的心間,他嘴角微微上揚,眼角的褶子又盪漾起幾層。
他展開雙肩接住婷婷,不過,這次抱起,他廢了很大勁。
婷婷長大了,已經到了不需要抱的年齡。
他看著滿眼愛意的妻子王惠英,她也老了很多。
他緩緩放下女兒,像恩愛的一家三口,拉著手趕往了墓地。
他們祭拜的正是馬曉峰,雖然他曾令幾人深惡痛絕。
但他用生命救贖了一切,得到了眾人的尊重。
“馬兄,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與你見面,下輩子,我希望我們能當一對好兄弟,不在相恨相殺!”
“你是條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