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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與張億的第一次交鋒

一片沼澤和生長在上的無邊無際紅樹林,不分白天黑夜都有薄霧漂浮湧動的地面,張億的身影在林間輕盈跳躍攀爬行走,在朦朧之間體態彷彿一隻猿猴,不到一個時辰,汗液混合著溼氣裹滿全身,體感上陰冷又有悶潮,溼漉漉的難以言喻。

他行走在樹根與樹根盤結而成的懸空路上,覺得自已就像主動投入蛛網的昆蟲。從理論上來講,這就是通往潮陽最近的路,地圖上直線意義的最近,如果保持目前的速度,最多四天就可以到達潮陽地界。

但他現在可以放慢了速度來節省體力,因為剛才躲在樹上小憩了一刻鐘,半睡半醒之間竟然做了個噩夢,在那夢裡自已初次見到柳吾樹便相殺起來,最後在失去一隻左手的代價後,成功把漆黑斷刃刺進柳的右眼並砍下了對方的頭顱。

不去想夢的內容,但這種狀態已經非常危險,人在做夢時的動作是不自知的,當他驚醒時半個身子已經懸在樹外差點甩下去。虧得自已專門想到了可能會受幻覺和夢境的影響,專門找了數棵紅樹並排生長的平臺,否則目的還未達到就摔傷了豈不是搞笑嗎。

可是休息一會兒竟然就做了噩夢,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情況,也會帶來一個巨大的麻煩——高強度運動和戰鬥後將無法休息。

腳下紅樹林極廣,也是張億為對手選的戰場,地面輕薄的霧有瘴氣屬性,長時間吸入會迷惑人的感知使人變得動作緩慢,在此情況下四肢著地的偷襲方式就不適合使用,也就相當於兩邊都不能使用擬態體術,可即便如此他仍然不敢有一點大意,對方的力氣一樣經過強化,而且還可能有別的手段,就說萬一對方拿出一把黑火藥驅動的燧發槍來,躲在暗處狙擊自已那豈不是死得冤枉?當然,如果對方真有的話,早就應該使用了。

老實說,張億在節點空間的技術專案內見到了相關技術,但是三千點因果力的價格讓他除了搖頭沒有任何情緒,剛才小憩前內照觀察了信任道標的空間系統,經過二十幾天的出生入死,因果力竟然只有150點,再想想三千因果力的價格,張億都感覺這價格有點頭暈。

忽然,一條遊蛇不避人地快速從樹根間的淺水面穿過。“有人!”張億這個念頭剛起,腦袋就一歪。一隻倒鉤箭貼著他耳朵釘在前方的樹幹上,張億也不慌張,既然箭從後面來,自然是因為想要逼停自已,對方得逞了不過這也暴露了對方的位置。

只見張億忽然身形一矮從原地消失,原來他是藏身進了樹根之間的空隙裡。紅樹林的根系發達,又因為年深日久離水面空間很大。張億貓著腰奔行甚至能夠在一道道類似拱門的根系中穿行,這就是在好好利用紅樹林的三層特性:樹根、地面和樹上空間。其中地面的安全性最低,那是淺水沼澤,還終年有薄薄的瘴氣瀰漫。

剛跳下樹根空間,就感覺空氣變得粘稠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這是因為氧含量降低,不得已必須加快呼吸頻率來得到氧氣,加深加快的呼吸反過來又促使身體吸進了更多瘴氣,所以,張億隻能憋住氣息行進一會兒後,抓住樹根把腦袋探出來呼吸。這是張億能夠想起的最好對策,現在的他,就像是在樹根的海洋中游泳一般,時不時地得出頭換一下氣。

張億漸漸放慢了速度,因為他找到了一處絕佳埋伏地點:一個很隱秘、看上去很正常的密集樹障,密集的樹根好像被什麼大型動物蹂躪過塌掉了一半,這隻能在繞過一簇兩人合圍的樹群時才能看見,而因為視線死角過大對方必然不敢選擇直接露頭走過來,張億二話不說,挺胸收腹站得筆直,緊貼在樹群外最粗的一棵樹旁邊,開始閉目傾聽。

很輕很柔的淡淡水波聲傳來,就像有蛇在水面滑行——這是一種在淺水處儘可能快速行動又能減少聲音的行動步伐。若不停下靜聽是絕難發現的。當水波聲停下就意味著對方猶豫了,看來對方也發現了這麼一簇稍微偏大的紅樹群。“嗖”一聲,一支倒鉤箭貼著地面射進樹群內部,那裡正好有一個空當可以供人趴下。靜聽的張億,嘴角露出一抹得計的微笑。瞭解自已的永遠是自已,平心而論若是他在追擊,也一樣會往樹群裡射一箭,特別是能趴人的樹根處。

這時,張億才緩緩抬起右小臂,三發漆黑的袖箭正對著下方的樹根孔洞,自已所站的位置是一個視線死角,除非對方是仰面躺著出來,否則永遠都是張億先看到對方。

他全神貫注地瞄準,一件衣服從孔洞中飛出——那是一件吉利服,被作為誘餌扔出。張億皺起眉來,樹根重疊不是在近處,對方的應該是看不到這一片缺損的樹根,莫非是光線的變化引起對方注意?這一分心,一道黑影從樹洞口猛地竄出,那黑影不可謂不快,因為當頭頂出現一個大孔時,他立馬就反應過來,這是絕佳的埋伏地點。

因此,立刻將身體壓得更低,用力往前一撲陡然提高速度。但是人的速度終究有限,三支呈豎向排列的袖箭,還是有兩支紮在了那身體上。隨後,張億裝上三枚新的袖箭,從上面一躍進入樹洞剛一踏進水中,入眼就是一支羽箭從他肩頭貫穿而過。“那人沒事,身上有護具。”剛想到這,趕緊往水裡一趴;又一支羽箭貼著頭皮飛過。“顧不了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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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億從水中直起上半身,兩個小臂六隻羽箭並排向樹洞內飛去,而後略一側身,就翻身回到樹根之上,靜靜等待著對方傳出的動靜,再看肩頭原來是腋窩處被倒鉤箭掛走兩片皮肉,現在已經開始火辣辣的疼痛,剛才操之過急差點就交代了,現在想起都後怕得雙腿顫抖,急促的呼吸平復再沒有水聲傳來,看來對方也是驚魂未定。

張億臉上猙獰之色泛起,用浸油布封堵口鼻慢慢掏出兩顆震天雷在火折上點燃,等引信燃過大半抖手扔進樹根縫隙之間。這張億2號很明顯見過震天雷,肯定是想到了這無風的樹下威力只會倍增,緊跟著就是一陣急促的蹚水聲傳來,張億在上方看得真切,對方用袖子捂住口鼻正快速奔跑,張億緊跟數步一發袖箭穿過樹根縫隙正中那人大腿,又以泰山壓頂之勢撲在對方身上對著後頸就一拳打暈過去,而這時身後的震天雷才炸開。

用綁腿捆紮結實,張億也坐在旁邊開始喘粗氣,地勢複雜拖著人行走,真是應了那句‘死沉死沉’的形容,只是還未等他喘息平復下來,趴著的傢伙後頸上的一道傷痕引起了他的注意,張億撥開散亂骯髒的頭髮,見到一塊近五厘米的十字星疤痕,傷痕工整發白應是癒合不久,‘這個張億的信任道標被取走了’,而且看傷口絕不是他自已做的,‘莫非’,剛一想到這裡,張億隻覺得後頸上一陣寒涼之氣,渾身雞皮疙瘩泛起,猛往旁邊的淺水灘滾去,毫釐之間一支無光的匕首從他頸側斜斜的劃過,看樣子是奔著他的頸動脈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