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戰鬥短暫而激烈,雙方手持短刃,以驚人的速度和力量相互劈砍、突刺,每一次交鋒都險之又險地避開對方的致命一擊。攻守雙方努力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避免糾纏在一起,使得這場戰鬥更加驚心動魄。
張億的注意力全神貫注地放在對方雙肩和腿部的動作上,時刻準備著應對突如其來的攻擊。他脖子上細長的劃痕流出可怖的血液,彷彿一條條紅色的蛇在蠕動,讓人不寒而慄。這傷口看似深邃,彷彿主靜脈都被切斷了,但實際上是因為在水中的搏鬥動作激烈,傷口被水反覆沖刷而造成的。
對方明顯是以逸待勞的埋伏,他趁張億放鬆警惕,袖箭用盡之際突然發動攻擊。這表明他全程目睹了之前兩個張億的戰鬥,時機把握之精準顯然是專精強化了體術中的刺客技能。
刺客的短刃猶如一道閃電般扎向張億的面門,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張億也是殺紅了眼,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準備以傷換傷。然而,他很快發現對方的刀法總能更快的在他身上留下傷痕,只得緊急翻滾躲避,同時用腳狠狠地踢向對方小腿的迎面骨,然而,他踢中的卻是一種軟糯無骨的感覺,彷彿踢在了一團棉花上。
無錯書吧“忍術!”張億驚呼一聲,身體迅速脫離對方的攻擊範圍,四肢著地地撲向岸邊,在靠近地上被捆之人時,他順手從對方大腿上拔出袖箭,然後連續滾動鑽進連綿的紅樹根中消失不見。整個過程中他的動作迅猛而果斷,彷彿一隻敏捷的獵豹在逃避獵人的追捕。
水潭中的人轉過身來,看向張億消失的方向。他渾身只穿著一件內褲,軀幹、四肢和臉上的黑泥因為水中搏鬥而被沖刷掉大半,露出猙獰的肌肉和佈滿血絲的雙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野獸般的冷靜和殘忍的殺意,彷彿一頭兇猛的野獸在盯著獵物一般。此時他被濃濃的殺氣包裹著,整個人還沒有從殺戮的狀態中調整過來,更詭異的是他的雙手垂直向下時長度竟然接近了腳踝,彷彿擁有兩個肘關節一樣扭曲而恐怖。
他微眯著眼睛深吸一口氣,小臂漸漸回縮至膝蓋以上。雙眼中的殺意漸漸退去,他緩緩走到被捆的張億面前。“快放開我!你還用得著我!”被捆的張億因為缺少了上嘴唇而說話含糊不清,又因為極度恐慌而語氣急促。因為他看到刺客的眼神冰冷而殘忍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彷彿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刺客用短刃輕輕一敲被捆的張億的頭部,對方就再次昏了過去。隨後他解開繩索剝去張億的衣服穿在自已身上,然後伸出手掌快速握住對方的脖頸。“說了句‘你自由了’以後”雙手猛地一擰絞碎了對方的頸骨,一腳把缺少嘴唇的張億踢到水潭之中。整個過程中他的動作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彷彿在執行一項簡單的任務一般。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雙瞳轉成黃黑色,瞳孔和眼皮如蜥蜴一般突出眼眶上下左右各自擺動著。在他的視覺中一滴滴灑落的血液,如同變焦監視器的畫面一樣清晰可見。他不再猶豫四肢著地如蜘蛛一樣,在樹根間跳躍奔跑,速度比之前張億在樹根間騰挪還要快上幾分,彷彿一隻叢林中的原生動物。
張億顧不得頸部淺淺的刀痕,邊跑邊用綁腿一圈圈從腋下纏繞著肩膀。那裡雖然上了金瘡藥但火辣辣的疼痛已經讓他面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起。他心中一邊怒罵著“我草!媽的!豬腦子!”一邊快速地思考著對策。他知道自已已經陷入了極度的危險之中,必須儘快想出辦法來應對接下來的挑戰。
之前遇到的兩次刺殺其實是兩個張億所為,但自已竟然並未察覺到這個重要的細節。然而現在回想起來卻有相當多的蛛絲馬跡,都說明是兩個不同的人乾的。
第一次營帳暗殺就是被自已打敗,並捆起來的張億所為,他行事明顯更加魯莽在力量上和自已不相上下,即便是在偷襲時都顯得粗枝大葉;而第二次的暗殺才是真正的刺殺,手段與今天的背刺如出一轍,都是在自已即將取得勝利身心放鬆之時出的手,當時傳令兵甚至沒有看清他的容貌,只記得對方手臂詭異的長以及撤走時姿勢如地行蜘蛛一樣靈活詭異。要不是當時張億肩頭的傷口疼痛難忍,傳令兵都以為是自已眼花看錯了呢!
另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差別:如第一個張億明顯身上骯髒並散發著臭味,但第二個卻沒有什麼體味;第一個拳腳功夫明顯更強,而第二個在力量上則更顯得綿軟詭異等等。這些細微的差別都表明了兩個張億的不同身份和背景,但現在張億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他必須儘快找個地方隱蔽起來好好想想對策才行!
隨著血液不再滴落張億也漸漸放慢了速度,因為他感到頭腦開始變得不清晰起來,思考的速度也在變慢。“不好!是瘴氣!”他心中暗叫一聲趕緊調整呼吸避免吸入更多的有毒氣體。身體緊貼著一旁的樹根,張億仰頭把口鼻送出樹根的間隙兩寸左右,貪婪地交換著肺部的空氣後,大腦機能也略有好轉。他又把行走的步伐緩緩改成儘可能沒有聲音的模式,以免被刺客發現蹤跡。
目前張億已經確定,這個刺客張億的目的應該就是信任道標。而為什麼一定要得到信任道標呢?張億猜測很可能是為了因果力和節點空間的資源,反過來也就是說現在這條歷史支流中,同時匯聚了至少三個信任道標和三個張億!而從刺客張億出手的明確指向來看,對方肯定比自已知道得更多!這場戰鬥已經變得越來越複雜和兇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