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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凍的哆嗦

警察同志小王無奈地擺擺手,示意老闆多說無益,拿出記錄的小本本在違禁物品那欄寫下了“暫無”二字。

伍佰萬覺得自已奸計得逞,面對著貨架憋笑。

小王同志正準備離開,看到了角落裡那個正笑的顫抖的可疑人,在老闆的指引下輕步地走了過去。

伍佰萬都要笑的喘不過氣來了,沒發現身後的兩人,倒是旁邊正在認真地拿著手提籃挑選著零食的張意茹被嚇得直哆嗦。

“你在幹嘛呢?”小王同志一把抓住伍佰萬的肩膀,嚴肅地問道。

見到自已暴露了,伍佰萬趕緊隨便拿了一袋零食丟進了籃筐裡,解釋道:“買零食呢!”

“喲嚯!這不是小王同志嗎,又來查案子了?”伍佰萬故意將聲音提的更高。

警察同志搖了搖頭,晃了晃手上的筆記本。

他看了眼籃筐裡擺放著的那些零食和張意茹,回道:“按例檢查。”

伍佰萬“哦”了聲,抬頭張望四周,似乎沒有尋到另外一個影子,便疑惑地問道:“今天就你一個人嗎?陳警官呢?”

小王同志嘆了口氣,收起筆記本無奈地說道:“那次快遞站爆炸的太突然了,陳Sir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他還特地看了眼伍佰萬的臉色,發現那人似乎臉上掛起了擔心的表情才緩了口氣繼續說道:“不過問題不大,已經醒了,再觀察幾天,沒什麼問題就能出院了。”

伍佰萬確實是擔心了,但擔心的不是陳志的傷情,而是陳志被殺死的原因。

鬼差都能被殺死,這背後之人也太厲害了點。

往往能殺死人的只有人,殺死鬼的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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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怎麼殺死鬼,便是值得深思的事情。

這不是普通人,要麼是修仙之人,要麼是修道之人,也可能是天上人,也可能是地下的人。

伍佰萬回過神來,搶了張意茹手裡的籃子,笑嘻嘻地對著小王同志道:“陳警官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買點零食,你帶回去給陳Sir。”

“不了,不了,”小王同志推辭道:“這怎麼好意思,我是警,你是民,我們不能拿百姓的東西,你的心意我會轉告陳Sir的。”

“哎你這客氣啥。”伍佰萬拿起籃子塞進了小王同志的手裡,“零食而已,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對啊!對啊!”雜貨鋪的老闆在旁邊迎合道:“我也挑點你給陳Sir帶過去,我的一點心意,謝謝他對雜貨鋪的照顧。”

“啊這……”小王臉都紅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推辭。

伍佰萬跟雜貨鋪老闆你一言我一語,將警察同志說的毫無還嘴之力,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提著滿滿一籃子的零食站在警車旁邊。

“你可真厲害啊!賄賂警察。”伍佰萬結完賬,將一大袋的零食遞給旁邊站著的張意茹,對這正在收銀的雜貨鋪老闆舉起了大拇指。

老闆陰沉著臉露出了一絲笑意,“謬讚。”

張意茹感覺被那絲笑意凍著了。

……

回到快遞站,張意茹將大袋零食塞進了櫃檯的抽屜裡。

屋內的氣溫相比外面來說低了好幾度,甚至泛起寒意,手臂上的毫毛都在慢慢的豎起,起了雞皮疙瘩。

抽下衣架上掛著的大衣,張意茹披在了身上,然後從櫃檯下面開啟了小太陽,試圖讓自已的身體暖和一點。

伍佰萬進門打了個寒顫,看著裹著大衣的張意茹,瞬間覺得自已身上的短袖顯得荒涼了許多。

今天週五,快遞站的貨物堆積的有點多。

大家都在忙著收拾,將一些被遺忘在角落的貨物查詢出來,以便明天拉走集中焚燒。

冷歸冷,張意茹望著屋內堆積的貨物就忍不住動了起來。

他仔仔細細整理著物件,一筆一畫的在黃皮紙上記錄著每件貨物對應的姓名與編號。

雖然他不懂這些編號有什麼作用,還是規規矩矩的記錄著。

他對著凍僵的雙手哈了口氣,抬眼便能清楚的看見空氣中自已哈的那口氣凝結成一團飄散開來。

張意茹很冷又很好奇,連哈了好幾口。

那幾口氣在空中又凝成了一團,慢慢地飄向遠方,散開消失。

旁人還以為他在玩鬧,在他耳邊也哈了口氣。

“哈——”

這一聲,給張意茹嚇了個激靈,摔倒在了地上。

屋裡就兩人。

張意茹蹲在貨架旁整理東西,伍佰萬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悠閒地吃著零食,不時朝著空中做著指揮人的動作。

剛才在他耳邊哈的那口氣,是真真切切聽得見的,而且還夾雜著冷空氣迅速凝結成冰的寒意穿透他的心間骨。

張意茹踉踉蹌蹌地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裹緊身上的大衣朝著伍佰萬的方向走去,走到面前,慌張地望著四周。

他問道:“老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嗯?”伍佰萬抬起頭,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看到張意茹裹緊大衣瑟瑟發抖的模樣朝著周圍揮了揮手,叱喝道:“你們散開點,看給人凍成什麼樣子了。”

說完自個也打了個了冷顫。

週五的快遞站確實比以往更冷了些,這要是到了冬天,恐怕空調也帶不動室內的溫度。

伍佰萬一拍腦袋,才想起來今個是週五,快遞站閉店的日子。

他起身道:“我忘記今天週五了,快遞站閉店,你回去休息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張意茹解釋道:“我只是……”

伍佰萬也不等人解釋完,一把拎起了他的大衣衣領,丟出了快遞站。

他就跟個小雞仔似的,被人丟在了快遞站門口,隨著被丟出來的還有自已每天背在身上的雙肩包。

屋外豔陽高照,雖已是午後,但紫外線仍舊照射的肌膚產生細微疼痛, 何況張意茹身上還披著一件大衣,瞬間身上的寒氣轉變成了熱氣,燻得他整個人面板起了疹子。

門前經過的行人不免有些驚愕,露出看傻子般的表情。

伍佰萬也出了門,他伸出手扯了扯張意茹身上的那件大衣,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並且說了句:“這麼個大夏天,你穿大衣不熱嗎?”

雖然自已剛從那陰寒之地出來,但還是不自覺地迎上了過路人的目光。

他怕路人以為他們是一起的,便故意說話。

“屋裡太冷了。”張意茹抱怨道。

伍佰萬撓撓頭,轉移了話題。

他說:“這幾個星期你應該習慣了快遞站的經營模式,下個星期開始就得正常上班打卡了,除了坐班你還得出門攬件,週五閉店,正午時間來公司,等人來把貨物全部打包運走就直接下班,週六週日休息。”

說完又補充了句:“快遞站規定的時間是週五運貨,也不排除週一週二,機率較小。”

這個週二確實有大貨車到店,把店裡的貨件都搬空了,週三週四123騎著小電驢送來了些新貨件,才把空蕩蕩的快遞站擠滿。

張意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把冷這事情拋在了腦後。

點燃香菸,伍佰萬吐了菸圈,繼續說道:“幹我們這行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我知道你不信,但我希望你聽我勸,沒事去廟裡拜個佛,或者去香棧喝個茶,這樣那群東西就不敢隨便靠近你了。”

“東西?什麼東西?”張意茹撓頭。

一個巴掌蓋在了他的天靈蓋上,回道:“你別管什麼東西,聽我的就行。”

張意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問道:“祈靈館行嗎?或者海外零食雜貨鋪。”

寺廟和香棧路途太遙遠了,祈靈館和海外零食雜貨鋪挨的都比較近。

伍佰萬瞪大了雙眼,反駁道:“怕死的慢,這倆地方你隨便去!”

“額……”張意茹尬在原地。

他想繼續問,可看到老闆的臉色又憋了回去。

其實他想問,拜拜家裡的神可不可行,但一想,萬一老闆覺得他是個神經病給他辭退了咋辦。

這種事情不提也罷。

每逢節日他都會拜家裡的那個成了仙的表舅,真要是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表舅應該是會來救自已的吧。

“哦對了。”臨走時,伍佰萬問道:“你住的地方離這兒遠嗎?”

張意茹老實回答:“挺遠的,還得倒兩班車。”

伍佰萬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公司包吃包住,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搬過來。”

“住的地方離這很近嗎?”張意茹問道。

伍佰萬指了指快遞站上方。

張意茹打了個寒顫,不敢吱聲。

這要住店裡,晚上不得被嚇醒。

雖然自已是唯物主義者,但屋裡的那些東西見了還是不免叫人有幾分抗拒。

又想起了剛才在店裡收拾時耳邊傳來的哈氣聲,張意茹柔弱地裹緊自個的大衣,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水,不知是因太陽照射的還是身上冷氣環繞的緣故,他總覺得自已的身後有人跟著。

伍佰萬笑笑,拍著他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嘲笑道:“放心,我們住後面居民樓。”

鬆了口氣,張意茹如釋重負。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與伍佰萬道了別,便急匆匆的朝著家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