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接受海神直接指揮。”陳正回答。
“水母不再領導你。也就是說,你可以不聽命於水母?”遊梅亭繼續問。
“不。還是原來的模式,只是必須將藍鯨行動計劃的進展情況及時向海神彙報,同時接受她的任務指令。”陳正說。
“這麼說,你和海神的聯絡,都是對水母保密的?”遊梅亭問。
“是的。這是上頭的指令,和海神的一切聯絡都不許讓水母知曉。”陳正說。
“為什麼要避開水母呢?她也是你們的人,還是藍鯨行動的執行人。”遊梅亭問。
“這個不清楚,也許是故弄玄虛。”陳正輕鬆地說,沒有了之前的拘謹侷促。
“誰在中間為你和海神牽線?”陳家文停下手裡的筆,抬眼看著布袋和尚,追問了一句。
“路一平。你們認識的,就是明德繡莊老闆路一平。”陳正顯得很輕鬆,這和找到一個墊背的有關。
遊梅亭點了一支菸,起身轉到視窗前,看著窗外的春色。
“路一平?他和水母又是什麼關係?”陳家文接著問。
“路一平不是水母的人,海神的指令都是經過他進行傳達。”陳正回答。
此時,響起了敲門聲。
陳家文透過玻璃小窗見是值班員小邢,起身去開門。
無錯書吧“陳處長,醫院來電話了。”小邢說。
“什麼情況?”陳家文只關心重點。
“讓您去一趟,沒有說什麼。”小邢的心情明顯沉重。
小邢進來時,遊梅亭已經轉過身來,在陳家文和他對話的過程中,始終站在那裡,沒有說話。
小邢的聲音和神情告訴陳家文、遊梅亭,醫院的訊息不是好訊息,是否告訴他們賀蘭蘭沒有清醒過來。
“我馬上過去,你去備下車。”悲情已經開始籠罩著陳家文,他輕聲吩咐小邢。
蘭蘭,我、我們、你是我永遠的新娘。陳家文在心裡這樣唸叨著。懊悔,悲慟,他不敢再往深處去想了,他完全可以推遲婚禮,他有保護蘭蘭的義務。可是,為了,是他的堅持將蘭蘭送到了敵人的槍口下。
“醫院那邊的事情,你好好處理下,不要急。”遊梅亭站在陳家文身邊,陳家文竟然沒有察覺。可見,此時的陳家文已經完全沉浸在悲慟的思憶中。
“這邊就……”陳家文的聲音開始哽咽。
“走吧!一切就要水落石出了。”遊梅亭說。
醫院的走廊冷清幽靜,昏暗的鎢絲燈搖曳著孤單的人影。
倆位戰士在賀蘭蘭病房門口值守著。
病房內,一名女護士正在收拾醫療器械。
遊梅亭、陳家文相繼走進病房。
“來啦!”主治醫師尤倩雲招呼道。
賀蘭蘭安詳地躺在病床上,臉上依舊暢然。
遊梅亭、陳家文走到病床前,凝視著賀蘭蘭的遺容,倆人雖然表情淡定,但心如刀絞般悲慟不已。
“這是檢查報告,結論是中毒身亡。”尤倩雲把報告遞給遊梅亭。
“不是中彈嗎?怎麼會是中毒?”陳家文不解。
“是中彈,一種特製的冰彈。”尤倩雲解釋說。
“冰彈!”陳家文訝然了。
“冰彈,顧名思義就是冰制的子彈,就是彈頭是冰製成分。敵人將劇毒藥物融入彈頭,子彈一旦射入人體,數秒鐘內就會溶化,瞬間致人於死地。”尤倩雲介紹說。
“什麼毒?”遊梅亭問道。
“是從一種藍色水母提取的毒,較眼鏡王蛇的毒還要強十幾倍。”尤倩雲說。
“敵人這一槍是要確保萬無一失,致我於死地,不想……”遊梅亭不敢往下想,一想就是揪心的痛。
“是啊!檢查傷口時,我就納悶,子彈並未射中要害部位,怎麼會一槍斃命呢?後來在傷口處還是沒有發現彈頭,於是判斷射中賀蘭蘭的無形子彈應該與毒有關,於是做了切片化驗。化驗結果和解剖結果吻合。”尤倩雲說。
陳家文的眼裡噙滿了淚水,一股悲憤的焰火在他胸膛騰騰直竄。
柳瀟瀟出手失利後能夠安全脫身,走出麗晶大飯店,完全得益於路一平的接應。不然,龍王的車也只能空載而歸。
當時,柳瀟瀟擊發第一槍被上前敬酒的賀蘭蘭撞上,賀蘭蘭當即中毒倒地。這意外讓柳瀟瀟驚慌不小,慌亂中她又急忙擊發第二槍,而現場的混亂讓遊梅亭移動了位置,柳瀟瀟的第二槍因為目標角度問題,還是沒有命中。兩槍失利,自然給柳瀟瀟帶來無法脫身的危險,於是她不得不放棄繼續擊殺。
僅管柳瀟瀟當機立斷收拾槍械離開07號房,但還是遲了一些。此時,麗晶大飯店已經被特勤人員完全控制,客房區更是一片混亂。
柳瀟瀟被困在房裡無法脫身。危機時刻,一名飯店服務生在外頭敲門。
“誰?”柳瀟瀟警覺起來。
“您好!宴席已經開始,請您赴席。”
柳瀟瀟愣怔了一下,覺得有機可乘,再耽誤下去就更難以脫身。柳瀟瀟決定冒險,於是將房門拉開一道縫兒,對門口的服務生說:“能幫下忙嗎?我衣服釦子壞了。”
這服務生就是路一平。他在柳瀟瀟要關上門時,低聲催促道:“快跟我離開這兒,整個飯店都被控制了。”
聽服務生這麼一說,柳瀟瀟明白對方就是自己人,於是將箱子交給路一平。路一平遂將箱子放進了餐車中。
“跟著我。”路一平對柳瀟瀟說。
於是,柳瀟瀟跟著路一平,往客房走廊的另一頭走去。到了走廊的拐角處,三樓已經開始慌亂了起來,不時有住客與她倆擦肩而過,迎面奔跑。殺戮的恐慌開始襲擾整個飯店。
路一平將柳瀟瀟帶到另一間客房,客房的窗戶外面是一顆大樹。路一平丟擲一條鉤索,一頭系在窗臺上。
“可以了,快走吧!”路一平催促道。
柳瀟瀟沒有遲疑,順著繩索溜了出去。之後,路一平也從這裡離開了麗晶大飯店。
種種跡象說明,海神是真實的一個人,她確實是除了特科處掌握的水母以外的另一撥人馬。這撥人,正是特科處未曾掌握的對手,其危害程度不亞於水母的行動小組。海神這個時候出現不是偶然,她一定與水母的藍鯨行動有著必然關聯。海神具體執行什麼任務?遊梅亭還不能明確,但從其扮演的角色完全可以確定,海神的危害比水母還要可怕。如何有效打擊這兩股勢力,無疑是對遊梅亭,對特科處的考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