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不僅僅代表終極,還有新的希望。
夜幕下,一切罪惡陰謀都有可能發生,一切令人髮指的勾當都有可能上演。而這所有的陰謀、勾當,在考驗著一個人,她就是外號藍色水母毛鳳嬌,代號金槍魚——楊嶽。
“你們是想把我推上斷頭臺吧!”毛鳳嬌咆哮道:“你們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老老實實給老孃聽著,這兒我說了算,我做的主。如果沒鬧夠,那好……反正你們眼中根本沒有我這個負責人。你們走吧!另立山頭,獨自稱雄,對了,投靠海神去吧!這是你們的自由,我自會給老頭子一個滿意的交代。”
段龍生、柳瀟瀟各懷鬼胎,倆人就這樣在一邊沉默著,任憑毛鳳嬌在那裡咆哮。
對毛鳳嬌的咆哮,二人始終沒有吭聲。
段龍生幾次擅自行動,都是與海神有關。但是每次行動後,他都不得不跟水母彙報,不是請功也不是接受褒獎更不是接受指責。段龍生不得不來,因為行動都是以失敗告終,這一切都可能導致連鎖反應,催生藍鯨行動的失敗。藍鯨行動一旦失敗,行動小組成員勢必全軍覆沒。段龍生不管是開始時對毛鳳嬌的懷疑,為了試探也好,和後來海神的出現有關也好;不管前因如何,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行動成功。藍鯨行動的成功以否,才是段龍生所關注的一切,他的事業前程,可以說他的生命是維繫在這次行動中。這次行動,是他離開這座荒涼海島的契機,是載譽回去臺島的機會。
“毛處長,您聽我說……”
段龍生的底氣明顯不足,這樣還是讓毛鳳嬌厲聲喝止。
“算了,你無需解釋,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大家該幹嘛幹嘛去吧!”
毛鳳嬌好像有些消沉了。她瞟都不瞟他倆一眼,徑直往裡屋走去,將要進門時,又想起了什麼,腳步慢了下來,背對著倆人,說:“告訴海神,我要見她。”
毛鳳嬌說完走進裡屋去,沒有等回答。
苗姑亦跟了進去。
段龍生柳瀟瀟四目相對,互相詢問著對方,毛鳳嬌是對我說嗎?
倆人是一樣的心思,都不願意去傳這個話。可是,水母的話這時候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她的話是命令。段龍生和柳瀟瀟互相交換了個眼色悻悻地走了,兩人各自想著,還是自己去給海神傳話。
毛鳳嬌的氣似乎還沒有完全消散,她一邊對鏡整理著衣裝,一邊漫不經心地自言自語。
“一群烏合之眾,怎麼會攤上這麼一群蠢材!看來一切真就是冥冥中的定數。”
“毛主任,你這話的意思?”苗姑給毛鳳嬌遞上手套時問道。
“不是最好。”看著鏡子裡的苗姑影像,說:“苗姑,你說,藍鯨行動一旦失敗了,你我會是怎樣的下場?”
苗姑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毛鳳嬌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可不好回答!不會失敗的,毛處長。藍鯨行動計劃這麼完美,不會失敗的。”
“為什麼?我看必將失敗無疑。”毛鳳嬌依然看著鏡子說。
“我們的行動計劃非常縝密,非常周全。況且啟動以來,沒有出現明顯的阻礙,這、這證明計劃的執行一切正常,沒有出現漏洞。”苗姑邊說邊觀察著毛鳳嬌的反應。
其實,此時苗姑的心裡非常矛盾。她有想過,一旦行動失敗,那她就將是特科處的客人.......
毛鳳嬌對著鏡子,左看右看。
“好看嗎?苗姑。”毛鳳嬌問。
無錯書吧“好看!”苗姑回答。
好看兩字的聲音銜接得不是很緊湊,不是很利落,這是因為心裡猶豫遲疑。
“我是說,這手包搭配上這行頭,是不是合適?”
“好看!毛處長,您這是要出門嗎?”
“你說不會失敗,那就是成功了!”毛鳳嬌突然又轉移到之前的話題。
對於這個問題,苗姑自然難以回答。為此,聰明的她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避開問題的鋒芒。
“我給您備車去。”
“不用了,我自己叫就是。”毛鳳嬌說著拿上手包,臨出門時,又交代道:“明德繡莊要來人的話,就說我親自登門去了。”
苗姑應了一聲,在門口看著毛鳳嬌遠去之後,這才關門回屋去。
街道拐角處的這家客棧,一樓是休閒屋,裡頭消遣的人不是很多。
楊忠和遊梅亭在臨街的一個卡座。
楊忠的視線,可以將休閒屋的內景完全收入眼底;遊梅亭吸著煙,面對著大街。
遊梅亭和楊忠見面後,已經吸了兩支菸,還是沒有講話,場面顯得有些沉悶。楊忠思想,遊梅亭應該心裡頭壓著什麼事情,不然不會這樣沉默不語。
見遊梅亭拿勺子攪動咖啡時,楊忠覺得是打破沉悶的時候了。
“遊團長,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紅旗水庫洩洪大壩,昨晚發現敵特的蹤跡,我們兩位守壩戰士犧牲了。”
遊梅亭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向楊忠通報昨晚發生的事情,包括賀蘭蘭犧牲,和擒獲了布袋和尚陳正。
“敵人太猖獗了。”楊忠憤然道。
“目前,可以斷定敵人的藍鯨行動是以製造恐怖混亂,以迫使我守島力量把主要的精力轉移到反恐一線。從這種現象看,敵人應該還有更大的陰謀。”遊梅亭說出自己擔憂。
“敵人的動機是什麼?難道真是登陸反攻?”
“從這階段,我們截獲的潛伏敵特與臺島往來的電文分析,最大的陰謀應該就是配合大部隊登陸反攻。”
“毛主席運籌帷幄,應該早有預見。”
“現在我們必須拿到藍鯨行動的詳盡方案,這是我軍判斷敵人陰謀的參考資料。”
“藍色水母是個狡猾難纏的女人,疑心特別重,誰都不相信只相信她自己。就是我這個特派員她同樣一個口風都不露,我想必須除掉她。我可以特派員的身份接掌藍鯨行動小組,這樣行動計劃就順理成章到了我的手。”
遊梅亭沒有同意楊忠的計劃,因為這樣的風險係數更大,弄不好可能催生藍鯨行動計劃的瘋狂動作。
“水母是個善變的女人,她總比海神來得具像,如果除掉了水母,到時海神以保密局的王牌為由橫插一足,那事情就變得更復雜了。總之,我們瞭解藍色水母,較之瞭解海神要多得多。我的意思不能動她,留著她或許可以幫助我們找到海神。”遊梅亭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