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是一陣來勢洶湧的山震。
噠——!噠——!噠——!
一個雄厚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接著是密集的腳步聲。
南安月望著遠方一個小小的點,變得越來越大,一個巨大的身影,急速向自己撲來。
“逆子!你要是不想成為孤兒!你就撞死我!”
那巨大的身影聽懂了南安月的話,立馬踩了個急剎車——
堪堪把兩隻前蹄子舉起來,才算沒有撞到南安月。
“吐——!”
南安月吐了一嘴的灰塵外加一嘴的毛。
不是一年前,才給它剃了毛嗎?怎麼又長起來了。
今天要不給它再剃一次?
算了,剪了毛拉出去不好看。
畢竟她知道,剪了頭髮還要緩三天的痛。
南安月看著眼前這一堵巨大的白色毛牆,有些腦袋疼……
“你又不是貔貅,變成貔貅幹啥玩意兒。”
南安月踹了一腳毛牆,然而被厚實的毛髮擋住,壓根兒沒碰到人家分毫。
不過這大傢伙倒是懂事,四條腿往後撤了撤,趴下。
不至於讓它主人連個面都見到不著。
“嘭——!”
白色毛牆撤了,換成一顆巨大的白色貔貅腦袋,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看著南安月。
南安月:“……”
腦袋疼……
這小子就是隻幻形獸,本體團在一起,還沒有個皮球大。
但這逆子,偏偏喜歡變成巨大的神獸。
這貔貅,還是顧錦年上次餵它的時候,在它面前嘀咕,說它像貔貅——
只知道吃,不知道吐。
傷了它的自尊心,然後就徹底擺爛了。
錢空空( ー̀εー́ ):你說我是貔貅,那我就是咯~
南安月嘆口氣,自家的逆子,跪著也得養啊。
“老子蜀道三!一!……”
嘭——!
南安月才數到一,眼前這隻巨大的貔貅,頓時像被針紮了的氣球——洩了氣。
一瞬間,眼前的巨獸,化為一個小毛球,全身呈現彩色琉璃狀,鼻子像兔子的鼻子,但整體看上去,更偏向於狐狸。
身上還有六條金色的細紋,這代表著它的年紀——六歲。
但實際上它已經活了六百歲,只是將人類與靈獸的年紀兌換一下,它確實只有六歲。
不過它可比六歲的小孩懂得多,該懂得,不該懂得,都懂。
如果要拿它和前世的寵物比,南安月覺得它就是一隻智商高點的二哈。
前一秒你還在笑哈哈,下一秒你就在想如何香飄飄的燉了它。
南安月把它放在後山,屬實不是虐待它,這小傢伙是真不著家。
你把它抱回去,它不僅拆家,還要罵你不懂它,沒辦法,南安月也只能隨了它。
此後,後山就是它的家!
“空空啊~咱倆商量個事兒唄?”南安月掏出化形丹,手指一勾,錢空空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錢空空((≧▽≦)):“嗷!嗷嗷嗷!”
“不要著急,答應你的化形丹,我可是拿來了,但是……”南安月頓了頓,“你得幫我一個忙,再過幾日有一個比賽你幫我去湊個人頭咋樣?”
錢空空搖搖頭(´ε`;):“嗷嗷!”
“不去!?”
錢空空點點頭:“嗷!”
南安月一手指著它Ծ‸Ծ:“你丫的真不去?”
錢空空一口含住南安月的手指,繼續搖頭( ̄へ ̄):不去!
南安月雙手一攤╮(╯-╰")╭:“好吧,你不去那我就走咯。
這顆化形丹我就給其他願意去的靈獸吧,可惜了,挺好一顆丹藥,某隻獸沒福氣咯~”
錢空空倆眼睛閃過一絲驚訝,睿智的看著她
s(・`ヘ´・;)ゞ: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是不是在外面養了別的獸!
南安月嘴角微揚,上鉤咯~
她略顯遺憾的嘆了口氣,把錢空空放下,轉頭就要離去。
錢空空ヾ( •́д•̀ ;)ノ:“嗷嗚——!嗷嗷嗷!”
我去!我去還不成嗎!
南安月計謀得逞,笑盈盈的又走回來,捋捋錢空空的毛
南安月(*˙︶˙*):“乖,這才聽話嘛,我們空空才不是只會吃乾飯的。
空空最能幹了,答應了的事可不能反悔喲~否則追到我天涯海角也要一鍋把你燉了呢~”
錢空空兩隻眼睛機智轉了一圈,像是在思考,隨即搖搖尾巴,狗腿的一笑(ʃƪ˘³˘):
你放心我不會跑的!我不是那種獸!
南安月瞅它那樣子就不太靠譜,但這逆子好歹是答應了,自己又只養了這一隻靈獸,她別無選擇呀。
其實她也理解為什麼錢空空不願幫她這個忙。
畢竟南安月撿到它的時候,它奄奄一息的倒在樹林子裡,全身上下都是傷口。
這些傷口雖然是被不同的法術造成的,但從傷口上殘留的靈力來看,他們顯然是師出同門。
它應該是被宗門弟子圍剿至此,雖不知道是哪家宗門乾的。
但是在它得認知裡,只要是修士都不是好人。
至於為什麼錢空空接受她,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是它得救命恩人。
無錯書吧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她花費大量時間,精力,財力才一步步讓它相信——
南安月和那些要取它獸丹的人不一樣。
要不是南安月實在沒有其他人手了,也不會強迫它幫這個忙。
好在這丫的還挺好說話,只要幫完這個忙,南安月就放他自由,反正也化成人形了,隨它去吧。
這幾日,一到吃飯時間,就有人敲響桑霽的大門。
依舊是飯菜外加幾顆丹藥,還有一張紙條。
今日早上桑霽開啟門,紙條上寫的是——
有一隻小鴨子在排隊,
想和前面的鴨鴨對齊,
可是她怎麼都對不齊,
它就嘀咕著說:
“對不齊鴨,對不齊鴨。”
“噗!”桑霽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隨即正正神色,嫌棄的把飯菜端了進去。
躲在角落偷看的小人兒,鬆了口氣。
總算是消了點氣,不容易啊。
“師姐!”顧錦年手裡提著幾包東西,喜氣洋洋的走進院子,“師姐,大師姐下山買了好多東西,我把你喜歡吃的都拿過來了。”
“是嗎?”
聽見好吃的,南安月兩眼放光的帶著顧錦年進了屋子。
房間裡時不時傳來幾聲張揚的笑聲,兩姐弟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顧錦年:“師姐,我最近修煉有點卡住了,你能否指導一二?”
南安月將嘴裡的綠豆糕吞下肚:“當然。”
她和顧錦年的靈根雖然天差地別,但是南安月的上神無盡靈根,包容性強。
所以對於木系的修煉,她也是不差的,甚至對於植物的感應比一般木系修煉者還要強。
顧錦年死活要拉著南安月去自己的院子,說是除了要師姐指導修煉以外,他還研發了一種新吃食,酥酥脆脆的。
南安月拗不過,想著從錦年院子回來的時候,順便把桑霽得晚飯一起帶回來。
可誰知道,南安月一去到顧錦年院子裡,光是指導他修煉就花了兩個時辰。
這小子平時不是挺聰明得嗎?怎麼今日跟腦子短路了似的,一句話要解釋多遍,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