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月墜下去的一瞬間。
遠處的人影閃現。
原地留下一道道黑色的殘影。
南安月還沒跌下去,脖子就被桑霽一把掐住!
南安月:不是吧,這都行!?
她還想著,要是真的摔下去就好了。
以她金丹境的修為,就算是萬丈懸崖最多也就是斷個胳膊,更何況這個小斜坡。
誰曾想,這小子手速還挺快。
失策了,失策了。
南安月的脖子就像雞脖子一樣被桑霽死死掐住,他還在一點一點的收緊。
隨著每一次呼吸,彷彿胸腔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
一股窒息感撲面而來!
她不知道現在桑霽境界有多高,只知道自己的每一次掙扎反抗都是無用。
她閉上眼準備接受死亡的到來,只差最後一口氣,她就將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那隻扼住她命運喉嚨的罪惡之手卻突然鬆開。
南安月墜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貪婪的吸吮著空氣。
無錯書吧桑霽隨之落下,一雙眼憎惡的看著南安月:“你騙我……”
南安月一臉懵。
大哥我騙你什麼啊?你說清楚好不好。
我一進屋你就要殺我,是誰搞誰啊?
“我騙你什麼了?!”南安月嘶啞著喉嚨問道。
桑霽聲音變得有點薄弱:“你在丹藥裡下毒!”
南安月:“我沒有!我……誒!喂!”
南安月還沒解釋清楚。
突然,面前的人轟然倒下。
“不是吧,你碰瓷,也不是這麼個碰法呀。”
南安月嘴上雖然抱怨道,但還是湊上去踹了桑霽一腳,探了他的鼻息。
還好活著的。
南安月顧不得其他,從懷裡拿出一顆紫品的九轉丹給人喂下去。
不管怎麼說,先把命保住。
南安月看看了四周的地形,他們所處的這裡是個斜坡,擎天又沒有帶上,只能靠純人力把人扛回去。
南安月嘆了口氣,吭哧吭哧的將人背在肩上。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人揹回小院。
早知道跑不過,她就不跑這麼遠了。
將人放在床上,南安月趕緊探查桑霽的筋脈。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之前把他從紅葉峰救回來的時候,也探查過他的經脈,當時桑霽的經脈就是一個十六歲築基境的普通經脈。
而此刻南安月再次探查,這情況可完全不一樣。
想必之前是桑霽為了隱藏身份,徹底將自己真實的經絡覆蓋住了,這一次受了傷,真實的經脈才顯現出來。
他此時的整個經脈,血絡全都由一股陰煞之氣組成,可以說他這個人就是陰煞之氣組合而成。
只要照顧陰煞氣出現一點問題,那麼桑霽這個人也會出現問題。
南安月收回手。
她算是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是那枚五轉丹。
自己在煉丹時加入了一味佛心果。
這佛心果同其他靈藥不同,它所蘊涵的靈力是至罡之氣,如它的名字一樣,‘佛性’亦是‘佛心’。
這果子對於尋常修士來說是極好的補藥,是為數不多的能夠提升仙緣的藥材,加在五轉丹中也可助修煉者提升靈力。
但是對於陰煞之物來說就是致命之物。
這等藥材數量少之又少,她也是咬著牙,才捨得把這東西拿出來的。
誰能想到……
若是南安月一早就探查到他真實的經脈,打死她也不會做出如此害人性命之事。
但不管怎麼說,這確實是她的錯。
喂下的那顆九轉丹,可是療傷丹類最強橫的一種了,可到現在也沒起效。
南安月沒法子。
只能運轉全身的靈氣輸送給桑霽,助他一點點吸收九轉丹的靈力。
一炷香後。
南安月難受的皺著眉頭,把身上能吃的丹藥都吃了個乾淨,一邊補充,一邊輸出。
儼然就是個輸送器的作用。
……
桑霽醒來時,南安月已經走了。
一張紙條被茶杯壓在桌子上
——抱歉,但我沒有騙你,我也不是誠心想害你。五轉丹內我加了佛心果,我不知道你的筋脈如此特殊。
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還有桌上的茶具我已經給你換了新的,若不放心可以洗洗再用——南安月。
桑霽看完紙條,眼神掃過桌上的茶具,確實是換了新的。
他依稀記得之前那套,被他推在地上摔碎了……
桑霽將字條放回原處,坐回榻上開始打坐運氣。
什麼事也沒發生,安安靜靜的過了半天。
“咚咚咚——”
中午的時候,一陣細小的敲門聲響起。
桑霽猶豫了一會兒才下榻開門。
“你還想……”
他開啟門,卻沒見到人,一些飯菜和幾顆療傷用的丹藥放在一個承盤裡,下面還壓著一張紙條。
上面簡簡單單四個字——消氣了嗎?
“啪——!”
桑霽將東西放回地上,重重的關上門。
遠處,顧錦年將一切盡收眼底,拉了拉南安月的衣袖。
“師姐,你做什麼虧心事了?”
南安月:呃,差點殺人了……
“沒有。”南安月有些心虛的岔開話題,“對了,你修煉的怎麼樣了,還有幾日就要參加群峰會了,加把勁聽見沒。”
顧錦年:“師姐,你放心我肯定會保護好你的……”
房間內。
桑霽聽著外面的動靜,翻了個白眼繼續坐回榻上運氣。
其實他也知道,此事是無心之失。
可就是氣不過!
不僅僅是因為五轉丹內有佛心果的事,還是因為……
這小皮娘毫不猶豫轉身就跑樣子,太氣人了!
南安月晚上依舊敲響桑霽的房門,放下東西就走。
今天晚上她有件大事要幹,參加群峰會的第五人能不能有,就看今晚的了!
南安月拿著那顆化形丹往後山走去。
穿林峰的後山一般很少有人去,南安月幾人都是住在前面,因為穿林峰人少這一片也沒時間開墾出來。
所以後山這一片,樹木長得格外的好,各種靈植野蠻生長,路也格外難走。
穿林峰的名字,也是由此而來,穿林,穿過這片林子,像風一樣自由。
她師父穆江山就做到了,像風一樣。
就是不知道瘋到哪裡去了。
南安月找了塊平地,咳了兩聲,整理喉嚨,雙手插在腰間:
“錢——!!!空——!!!空——!!!”
錢——!空——!空——!空——!空——!空——!……
整個後山悠揚的迴盪著南安月的聲音,回聲不斷在山間徘徊。
“唔——?!!!”
茂密的山林中不知何處傳來一聲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