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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夜話

當晚,段朔心事重重,無心休息,來到帳外,曲腿坐在草地上,歲見其回來後一直鬱鬱寡歡,陪著他一起靜靜地看著月亮,段朔望著皎潔的滿月不禁心想:我一開始想學得本領,是希望能夠保護身邊的人。聽到纖凝被搶去之後,就想希望能保護更多的人。那晚輾轉反側,終於下定決心,離開了家,後遇老先生指點,來到遷騎。沒曾想竟連弓都拉不開,那我何時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想到這裡不禁流下淚來,歲見此情形,將一隻前爪搭在段朔的腿上,似在安慰。

段朔正想著如何是好,身後傳來“沙沙”聲響,急忙擦去眼淚。

一人在段朔身邊坐下。

“你今晚也睡不著嗎?”原來是博目巴圖魯。

“我在想今早之事。”段朔急忙擦去臉上的淚水。

段朔在校場不慎傷到幼童鼻尖他自然已經知曉,當下安慰:“沒事的,我剛開始學射也是經常犯錯,不僅老師責罵,回家還要挨父母責罵。”

段朔聽到“父母”二字,不禁鼻子一酸,差點忍不住又流下淚來。

“你能教教我如何拉弓嗎?”段朔總覺得萬事不可能沒一點技巧可言。

“這個簡單,就是你不要單純靠手臂力量,要借用胸部力量,將弓撐起來,就像是整個人在拉弓,當然手臂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且是最重的。當你的力量足夠了,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段朔頓時感覺醍醐灌頂,博目巴圖魯覺得空說可能無法很好地表達,當即回家取來弓給他演示了一遍,之後又讓段朔親自試試。

段朔接過弓,按他的方法一試果然有效,雖還是無法拉滿弓,但比今早已是進步許多。

博目巴圖魯隨後跟段朔介紹起了弓:“我們一般用‘力’來劃分拉弓難度,你正在拉的是五力弓和早上那把是一樣的。多勒展將軍能拉開十五力弓,可厲害了。”

“什麼是一力?”段朔不解地問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八力跟你的重量差不多,拉開八力弓相當於把你舉起來。”博目巴圖魯想了想,還是不知道如何準確的描述,便作了個粗略的比較。

段朔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怎麼也睡不著啊?”

“還不是因為過幾天便是起點賽了。哦,對了你還不知道什麼是起點賽吧?我們部族每年都會舉辦一次射箭比賽,年輕一代的都會參加,如果在大賽中表現優秀就能加入多勒展麾下。而且夕霧公主此番正是當嫁年紀,如果在比賽中大放異彩,必能獲得公主青睞。”言語間盡是激動之情。

“得到她的青睞有什麼好。”段朔輕蔑地說道。

“她是公主啊,而且長得還漂亮。”

“長得漂亮有什麼用,要心善才好呢!”

伯仁拓心想:夕霧也不壞啊,不知段朔為何這麼說,但也不再與他爭辯了。

“多勒展將軍倒是挺好的。”段朔道。

“那是自然,而且多勒展將軍的軍隊可是遷騎最強的軍隊之一,也就葉護部族能與之匹敵。”博目巴圖魯自豪地說道。

“那參加的人水平如何,你有獲勝的把握嗎?”段朔好奇地問道。

“其他人我倒是不怎麼擔心,就是有一人水平和我差不多,略勝我一籌。”博目巴圖魯坦率地說道。

“不必擔心,你只要好好準備定能勝他。”段朔鼓勵道。

聊了許久,兩人都有些倦了,巴圖魯起身道別往自己的營帳走了,段手撐著地也準備起身回帳,突然感到什麼東西硌手,發現是巴圖魯帶來的弓,高聲喊到:“巴圖魯你的弓落這了。”

“送你了,正好你也沒有,可以給你練練手。”巴圖魯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