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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習箭

又是十日的跋涉,終於出現了甲板男子所說的大片的青綠,成群的牛羊、不計其數的馬匹、一頂頂的軍帳呈現在前方,聚集之地終於到了。

多勒展給段朔安排了住處,便去向父親彙報了。

段朔從未見過如此場景,在住處附近遊覽、觀賞,不知不覺地來到了馬廄。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了他,“段兄不是不會騎馬嗎?怎麼來到這裡?”段朔扭頭一看,原來是運送隊的博目巴圖魯,他比段朔年紀略大兩歲,性格外向、健談,之前在途中就常常與段朔搭話,問他是從哪裡來的,扶光是什麼樣的,等等。段朔見他人不錯也愛和他聊天,逐漸就熟絡了起來。

“哦,我見他們騎馬很是威風,便想學學。”段朔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原來是這樣,不過不知大人肯不肯教你,你可以問問將軍,他若點頭,那自然沒有問題。”

“沒事沒事,我就看看也行。”段朔道。

於是,博目巴圖魯帶著段朔參觀且仔細地給他講解著一些馬的名字與特點。

傍晚,段朔剛回到帳內,就被叫去了多勒展的營帳。

來到多勒展帳內,“原定與葉護部族的交易突然取消了,現在恐怕無法送你過去,不知你作何打算?”多勒展問道。段朔心想:石頭很可能就在這裡,得先想個理由留下。多勒展見段朔沒有說話,繼續說道:“如果你尋父心切,我可告知你葉護部族的位置所在。不過,恕我直言你父親倘若尚在人世,也就不必急於一時,如果……”後半句隱晦的沒說出口,段朔知道他的意思是如果不在了,著急也沒用了。不過,正好接多勒展的話茬,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經過之前遇險,我想先留下學些保命手段,不知將軍能否略教一二?”說完,段朔便看向他,多勒展似乎在想著什麼,只是無法從他鎮定嚴肅的表情中猜出心思。

“如此也好,不過我公務繁忙,你可以去突砳校場找賽蒙耐法,我們這大多數人的本領都是他教授的,待會兒我與他說聲即可。”

“謝將軍!”段朔高興地道。

多勒爾告知了練習場所在,以及時辰,沒有其他的事,便讓段朔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醒來,段朔心情好的出奇,蹦跳著往校場方向去了。走在路上,時不時就覺得有目光瞥向他,總感覺有人在盯著他,當段朔看向他們時,他們又裝作若無其事。

來到了突砳校場(用木條圍了一大片草地),已有一人站在門邊等候。待段朔走近,不見那人張口,也不知如何發出的聲響,冷冷地道:“你就是段朔?”

“是”段朔恭敬地回答。

“跟我來吧”,說完便自顧自地走了。

段朔跟隨其後,邊走邊觀察著校場裡的情形,發現在此練習的多為不到弱冠之年的孩童和少年,水平也參差不齊,有的已經能射中靶心,有的甚至上不了靶,不過那些射不中靶的年紀偏小,應該是剛開始學射不久。再看靶子也各不相同,距離幾十到百步不等。有的是樹了塊木板,下小上大,上半部分纏了一環環的麻繩當作箭靶,再在中心圖個紅色小圈,作為靶心;有的只是架了個橫杆,在上面繫了個鐵片,其口大小猶如綠豆。正咋舌讚歎間,前人突然停下腳步,段朔探頭一看,一位穿著束腳長褲與一雙土黃色的短靴,顯得十分乾練,正在指點博目巴圖魯射箭,看來他就是多勒爾所說的賽蒙耐法,他們站在三步外等候。

距離雖不甚遠,但賽蒙耐法的聲音也不大,段朔只能看見他嘴巴一張一合,具體說些什麼卻是聽不真切。只見博目巴圖魯拉開弓,對準目標,果斷鬆手,隨箭看去,已然直挺挺的插在靶心。賽蒙耐法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招呼他們過去。

“你就是段朔?”

“是!”

“有學過射箭嗎?”

“沒有。”

“嗯,那你先試試能不能拉開此弓。”指著身邊弓架上的弓說。

段朔拿起此弓,鉚足了勁,學著樣一手挽弓一手拉弦,結果竟只拉開寸餘。段朔十分疑惑,繼續使勁,憋得滿臉通紅,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卻依舊無法再拉開半分。

“行了行了,你的力量太小了,先去幼童組練吧,那裡的弓輕一點。”賽蒙耐法不耐煩地說道。

於是段朔被帶到了幼童組,這裡的孩子見來了個比他們年長許多的人,不明所以,聽說是拉不開對應年紀的弓,紛紛暗自嘲笑。

段朔雖也很是愧疚,但也只能當作沒聽見,只盼多加練習,早日學會。

“你先練習力量吧,等能拉開剛剛的弓後,再教你如何搭箭,激發。”說罷,帶路的從旁取下輕弓丟給段朔:“試試看能不能拉開此弓。”

段朔拉開幼童組的弓還是綽綽有餘的。

“嗯,先拉一百下滿弓吧,明日再尋些重物,多加練習。”帶路毫無感情地吩咐道。

“大師傅,拉弓有何技巧嗎?能否教教我?”段朔期盼著看著那人。

“拉弓有什麼技巧,力量夠了自能拉開。”說完那人就匆匆離開了。

起初,段朔還是鬥志昂揚逐漸覺得甚是乏味,便拿著箭矢自己研究起來,將箭搭在弦上,拉滿弓後朝著靶射去。但不見箭的蹤影,正暗自奇怪,突然旁邊傳來哭啼聲,轉頭一看,一孩童手捂鼻子,血從指間流出,再看他身邊不遠處的地上插著一支箭。段朔心頭一緊,暗道不好。此時,在一旁指導的教師也聞聲趕來,趕緊檢視傷勢,好在只是擦破了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