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雙手放在她的腰間,她的身上有一股洗衣粉的味道,淡淡的香味夾著些汗水的鹹味兒,我不斷地將她抱緊,摟進我的懷中。
她的下巴放在我的肩上,我感受到我身體的變化,血液沸騰翻湧著,使我的每一寸血管都膨脹了起來。
我將她推開一點兒,四目相對,只需稍稍往前傾,我便可以吻上她的唇。這時,她卻推開了我,匆匆離去,連一句再見的話也沒有說。我想去抓她的手,她卻已經快步騎上了她的電動車,我生氣極了,剛激起的興致就這樣被掃了個乾乾淨淨。
我當然不甘心,到嘴的鴨子說飛就飛,還沒嚐到味兒,人便追也追不上了。
俗話說好女怕纏郎,我不斷地給她打去電話,我要讓她知道我的心意。她和她母親吵架了,一個人跑了出來,我帶著她去了別的市場賣今天的雞肉,並且將賣出的錢轉到了她的手機上,我向她表明心意,以後我賺的錢都會交給她。
她收下了這五百塊錢,很快便被我打動了,第二天晚上,她拉著我,我拉著她,去了附近的賓館。
這家賓館是市場上同做家禽生意的李老五告訴我的,他得了肺癆,瘦得只剩下一個骨頭架子,但這仍不影響他出來瞎搞。老街的女人被他全睡了個遍,他也因此得了病,他那給他生了一兒一女的老婆,連帶著他不過十歲的兒女,一家人都染上了菜花病(性病,尖銳溼疣)。
我要是有他這樣好的老婆和這樣一雙可愛的兒女,我的一生都只會圍著家裡轉,哪還會有閒心思出去亂晃。
這個不要臉的玩意兒,他老婆沒嫌棄他得了病,他竟然還嫌棄起他老婆不能掙錢,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東西!
話說回這家賓館,李老五每次來都是開鐘點房,兩個小時,二十塊錢。
我和章秋走了進去,她跟在我的後面,大概是害羞了。老闆開口就要一百,這不是明擺著宰我嗎!
“我朋友他們來都才二十,你收我一百?”我氣得當時就想捶她兩拳,這個醜婆娘,手太黑了!
“不可能,沒得這個價。”她很乾脆地說。
在我的身側,章秋正在注視著我,她跟著我,我們迫不及待,我們血脈僨張!
我沒有與那個醜婆娘多說,不能在女人面前丟了面子,我痛快給了錢,拉著章秋一前一後的跟著這個婆娘上樓去。
樓梯狹窄,有些陡,她跟在我的後面,很乖。今晚之後,她只會比現在更加聽話,我會得到她的身體,讓她擁有前所未有的奇妙體驗。此後,她會迷戀上與我在一起的點滴,誰也再不能將她從我身邊帶走,她也絕不會再離開我,她會陪在我的身邊,直至我死去。
在這之中的幾十年裡,她會給我生下一個可愛的孩子,在我忙碌的時候將飯菜做好,將衣服洗好晾曬在陽臺上。她會時時跟在我的身邊,在我出攤的時候,幫著收錢,幫著稱秤。不過,家裡的錢,我是不會全部交給她的,男人和女人一樣,誰有了錢,誰就有了話語權。
這之後,孩子成年了,我會生病,她便可以照顧著我,不給孩子增添麻煩。如果我死去,到了那個時候,她的年齡也不小了。我死後,她就可以跟著孩子,幫著帶孫子或者外孫,我一定會在下面等著她死掉,與我再次團聚。
在今晚之後,這個女人的一生,都將獨屬於我一個人,任誰也無法改變!
關上房間門,我走向她,正在這時,門響了,那個醜婆娘又走了回來。
她越過我,看向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章秋,“你多大了?”
章秋抬起頭,瞪著這個醜婆娘,我知道她和我一樣,都很不喜歡這個人。
“十九。”她回答。
那個醜婆娘對著章秋嘆了口氣,朝我恨了一眼,她和那些站街的女人是有生意往來的,我看不上那些不乾淨的女人,也不喜歡去找那樣的女人,我要的是能夠和我踏實過日子的乾淨女人。我知道她是在生氣沒能做成我這單生意,她不敢信我看起來沒錢,但身邊竟然能有這樣一個年輕老實的女人,看著她氣得臉都青了,我心裡痛快極了,這就是我的本事!
她頗有些不甘心地走了出去,房間裡只有我和章秋兩個人。章秋坐在椅子上不動,我想她是很緊張的。一個與人發生過性關係的女人,和從未接觸過男人的女人,是有很大區別的,她坐在這裡,茫然、拘謹,我篤定,她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
“我們去簡城,我繼續做這個生意,你跟著我。”我向她表明我的心意,不管去哪裡,我都是會帶著她,絕不會棄她不顧。
“那我呢?”她抬頭望著我。
我頓時來氣,她是聽不懂人話嗎?我不是已經說了,和我一起嗎!
“你跟我噻!”我又說了一遍,我真沒耐心和她多說。
“那我算什麼?”她仰著頭,盯著我,很不服氣。
“你能做啥子,”我很惱火,“沒得文化,沒得手藝,你出去上班?去端盤子,還是去幫別個掃地?”
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她竟然還是沒懂,我真是不願意和她說話,簡直是雞同鴨講,不,是對牛彈琴!
“我不能做生意,我不能掙錢,我就非要你養我?”
我真是氣得跳腳,她如果真有養活自已的本事,就不會這麼年紀輕輕的出來賣小菜,一天能賺幾塊錢?
她如果真的有一門手藝,或者一技之長,我都能夠高看她一眼。什麼也不去學,也不為自已的以後做長遠打算,掙的那幾個錢還不夠吃兩頓飯的,我真是不大能看得起她。
跟著我,怎麼也比她自已賣菜強太多,我不懂她為什麼總是聽不懂人話,簡直犟得讓我頭痛。
“你跟到我就要得了,想那麼多做啥子!”我只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我知道和她說再多也是說不通的,我沒見過這樣死板的人!
她不說話,坐在椅子上,突然沉默了下來。我想她清楚自身的無用,只是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我看著她的側臉,她的睫毛翹長,微微眨動著,我慾火中燒,今晚一定要讓她欲仙欲死,讓她向我求饒,讓她知道我作為一個男人的厲害之處!
我走向她,她沒有熱情地迎接我的到來,當然,也沒有推開我的意思。
我們從椅子上,來到了床上,她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玩偶,任憑我擺佈,沒有一點兒主動的意思。我很能諒解她這樣的反應,等再多幾次,有經驗就好了。
我關了燈,但仍舊能看見她的身體輪廓,我興奮,一股熱血湧向頭頂,就要衝出來一般。然而,只有一瞬,它便停歇了下來。上一秒我還是熊熊燃燒的炭火,這一刻我便成了河面上凍結的冰層,我尷尬地朝她笑了笑,她的臉別到了一旁,但絲毫沒有責怪我的意思。
我慶幸,她沒有過這方面的經歷,還不清楚怎樣算是一個合格的男人,我還可以找藉口。
“這兩天酒喝太多了,戒了酒就好了。”我這樣對她說。
她仍舊不回答我,背對著我,她很困,這正好給了我喘息的機會,我暗下決心,下一次一定要讓她知道我的厲害!
看著身旁年輕的身體,我想要瘋狂地向她索取,卻仍舊是無計可施。我拿出手機,拍下了這單是看著,就令人遐想聯翩的白皙的後背,我已經想象出當我拿著這張照片出現在市場上時,那些人會是怎樣地佩服我,朝我投來嫉妒又羨慕的目光。
原本睡著了的她,聽見手機的咔嚓聲,翻身就坐了起來,搶過我的手機,刪掉了照片,她說,
“你別這麼噁心!”
她幾乎是咬著後槽牙對我說的,我不解她為什麼突然這樣大的反應。
在我閉上眼睛後,我聽見她起床的聲音,接著是穿衣服,關門的聲音。她以為我睡著了,實際上我徹夜未眠。
她竟然說我噁心,她這樣隨便和一個男人上床的女人,這樣下賤的品行,又能比我好到哪裡去?大家都是陰溝裡活著的臭蟲,她的臭味有比我淺得了多少!
我半倚著上身,看向她,“起這麼早做啥子?”
她現在除了跟著我,還能去哪裡呢,她別想逃開我的手心,我有的是信心和把柄。
她回頭看我,我看見了她眼中對我的畏懼,她說,“我要回家,以後我們就當不認識。”
“你啥子意思?”我質問她,她真的以為我是好說話的?
“我不可能因為你離開,”她說,“我不會因為任何人離開。”她拉開房門,跑了出去,頭也不回。
窗外,馬路上的嘈雜聲漸濃,我的胸口堵著一口氣,這個女人,提起褲子就不認人,她是真不把我吳三哥當個人物!我一定要叫她好看,她不給我面子,那她和她那個不守婦道的媽,也都別再想要臉面了!
整整一天一夜,我毫無睡意,凌晨我將雞肉扔在車上,照常出攤。今天比往常任何一天都來得早,我特意在這裡等著她,我倒要看看她怎麼躲我。
天色快亮時,她騎著電動車從坡上下來了,這個女人,裝作沒看見我。她還真是絕情,完全把我當空氣,我又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我拿著手機,在街道中間走動著,先去了吃了個早飯。我揉著腰,老闆順嘴問我怎麼了。
“現在的年輕人,精力太好了,簡直遭不住!”
他旋即投來好奇地目光,“怎麼呢?”
“開房去了。”
“和哪個?”
“還能有哪個,女朋友噻!”
“賣豆芽那個?”
我點頭,他顧不上給我拿包子,坐到了我的對面。
“真的假的?”他不相信。
我將手機拿出來,點開了那五百塊的轉賬記錄,放到了桌上,“騙你對我有啥子好處!”
他還想問,我埋頭喝著稀飯,不再理會他,讓他們盡情地猜去吧。
而後,我悠悠緩緩地走回了我的攤位上,又走到了對面,和賣魚的那三個人講述著我和我女朋友的開房過程。
章秋這個不守婦道的媽,臉都青了,誰都知道我的女朋友就是章秋,但我又沒有當著她的麵點名直說這個人就是章秋,於是,她只能恨著我,又拿我一點兒辦法也沒有。看她這副樣子,回去一定是要和她女兒大吵一架的,說不定還會將巴掌落在她女兒的臉上。
我當然高興,我只等著她們母女大打出手,我再說上兩句好聽的話,帶著章秋到簡城去,在那裡開始新的生活。
不管怎麼說,章秋是她唯一的孩子,等過了這段時間,她們都消氣了,那時候章秋也懷上了我的孩子,我料定她母親是一定不會不管她的。
我父母的年齡大了,沒有精力去帶孩子,到時我哄著章秋回去找一找她母親。我們已經住在一起,又有了孩子,她母親除了接受,還有什麼辦法呢。看著可愛的外孫,我不相信她母親一點兒也不會心軟,到那個時候,她母親一定會接受這一切。她喜不喜歡我不重要,她喜歡她的外孫,心疼她的女兒,這就足夠了。
我躺在床上,等待著章秋的電話打來。她一定會來找我的。
果然,如果所料,她約我見面,說有事情要和我談。
我滿足地抿了一口酒,拿出一瓶沒拆封的酒,當做我們今晚的慶功酒,接著出門去,來到了她說的這個公園。她坐在涼亭裡,黑漆漆的,我想她是故意找的這個人少的地方,就是在等著我過來抱她。
我湊上前去,她轉手摸出錢,當著我的面數著,遞給我一千塊錢。
“啥子意思?”一千塊錢就想把我打發了,我未免也太好說話了!
“從此以後我們就當做不認識,不要再到處去說些不該說的。”
“你現在人都是我的了,不跟到我,你想做啥子?”我惱火得很。
“你真不是人!”她咬牙切齒地罵我。
“是你先來招惹我的,現在生米煮成熟飯了,除了我,那個還會要你這種爛人?”我慌了,我意識到她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和我劃清界限,她是真的厭惡我。我不服氣,她也算不得什麼好東西,別把自已看得太清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