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烈按照王珺的說法,逐步推進,糧食果然一點一點從富商的手裡被擠了出來。
四月十五,是鶴國的武神節,也是武舉人御前比武,選武狀元的日子。
雖然逢著年災,但這是李烈登基以來的第一個慶典,故而也是大辦特辦。
御前比武前,要演雜耍和花戲。婉婉是最愛這些的,看的津津有味。
李烈和王珺第一次見面的日子就是曲升樓,也是個唱戲的地方。
在那個戲樓。李烈等了她很長時間,情報告訴他,王珺很愛看戲。衣服、配飾,都是王珺的心頭好。
她可太難等了,李烈幾乎要放棄了,他都想著要在脂粉鋪子裝作和她偶遇。
但是最後一天,他看到戲樓的曲目是《牡丹亭》。雖然不知道講什麼,但是聽名字是個女子愛看的戲碼,他就去了,果然很多華國的高門貴女都去了,王珺也來了。
看著戲臺上諸戲子粉墨登場,李烈問在旁站著的王珺:
“那天你是不是也早有預謀,曲升樓戲散的時候,我邀你同乘,你就答應了。”
王珺知道李烈在說什麼,反問道:
“你當時是出於什麼心情,邀我共乘的?”
李烈想了一會兒,答道:
“我只是覺得你的那些朋友都思慕我,我向你示好,被她們羨慕,你不應該很滿足嗎?”
“她們不是我的朋友,我基本上沒有朋友,只有長孫紅是,但她是真正的名門淑女,打死也不會去戲樓,她消遣的書都是《左傳》。”王珺好笑地看著他,繼續問:
“你當時是太自信還是,單純地覺得我特別庸俗,特別虛榮。”
王珺不知道李烈的情報是怎麼說自已的,不過李烈對著自已像個開屏的花孔雀一樣,壓根兒就不是自已喜歡的型別,就是想中美男計也不能夠啊。
“我啊,我是覺得你是真的花痴,看了一場戲,不停地往臺上扔錢,我就在想,白長得這麼好看了,竟是個花痴。當然也不是你一個,那場的小生確實俊俏,不過數你扔的最多。”
王珺簡直要氣死了,心想:
“你才是花痴!”
不過,那段時間父親逼婚,她需要這個人設。
“那當然了,那小生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們說好了,散場後我的錢還給我,其他人的錢我們對半分。”
王珺自通道:
“下次攻略誰,功課做足點,哦,不過,應該沒有人需要皇帝陛下親自出馬吧。”
李烈不說話了。提起往事,王珺想到長孫紅。
“好久不見她了,不知道她近來怎樣,可有成親?”
王珺正思念長孫紅,御前比武就開始了。
第一組武舉人上臺比武。
他們一個叫叔玉,名字好聽的要命,身板也很清爽,但是一臉絡腮鬍子,還有麻子,略
略有些對不住這個名字。
另一個叫孫飛,名字一般,但是長身玉立,長得十分英俊。
王珺定睛一看,嚇了一跳,這孫飛竟然是長孫費。
她悄悄看眼李烈,李烈神色無恙,她想:
“這兩人倒是不曾見過,長孫費來這裡,是為了救我?哎,我自會想辦法脫身啊,何必以身犯險。”
“那個哥哥劍舞的真好看!”婉婉叫道,她說的是長孫費。
王珺聽言,仔細看去,手心微微冒著冷汗。這個長孫費怎麼回事,招數都是些花架子,這是實戰不是舞劍啊。她大小看他練劍,從未見他這般腳步虛浮、起劍無力。她正擔心,只見那個絡腮鬍突發了一個掌刀,正劈在長孫費胸口,長孫費甚至吐了一口血。
“啊!”婉婉叫了一聲,不敢去看。
絡腮鬍乘勝追擊,他丟了手中的刀,抄起旁邊武器架上的長槍。
“長孫費,你在幹嘛?”王珺在心裡吶喊。
只見這絡腮鬍挽了一個槍花,雙腳離地,甩出金槍,但那金槍的目標並不是長孫費,而是李烈,王珺見槍飛來,抱著婉婉滾在了一邊。
小衝以身軀擋下了那槍,受傷落在一邊,李烈往高臺下跑,鶴甲軍從各方圍來。那絡腮鬍朝臉上一撕,露出真面目,原來他就是林玉書,這次是專來給李荷報仇的。
王珺見那林玉書輕功極好,心想:
“這壯士加把勁,快殺了李烈是正經!”
此時,在觀眾席中突然殺出一批暴民,手上的武器都很粗糙簡單,全靠著一腔蠻勇攔在了鶴甲軍面前,這些都是災民,也是來刺殺李烈的。本來看王駕周遭戒備森嚴,欲放棄,但是林玉書點燃了他們的鬥志,勇敢地跳了出來。
李烈喊道:
“護駕,護駕!”
鶴甲軍暫時被暴民拖住。
林玉書站在他面前說:
“李烈,我要你為公主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