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笑著讓聶彩霞坐下。
東廂房的屋裡,一群人圍著圓桌夜話。
陳昊搓了搓手,“彩霞,你聰明機靈,我早注意到你了,覺得你是做生意的好苗子。”
“你今晚能跟我如實說,我很高興。我也不讓你為難,明天就把你趕出府。”
聶彩霞嚇得跪倒在地,哭著問是不是自已做錯什麼了。
“起來!”陳昊拉起她,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你沒錯,我是想讓你做掌櫃。”
聶彩霞的臉瞬間紅了,不可置信地問:“少爺,我……行嗎?”
無錯書吧京都有不少女掌櫃,不過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這種好事會輪到自已。
“我說你行,你就行!”
陳昊清了清嗓子,從袖中掏出一張“菊”字木牌,一臉嚴肅說:
“明天拿著它找天香樓掌櫃陸安,就說你要開胭脂坊。需要什麼儘管跟他說,他會安排。”
開胭脂坊?
聶彩霞聞言一喜,信心十足地說:“少爺放心,彩霞一定經營好胭脂坊。”
陳昊滿意地點點頭,拿出一本《如何開一家日進斗金的胭脂坊》遞給了她。
“這是我編寫的,你參考參考。”
“店鋪名叫鳳春胭脂鋪,前店後坊,你儘快選好地方,人手找老陸……爭取下月開起來。”
大祁社會民風開放,京都女性妝扮之風盛行。
陳昊早就想開胭脂坊,苦於沒有技術沒有人手,謀劃了整整兩年。
如今萬事俱備,他覺得可以把手伸向女人們的腰包了。
“還有。”陳昊從懷中取出一串鑰匙,交到了聶彩霞的手裡。
“以後你就住南城八斗大街的登甲巷,巷口往裡數第九家,門匾上寫著‘世德流馨’。記住,你的身份是韋小寶的相好。”
……
溫暖的陽光從窗柩透進來,細細碎碎的光斑,點綴著整潔的房間。
陳昊盤腿坐在盛滿藍色靈藥和黑色藥水的澡盆裡,雙手印結,引導著體內玄氣流轉筋脈。
他的肚皮微微起伏,嘴巴緊閉,鼻子既沒呼氣也沒吸氣。
隨著修煉的繼續,陳昊全身毛孔微張,一股股黑色煙氣升騰。
察覺到體內陰氣漸漸排除,他的臉上揚上了淺淺的欣慰笑意。
【幸好有魏青給我搞好的靈藥,幸好我學了醫術,能配滋補養神的草藥,不然不可能這麼快排出這麼多陰氣。】
陳昊吐了一口氣,黑煙消散過後猛地站起身。
他掃了眼胸膛一閃而過的奇異金光,微微隆起的胸膛,喃喃自語:
“六品虎變圓滿,果然感覺又不一樣了!”
陳昊拿起麻布,擦了擦腳上的水,穿鞋站在了一面光滑的銅鏡前。
水珠滑過十六歲的面龐,乾淨、純粹。
跟昨晚相比,他的鼻樑更高挺,面板更白皙,清亮的眼睛更有神。
陳昊拍著胸膛,對著鏡子裡的臉笑了笑:
“他孃的,你快帥得驚動神了。我要是個女的,指定把你吃了。”
他雙手結印,眨眼間鏡子裡出現了蘇小蝶的模樣。
“哈哈,不熟悉的丫鬟都能變得惟妙惟肖,看起來我真的成功了。”
六品虎變圓滿,一個重要的標誌便是成功易形。
虎變境有“九易”之說:易氣、易血、易脈、易肉、易髓、易筋、易骨、易發、易形。
易形,是初掌變化之術,而非幻術。
陳昊拿起一旁的匕首,斜向下劃過漂亮的臉龐。
滋滋滋……牙酸的金屬聲響起。
鏡中的臉龐絲毫無損,匕首平刃卻成了鋸齒狀。
“哈哈哈,刀槍不入了。”
陳昊扔下匕首,笑呵呵地自言自語。
虎變境圓滿煉成,五臟牢固,玄氣不出,邪氣不入,寒暑不侵,刀兵不害。
普通的人,普通兵刃,已經不能傷他分毫。
“少爺,小蝶能進來嗎?”門外響起敲門聲。
蘇小蝶?
陳昊一個激靈,趕緊變回自已的模樣。
“稍微等一下。”
他走到床邊,不慌不忙地穿好了衣褲,這才喊了聲進來吧!
蘇小蝶推門走了進來,將手裡的洗臉盆放在了臉盆架。
“少爺,您是哪裡不舒服嗎?”
她走到陳昊身旁幫著整理長袍,好奇地瞥了一眼黑黑的洗澡水,好奇地問。
中藥味太濃烈,她聞得真真切切。
“我配的是強身健體的草藥。”陳昊笑著往洗臉架走。
“少爺還懂醫術,好厲害。”
蘇小蝶拿起洗臉帕,放進臉盆搓揉起來。
“我自已來,你要沒事就去書房看書吧!”
蘇小蝶想了想,鼓起勇氣說:“少爺,剛剛有小廝說,我爹在門口找我。”
“那你去吧!”陳昊邊洗臉邊說。
蘇小蝶謝過之後,急匆匆走了。
丫鬟們倒了澡盆裡的藥液之後,陳昊坐在堂屋吃起了早飯。
主僕兩桌人,每桌八個小菜,大家吃得津津有味。
“多謝少爺為奴婢家做主。”
蘇小蝶急急忙忙跑進堂屋,噗通一下跪在了陳昊的身旁。
“再跪打屁股了,快起來吃飯。跟我說說,你爹跟你說什麼了?”
蘇小蝶俏臉一紅,坐在了陳昊的對面。
“昨晚,郭員外找上了我爹,賠了兩千兩銀子,還說了些致歉的話。”
“臨走前,郭員外求他轉告我:郭弘已經按小王爺的吩咐,依賬簿賠了所有商戶的錢。”
“還請小王爺高抬貴手,放過郭家。”
陳昊滿意地點點頭,不過他不打算就此放過郭弘。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陳昊盤算著差人去核實一番,看郭弘是否照辦。
其次,郭弘手底下的地痞不少,他想廢物利用。
最後,郭弘跟別的惡霸有千絲萬縷的聯絡,他想以此為突破,挖出更多貪官汙吏。
說幹就幹。
吃完早飯,陳昊換了一套粗布衣裳,帶著凌雪雁和蘇小蝶往天香樓走。
“記住了沒?我的名字叫韋小寶,住在南城一座小院,你們是我相好的。”
陳昊交代了一句。
凌雪雁和蘇小蝶面面相覷,儘管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不過還是回答記住了。
天香樓人滿為患,夥計們忙得腳不沾地。
掌櫃陸安站在門口旁,笑得像個彌勒佛,招徠著來往的顧客。
“老陸,派個熟悉這一片的人跟我走。”
陳昊走到他身旁,一臉嚴肅地說。
“小寶,你是有大動作嗎?”
陸安滿臉疑惑,說剛剛有個漂亮的姑娘聶彩霞,拿著木牌憑證,跟他要了三個人走了。
“沒啥大動作,就想多開兩家店鋪。”陳昊說。
陸安猶豫再三,鼓起勇氣說:“小寶,我想開幾家糧店,你看行嗎?”
天香樓名聲在外,生意紅火。
他也已經物色到合適的掌櫃,就想著“開疆拓土”了。
“你自已的生意,問我?”陳昊搖頭苦笑。
陸安嘿嘿一笑:“這次你不出錢,盈利還是三七分,只要幫忙牽線搭橋就好。”
“你去西城陶氏米鋪找掌櫃陶珏,他會給你介紹門路。”
陳昊想了想,囑咐道:“就兩條,一是不準哄抬糧價,二是幹掉東城最大的糧商衛家。”
別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用人也一樣。
所以這些年陳昊在五城都有投資,每城都有信賴的掌櫃。
如今他修為增長,也是時候整合資源,做大做強了。
“西城最大的糧商陶珏?”陸安瞪大了眼,“他也是你手底下的掌櫃?”
“不是手下。跟你我一樣,互相尊重,合作共贏。”陳昊淡淡說。
有了陶珏的門路,陸安的心裡更有底氣了。
他趕緊叫出大兒子陸謙,一個長著一張娃娃臉,帶點陰柔文氣的青年。
“謙兒,給小寶和這兩位姑娘帶路。”陸安交代了一句。
就這樣,四個人並排往南走,敲開了一個矮小的院門。
一位婦人開了門,陳昊講明來意之後,對方泣不成聲。
在婦人斷斷續續的講述中,陳昊總算明白,天殺的郭弘,根本沒有送銀子。
一連走了十三家,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
其中六成小商小販的家人,直言家裡已經快揭不開鍋,已經在聯絡賣房。
在陸謙默默領著三人趕往下一家的路上,陳昊狠狠打了自已兩耳光。
“媽了個巴子的,我是在王府待傻了。”
“早該知道留著那夥人,會害很多人家破人亡的。靠!不去下一家人,直接去金盛銀樓。”
“老子要坑死那個扯謊的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