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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燕雀不知鴻鵠之志

薛白將漱玉閣這個名字說給李清照聽,她自然也沒什麼意見。

甚至還誇薛白有起名天份,氣的晚榆大罵,這名字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名字!

當然她的意見不重要,薛白和李清照才是漱玉閣的兩位掌櫃,而她,充其量是個賬房。

就在薛白僱人裝修好漱玉閣,帶著兩人去看的時候,秦觀已經到了醉仙居。

上次來花的是自己的銀子,也沒敢放開吃喝,這次就不一樣了,有人請客,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蘭亭詩社的會員陸續到場,秦觀看見楚兮顏的時候,目光帶著驚豔之色。

今日的楚兮顏絕對是詩社的焦點,身穿一襲淡黃色的煙紗裙,眉若遠山,秋水剪眸,一顰一笑間美的動人心魄。

隨後,就是詩社的這次聚會的贊助者候錦書,被幾個書童簇擁著出場,一襲華貴的雲錦藍衣,腰環和田玉佩,盡顯玉樹臨風之態。

金陵候家詩禮傳家,鐘鳴鼎食,底蘊深厚,這般出身的候錦書不但相貌出色,才氣更是冠絕詩社,甚至隱隱為金陵才子之首。

兩人倘一出場,就有種讓人忍不住自慚形穢的感覺,宛若一對璧人。

若是從前,秦觀肯定忍不住上去多少也要舔兩句,給候公子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可今日,卻是興趣缺缺。

切!有什麼神氣的,不就是投胎投的好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候錦書掠過了幾位目送秋波的才女,風度翩翩的走到楚兮顏跟前,溫和的笑道:“兮顏,有幾日沒見了。”

楚兮顏神色坦然,抿嘴笑道:“候公子說笑了,昨日才見過。”

“哈哈哈是嗎?”

兩人談笑風生,你儂我儂,看的秦觀心裡暗罵:“禽獸!”

這楚大才女不是還讓我去探義父口風嗎?為何現在又跟這候公子不清不楚,真不檢點啊!

秦觀有些明白為何薛白突然對楚兮顏不感冒了。

此時,身旁的幾位相熟的才子疑惑道:“秦兄?怎麼見你老盯著楚大才女看?”

秦觀回過神來,也沒解釋,反而故作高深的說道:“非也非也……你們信不信等會兒楚大才女會主動來邀我?”

聞言,幾人忍不住衝他投去鄙視的目光。

就你?

秦兄,不是我們打擊你,雖說你也是小有才名,可跟候公子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論才學和家世,你比不過候公子,論執著你比不過薛白那敗家子,何必圈地自牢呢?

再說了,當著我們的面,大家都一樣,你裝什麼呢?

楚大才女看看也就得了,憑你我想染指是萬萬不可能的!

秦觀自然知道他們肯定不信,可他也不慌不忙,鎮定自若的坐著,看的幾人都有些不自信了。

跟候錦書寒暄了好半天,楚兮顏才好不容易找了個空脫身出來。

畢竟這詩社聚會的經費全靠的是候錦書,面子還是要給足的。

此時的她,眼神飄忽,來回搜尋著薛白的身影,卻在角落處看見了秦觀獨自一人,對視一瞬,楚兮顏咬唇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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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容在下失陪,楚大才女來邀我了。”

秦觀說著,就站起身來,稍作整理儀容。

“哈哈哈,秦兄別開玩笑了……”

等會兒,楚大才女怎麼真走過來了?

幾人一驚,臥槽?!難不成?

楚兮顏走了出來,衝著秦觀道:“秦觀,可有空閒,邀你去一旁閒談幾句?”

“嘶!”

此言一出,幾人只覺得頭皮都在發麻,這竟是真的?

秦觀心中暗爽,嘿嘿,義父這一招還真管用!

心裡痛快,面上卻是平靜無比,只是淡淡點頭:“嗯,走吧。”

看著秦觀跟著楚兮顏走向僻靜處,一下子,幾人都快瘋了。

這就好比大家都是學渣,可轉眼間,你把校花給泡走了,這誰能接受啊?!

這尼瑪,光天化日啊,候公子呢?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見候錦書眉頭微挑,也跟了過去。

楚兮顏看著秦觀,倔強的臉上浮現不甘之色,開門見山道:“他沒來?”

“嗯,最近他在太平坊開了一家店,準備開業事宜呢。”

楚兮顏柳眉微皺,開業?

莫名的,她聯想到了上次楚衣冠跟她提到的薛白身邊的貌美女子。

“跟誰?”

秦觀都愣住了,楚大才女什麼時候這麼愛多管閒事了?

“等開業之後大家自然就都知道了。”秦觀沒有將李清照賣了。

出來混,他也是有原則的。

楚兮顏眉頭皺的更深了,她的內心中彷彿有一股無名的恐怖,讓她感到恐慌,絕望,失落……

若不是為了試探薛白,這次聚會壓根都沒有必要舉辦。

可如今,她得知薛白身邊突然冒出了另外一個女子,兩人似乎還相處的不錯,如今還疑似要合夥開店了。

她內心五味雜陳。

秦觀嘆了口氣道:“這段時間估計薛白都會忙著開店的事情,你沒必要再試探他了,他真的沒空多想。”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候錦書的聲音。

“薛白開店?他也學著做生意了?”語氣似乎沒有什麼嘲諷,反而驚訝意味更多。

然而他身後的幾個書童卻是忍不住嘲諷了兩句。

“哈哈哈他一個敗家子懂什麼做生意?”

“就是,怕不是薛家還有點餘財,也要被他給賠光了。”

“敗家子是這樣的,不能拿他跟我們公子比。”

語氣中,滿是頤指氣使的跋扈之感,彷彿身為候家書童,都高人一等。

候錦書不悅的斥責道:“住口,不要搬弄是非。”

說完,又對著不知所措的秦觀露出笑容:“家中書童不懂事,不要放在心上,你跟薛白相識,回頭幫我轉告一句,創業艱辛,若是需要幫助,儘管開口。”

最後還補了一句:“畢竟他跟兮顏先前是好友,那就是我候錦書的好友了。”

秦觀聽懂了,意思就是看在楚兮顏的面子上,他願意給薛白一點兒支援。

身旁聚攏過來的詩社成員們紛紛讚揚。

“候公子真是仁義啊!”

氣的秦觀很想罵人,自己的義父是何許人也?也是你們能隨意侮辱的?

本來是想來蹭一頓宴席,可此時卻突覺索然無味。

義父那句話說得對,真沒必要來。

畢竟在場眾人加起來,也寫不出來那首蝶戀花。

燕雀,是不知鴻鵠之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