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禧不由得羞紅了臉,看向四周,擔心會有人過來,忙拉著沈徹從偏門溜走。
原本還擔憂他喝醉了酒會瞎叫亂鬧騰,結果並沒有,這倒是讓荊禧鬆了口氣。
路上遇到了找出來的白二孃,荊禧說明了情況,白二孃見人已經找到慢慢鬆了口氣。
“要不要我幫少夫人把少爺帶回去?”
“不用了,我能行。”荊禧攬著沈徹,他乖乖的靠在她的身上,只是微微咂咂嘴,帶回去也不是那麼費事。
“好,那少夫人慢些走。”
荊禧點點頭,一步步將人帶回小屋。
她緩緩將人放倒在床上,雙手插著痠疼的腰。
“你可能真是讓我操心。”
荊禧吐了口濁氣,捶著腰轉身進到廚房給阿福燒洗臉的水。
可沒過多久,屋子裡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她都差點以為家裡進了什麼人。
屋子裡燭火明亮,看著不像是她買的白蠟燭所帶來的光亮。
荊禧撥了撥灶中的火,好讓它小火慢燒。
拍了拍衣襬,起身推開了屋門。
映入眼簾的一幅畫面,那似男仙的人站在碩大的紅燭前,明晃晃的燭火在他眼前閃動照著臉上的那片紅雲更加蠱惑,迷離的眸子微光跳動。
抬眸看見荊禧來了,臉上浮起一抹笑容:“娘子,你來啦。”
見荊禧站在門口沒動,他便搖頭晃腦的走過去拉著荊禧的手走進屋內。
荊禧這才發現桌上不僅放著紅燭,還有一張硃紅色的紙,上面依稀能看見淡淡的金粉。
“這些是你買的?”她驚訝的問道。
怪不得今天買東西的時候鬼鬼祟祟的。
沈徹低頭笑了笑:“娘子說好的,我們要互相寫對方的名字。”
說著握起荊禧的手,握起放在旁邊的大毛筆。
荊禧依稀記得這支毛筆好像是醒來後就在桌上的,不會是在她爹那邊順來的吧。
“娘子專心點!”沈徹聲音裡夾雜著不高興,將荊禧拉入懷中,握著她的手蘸了蘸墨汁。
荊禧一怔,才發現她整個人都被沈徹圈在懷裡,右手也被他的手完完全全的包裹住,似有力無力的抓著她的手不讓她的手落下。
是要寫他的名字嗎?
毛筆緩緩在紙上落下,漸漸的勾勒出第一筆。
這是他的名字嗎?
荊禧再度疑惑,目光落在黑色的筆畫上,思緒漸漸的被拉遠。
她和阿福婚禮那天,好像有人告訴她阿福的名字,沈... ...
荊禧蹙眉,努力回想著那天的經過,卻發現現在竟只記得那晚雷雨響徹的黑屋子,也就是這間屋子,當時看著哪有個洞房花燭的樣子。
沈徹似乎是又發現荊禧走神,氣惱的看著她的發頂,不知是什麼心思驅使,目光落在那粉紅的耳垂,竟張口一下子含了下去。
荊禧:!!!
頓時她清亮的眼眶中浮上驚愕,想伸著左手掙開他,下一瞬就被他攥住手腕,一時逃脫不得。
沈徹並沒有咬,本就捨不得,只是心裡有些生氣她的不專心,他就小小的報復的在她耳垂上輕輕用牙齒磨蹭著。
“娘子不要再走神了。”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臉頰,不知是那燭火太過明豔還是他們離得太近致使她覺得有些燥熱。
之後荊禧沒再敢走神,生怕他再咬哪裡,怕不是屬狗的。
想來這些天跟著爹學習是有著極大的進步的,這寫下的字瞧著不怎麼精巧,卻也還工整。
“這是...我的名字。”
沈徹放開荊禧的手,她伸著食指指了指那兩個大字。
小時候她看著她爹寫過。
“那這是... ...”
“我的名字啊。”
沈徹盯著她,忽然眉眼染上一絲委屈,低著頭緊挨著荊禧的額頭,問道:“娘子該不會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荊禧看著委屈的眼神,彷彿她說上一句不知道,那不爭氣的眼淚就能奪眶而出。
她心虛道:“我知道的。”
荊禧不自在的別過頭,目光停留在她的名字旁邊的那兩個字,腦海裡忽的閃過一陣白光,“我...好像真的知道了。”
然而沈徹是不相信的,氣沖沖的吻上她的唇。
與其是說吻,不如是啃。
荊禧吃痛,卻被他緊緊抱住,大手托住她的腦袋,似是還想更深入的掠奪。
滑溜的舌尖悄然的探入她的口中,帶進一絲不屬於她的氣息。
荊禧瞪大了眼,手上生出一股力將他推開。
“沈徹!!”
他卻不惱怒,驀然一笑,葳蕤的燭光一時照亮了他臉上的笑容。
荊禧甚至還看見了他唇瓣上掛著的晶瑩水漬。
她是又羞又惱。
“這些你究竟在哪看的,打哪學來的?!”
“以後不許對我這麼做...更不許對其他人!”
沈徹輕輕笑著,眼裡滿是荊禧的身影。
他知道娘子這是害羞了。
“好了你醉了,我不與你計較,待會用熱水擦擦臉早些休息吧。”荊禧沒好氣的說道。
說著作勢就要離開。
卻被沈徹一把拉住將人再度攬入懷中,轉眼便對上荊禧那微惱的眼神。
“還差一步沒完。”他緩緩說道。
“什麼?”
荊禧不大聽清,下一瞬就看到沈徹握著她的右手食指往那墨盒中伸去。
她有意與他較勁,手上發力不讓他得逞。
“你作甚?”
沈徹笑了笑:“這是蓋章。”
說話間就趁著她不注意一下子就將她的手指蘸上了墨汁,隨後往那紅紙的一角不重不輕的按了按。
接著沈徹鬆開她的手,也將自已的手蘸上墨汁摁在了荊禧的手指印旁。
他滿意的笑了笑,酒勁上頭的樣子笑得比平時還傻。
“嘿嘿嘿... ...這下我和娘子也有婚書了。”
沈徹拿起紅紙抖了抖,在明亮的燈火下愉悅的欣賞著。
荊禧不由得愣住,他做這些竟是想要個婚書?
偷偷想了這麼些天,自已是一點兒也沒察覺出他的這些小心思。
默了默,荊禧心中也不是那麼氣了,竟覺得他分外的可愛。
“小心些,可別讓蠟燭燒了它。”
“哦哦。”他寶貝的捏著那一張紅紙,傻呵呵的笑著,不知怎的覺得腦袋發昏,笑著笑著就倒在了床上。
荊禧眼神溫柔的看著他,笑了笑,卻牽起的嘴角感到發麻。
嘖,屬狗的性子還是不變的!
收拾完桌上的東西,小心的將蠟燭挪遠了些,好讓他睡著睡著不會被刺痛了眼。
端來熱水為沈徹擦了擦發燙的臉蛋,荊禧跪在床邊盯著他的臉,不由得發起呆。
不管怎麼說,她男人男色還是挺不錯的,這方面還是有實力的。
擦完臉就該擦身子了。
荊禧將帕子丟入水中,看向沈徹身上的衣服。
身材應該還是不錯... ...
等等,她想這個幹什麼呢。
荊禧拍了拍臉頰,跳下床端著水盆跑了出去。
讓他明天自已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