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徹抓著婚書心意滿滿的睡了一晚,荊禧內心躁動了一晚。
他醒來時發現身邊已然沒有人,此時感覺到頭昏腦漲。
沈徹拍了拍腦袋,昨晚發生了什麼他記不太清了。
穿上鞋步子晃盪的走出門去,依然是沒有看到荊禧的人。
他推開廚房:“娘子?”
沒有。
開啟放米的缸子,“娘子?”
沒有。
院子裡沒有。
沈徹癟了癟嘴,尋到了後院看到了荊禧。
“娘子你在這啊。”
荊禧沒有回答他。
“娘子你這是在幹什麼啊?”
沈徹看著荊禧拿著鋤頭在菜地邊上挖著一條長坑,又用石頭堆堵在坑上。
“要下雨了,挖條水道,到時候水就不會堆積在菜苗上。”
沈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認真的看著荊禧挖著。
“你今天怎麼不找我爹認字了?”
“岳父爹爹說他該教的都教了,與其學一些沒用的字,不如多幫幫娘子。”
荊禧手下動作一頓,爹怎麼會說這樣的話,他以前不是最愛這些文字東西的嗎。
難道是因為她這次的事情... ...
算了,阿福如果要是還想學的話她就多多賺錢,給他找教書先生專門一對一教。
挖完水渠溝,荊禧從沈徹身旁走過,轉而進到廚房。
沈徹神色微怔,以前娘子可是不會就這麼忽略他的!
他轉身來到廚房,一副想說但又不敢說的樣子。
正在燒火的荊禧,握著木頭的手自然的搭在膝蓋上,“你昨天喝了酒,衣服我還沒幫你換,你自已換了自已打水洗了。”
沈徹站在一邊,愣愣的看著荊禧。
娘子的嘴裡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語氣都不是平常那樣的溫柔和善。
“娘子我可不可等會再換,我想先吃娘子做的飯... ...”
沈徹蹲在荊禧的身邊,抱著她的腿說道。
荊禧扣下他的手,眉頭微微皺了皺。
過了一晚上,他身上的酒味還沒有散去,一靠近就聞到那難聞的酒味,一下子就讓她想到昨晚那個帶著酒氣而具有侵略性的吻。
“去換了,臭。”
沈徹抬起袖子左右聞了聞,也沒聞到有什麼啊。
娘子讓他換他就得換,不然不高興了。
沈徹起身麻溜的鑽進房間換衣服。
剛繫好腰帶就聽到門外一陣子嘈雜聲。
他忙推門去看,就看到那個他討厭極了的前姑父帶著幾個拿下巴看人的小廝站在他家的籬笆外。
此刻正大聲嚷嚷著。
“阿福在哪?快叫他出來。”
荊禧也是在廚房裡聽到了聲音才出來看,但剛看到李不敗的臉就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鼻青臉腫,半邊臉腫的老高了,甚至一邊的頭髮都沒了。
“笑什麼笑,都是那個阿福打的,趕緊把他叫出來,好讓我帶到公堂上治他的罪!”
荊禧想了想,昨晚找到阿福的前,確實聽到了屋子裡傳出的慘叫聲。
注意到身後沈徹已經出來,看了看他道:“你不必理會。”
李不敗聽到,直接氣出了公鴨嗓:“什麼叫不必理會?!你當我是鴨子嗎,想趕就趕走的!?”
荊禧心中冷笑,倘若她是何伏苓,早在昨天婚禮的時候將他狀告公堂,讓眾人都知道此人的嘴臉,哪輪得到他現在在這裡好好的對她叫囂著。
莫說商人重利輕別離,這人當真是對何伏苓的半分情都不念。
哪怕為他生有一子,這多年的情愛,恐怕都錯付了!
“你說阿福打了你,可有人看見?”
李不敗一愣,當時只有他和那傻子在婚房裡,外面都沒有人守著。
“看你這樣子就是沒有咯,”荊禧聳了聳肩,“既然如此,我姑姑可能就要告你了。”
李不敗臉上閃過一絲不快,確實把那女人留著是一個禍害。
“我才不怕,你要告就來吧!”
說完,李不敗依舊站在院外,看著他身旁幾個小廝的架勢怕不是隻要沈徹走出去就會被那幾個人暴揍一頓。
“那你就在那站著吧,我早飯還沒吃就不招待了。”荊禧擺擺手,拉著沈徹走進廚房。
估計那李不敗是有些膽怯沈徹,也不知道他昨晚是怎麼打的,倒是給他留下陰影了。
“誒,娘子你笑了!”
沈徹望著她笑了笑,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似的。
荊禧看了他一眼,緩緩收起了笑,一板一眼的說道:“以後不許喝酒了。”
昨晚也是把她驚到了,真沒想到那小姐給的酒他是說喝就喝,喝了之後還能跑到李不敗的房間把他胖揍一頓。
“還有,以後別人給的酒不能說喝就喝,要是裡面加了點什麼東西怎麼辦。”
“不是還有娘子嘛。”沈徹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
荊禧的臉倏的一下就紅了。
慌亂的看著沈徹,什麼還有她。
他不會以為別人在酒裡給他下毒然後等著她給她解毒吧?她說的不是這個... ...
“娘子你臉怎麼紅了啊?耳朵也紅紅的。”
說著就要伸手去觸碰她的耳垂,他突然很好奇是不是紅紅的耳朵也會和臉頰一樣的燙。
荊禧像是被刺激了一樣,從他身邊彈開,不自在的站在灶臺前拿著鍋鏟撥弄著裡面的飯。
“就算有我也不能喝。”她聲音悶悶的說道。
沈徹站在門口,看見鍋裡氤氳著的水汽一下子淹沒荊禧臉上的紅暈。
“姑爺,我們還進不進去了?”
院子外的小廝有些等不及的問道。
吃了癟的李不敗情緒就像爆竹,一點就炸。
“進,怎麼就不進了,以為我是不敢進嗎,難不成我還能怕他們小兩口還不成?!”李不敗聲音極大,好似他的膽子也和這聲音一般大。
就在他作勢要進去的時候,身後來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見到他只微微俯首,走到他耳旁輕聲說了幾句。
李不敗臉色一變,憤憤的看了眼小屋,轉身帶著一眾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