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
小廝踉蹌著從大門外飛奔過來,一臉的慌張。
“阿福少爺,阿福少爺去姑,李商賈的婚宴了!”
“什麼?!”白二孃大吃一驚,“還不快叫人去攔下來!”
荊禧剛一起身,床角的何伏苓手忙腳亂的從床上爬起,似是聽到那個名字更加激動了。
還未等人反應過來,何伏苓就從床上衝下來跑出門去。
白二孃一副頭疼的樣子,“哎呀,愣著幹什麼,去攔人啊!”
荊禧也忙跟著追了出去。
她也是一陣頭疼,沒想到路上看著阿福好好的,結果一回來人不僅不見了,還跑人家婚宴上去了。
此時徐家人忙著接待一位貴客的到來,並沒有注意到有什麼不對勁。
尹榮嘉被眾人包圍著,一群人對著她說著恭維之話。
心裡驚歎之餘還忙著巴結這位尹尚書府的千金。
沒過多久她也厭煩了,嘰嘰喳喳圍著她,圍上來的男人沒一個比得過她的衡哥哥。
外面禮炮聲響,沒一會兒載著李不敗的花轎就從外面抬了進來。
新娘徐琳穿著喜服被人扶著走了出來。
一眾賓客開始歡呼,喜娘開始宣讀儀式。
“請新娘踢轎門——”
徐琳抬腿踢了踢轎門。
接著就看到李不敗從轎子裡出來。
款款深情的凝視著徐琳。
躲在人群中的何伏苓氣的眼睛發紅,張牙舞爪的就要扒開人群衝上去。
幸虧荊禧眼尖的看見了她,趕忙的衝上前去抱住了她。
何伏苓不停地掙扎著,吵嚷著要衝過去叫李不敗給她一個說法。
得虧人群的聲音夠嘈雜,不然可就真糟糕了。
這時,沈府的小廝趕來,聯合荊禧將何伏苓偷偷的帶走了。
荊禧還要留在這找到沈徹,她可真擔心阿福會惹出什麼麻煩來,畢竟在路上的時候她是一點都沒看出他有這心思,隱藏的也太好了吧。
很快就進行了拜堂儀式,不過被送入洞房的那位是李不敗。
荊禧趁著酒席上的位置有多餘的就坐在角落裡觀察著,她隨手抓了一把桌上的花生米,漫不經心的的丟進嘴裡嚼著,眼睛掃射著四周。
一旁的賓客見她有些面生,畢竟席上大多請的都是女方家裡的親戚朋友。
荊禧一怔,腦瓜子飛速轉動著,胡謅著道:“我是... 男方他娘...家的。”
“哦哦。”那人一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不再與荊禧搭話。
荊禧也沒打算與那人多說什麼,伸著脖子檢視,就看到主桌的那一方向好像坐著一個人,那人背影確實像極了阿福。
她連忙起身過去,想要叫他,卻忽然看見他身旁走來一女人,那女人不就是之前在成衣鋪裡見到的不講理的女人嗎。
於此荊禧便不打算直接上去,確認了那人就是阿福之後就默默在角落裡盯著他。
這個阿福,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什麼都不跟我說的就跑沒影了。
尹榮嘉滿臉笑意的看著眼前的人,她本來還想著能不能在這碰到他,結果還真讓她碰見了,莫說這未嘗不是一種緣分啊。
沒了那女人的礙眼,現在這人在她眼前也是有幾分順眼。
尹榮嘉眯眼看著沈徹,不禁湊近盯著他看,拋開詩書學問不談,這人光容貌就有五六分像衡哥哥,身材看著也是不錯... ...
若是享用,倒也不錯...雖然只是個二手貨。
她端起酒壺在沈徹面前的酒杯倒滿,“來,小郎君喝了這杯酒。”
沈徹看都不看她一眼,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剛喝進嘴裡有著火辣辣的麻感,細細感覺卻又不甚難受。
“你說好的,等我喝了這酒就帶我去見新郎。”
“是啊,我說你喝完這一壺酒我就帶你去見新郎。”尹榮嘉不懷好意的笑著。
沈徹一聽頓時覺得眼前的酒杯不太夠,直接搶過酒壺就要往嘴裡灌。
“咔嚓。”
荊禧蹲在一旁的綠植後面,手裡攥著一根枝條,手上不自覺的使力居然一下子將其折斷。
感情這阿福是跑人家酒席上喝酒來的?
是有多麼想喝酒啊,專程跑人家酒席上來喝。
荊禧頓時氣的牙癢癢,站起身來就要衝上去把把沈徹揪回家好好教訓一頓。
哪知剛沒注意一會,主桌上的那兩人的身影就不見了。
一轉眼就看到尹榮嘉費力的攬著沈徹去往後院。
荊禧連忙跟上。
沈徹喝得臉頰通紅,尹榮嘉只喝了一杯卻也是雙頰發紅,到底還只是千金小姐。
哪知迎面剛走上來一男子攔住了尹榮嘉的去路。
“誒,尹小姐這是要去哪啊?不跟我們多喝幾杯嗎?”
尹榮嘉不屑理會,轉頭就拉著沈徹離開。
卻沒想到沈徹晃晃悠悠的從她身側離開,嘴裡嘀咕著:“我要去茅房……”
沈徹一走開,那人就堵了上來,急切的就要拉著尹榮嘉多喝兩口。
畢竟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富商之家還能來個尚書府的小姐。
這要是誰搭上了豈不是一生的榮華富貴?
尹榮嘉氣憤的瞪了他一眼:“滾開!”
想她堂堂尚書府小姐豈是由得這般人物欺侮。
她忙從那人身側溜過,卻被他死死抓住。
那人醉醺醺道:“尹小姐今天不喝了我這酒就是不給我面子,就是不給我徐家的面子!”
荊禧看著倆人糾纏的正起勁,趁著空隙溜進後院。
哪曾想,剛一進去,就聽到了一個人的慘叫聲。
她仔細聽著並不像是阿福的。
哼,她擔心他做什麼,偷跑來喝酒還要理由?
荊禧四處瞎找著,那慘叫聲依舊不斷,莫名的好奇心起來,尋聲望去。
她看見一間掛著紅燈籠的房間裡人影閃動,似乎不止一個人。
現在這個時候新娘不是在前院敬酒嗎,那房間裡的是誰?
荊禧忽然看見房門未關,正巧此時門被徹底開啟,迎面走出一個人來。
燻人的酒氣撲面而來,她抬眸看去,是紅彤彤著臉的阿福。
“娘子?”
“阿福!”
說著,沈徹忽然一把將她抱住,拉在懷裡揉了揉:“我這是在做夢吧?夢裡的娘子還是這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