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驚的一蹬腳,直直從樹幹後滾落到陳生跟前。
再一轉身,那兩個“狗”的屍體頓時在她眼前放大,她渾身冒汗的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
惹得自已一身的汙泥。
她尷尬的看向陳生,卻見他好整以暇的環抱著雙臂,臉上似是帶著笑意,到荊禧眼裡仿若嘲笑。
“你!”
算了不與他爭說什麼,他倆也算是互相救了一命,就當抵了!
荊禧拍了拍身上的汙泥,不去看他,抽出腰間的菜刀對著那兩隻“狗”的身上找著切入點。
本以為是什麼野獸,被殺了好讓她撿個漏,哪知竟是這般的怪物,就算拿了鎮上有人敢賣不一定有人敢買。
不如把那虎爪砍了拿去賣,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是村子裡的獵戶打來的虎分自已的。
陳生挑著眉,覺得有些好笑的看著她拿著菜刀在虎狗的爪子上左右比劃著。
“你這菜刀能砍的下來嗎?”
荊禧躍躍欲試的手一頓,她自已還沒考慮這個問題,想想好像不太可能,要是把菜刀砍壞了還得重新去買。
但她也不理陳生,他那質疑的語氣聽著欠欠的。
她把菜刀重新別在腰間,拿著斧頭找著一個點就開始往下砍。
“呵,你不會要把虎爪拿回去吃吧?”陳生戲謔著說道,“這爪上沾有不少毒素,怕是還沒品完其中味道就被毒死了。”
荊禧一愣,隨即惡狠狠的看向他,這也不能那也不能,之前見這人怎麼不知道他嘴這麼臭?
她負氣的轉身離去,想要沿路返回。
“哎!”
“你真就這麼走了啊!”
荊禧背對著身,站著沒動,卻聽到身後撲通一聲。
她迅速轉身,就看到陳生臉著地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荊禧一時間想要罵髒話,卻不知道說什麼。
這人不會把臉摔殘了吧?
她於心不忍的湊上去翻過他的身,“呀!怎麼成這個鬼樣子了!”
入目之間,陳生的臉色發白,嘴唇已然發紫。
“不是吧...難不成要我把這人帶下去?”她自說自話著,“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當為自已積點德吧!”
荊禧將人背上,結果差點沒把她壓倒。
“你小子吃什麼長那麼大的!”
她費力的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已的肩上,卻聽道他在自已耳旁喃喃道:“埋了...埋掉...”
“埋什麼埋,命都沒了還想這些。”荊禧揹著他往回走,卻沒想到他的腳跟被釘在地上了一樣。
“任務...”
陳生虛弱的聲音在耳邊徘徊,荊禧氣急敗壞的把他往地上一丟:“你家老闆這麼剝削你你還傻傻...算了,等你好了不給我送個二兩肉來就等著叫我娘吧!”
荊禧抄起他那長刀開始漫長的挖掘。
中途不知道用眼神不知道剜了他多少眼。
將三個“大狗”埋在一個大坑裡是不可能的,荊禧分別挖了三個坑才將它們埋完,填完最後一捧土時,她氣憤的在土坡上踩了踩。
做完這些,荊禧看了眼地上的人,憤憤的說道:“讓我做這些是另外的價錢,現在你就沒有機會享受我揹你回去的待遇了。”
說完荊禧拍了拍陳生的臉,順帶還抹了把泥在上面。
“一把斧頭,一把菜刀...”
“哦對,還有二兩肉,記得還我。”
荊禧拖著人,搖搖晃晃的說著。
得虧她常年幹活練來的氣力,否則還真做不了這些。
她回頭看了眼陳生,心想他皮糙肉厚也顛不死他,腳下的步子也越發快了。
好不容易趕到山下,就看到山腳下那隻棕色的馬正彎著脖子吃邊上的草。
聽說家養調教的馬是知道怎麼回去的。荊禧將陳生丟到馬背上,拍了拍馬身道:“好馬,好好揹他回去,讓他主人給他救命。”
說完猛地一拍馬屁股,那馬兒就一顛一顛的跑走了。
荊禧拍了拍手,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髒泥,嘆了口氣,只能先回去了。
等她再抬頭時就看見那抹淺藍色的人站在自已的身後處。
“阿,阿福?不是說等我去接你嗎?”荊禧笑著朝他走去。
沈徹站在原地,紅了眼眶。
姑姑說的沒錯,娘子一刻不盯著就會跟別個男人跑了。
荊禧有些吃驚的想要去碰他,卻又想到自已手上沾有汙泥,剛抬起手來只好作罷。
“娘子現在都已經過了中午了!”沈徹氣憤的說道,他在岳父爹爹家門口等了那麼久,就是沒看到他娘子的身影,回到家做了飯也沒看到人,找遍了村子,想到這裡就剛好來了碰見了她。
荊禧看了眼天,笑呵呵的:“在山上耽誤了,不好意思啊阿福。”
沈徹氣噎,自以為很兇的瞪了瞪荊禧,拉住她的胳膊就往回家走。
回到家後一下子被沈徹按在椅子上,隨後就看到他從廚房裡端出一碗“炒飯”放到了荊禧面前。
“這是啥啊?”
荊禧為難的看著碗裡焦黑焦黑的“炒飯”。
“炒飯啊。”沈徹往她面前一坐,語氣有些不太自然的說道:“我看你一直沒回來就做了這個。”
“吃吧,娘子,我熱了好幾遍呢。”
他語氣裡似乎是有些期待。
荊禧拿著筷子不知道如何下手,看著他期待的樣子好不容易吃了一口,差點沒把她苦死。
“阿福要不你試試?”
荊禧給他遞了筷子。
沈徹剛吃進嘴裡就吐了出來:“呸呸呸,好苦啊!”
“娘子這個不能吃!”
荊禧微微一笑,你做的時候難道沒吃是什麼味道嗎。
事後,荊禧處理了不能吃的飯,重新做了一碗飯,吃完後,換上了乾淨的衣裳對沈徹說道:“我們還要去看奶奶呢,走吧阿福。”
沈徹想起,點點頭。
他看著走在他前面的荊禧,他站在原地沒動,長臂一攬,驀然將她拉入懷中。
荊禧也沒掙扎,就這麼被他抱在懷裡,吃飯的時候就感覺他的情緒不太好。
“我不想娘子離開我。”
他的聲音輕輕的,卻一字不落的闖入她的心間。
荊禧笑了笑,伸手撫上他的臉頰:“阿福你好沒安全感哦。”
沈徹微微歪了歪腦袋,神色有些迷茫。
荊禧自已也不知道為什麼,跟沈徹在一起她會覺得有安全感。
“我其實一直有個願望——一生一世一雙人。”荊禧拉著沈徹的手說道:“我知道你會實現我的這個願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