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郎中沒日沒夜的努力下,終於配出解藥讓老太太服下。
“老夫人服下藥後毒素將不會再蔓延,只是身體已然掏空,恐怕以後再難恢復好。”郎中收起給老太太把脈的手,站好在一旁說道。
老太爺神色凝重的點點頭。
“爺爺,奶奶。”
他見沈徹進來擺了擺手示意讓郎中下去,他臉上凝重的神色悄悄藏匿。
老太爺笑著對沈徹招了招手,沈徹拉著荊禧湊到跟前,對著老太太看了又看,見她臉色確確實實比之前見到的好了不少,他才笑了起來。
之後沈徹又挨著老太太說了好些想念的話,老太太默默笑而不語,只伸著手掌撫摸著他的腦袋。
“聽底下的人說,孫媳婦前幾天去了家中店鋪?”老太太緩緩說道。
荊禧點點頭:“是的。”
想著那天去的那一個店出現了那樣的情況,想必其他店裡差不多情況都是如此,或許更甚。
“也好,多去看看總沒錯,”老太太笑了又笑,“不是說阿福在親家公那識字?挺好,到時候夫妻兩個互相幫助也會輕鬆許多。”
說到這,老太太臉上是止不住的開心。
下午一家子一起用了晚飯說會了話之後互道分別。
荊禧想著吃飽了就邊走邊消化消化,就沒要馬車送他們。
剛出門沒一會,沈徹就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荊禧看著他笑了笑沒說話。
“娘子,我明天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鋪子裡,我想幫娘子的忙。”沈徹說道。
荊禧詫異:“你還在學字呢。”
“就一天好不好?”沈徹央求道。
別人能幫娘子的忙,他也可以。
荊禧看著他,想著這些鋪子的事他總該要面對的,“好,那我們先去找爹說一下。”
沈徹頓時面露笑容。
傍晚的天空夜幕低沉,星星在黑色的幕布上微微閃爍。
村口的有兩個人影在垂首低語。
荊禧與沈徹走近,她朝著二人打著招呼:“花大娘,柳嬸。”
兩人正說著,花大娘抬眼看了一眼,隨即上前攔住荊禧:“哎,你還記得那個之前造謠你的那個劉二吧?”
荊禧想了下,點了點頭。
今天早上不是還見著他了麼。
隨即花大娘低聲說道:“唉喲,他死了!”
“哎,走了走了,真是晦氣。”一旁的柳嬸拉了拉花大娘。
兩人漸漸走遠,卻還是有些話傳入荊禧耳中。
“發現的時候一屋子的爛肉...也不知道是他家那隻狗的還是他的... ...”
荊禧臉色一白,一股子的噁心湧了上來,她扶著膝蓋吐了起來。
沈徹見狀,忙關心的拍著她的背,還用袖子擦了擦她的嘴角。
“娘子你怎麼了,是吃了啥壞東西嗎?”
荊禧努力控制自已不去想那一幅畫面,搖了搖頭。
抬頭瞥了眼沈徹,竟看見他臉上沒有一絲恐懼。
她直起身想了想,可能是他沒有真正見過那種血腥的場面吧。
“走吧,待會晚了就不好回去了。”
從荊偉處回來後,荊禧腦子裡一直想著花大娘說的那句話,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
荊禧坐在屋子裡,一手撫著肚子,抬眼看了眼窗外燭光閃爍之處。
自從阿福去爹那兒學習回來後就勤快了不少,做事也不再笨手笨腳,即便是有不會的地方知道開口問。
嘶,這肚子怎的這般痛,難不成真如阿福說的那樣,吃了啥壞東西?
不對不對。
荊禧稍稍動了動腿,一股暖流滑入腿間。
她的葵水來了。
頓時她的臉色變得又紅又白。
“娘子,水燒好了!”
沈徹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橘黃的燭光在窗紙上輕輕跳動。
“等,等一下!”荊禧急切的說道。
荊禧忙翻出布條包裹在身下。
聽到荊禧的話,沈徹在門外站了好一會直到門開啟看到臉色不自然的她。
“娘子你怎麼了?臉色有些不對!”
說著就要摸上荊禧的臉頰。
荊禧微微偏頭躲開,僵硬的說道:“沒,什麼。”
“哦…”沈徹端著蠟燭,燭光在他分明的臉龐上閃動,語氣懨懨道:“娘子,水燒好了。”
“我今晚不洗了,有些累了。”
“既然娘子有些累了就先休息吧。”沈徹乖乖說道。
荊禧轉身躺到床上,接著就聽到床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她閉了閉眼,只覺得像是有人在剜她肚子上的肉一樣。
“啊!娘子,你流血了!!”
沈徹驚恐的說道,俯身一把將她抱在懷裡,抓著她上下看來看去。
荊禧被他看的好生不自在,掙扎著要他把她放下。
掙扎之餘瞥見棕紅色床單上深紅色的一處如小饅頭般的血塊。
難怪會讓他看到。
“娘子你屁股流血了!”
說著就將她翻過身趴在他的腿上,伸手要把她的腰帶扒下。
荊禧忽然就感覺自已像是砧板上的魚奈何怎麼掙扎卻又無能為力。
“你別,我沒有受傷!”
荊禧連忙撐起身子,跪坐在他身側,別過臉說道:“我只是…來了葵水。”
沈徹愣了愣:“葵水……是什麼?”
荊禧一邊爬起,一邊從包袱裡拿出新的布條:“就是女子每月都要會有的事情。”
“什麼?那不就是娘子每月都要流血!”
沈徹這下洗漱都不想了,心疼的不得了,圍著荊禧身邊:“那娘子什麼時候才能止血啊?”
“約莫五六日吧。”荊禧摸出布條,看了看他,眼神閃爍。
“阿福你,你出去一下。”
沈徹擔憂的望著她,遲疑了幾分,終究踏門而出。
荊禧捏著布條,心道這布條實在是太容易被滲透了。
她將換下來的布條扔進水盆,瞬間水盆裡的水浸紅一片。
不知何時沈徹已經進來,在她換下沾染血跡的床單時就端起水盆往外走。
荊禧不曾察覺,閉著雙眸淺淺睡去。